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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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便是你的婚期了, 隨著婚期的臨近,你最近反而閑了下來。 府中一切如常,一點也沒有喜事將近的氣氛,事實上,隨著日期的一天天逼近,府中的氛圍反而越發(fā)逼仄低沉了起來。朝中關(guān)于土改的新政還在各方利益的角力下陷入僵局,你爹因著賜婚一事對皇帝已是積怨已深,雖在朝中依然四平八穩(wěn)的一副老狐貍做派,但私底下已經(jīng)毫不客氣的稱其“衛(wèi)秀小兒”,那是連名帶姓的指桑罵槐,你都要懷疑你爹是不是突然想開了決定走言官的路子了。 你二弟如今在馮太傅門下當(dāng)個恪盡職守的得意門生,整天窩在馮府的時間比在家都多,女主叁妹也已經(jīng)入宮待選,本來年前便能搞定的后宮選秀卻因著前朝這進(jìn)展不順的新政一事,被一拖再拖,據(jù)說是皇帝近來脾氣暴躁無心應(yīng)對選秀的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本來就是各自踢皮球打眼神官司的關(guān)鍵時刻,便是平日里沒事兒就死諫的言官,也都不敢因這選秀的內(nèi)政而去橫插一筆觸這霉頭,因而這些嬌嬌俏俏的千金佳麗們,除開有關(guān)系后門的被各自背后的太妃太嬪們接走外,便都一股腦的暫時塞在了儲秀宮,倒也是有些出人意料。 你爹大概是覺得你也應(yīng)該恨毒了皇帝,二弟又整天不著家,便總是拉著你和你分享些每日朝中“關(guān)于衛(wèi)秀小兒吃癟的兩叁事”,你聽著這些彎彎繞繞的朝堂紛爭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卻還得符合人設(shè)的配合你爹的表演,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反問,在合適的時機(jī)感嘆,最后在結(jié)局時和他一起拍手稱贊,全力以赴的當(dāng)一個合格的捧哏。 一開始你聽著這些是還覺得蠻有趣啦,畢竟這個狗逼男主給你搞了不少破事出來,如今看他雖貴為天子卻在朝堂處處受這些世族牽制,也不禁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開心。但你畢竟是穿越的,中華上下五千年,莫說像他這樣還不夠中央集權(quán)的少年天子,便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兒都看過不少,新鮮勁過了也便懶得關(guān)注了,畢竟他是書中的男主,比起他的事兒,可能你的女主叁妹此時此刻在儲秀宮里如何站穩(wěn)腳跟大殺四方的“甄嬛傳”還更得你青眼。 你爹本對這門不受期待的婚事毫不上心,即便是你已多次和他談心說過自己因宿淮安一事已對男女情愛心如死灰,如今為了家人是心甘情愿的嫁過去,他也依舊固執(zhí)的不肯相信,連帶著你二弟也成了個悶葫蘆,整日只想著待在馮太傅家里眼不見為凈,于是便也只得你自己一手來張羅這婚事的相關(guān)事宜,因而平日里倒也實在忙碌。 但如今距離婚期也僅僅一周的時間了,萬事俱備的你自然也就沒了什么可忙的事情,便是連你嫁人后府中的中饋都已交托給可信的嬤嬤婆姨們料理,只等一臺花轎將你抬去新地圖,就此開啟新的攻略征程了! 而至于為什么不說良辰吉日, 你直到那天心血來潮翻日歷表,才發(fā)現(xiàn)婚期的那天居然是叁娘煞的初七, 忌婚嫁,宜喪親。 真的是狗逼皇帝,作為一國之君心眼這么小真的好嗎? 不過這些也都無所謂了,如今一切都已按照你的劇本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著。在之前最令你苦惱的石燕也已絕命在了你的毒計下,雖然你并未目睹他的死亡,但他自那天后便再未出現(xiàn)過,即便你故作傷心欲絕思念成疾的哭了叁天叁夜,他也再未出現(xiàn)過了。 如果他還活著,是絕不可能忍心不出現(xiàn)的。 對于已經(jīng)攻略他這么久的你來說,這點起碼的自信還是有的。因而你最近簡直就是心情好胃口好吃嘛嘛香,便是晚上睡覺都踏實了幾分。 前一晚和春菀她們一起聚眾玩最近盛京流行的“走字棋”小游戲,賭些碎銀金瓜子之類的小物什,眾人一起玩了個熱火朝天,至深夜才散。自石燕消失后便作息規(guī)律許久未熬夜的你不禁有些不習(xí)慣,幾乎是沾枕頭便睡死過去,一夜無夢的憨甜深眠,本欲借此睡個懶覺的你卻半夢半醒間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你只覺眼皮有千斤重,只想繼續(xù)睡過去,卻被這喧嘩吵得頭疼,只得勉力的睜眼瞧這大清早的是什么事情這么熱鬧,卻是夏珠帶著春菀一行人正疾步的往你床前走來,神色間卻很是有幾分慌張,便是向來冷靜持重的春菀也驚駭著一張臉,你登時只清醒了過來,但剛從睡夢中蘇醒的神經(jīng)還有些迷迷瞪瞪,只一手撐在床沿想借力半坐起身,卻突覺手中一片粘黏的觸感,不禁心中一驚,將手掌攤開一看,竟是滿手的血污! 你經(jīng)這一嚇便是什么瞌睡都跑光了,心中只因這不明的狀況而沉了下去,正呆怔間春菀她們已是疾步奔到了你床前,你順著目光看去這才發(fā)覺不光是你的手上,便是這枕邊床沿,還有你蓋著的被褥,都是已經(jīng)風(fēng)干的烏黑血跡,大團(tuán)大團(tuán)散發(fā)著腥味的血污簡直觸目驚心,自大敞的窗邊流了一路,又再度從床邊折返至窗臺,秋楠細(xì)心的沿著窗臺的血跡尋了過去,那汩汩濺落的血團(tuán)一路都是,卻怪異的自你院外的那顆茂密大榕樹干上隱沒,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院墻外的活水池邊,再無一絲蹤跡。 這樣詭異恐怖的事便是春菀也心神不寧,只拿來紅布和香燭神情恍惚的念念有詞,生怕是沖撞了什么兇煞的神靈,這才降下了警示。 你卻反而冷靜了下來, 你只呆呆的裹著披帛窩在軟椅上,春菀她們早已兵荒馬亂的尋來了桃木燒了火盆讓你驅(qū)驅(qū)邪氣,又用那粽葉燒成灰兌水,將屋子里徹徹底底的清洗了一遍去掉霉運,便是連門楣窗紙上都剪了那紅紙來貼上,若不是怕傳出去不好聽,怕是恨不得立刻請來那得道高僧來給做場法事才算萬無一失的妥當(dāng)。 但你自是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 春菀她們都只顧去追究那血跡到底從何而來,卻只有你一人注意到了那掉落在窗外的地上,那朵已被眾人踩踏得不成模樣的墨蘭。 你彎腰撿起那朵已殘破得看不出樣子的墨蘭,花瓣已糅碎成污臟的一團(tuán),葉片倒還堅韌完好,只沾滿血污,看起來臟兮兮的不成模樣。 你想,他應(yīng)該是從比盛京還要冷的地方給你帶來的, 墨蘭入冬才開,盛京今年的冬來得有些遲,便是你院子里的墨蘭還只見個花骨朵,他給你的這朵卻開得這樣正是時候。 你拿著這花,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卻顆顆止不住的墜了下來,你忽的覺得嗓子有些干癢,悶聲的咳了咳,卻如堵了團(tuán)棉花,你有些想說什么,卻又無話可說,只心里仿佛壓下塊巨沉的磨盤,直將你整個人往那深谷里落了下去。 他還沒死, 他回來做什么呢? 你心底突的涌起層似悲似恨的怨憎,他怕是沒多少時日活了,那還回來這一趟做什么? 那本經(jīng)你手細(xì)致改動過的藥本你自是知道有多厲害霸道,你并未有拙劣明顯的大改,只是將其中須放叁兩叁錢的蛇石子,改成了二兩叁錢;將祛瘀活血的苦辛平和五靈脂里,多摻了味丹參。 你自是詢問過府中那經(jīng)驗豐富的老藥醫(yī),知曉這中藥的陰陽調(diào)和五行之氣,那是眾多紛雜的藥性相輔相成才得最好的裨益,便是厲害的老醫(yī)者也只能一眼瞧個藥方的大致,其中細(xì)微而又不沖突的一兩半錢,那也是得憑經(jīng)驗去半蒙半猜, 你知道最好的謊言便是真假參半,這才遞給了他那個你煞費苦心修成的“藥方”。 他流了這么多血,怕是那身皮都如你所愿的被剮了才是, 可你居然并不覺得開心,并不覺得解恨, 你只是拿著那朵殘破的墨蘭,心生出一股悵然若失的茫然。 他是怎樣回來的呢?他怕是也已瞧見了那一箱箱貼著喜字的嫁妝,那窗臺的血多到簡直觸目驚心,你幾乎可以想見他艱難的抓住那窗沿才借力翻了進(jìn)來,他應(yīng)當(dāng)是在寅時來的,那時恰逢府內(nèi)巡護(hù)和守衛(wèi)輪值,否則以他如此重傷的身手,怕是沒法不驚動這府內(nèi)的布防。 他這樣的來見你,一步一步走到你床前,卻連喊醒你的勇氣都沒有。 他只看著正睡夢香甜的你,把手與你十指相扣,輕輕的,輕輕的,握了握。 春菀正為你斟了盞祛寒壓驚的香茶,你端著茶杯緩緩的抿了口,溫?zé)岬牟杷樦屎砘?,滋潤了你有些嘶沙的嗓音,你只放下了茶盞,低頭凝神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十指若蔥尖筍玉,甲圓而潤,纖長柔軟便是一丁點粗繭傷疤也不見的, 明明早已洗得干干凈凈,但你卻總有一種那血污滿手的粘黏惡心, 你怔怔的發(fā)了會兒呆,這才起身往梳妝臺前走去,他送你的那些首飾你早已丟了,你只打開匣子挑了個精致的素玉流簪: “替我梳洗打扮吧,春菀你前些日不是說制衣坊將嫁衣送來了嗎?索性今日也無事,便去試試吧,若尺寸有何不妥當(dāng)之處,也便好提早改一改?!?/br> 春菀明顯對你這樣的淡定還有些反應(yīng)不及,但也已利索的前來為你梳妝打扮了起來,倒是冬藏憋不住了心有戚戚然的念叨: “小姐,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我睜眼醒來便瞧見這般場面,嚇得我整個人都毛發(fā)倒豎了起來!這么多的····怕不是招惹了哪方邪神才是吧····好駭人好駭人啊····” 你只靜靜的看著模糊銅鏡里的影子,斂眸呆怔了一會兒,才有些悵然的輕聲嘆道: “也沒什么可怕的,怕是不知哪里來的野獐子,受了傷誤入了這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自不必過于憂心?!?/br> 到底只是夢一場······ 更┆多┆書┇籍:w oo 1 8 .v i 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