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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頭時,欄桿上沒有任何人影。 恍如水月鏡花,空閣樓,真真假假難以辨別。 占子然喃喃:“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雪越下越大,整個人間都被白色覆蓋。 在雪站了會,黑色外套上淺淺鋪了層雪沫,有人從里面推門出來,熱氣涌出來,將呆愣的占子然喚醒。 渾身打了個抖,占子然邁了邁仿佛不是自己的腿,好幾步才堪堪走進門內(nèi)。 熱氣立刻涌來,帶著煙酒的味道,占子然只差點就嘔出來。 窒息。 熱浪合著煙酒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鼻腔。 占子然靠在墻上,仰頭喘息,像是上岸的魚,正在流失生命。 傭人走了過來,占子然勉強勾起嘴角擺擺手。 稍微將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下,占子然終于緩過勁來,慢慢往里走,轉(zhuǎn)過道門,人聲沸騰,聲音像是車子碾過沙土般,碾壓他的耳道。 身邊傳來談?wù)摰穆曇?,占子然揉了揉眉心,強撐著走到沙發(fā)上坐下,隨手拿了杯干凈的茶水,抿了口。 有些苦澀。 占子然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引起注意,他心想著肯定會有人過來奚落他幾句,可坐了半天,沒有人搭理他,反倒是離得遠遠的,低聲交談。 占子然聽得不真切,像是在說“莫敘”、“陽臺”、“周掌柜”什么的。 占子然在人群看到自己的目標,起身走了過去。 大百貨的陳老板,是位體面的先生,他們店鋪的大主顧。 占家有好幾家店鋪,西裝是主營,如果幾位老客戶能穩(wěn)住,或許還有逆轉(zhuǎn)的方法。 占子然起身,走了過去搭話,免不了被其他人奚落番,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接下來。 心說說咱們秋后算賬。 既然把自己的身段放得這么低,占子然干脆還自嘲番,像是給自己臺階下,也像是為自己這番行為,倒是引得幾人不樣的表情。 只是被敬酒肯定是少不了的。 原先,占子然酒量很好,大戰(zhàn)好幾個回合都不在話下,但是這兩年體力不行,酒量也下降,怕酒醉壞事,抬手拒了。 陳老板吸了口煙,笑道:“我聽說最近出了新的款式,不知道占小老板家有沒有?” 占子然打起精神來,道:“那自然,我們的老師傅手藝向來扎實,款式也是實時更新,您不是不知道?!?/br> 陳老板吐了口煙,幾乎正好吐到他的臉上,煙霧嗆到了占子然,他捂嘴連聲咳了幾下,就聽到陳老板的略帶譏諷道:“小老板,這做生意,不抽煙不喝酒可是不行的。” 身邊的人附和,拿出酒杯倒了個成,遞出杯子。 占子然渾身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又被煙熏熏得他腦瓜子疼,頭疼欲裂,口干舌燥,看著那杯酒,犯惡心。 不就是喝酒,占子然心罵了不知道多少句,嘴上卻說:“哈哈,我當然不是誰的酒都喝,你說是不是,陳老板的酒我當然不拒。” 陳老板被這話哄得開心。 占子然口灌下去,紅酒偏酸,口感還可以,只是酒這種東西,真的算不上好喝。 剛喝下去沒多久,占子然腹就感覺開始有灼燒感。 就在這時,邊上人又遞來杯酒。 陳老板笑著說:“占小老板好酒量,把這杯也喝下去,我明兒就去定西裝嗎,咱們兩家關(guān)系直都不錯,互相幫襯也是應(yīng)該的。” 杯都喝了,還在意第二杯嗎? 占子然撩了撩自己的頭發(fā),松開領(lǐng)帶,嘴角抿了抿,接過酒杯。 杯沿已經(jīng)到了嘴邊,鼻尖甚至能聞到紅酒的味道,這紅酒品質(zhì)是好的,可惜現(xiàn)在他沒心思品。 占子然心想著,如果這個老東西驢我,你他娘的就完了,老子錘爆你狗頭。 占子然腦片清晰,身體卻越發(fā)的難受。 耳邊全然是交談聲,像是無數(shù)的蒼蠅在腦子邊“嗡嗡嗡”,可他什么都聽不進去,全天下仿佛只有他人是清醒的。 酒還沒有下口,占子然唇挨到了杯沿,耳邊的“嗡嗡嗡”里出現(xiàn)了不和諧之音。 是不緊不慢,不緩不急的腳步聲。 慢慢靠近,越來越近。 這時,腳步聲似乎有些凌亂,又覺得發(fā)出腳步聲的這人似乎興致高昂,似乎心思急切。 然后酒杯就被奪了下來。 陣令人心安的味道透過令人作嘔的煙酒傳到占子然的嗅覺,占子然差點站不穩(wěn)。 那腳步聲停了下來,離占子然很近,大概側(cè)頭就能看到。 陳老板說什么了,身邊的人說了什么,占子然都聽不進去,因為身后響起了低沉的嗓音。 莫敘勾著嘴角,低聲說:“你喝我這杯,明天會有十人去你鋪子定西裝。” 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占子然轉(zhuǎn)動脖頸,手指止不住的要發(fā)抖,甚至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心臟開足了馬力。 是……莫敘。 他真的在會場。 而且就在眼前。 莫敘另外只手里有酒,指節(jié)拖托著玻璃杯,漆黑如墨的頭發(fā)微微濕潤,還掛著沒有完全融化的雪花,袖口的袖口沒有扣上,小臂的青筋凸起,像是用著力,捏著玻璃杯。 占子然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杯子要被你捏碎了?!?/br> 這話不說還好,話音剛落,剛剛從占子然手上搶走的酒杯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