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會得到你、他的信息素好甜[穿書] 完結(jié)+番外、我成了你配不上的樣子、天界幼兒園、嫁嬌女、寧法花園、相府明珠、七零年代開掛生活、身份號019、鳳凰男拔毛指南 完結(jié)+番外
年長瓜主先與另一瓜主對視一眼,又看一圈:“諸位聽聽就得了,可千萬別往外傳,也別說是在這里聽我說的哈。” 又忙忙地補(bǔ)道:“這可也不是我說的,是那朱家孫女兒說的,與我沒關(guān)系的!” 眾人只搗蒜般點(diǎn)頭。 那年長客人一字一句道:“那書中,主角斬蛇起事之時,喊了句話:景旗既折,翻山倒海。” 眾人猛然一愣,除一人不明所以,一時皆驚恐地呆住了。 一客人問道:“是……是‘風(fēng)景’的‘景’嗎?” 年長客人目光沉沉地一點(diǎn)頭。 尚有一人不明白:“這話怎么了?” “怎么了?”年輕客人沉聲道,“這話乃大逆?!?/br> 頓一下,又悄聲補(bǔ)一句:“今上最忌諱的,便是他如何登位。這話寫得如此露骨,朱家當(dāng)真不要命了?!?/br> 那人還是不懂。 正在疑惑之時,便聽得傅陵淡淡的聲音:“先皇的皇子取名從‘尊敬’的‘敬’字。若前太子日后承大統(tǒng),其余諸位皇子要避諱‘敬’字而改名。前太子仁德,只與先皇笑道,到時不如只改我的名字,景字就甚好。這是一句玩笑話,但許多宮人亦有所耳聞?!?/br> 眾人皆不大敢提,卻不防,傅陵就如此大喇喇地說出來了。 那不明白之人瞬間驚恐。 傅陵卻繼續(xù)道:“景旗既折,這一句也就罷了。后一句翻山倒海,卻也耐人尋味。先皇最愛微服私巡,江南一地如今尚有一店,名‘山海茶居’,據(jù)傳便是先皇于此提詞,署名為‘山海先生’。后掌柜發(fā)現(xiàn)先皇身份,才換上這個店名?!?/br> “景旗既折,翻山倒海。” 窗外大雨聲聲匝地,傅陵冷笑一聲:“這不正是直指今上弒父殺兄、得位不正嗎?” 第44章 風(fēng)雨(二) 書鋪內(nèi)靜默片刻, 愈發(fā)襯得窗外風(fēng)雨飄搖。 傅陵只默默垂眸, 神色不明。 方明白過來的那位客人愣上一會子,吞吞吐吐:“會……會不會只是湊巧了?你我皆明白的意思,貴妃怎么可能不懂?許是沒有那個意思呢?” 年長瓜主復(fù)“嗐”一聲,使個眼色:“有沒有的, 不得分誰看么?今上說他家大不敬, 那他家就是大不敬。還能找誰說理不成?” “可當(dāng)真無處說理?!?/br> 另一客人頓一下,卻又道,“但此事,分明也很是蹊蹺。貴妃進(jìn)書之前, 總得瞧一眼吧。她好歹也伴君多年, 今上能看得出來的意思, 她看不出來?為何還會進(jìn)這樣的書?” 眾人聞言,皆偷偷對視一眼。 朱貴妃榮寵多年,又誕育皇子,總不可能故意犯這樣的忌諱。 若這樣蠢,當(dāng)初如何能從冷宮爬出來? 此番,不是一時不慎,便是遭人暗算。 若是暗算……最有可能的就是, 有人在貴妃進(jìn)給今上的那本書中,添了這么一句話。 貴妃若早先已看過一遍,大抵不會再仔細(xì)檢查一遭。 動手之人, 手段挺狠。 即便日后查出來是旁人陷害, 今上每每瞧見她, 都會念起這樣一遭。 復(fù)寵再無可能,還會牽連五皇子失寵。 而且,今上龍顏大怒,直接廢她位份,也沒有要查的意思。 朱家算是涼了。 年輕學(xué)子頓一下,輕聲道:“數(shù)日之前,我聽聞今上因舞姬之事,要廢黜太子,又隱隱傳言,要立五皇子為儲。太子生母程貴妃,與朱貴妃素來不睦,會不會就此心急……” “可廢黜太子,明明也就是個風(fēng)聲。” 另一人道,“咱們這位君上雷厲風(fēng)行,真要廢,不也就一道旨意?拖拖拉拉地沒動靜,依我看,本就是亂嚼舌根。” “但我也聽說廢太子的話了?!币豢腿私涌?,“不是君上的意思,是誰在亂散消息?” 年長客人笑一下:“還能有誰?想當(dāng)太子的人,不就排第五的那個。” 一位猹總結(jié):“照這樣說,是朱貴妃想讓自家五皇子上位,先到處散布舞姬和廢太子的消息,煽動民心。程貴妃坐不住,就借這遭害她?” 似乎合情合理。 但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猹掌握的信息太少,還是恢復(fù)不了事件原貌。 另一客人一笑:“或許也沒那么復(fù)雜。萬一就是朱家那小孫女兒寫錯了,貴妃未察覺呢?” 這也有可能。 眾人又一齊猜測半晌,見雨勢漸小,便陸續(xù)走了。 因書中未寫,蘇遙也并不知曉真實(shí)情況。 他默默聽了許久,送客人走,卻見傅陵也靜靜垂眸,半晌未說話。 似乎在琢磨事情。 蘇遙走近些:“傅先生?” 傅陵稍一頓,抬眸笑笑:“我有些餓了。咱們中午吃什么?” 蘇遙微微一怔,只笑道:“還以為傅先生在琢磨方才之事,沒想到,是在想吃什么?!?/br> 傅陵語氣輕松平淡:“前幾年先皇還駕崩了呢,難道我們就不過活了么?” 這話有理。 是見過大世面的猹。 吃瓜歸吃瓜,吃飯歸吃飯。 蘇遙又跟著花錢如流水的傅鴿子,吃了一中午福客來。 那日傅陵說在坊外食肆買了飯菜,蘇遙瞧一眼菜色,就知道又是??蛠怼?/br> 蘇遙是個廚子,只要吃過,嘗一口就知道,這熗炒小油菜是李家做的,還是王家做的。 傅先生還一副瞞著他的樣子。 終于知道自個兒鋪張浪費(fèi),懂得遮掩了么? 蘇遙好笑:那也算有進(jìn)步吧。 總算知道大手大腳地花錢不好了。 蘇遙復(fù)于心內(nèi)嘆一聲,就傅鴿子那樣的花錢法,什么樣的人家經(jīng)得起? 其實(shí)傅家還真經(jīng)得起。 所以管不動他,才索性不管了。 只是蘇遙不知道傅家家底甚厚,又覺得,某紈绔鴿子終于懂得“勤儉節(jié)約”四個字的寫法了,不能打擊人的積極性,得慢慢地來。 便十分配合地裝作沒吃出來。 傅鴿子很開心。 能把??蛠懋?dāng)食堂吃,蘇遙也沒有不喜歡。 開心。 吃完東坡rou酸筍燉雞油燜大蝦魚香茄子地三鮮干煸豆角,又喝一碗絲瓜排骨湯,傅鴿子開始例行給蘇遙換藥。 因這藥似乎是傅陵私有,蘇遙便沒好意思要,日日只由著他給換。 傅鴿子每天都有機(jī)會碰碰美人的手。 卻再沒進(jìn)去美人的房門。 第一回進(jìn)去,是蘇遙風(fēng)寒那次;第二回,是蘇遙劃著手那天。 之后蘇遙就總讓他坐在柜臺,順手給換一下。 傅鴿子再沒找到進(jìn)去的理由。 桂皮都去過好多次了。 有一日清晨,傅鴿子醒來未見桂皮,還是蘇遙給抱出來的。 桂皮又窩在蘇遙懷里,日光熹微,蘇遙只笑笑:“我早晨一醒,桂皮絨絨一大只,就趴在我耳邊。傅先生家的桂皮可真聰明,會開門,竟也會關(guān)門的?!?/br> 傅陵面色陰沉地接過桂皮。 轉(zhuǎn)身就酸得一肚子酸水。 恨不得當(dāng)晚就魂穿桂皮。 又將毛絨絨的一大坨抱回房中,義正言辭地罵了一頓。 表面理由是“往人家房間跑什么跑,掉人家一床毛”。 實(shí)際理由是“憑什么你能進(jìn)我不能,我都不能進(jìn)你也不準(zhǔn)進(jìn)”。 桂皮聽不懂,但桂皮甚為委屈。 吳叔于一旁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左右桂皮也不改,傅相白罵一頓,第二日又瞧見桂皮趴在蘇遙懷中,蘇遙正喂它小河魚干。 蘇遙言笑晏晏,桂皮咬住小魚干,還探頭舔舔蘇遙的指尖。 傅相再度化身醋鴿。 酸得在大太陽底下冒泡泡。 也不知道為何,傅陵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貓,如今總喜歡黏著蘇遙。 時不時就來這么一出,刺激傅相一下。 近幾日雖不見另外幾頭搶白菜的豬,傅鴿子的悶醋依然喝得一缸一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