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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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硬剛 隨著一道身影匆匆登臺,詭異的靜謐終被打破。 鄭煜堂跑得太快,險些一腦袋磕在臺階上,額上浮出一層細(xì)細(xì)的汗珠,不知是累得還是嚇得。 他的目光匆忙略過那抹艷色,只盯著自己身邊的俏粉,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低調(diào)內(nèi)斂的meimei。 鄭煜堂一直覺得meimei長得好看,不是霸道的美,她美的收斂溫婉,像離世的母親,但此刻他覺得自己錯了。 母親一生抑郁委屈,將一切藏在心里,卻于臨終時扯著他的衣袖,聲嘶力竭地讓他好好照顧弟弟meimei,尤其是蕓菡,絕不可活成她那樣。 多年來,他謹(jǐn)記對母親的承諾,從容不迫的做著護(hù)短兄長,卻因她日復(fù)一日的乖巧障眼,從未想過她會活成別的樣子。 眼前的蕓菡,無異于一顆他小心護(hù)在手里的花苞苞,突然自己兇狠的撕開殼子,跳過綻放成熟的過程,直接鉆出一只嬌俏媚麗的小花妖。 他分明還在仔細(xì)守著她長大開花! 她卻在他沒看到的地方偷偷成了精! 氣死他了。 “你……”鄭煜堂覺得她胸口那處格外刺眼,是不夠銀子將布料扯大一些嗎? “哥哥也覺得這身衣裳好看是不是?”鄭蕓菡嬌俏一笑,亮眼彎彎,若非此刻人多,她還能在他面前轉(zhuǎn)個圈圈:“多謝哥哥破費送我?!?/br> 鄭煜堂被“破費”兩個字勾起了不好的回憶,額角一抽,鬼使神差的掃向那抹艷紅,才剛剛觸到紅色玄金長裙,紅裙的主人忽然開口:“原來是鄭大人的眼光,大人厲害啊?!?/br> 鄭煜堂的眼神被燙了似的飛快收回。 鄭蕓菡立馬接話:“嗯,我大哥眼光一直很好的?!?/br> 鄭煜堂:……求你閉閉嘴吧。 鄭蕓菡沖著座上的太子和安陰公主笑瞇瞇道:“災(zāi)情緩和,百姓重振信心,方才有今日這個慶賀喜事感念圣恩的宴席,大哥說,如今恰是春神出游時,但逢出行,定要穿的漂漂亮亮,春神得見心中歡喜,就會照拂大齊整個春日啦!” 陪坐貴女各個面色赧然,在安陰晦暗不明的眼神中,氣氛漸漸變干。 誰都知今日是安陰的選婿宴,不明說而已,鄭煜堂競對meimei說這只是普通的感恩宴,還要她穿的好看些來湊熱鬧,這不是……故意給公主難堪嗎? 或是一種隱晦拒絕的方式?。?/br> meimei這個角色竟是可以這樣用的! 太子狠狠閉眼,復(fù)又張大,心情復(fù)雜。 他因鄭家兄弟聽過她許多次,卻從來沒有留心過,無論東宮采選還是后來碰面,這人在他眼中的印象都很淡,直至今日,他覺得她更像是忠烈侯府憑空蹦出來的姑娘。 從一個口耳相傳的名字,匆匆一眼的平扁人臉,陡然鮮活充實。 若說舒清桐的媚態(tài)是大方 展露,坦蕩襲來,那她就是嬌俏勾人還全無意識,說話一套一套,清脆又動聽。 見鬼了。 樊刃面無表情的接過衛(wèi)元洲手里的茶盞,“啊呀”一聲作手滑狀,將衛(wèi)元洲原本潑濕的衣裳徹底浸潤,大聲自責(zé):“屬下該死?!?/br> 此番驚動惹來旁的目光,見此皆以為樊刃看美人看呆,灑了懷章王一身。再看王爺,雙唇緊抿眉峰緊蹙,顯是對下屬受美色所迷十分不滿。 “本王需去處理一番,殿下盡興。”衛(wèi)元洲簡單交代一句,看也不看眼前兩位美人,快步離開。 眾女唏噓:美色當(dāng)前毫不留戀,不愧是而立將至仍淡定從容,靠實力孤身的男人。 太子喜歡這樣的鄭蕓菡,朗聲笑道:“說得好,春神若出,定會喜歡你。”又忍不住打趣:“所以你今日責(zé)任重大,得盡興鬧開了去玩,大齊得添春日福祉,就靠你了?!?/br> 鄭蕓菡煞有介事:“臣女領(lǐng)命!” 一旁鄭煜堂投來眼神警告,鄭蕓菡將求生欲碾在腳下,視若無睹。 安陰險些氣笑了,從鄭蕓菡看向舒清桐,更覺刺眼。 她無法想象,那日江面上披風(fēng)翻飛淡藍(lán)騎裝的英武女子,也能挽起復(fù)雜的發(fā)式,勾描精致的妝容,豁然鋪開一片洶涌的勾魂嫵媚,挑釁鮮明,令她措手不及的同時,又不由對這無論怎么恣意變換都渾然天成的情態(tài),生出抓心撓肺的妒忌。 陪坐貴女中有人開口:“鄭姑娘嬌俏可愛,這一身正合適。至于舒姑娘……”尖矛慢慢有了指向:“一身艷麗,隔遠(yuǎn)看,怕是分不清與公主誰是誰?!?/br> 言下之意,是指她喧賓奪主,爭妍斗麗。 舒清桐細(xì)描過的眉眼輕輕一轉(zhuǎn),瞥向那說話之人,笑里帶嘲,比之往常爽朗利落的模樣,判若兩人。 說話的貴女倒抽一口冷氣。 “其實……”小俏粉小聲開口,一雙眸子圓溜水靈,“這衣裳是我送給舒jiejie的?!?/br> 鄭煜堂覺得腦仁疼,閉了閉眼。 太子挑眉:“哦?” 鄭蕓菡赧然:“此事要從家父大壽說起。當(dāng)日,我和舒jiejie湊巧撞了衣衫,因不好再撞,舒jiejie便主動棄了不再穿。” 衛(wèi)元洲處理完衣裳回來,聽到上面女聲清脆—— “我記著這事,總覺得欠她一套衣裳,聽聞舒jiejie好事將近,臣女更覺近來都是喜事,一時意動,便做主送她這套衣裳,愿這衣裳能為舒jiejie多添幾分喜氣,早日成了好事。公主大方得體,儀態(tài)萬千,今日誰不知您是瓊花苑的主人,根本沒有人會覺得誰能搶走公主的風(fēng)頭,公主定不會介意的?!?/br> 安陰與其他幾個貴女皆沒回應(yīng),太子卻是虎軀一震,眼神都變了。 聽聽,聽聽,會說話的就該多說幾句! 他為皇叔婚事cao心多時,得悉婚事終于有進(jìn)展,緊張又 激動,唯恐臨門一腳再添意外,畢竟皇叔這個年紀(jì),不好再耽誤。 奈何這兩人皆不主動,太子看著著急,幾次助攻都未如意,而今鄭蕓菡送這套衣裳,等于幫著舒姑娘在皇叔面前主動驚艷了一回,他剛才就瞟到皇叔看呆了,那水分明有他自己灑的一半,是拉近感情的好機會。 太子覺得,今日的鄭蕓菡甚是惹眼,連做事都很得他心。 怪不得鄭煜堂寶貝她。 干的漂亮! 太子搖著折扇笑道:“皇姐人逢喜事,舒姑娘亦好事將近,你二人喜上添喜,正如鄭姑娘所說,春神喜樂,權(quán)當(dāng)是為今日的宴席多添一份喜氣,不算喧賓奪主。” 心里又想:皇嬸盡管再美些,皇叔看著呢! 臺下,樊刃大氣不敢出。 “王爺……”他壓低聲音輕呼,衛(wèi)元洲冷眸微動,什么都沒說,繼續(xù)登臺,樊刃卻覺得,王爺每走一步,身上的氣息就更沉一分。 怪嚇人的。 太子的話,讓安陰心頭微顫。 她越發(fā)明白,衛(wèi)元洲這個皇叔在太子心中分量很重。 這也是安陰忌憚衛(wèi)元洲的原因。 她的母親安華長公主是大齊功臣,她所做的一切,最大受益者是皇帝舅舅,所以他感念母親所做的,才對她這個甥女照顧有加;但這份恩情在太子心中的分量又有多少?即便占了位置,又能延續(xù)多久? 那畢竟不是太子親身經(jīng)歷,他朝登基,她憑借母親的恩蔭,又能在新帝這里得到多少憐愛? 可衛(wèi)元洲不同。他對太子有救命之恩,教導(dǎo)之恩,如今更是拿出十萬分的真心輔佐太子,這些太子都看在眼中。 皇叔之于太子,一如母親之于舅舅。 她根本不能比。 安陰出神間,衛(wèi)元洲已重回坐席,這一次,他很給面子的看了舒清桐好幾眼,太子十分心悅,開始撮合:“皇叔枯坐許久,恰好舒姑娘也來了,不如一同下去走走,做做游戲也好?!?/br> 舒清桐不置可否,鄭蕓菡先積極起來:“那就做游戲,熱鬧?!?/br> 鄭煜堂猛地睜眼怒視。 穿著招搖,還敢做游戲? “臣女告辭了。舒jiejie,走!”她沖舒清桐俏皮眨眼,抓起她就跑。 兩抹顏色消失在高臺上,鄭煜堂當(dāng)即向座上之人搭手一拜:“舍妹頑劣,臣不放心,先行告退。”說完輕提衣擺匆忙跟上。 舒宜邱跟著對太子一拜:“臣亦不放心,請殿下恩準(zhǔn)臣離開片刻?!?/br> 鄭煜星樂了:“臣亦……” 太子搖著扇子打斷:“閉嘴,孤也要去?!?/br> 衛(wèi)元洲起身:“本王一并同行?!?/br> 太子愉快的想,皇叔合不合群,果然因人而異。 轉(zhuǎn)眼間,高臺之上只剩安陰與一眾陪坐的貴女陷在尷尬中。 安陰優(yōu)雅起身:“本公主也去看看,諸位自便?!?/br> 她漠然丟下這 些本是陪她選婿相夫的貴女,快步走下高臺,留她們在這面面相覷,又紛紛松一口氣。 毫無意外的,鄭蕓菡與舒清桐一下來就成了矚目的焦點。 明亮的日頭下,一個紅衣似火,一個粉裙俏麗,在各自走的調(diào)調(diào)上努力發(fā)揮到了極致。 兩人平日里都不是專注打扮穿戴之人,鄭蕓菡是藏得深,多數(shù)時候旁人更愛她的性情,反而忽視樣貌;舒清桐是沒興趣,無謂精心穿戴打扮去取悅誰,吸引誰,怎么舒服怎么來。 但她們認(rèn)真起來,術(shù)業(yè)有專攻,自是驚起一片驚艷。 “我的乖乖……”池晗雙蹦蹦跳跳躥了過來,開心拉住鄭蕓菡的手:“你早該這樣穿!真好看,比上次那條裙子還好看!” 見周圍無數(shù)眼光投過來,池晗雙得意極了。 不愧是她的朋友,什么是排面,這就是排面! “清、清桐!?”舒易恒一瘸一拐的跟過來,確定眼前這個小妖精真是他那個不愛紅妝的meimei,差點一棍子打在傷腿上確認(rèn)是不是做夢,轉(zhuǎn)頭瞧見那抹粉俏正看著自己,頃刻冷靜下來。 不能打,她心里緊張著他的傷腿呢,嘻嘻。 舒易恒呼吸急促,激動不已:“鄭、鄭姑娘。” 鄭蕓菡甜甜一笑,“舒公子好?!?/br> 舒易恒心跳加速,太可愛了,樣子可愛,說話也可愛,可可愛愛! …… 鄭煜堂壓著滿腔的火四下找人,鄭煜澄聞風(fēng)而來,得知蕓菡今日所為頗感意外。 以她的性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