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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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奉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心臟驟停,周津塬一邊進行胸外心臟按壓,一邊喝令司機:“快點開!” 趙奉陽被推進icu,光影刺入到每一個視錐細胞, 他記得許晗,那個白衣少女在很長時間內(nèi),是唯一能自由出入趙想容病房的人。兩個女孩經(jīng)常坐在醫(yī)院里的小花園玩。 但許晗的車禍發(fā)生,趙奉陽就知道,他和趙想容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能。 “豆豆……” 這是趙奉陽腦海里最后一句話,他好像又恢復初見,趙想容從大門跑進來,她走路的姿勢好看極了。 >>> 趙父趙母已經(jīng)遣散他人,和女兒坐在偌大餐廳。 趙父是多年生意人,心思縝密。他在壓下震驚后,質(zhì)問女兒:“什么時候辦得離婚手續(xù)?周家現(xiàn)在知道嗎?這事你還告訴了誰?” 趙母卻氣得脖子上的珍珠都在抖,她說:“另一個男人是誰,你倆多久了?趙想容,你都結(jié)婚了,做事還那么招搖!” 趙想容先回答了她父親的問題:“手續(xù)是年前簽完的,完全跟著婚前協(xié)議走。周家還不知道,應該就我倆知道。呃,還有蕭晴知道,還有個小姑娘也知道?!?/br> 她的態(tài)度輕慢,依舊是懶洋洋,不上心的姿態(tài)。 趙父倏地站起來,他終于被這個任性妄為的女兒氣壞了:“胡鬧!你以為婚姻是兒戲,我沒你這個女兒!” 陳南連忙撐著桌子站起來:“你朝她吼什么?大過年的,都好好說話!” “過什么年,她知道過年——” 趙想容在父母的爭吵聲中跑出去,她到門口拿著自己的大衣和包想走。 陳南心慌無比,也不顧還在大發(fā)雷霆的丈夫,立刻跟出去。她穿著旗袍,硬是在門口把趙想容攔下來。 趙父卻接到醫(yī)院來的電話,趙奉陽在回醫(yī)院的路上,突發(fā)肺栓塞。 第29章 29 這個春節(jié), 趙家用“雞飛狗跳”來形容也不為過。 趙父依舊生趙想容的氣,路過女兒時, 對她視而不見,幸好趙奉陽脫離危險。但醫(yī)生提醒他們, 這身體再折騰下去, 神羅大仙都救不了。 趙想容每天出現(xiàn)在醫(yī)院,幫不上什么忙,就是陪著父母。 她沒事兒人似的,一點兒不介意父親的冷臉。趙父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也拉不下臉。女兒離婚此事疑點重重, 他讓陳南試探趙想容的口風。 陳南接過趙想容送來的佛跳墻, 她明知故問:“這是你做的飯嗎?” 趙想容懶洋洋地:“我可不下廚,一看著明火和油煙就煩。家里以前也是周津塬做飯給我吃?!?/br> 陳南沉默片刻:“日子怎么就過不下去, 一定要離婚?夫妻之間,能解決的事情,還是要多溝通。我看,你和小周的感情還有, 怎么鬧成這樣?你又是……唉, 你讓咱家以后怎么能在周家抬得起頭來?” “我倆離婚了?!壁w想容僵硬地重復。 多虧了長相,她看上去總是帶著一種狼心狗肺地明艷,只有綻放和消亡兩種形態(tài)。而任何人想讓粉紅豹消亡,那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趙想容說:“雖然婚離了,但周津塬肯定能把他家老爺子解決好。咱們和周家的生意,也不會受影響, 這事就你知我知我老爸知,哦,還有我大哥,別告訴二哥啦。嫂子懷孕了?!?/br> 趙母氣道:“你大哥是被你氣的!” 趙想容微笑:“被我氣的?不見得吧,我怎么覺得他高興壞了?也是難為他,剛出院一天,就找了個空牛皮紙袋耍我玩兒?!?/br> 趙母語塞,她有時候覺得這女兒過于天真,但有時候覺得她成熟得可怕。 趙想容卻再次看著門口,安安靜靜。 她小時候因為那場高燒住院,無聊的時候,經(jīng)常趴在窗口往外看。私人醫(yī)院有個小噴水池,里面養(yǎng)了幾條小魚,很多病人經(jīng)過時都往那個噴水池里扔硬幣,大概也是想祈福。 許晗半夜跑進來,她趴在小小許愿池邊,想偷水底的硬幣。 趙想容在女孩子爬進水池的時候,冷不丁地叫一聲。許晗嚇得失足跌進去,噗通一聲,半天沒起來,趙想容慌張地跑過去查看。 飛快跑到噴水池前,許晗突然間坐起來,潑了她滿臉的水花。 兩個女孩坐在噴水池邊,趙想容給許晗拿來毛巾擦拭長發(fā)。許晗輕聲問她叫什么名字,趙想容瞇起眼睛,沒有回答, 許晗了然地說:“你也是來這里撿硬幣的?” 不。 她叫趙想容。她這輩子沒偷過東西。 >>> 蘇秦除了大年三十在自己家過,其他時間,一直睡在孟黃黃香閨的沙發(fā)上。 孟黃黃帶他吃遍了所有的快餐,從肯德基卡樂星賽百味一路吃過去,又帶他瘋狂購物。 蘇秦的手臂好得差不多,他邊哼著歌,邊試穿著新買的椰子鞋,在鏡子前走來走去。這種熱門鞋型不在亞洲發(fā)售,需要找代購排隊預定的。蘇秦曾經(jīng)偷偷花過學費,用六百塊買了一雙莆田高仿。如今終于穿上正品。 蘇秦正自我感覺良好,孟黃黃灰頭土臉地從臥室走出來。她在家里穿著暗淡藍白的條紋睡衣,邊喝咖啡邊看文件。 蘇秦坐到孟黃黃身邊,討好地問今天中午去哪兒吃飯。 孟黃黃想起昨天在點評網(wǎng)上看到家高端壽司店,叫吉兆。蘇秦當然沒有意見,等他把自己打扮好,孟黃黃隨手掏出根紫紅色的口紅,潦草地在嘴上涂了幾筆,裹了一件羽絨服就出門。 平時在酒店上班,孟黃黃必須穿制服,就連這頭金黃色的長發(fā),也被母親和姥爺罵過多次。但她對衣著不熱衷,她公寓也有不小的衣帽間,所有的奢侈包和鞋像回收站的廢物一樣堆著,很多標著驚人數(shù)字的吊牌甚至沒有摘下來。 蘇秦開車的時候忍不住了?!包S黃姐,你出門的時候都不打扮自己?”他年輕,一丁點也不婉轉(zhuǎn),“你可太邋遢了。” 孟黃黃眼皮也沒抬一下:“你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我犯得著為你打扮么?” 蘇秦被奚落得一聲不響。 孟黃黃原本沒那么陰陽怪氣,但是這小孩吃她的用她的還嫌棄她,她也不想客氣。 蘇秦原本也忍不了孟黃黃這臭脾氣,但是住在她家僅僅幾天,生活質(zhì)量是入云梯般的提高。蘇秦最近新學了街舞課,他非常有天賦。每當他跳舞,別的班上女孩子都跑過來看他。 蘇秦得意之余,也暗想:孟黃黃,她給他等著!等他有錢了,立馬和這個奇葩老女人斷了! 走進店里,兩人把外套脫下來,蘇秦才發(fā)現(xiàn)她里面穿了身老舊的毛衣裙,也沒什么造型,袖子邊緣都是毛球。 蘇秦撇了撇嘴,他專心地研究一會菜單,但也看不懂,想問金主的意見。 孟黃黃正舉起擦得光亮的小勺,用勺子背面照著她自己,嘴里模糊地哼著“青春的唇角微微甜,就像我心臨空飛揚——”這是涂霆為士力架唱得廣告歌,他的粉絲把它改成了應援歌。 等唱完后,她抬起頭,看到那小孩正有點怔忡地看著自己,挑眉問:“你看什么?” 蘇秦立刻垂下目光,他沒想到,孟黃黃唱歌非常好聽。 孟黃黃接過菜單,她說:“我打聽過了,雙心視頻四月份有個偶像練習生選拔大賽。我到時候給你報名,你好好練舞。涂霆當初就是練習生出道的?!?/br> 蘇秦重新打起精神:“好!” >>> 趙奉陽這次雖然脫離危險,但是,他需要更漫長的靜養(yǎng),整個人虛弱到不能說話。 周津塬再次收到蘇昕搬家的短信,是在值班的時候。 骨科輪休年假,周津塬要值??崎T診,晚上還被科室里的人拉去灌酒。在整個醫(yī)院,沒有任何人會因為他身為誰的兒子,就對他多看一眼。 這曾經(jīng)讓周津塬放松,如今卻偶爾迷茫。當醫(yī)生的付出和收獲,永遠不成比例。 周津塬當晚一路實施急救,把趙奉陽送到醫(yī)院,但在趙家人趕來前,他就先悄然離開。 他沒有天真地認為,趙家人會因為他的舉動而感謝自己。畢竟,醫(yī)生的職責就應該是救人。 換成某人,她一定會振振有詞地說:“你猶豫什么!白讀了那么多年的醫(yī)學院,那里不就教你救人這一件事的嗎?” 周津塬坐在診療室,他耐心地問患者的各種癥狀,除此之外,通常需要結(jié)合影像資料和體征,才能得出一個比較確切的結(jié)論。 但是,他的離婚就像掀開一角的罐頭,周津塬還沒來得及看清里面裝有什么東西前,粉紅豹就又先搶走了。 除了那一次深夜的短信后,趙想容沒有再聯(lián)系他。 短信,微信和電話,什么都沒有。 周津塬把留在趙家的車從車庫緩慢開出來,她沒有走出來。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趙想容沒有失聯(lián),如果現(xiàn)在去icu樓層,她很有可能就守在那里。她在陪著趙奉陽,那個偽君子。 但不管怎么說,那暗無天日的婚姻結(jié)束了。 周津塬把離婚證隨手放到了車的遮陽夾板里,隨后回家。 他打開門,就聽到客廳里傳來動靜。 走進去,家政阿姨正墊著腳,拿著孔雀毛撣子收拾所有亮晶晶的擺設表層,看到周津塬,兩個人都有點失望。 “啊喲,太太還沒回來?”家政阿姨有點局促地說,“周先生,我這個月的兩次工資,都還沒有發(fā)……” 趙想容五體不勤,卻是一個隱形潔癖,每次請阿姨都是先工作后付工資,因為必須要經(jīng)過她親自檢查。 周津塬向來不管家務事。他耐心問清楚后,轉(zhuǎn)賬一筆酬勞。 家政阿姨又有點猶豫地問,趙想容最近怎么總不在家,打電話也不接。 “她很忙”,周津塬含糊地解釋,又覺得有點可笑。在醫(yī)生面前說忙,趙想容確實整天“忙”個不停,她“忙”著在那個浮華矯飾的世界里逍遙。 家政阿姨指了一下旁邊的塑料袋:“這是我家做的辣椒醬。太太上次說她喜歡吃,我就又做了點,帶給她。” “有心了?!敝芙蜍匆矝]看,他淡淡說,“我會轉(zhuǎn)交給她。” 比起在家很少出現(xiàn)兼清清冷冷的周津塬,阿姨顯然更想見到趙想容。她在旁邊磨蹭了會兒,又抱怨幾句,說什么永遠分不清趙想容干凈和不干凈的衣服,只能靠用鼻子聞哪個有香水味的,香水味濃的要洗,沒有香水味的要掛起來。 周津塬不再說話。 阿姨很快感覺自己話多,閉上嘴巴。 等她走了后,周津塬仰頭靠坐在沙發(fā)。屋里太靜了,他隨手打開電視,上面正放著好萊塢大片,各種打打殺殺。 門突然又響了聲,他睜眼望過去,是阿姨又走回來,說忘記把臟抹布帶走了。 她笑著,顯然想主動說什么,剛說了句“周太太”,突然一個爆裂聲,周津塬將手邊的遙控器,用力丟到墻角。 阿姨頭皮發(fā)麻,往后退了一步。 “從今往后,您就不用再來了。”他抬眼,人倒是依舊很平靜,“這里不需要再收拾,我倆離婚了?!?/br> 蘇昕再和周津塬見面,已經(jīng)是她幫著母親和弟弟搬了新家之后。 新租的房,環(huán)境不老好,電線撐得很低,仿佛隨時都能有個穿睡衣的女人把洗腳水倒在路邊。房間格局是兩居室,找了立邦刷了層油。 蘇昕接到周津塬的回復,她正被蘇秦拉出來。姐弟正在街邊的小店里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