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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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有點想吐。 “你呢,你不吃化肥,沒萎縮,沒死,這還不能證明什么的話,”林月看著他左手背上的幾道劃傷,“你敢在你身上劃傷口,讓我看看你的血嗎?你敢嗎?” . 陳仰才不會自殘,他明晃晃地跳過這個問題:“阿戊在誤導你,他想借你的手殺了我。” 林月對他的躲避嗤笑出聲。 陳仰無視掉,接著用認真的語氣說:“石洞里有重疊空間,阿戊知道這個秘密,他應(yīng)該是先看到黃青進石洞,才引周曉曉進去,為的就是讓他們解釋不清,要我們彼此猜忌,自相殘殺,他的目的也達到了,我們七人隊一下子就少了兩個?!?/br> “所以你殺了周曉曉跟黃青,也是阿戊策劃的?!标愌稣f。 重疊空間這個進展讓林月一愣,還真是冤枉了那兩個,那也怪他們自己倒霉,她艱難地撐著地坐起來:“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陳仰說:“我們是島上的變數(shù),他要除掉我們?!?/br> 林月:“他給我們送過飯,想害他們,下點毒不就可以了?” 陳仰思索著:“也許是有限制。” 林月垂著頭沒說話,似乎是信了他的話。 “重疊空間的點已經(jīng)找到了,只等時間到了就進去,任務(wù)快要完成了,”陳仰趁熱打鐵,說出自己的目的,“阿戊是關(guān)鍵人物,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我們必須要找到他?!?/br> 林月用沾滿血跟粘液的手梳理頭發(fā):“他變成蘿卜是我騙你的,他也沒死,但他體內(nèi)的詛咒確實爆發(fā)了。不知道去哪了,我沒管,變異了的還不是說死就死?!?/br> 陳仰費心說這么半天,試圖不著痕跡的誘導林月,沒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他的臉沉了沉:“你怎么知道他變異了,最后是在哪見到他的?” “我看他睡在土坑里。”林月只簡短的說了一句,就抬起頭苦苦哀求,“陳仰,只要你幫我,就一點,你讓我咬幾口,我要的不多,那樣我應(yīng)該能保留點意識,到時候我可以混進山下的怪物里面,接近戚婆婆?!?/br> 話是低聲下氣的,眼里一閃而過的卻是不折手段的狠毒。 就跟殺死周曉曉跟黃青后一樣。 就一點?咬幾口?這還要的不多?陳仰忍著不拿出鐵釘扎上去,往朝簡那挪挪:“張延不是說只要還活著,有一口氣就能回去嗎,成為植物也不是真正的死亡,是另一種新生?!?/br> “那怎么一樣?植物怎么回去?”林月尖厲的大叫一聲,情緒失控的揪住頭發(fā),使勁摳幾下頭皮,又神經(jīng)質(zhì)的裝出溫和的商量的語氣,“陳仰,我也不是要完全壓制詛咒,我就只是想維持人的形態(tài),這樣能回去的可能性就稍微大一點?!?/br> “這次你幫我,下次要是我們還在一個隊,我……我……咳……荷荷……” 林月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了,她猙獰的掐住自己,噗一下吐出大量種子。 密密麻麻的攤在地上。 陳仰頭皮都要炸了,他又往少年那靠,被拐杖輕推開一點。 朝簡的呼吸是guntang的,嗓子嘶啞的厲害:“我感冒了,你別靠太近,會傳染給你?!?/br> 陳仰見他對那些種子無動于衷,不由得佩服萬分:“走吧,我們回石洞,你撐著點,沒藥只能靠你自身的抵抗力了。” 算了,林月這挖不出阿戊的去向,還是他們自己找吧。 嘔吐聲又有,伴隨著抓土的沙沙聲,林月要把自己跟種子一起埋土里,她的身體會變成更多的種子。 很快就會發(fā)芽長出嫩葉。 陳仰腳步?jīng)]停,他要不是對林月有防備,反應(yīng)夠快,側(cè)身那一下踹的夠準,現(xiàn)在已經(jīng)涼透了,也被啃的亂七八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沒得說了。 . 陳仰走了三五步,背后傳來林月虛弱的聲音:“我上個任務(wù)里有個前輩,那是他做的第四個任務(wù),他說每個任務(wù)都有一個人獲得信息提示物品,剛上船那會張延也提了,大家都搖頭。” “我們是真的沒拿到,你卻撒了謊,這次的提示物在你手里,這就是你沒中詛咒的原因,你根據(jù)提示避開了!”林月說到后半句,整個人都變得歇斯底里。 陳仰腳步頓住。在船上的時候他一度想說,只是不知道怎么說,就是一個消化了的面包塊,其他一無所獲。 后來是不敢說。要是說了,其他人肯定會想到他們都中詛咒了,只有他還是人,而且不會變異,那他能活到現(xiàn)在? 只不過,屎一樣難吃的面包塊,能提示哪個信息?陳仰覺得估計就給他一個免疫的效用,沒別的了。至于避開詛咒什么的,純粹是瞎幾把亂扯。 林月沒再跟陳仰說話,而是看他旁邊的少年:“他也瞞你了?” 朝簡神情漠然。 林月兩只手不受控制的往土里伸,她掙扎的眼睛充血,卻還對少年嘲諷地笑道:“他沒告訴你啊?!?/br> “原來他也沒多信任你,他也眼睜睜看你中了詛咒,呵呵,我還以為你們有多要好呢。”林月憐憫地笑了一聲。 陳仰本來在警惕地盯著林月,他聽到對方那么說,幾乎是本能地轉(zhuǎn)頭去看少年,近似急切的解釋:“她在挑撥離間,你別……” 話聲戛然而止,垂在一側(cè)的手一陣劇痛。 林月死死咬住了陳仰!她身體里的內(nèi)臟骨骸血rou都像是被掏空了,變成了一個空殼子,整個人與其說是撲,不如說是飄,速度快的可怕。 陳仰疼的眼前一黑,還沒做出反應(yīng),一根拐杖就揮向林月的太陽xue,她被打飛出去,帶著從陳仰手背上面活生生撕咬下來的一塊血rou。 林月不停抽搐著,癲狂的想咽下那塊rou,又是一拐杖揮過來,正中她的頭頂心。 “嘭” 她徹底斷了氣息。 嘴里的rou也掉在臉邊,連同一些黏噠噠的種子。 朝簡還在揮動拐杖,只對著林月的頭部,準確的不偏分毫,一下又一下。 殘忍,陰鷙,暴虐。 第14章 多曬太陽會長高 陳仰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背,哆嗦著喊:“朝簡……別打了……別再打了……朝簡!” 少年撐著一根拐杖,手拿著另一根,歪頭過來,眼底是駭人的煞紅。那不是高燒能燒出來的,泛著血腥氣。 陌生又恐怖。 陳仰瞬間血液逆流,禁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臉上是難掩的驚懼。 “你……”陳仰腦子空白,嘴唇囁嚅著,干巴巴地說道,“你冷靜點?!?/br> 朝簡微微垂眼,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拐杖上渾濁的血,忽然笑出聲:“我很冷靜?!?/br> 拐杖再次揮了起來。 陳仰頭一次見少年笑,卻讓他有幾秒不敢呼吸。 . 令人窒息的聲響在蔓延。 陳仰手疼的直冒冷汗,血滴滴答答的淌下來,在他腳邊聚成一灘鮮紅,他臉白的跟鬼似的,全身都在顫:“朝……朝簡……我需要包扎……” 朝簡死氣沉沉的瞳孔晃了下,泛白的指骨一松,帶血的拐杖掉落在地。他摸出口袋里的藥瓶。 打不開。 手一直在劇烈抖動。 陳仰咬緊牙關(guān)凝了凝神,小心翼翼往朝簡面前邁半步,沒受到排斥跟攻擊就再邁半步,一路試探著走向他,撿起地上的藥瓶,輕微一動。 只有兩粒藥了。 陳仰記得少年一次吃兩粒,那就是說,吃完就沒了,他握著藥瓶的手緊了緊,幾秒后他若無其事地打開蓋子,把藥瓶遞過去。 . 朝簡吃完藥,手沒再那么抖了,氣息里的嗜血也有所消散,他脫下黑色運動外套,又去脫藍色條紋病服,之后再把外套穿回去,病服拿在手里。 “給我鐵釘?!背喫粏〉馈?/br> 陳仰顧不上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這東西的,找了長鐵釘給他。 “刺啦” 朝簡用鐵釘劃開病服,扯下來一塊布料:“捂緊傷口?!?/br> 陳仰下意識照做,正要說點什么,就見朝簡把病服丟到了他頭上,他的鼻息里頓時被藥味跟消毒水味籠罩。 等到陳仰拿下病服的時候,少年已經(jīng)不知去向,他用布料按著傷口轉(zhuǎn)了下視線,發(fā)現(xiàn)林月的軀體已經(jīng)成了種子。 都是種子,像被人從大桶里倒出來的,撒了一地,很多,數(shù)不清。 每粒種子都有大部分鉆進了土里,只露出一個尖尖頭,有些長得快,發(fā)小芽了。 不知道會長成什么。 陳仰再去看自己那塊皮rou,默默走過去,用鞋尖蹭出一個坑,把rou踢進去,蓋上土。他再用同樣的法子埋掉地上的血跡。 . 朝簡帶回來了一些不知名的草,他拿幾根揉碎了,把汁液擠到陳仰血淋淋的傷口上面。 陳仰呆呆的伸著手臂。 直到少年又在病服上面劃下一塊布料,熟練的給他包扎傷口,他才回神,嘀咕著說:“原來你懂草藥啊,那你怎么不找找治感冒的……” “閉嘴?!背喌恼Z調(diào)森冷,眉間是化不開的陰霾。 陳仰咽了口唾沫,看來藥效還沒完全發(fā)揮出來。 . 回石洞后,陳仰就進去窩著了。不知道是什么草藥,他傷口的血漸漸止住了,疼還是疼,也流了不少血,很虛,他昏昏沉沉的睡著。 等他醒來時太陽西斜,坐在石洞口的身影高大精瘦,又是那個沉默冷淡的少年人。 一切陰暗都被那兩粒藥壓了下來。 陳仰想到那個藥瓶,都是蝌蚪文,不確定是英文以外的哪種,他不認識。 什么補鈣的,騙三歲小孩的罷了。應(yīng)該是精神類的抑制藥。 陳仰很清楚,從碼頭見到朝簡開始,他就覺得對方不像個正常人,有種難以形容的違和感。 而那個不斷揮擊拐杖,血腥暴力,毫無理性,讓他害怕的朝簡身上沒有。 那才是真正的朝簡。 吃了藥的朝簡,是治療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