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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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漢迷茫地和他哥對視,哥哥和他的性格差得有些大,他平時話挺多得,遇到感興趣的話題更是能說個沒完,而哥哥沒有感興趣的話題,沒有話,從小大都是個悶葫蘆,行動派,人生是用尺子量出來的,一切講究效率。 錢漢不知道,他這個奉行“盡人事,聽天命”的哥哥來這里是因為不安,擔心他。 “小漢,你提前交卷?!卞X秦低聲道。 錢漢呆了呆:“???我們也要和陳先生白教授去班主任的辦公室?” “不去?!卞X秦說。 錢漢清楚他哥的性子,沒有纏著問個沒完:“那我要提前多久呢?手機藏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時間?!?/br> 錢秦看向走廊里面的107:“陳仰出來的時候會經(jīng)過你的考場,你跟著他。” “好,我知道了?!卞X漢見他哥還在看著他,一副質(zhì)疑的眼神,他認真重復道,“我真的知道了!” “哥,我已經(jīng)做過一個任務了,還找出了規(guī)則漏洞,怎么說也有一把小刷子,我沒問題的,你放心吧。”錢漢拉了拉他哥的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輕松。 錢秦摸了兩下弟弟的發(fā)頂:“進去吧?!蹦┝擞终f,“你把這場考試當成高考,老實做卷子,不會寫就寫歌詞,別胡思亂想發(fā)呆走神?!?/br> “嗯嗯?!卞X漢走進教室回頭望了望,他哥還站在門外看著他,一貫冷木的臉上沒有他讀不懂的智慧,而是他一眼就能看清楚的擔憂和沉重,他的鼻子有一點酸,眼淚沒掉下來??奘菦]用的,有用的只有運氣和能力。 他們兄弟倆都成了任務者,死了一個,家里的成員就少一個。不是突然少的,是從來就不存在,連悲傷和懷念都不能露出來,否則會引起爸媽的懷疑和不安,以為是心理生了什么病。 錢漢緩緩吐出一口氣,挺著腰背前往他的座位。 . 上午考語文。 陳仰坐在教室里面靠窗的位置,窗戶沒有糊報紙,他扭個頭就能看見對面屹立在雪中的教學樓。 寒意從窗戶的縫縫里鉆進來,陳仰冷得頭皮發(fā)緊,桌上憑空出現(xiàn)語文試卷的時候,他連脊骨都凍得抽了抽。 當答題卷出現(xiàn)在陳仰眼前時,他顯得平靜從容了一些。一個班有十八張雙人桌,考試是一張桌子坐一個人,也就是說這里除了他還有十七個考生,人數(shù)不多,他就當是普通的考場普通的期末考。 陳仰把答題卡放一邊,班主任在盯著他的語文成績,他不能隨便寫一點就提前交卷,最好全部寫完,不然很有可能會引發(fā)支線任務。 等陳仰拿起卷子翻看的時候,他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六大題二十三小題,一小時怎么可能寫得完。 唯一慶幸的是,文言文是課內(nèi)的《蘭亭集序》,陳仰還算熟悉,詩詞默寫六題有五題他都能寫得出來。作文800字,以“遺憾”為題,他有很多素材可以發(fā)揮。 其他的題陳仰都瀏覽了一遍,心里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他計算十分鐘寫作文,五十分鐘做基礎題相關。 盡全力吧。陳仰把手搓熱讓血液流動起來,他快速在答題卡上面寫上班級姓名座位號,從第一題開始往下寫了起來。 陳仰陷在考試的氛圍里專心做卷子,不會的立即跳過,會的迅速寫,他做現(xiàn)代文閱讀的時候,筆突然一頓。 有人坐在了他旁邊的座位上面! 這種感覺既微妙又令人不適,陳仰拿著筆的手蹭了下額頭,無視監(jiān)考老師的打量,繼續(xù)寫卷子。 陳仰估摸著一個小時差不多到了就收拾文具,書寫速度過猛,他的手有點抽筋脫力,幾次都沒把筆帽圈上去,不得不換左手。 整個教室只有陳仰的呼吸聲,他輕手輕腳把試卷和答題卡放到講臺上面便離開了教室。 雪紛紛揚揚,水泥走廊上面積了層銀白,陳仰抓點雪吃掉解渴,他路過108的時候往里面掃了一眼,錢漢一動不動地垂著頭坐在桌前。陳仰沒有多停留就走了。 陳仰剛到樓梯口就和下來的錢秦打了個照面。 “我弟弟呢?”錢秦往陳仰身后看,“沒和你一起出來?” “沒有啊,我跟他又不在一個考場,他還在座位上面?!标愌稣f完就發(fā)覺眼前的人那張學霸臉上出現(xiàn)了崩裂的跡象,全世界都在倒塌。 “怎么?”陳仰猜測道,“你叫他留意走廊,看到我出來就……” 錢秦帶著一身混亂至極的氣息從陳仰肩旁而過,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走廊拐角。 “哥!”少年笑喊。 錢秦的身形滯住,所有情緒瞬間收斂,他抬手重重抹了下僵硬的嘴角:“嗯?!?/br> 陳仰觀察這對和他二次合作的錢家兄弟,大概是因為有情感羈絆的人在身邊,他們都變得比他第一次接觸的時候要情緒化。尤其是錢秦,上個任務他的存在感低,話少人狠只解題不管別的,現(xiàn)在大不一樣,他要顧慮弟弟。 規(guī)則最喜歡這樣的任務者了。 陳仰的耳邊傳來不快不慢下樓的腳步聲,他看過去,白棠跟他四目相視,腳步頓了頓:“我出來晚了?” “沒有,我也是才出來?!标愌鲆姲滋拇乖趦蛇叺氖譀]抖就隨口問道,“你寫完了嗎?” 白棠走到陳仰面前:“寫完了。” 陳仰:“……瞎寫的?” 白棠半垂的桃花眼抬起來:“為什么要瞎寫?高中語文很簡單?!?/br> 這話的殺傷力驚人,空了好幾題的陳仰想吐血。 白棠后知后覺話里的誤會,俊秀的眉蹙了蹙,他沒有幼稚到炫耀這件事試圖讓陳仰難堪,便出聲道:“我是教書的,對考試比較得心應手,像你畢業(yè)很久了,忘了課本上的知識也正常。” 陳仰咽下一口老血笑道:“好了,不用安慰我了,我的心情不重要,找線索要緊,走吧?!?/br> 白棠跟著陳仰下樓,他回頭看還站在樓道里的那對兄弟:“他們不去?” “嗯?!标愌稣f,“白教授,我們得快點了?!?/br> 白棠沒有發(fā)表意見就加快腳步。 . 有的學校,老師的辦公室就在教學樓里,甚至跟教室在同一層,有的學校卻不是這種結(jié)構設置。譬如這個任務地,辦公室在教學樓對面。 陳仰跟白棠一進樓就同時屏住了呼吸,他們面對著長長的走廊,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陰森氣息。 白棠是第三次做任務,經(jīng)驗有卻不夠多,他很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和劣勢,此時他選擇聽陳仰的,這是最合適的方案。 陳仰想吃個奶片卻吃不成,揣進任務世界的那幾個都給靳驍長了,他把手從校服口袋里拿了出來,捂了半天也沒熱,還是冰冰涼涼的。 時間不等人,陳捏兩下手指,邁步踏進走廊:“跟上。”話音一落,身后就響起了腳步聲。他覺得白教授這個人跟菠蘿很像,外面扎手,里面很軟。披著高冷貓科的皮,實際是只兔子,情緒稍微一激動眼角就會發(fā)紅,很好欺負。 陳仰定定神邊走邊看辦公室的門牌。 走廊的光線很暗,陳仰上個任務是在窗戶被磚頭砌起來的老樓里,上上個任務是在斷電的科技園a3樓,兩個任務世界基本都是這樣的光線,他很適應。 白棠不行,他一只手放在兜里攥著圓規(guī),另一只手握成拳頭垂在褲縫邊,精神高度緊繃。 陳仰突然攔住白棠。 白棠不明所以的同時又拿出圓規(guī),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往前走,走廊上沒有半點動靜,白棠正要問陳仰為什么停下來,視野里就多了什么,他渾身的血液向頭頂沖去,又在沖上去的那一刻全部凍結(jié)。 血珠……是血珠!接著又有一滴顫顫巍巍地劃過虛空,“啪”一下砸在地上,開出紅艷的血花。 有人在走路,就在他們前面! 走廊上的血腥味真實又濃郁,那人受了很嚴重的傷,一路走一路流血,每一滴血里面都伴隨著令人窒息的森冷怨念。 白棠單薄的背部滲出冷汗,肯定是厲鬼!他下意識抓住了陳仰的手臂。 陳仰任由白棠抓著自己,他屏氣凝神,一眼不眨地盯著滴落的血珠推測傷口的位置,好像是全身都在流血。 陳仰順著這個猜想往下走,全身的話……出車禍了?而且像是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流了很多血,現(xiàn)在快要流干了。 陳仰看著地上的一串血跡,腦中一閃而過送快遞那次,朝簡的手破爛血流不止的畫面,他閉了閉眼讓自己冷靜,現(xiàn)在不是在教室上課學習,不會觸發(fā)死亡禁忌,這一點不用擔心。 血跡一直蔓延到一間辦公室門口,陳仰的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帶著白棠靠近一看,那間辦公室果然就是他們這趟的目的地。 白棠用氣聲說:“鬼進去了,我們走?” “走什么,來都來了?!标愌龅难鄣子兄鴪远ê凸麛?,“我們也進去?!?/br> 白棠動了動失去血色的唇:“好,聽你的?!?/br> 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始終抓著陳仰的手臂,掌心里的汗都在對方被抓皺的校服上留下了水跡,他不自在地收回手縮起指尖。 發(fā)覺陳仰毫不在意,白棠愣了愣,輕聲道:“陳先生,我們第一次碰面那回,我對你的敵意是一場誤會導致的,是我太想當然了,很抱歉。” 陳仰沒說話,他在留意辦公室里面的動向。 白棠滿身為情所困的??啵骸澳翘煳蚁瓤吹降氖窍驏|和你說話,他對你很親近,沒有客套沒有防備,有的是自家人的放松和真實,我就糊涂了,屏蔽了你身邊的那位,主觀性地認為你和向東……” 陳仰板起臉打斷白棠: “白教授,不要在這時候說這些跟任務不相干的,如果忍不住想了,要立刻控制住自己。” 白棠微紅的眼里是來不及遮掩的狼狽和窘態(tài):“我下次不會了?!?/br> 陳仰被他的老實乖巧打敗:“嗯。” . 辦公室挺大,是高一年級所有班主任共用的,陳仰跟著血跡找到了(1)班班主任的桌子。 血跡沒有歪,是直線,說明厲鬼是來找班主任的,也很熟悉這里。 陳仰忽然道:“你是不是來找老班的?” 旁邊的白棠嚇得心跳一停。 陳仰面對著血跡的盡頭,那里仿佛站了個人,也在看他。 辦公室里靜得掉下來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現(xiàn)在還在考試,他可能在哪個考場監(jiān)考,你可以去教學樓看看?!标愌鲇终f。 還是沒回應,陳仰跟白棠對視。 白棠哭笑不得,你想要什么回應?厲鬼現(xiàn)身?不要這樣我有點怕。 陳仰抽了抽嘴,血跡停在了不遠處沒有再延伸到其他地方,鬼魂沒有走,看來是要留在這里等班主任。 “找吧?!标愌龅吐暤馈?/br> 白棠沒動。 陳仰跟他耳語:“別總是往那看,你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br> 白棠輕不可聞地應了一聲,他拿起桌上的一疊作業(yè)本翻了起來。 陳仰拉開椅子坐下來,打開抽屜看里面的東西。 辦公桌前響著細碎的聲響。白棠翻完作業(yè)本放回去,他將仙人球挪開,手伸向日歷,那一刻他不自覺地往血跡停止的方位瞥,余光看見一個身影站在桌邊,垂著頭看不清臉,衣服鮮紅滴血。 白棠的手一抖,日歷被他打掉了下去,陳仰反應迅敏地一把撈住。 陳仰從白棠的異常里嗅出了原因,他將對方拉到辦公室角落,湊近問:“長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