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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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猛地反應(yīng)過來,眼睛瞪著在場的兩個一看就沒戰(zhàn)過的聽眾:“老子干嘛要跟你們說這些?” 陳仰跟畫家:“……”是你自己說的,我們也不想聽的好嗎? 雖然陳仰是缺經(jīng)驗,但他還不至于找向東要。況且他一個人也躁不起來,得等另一個人回來。 陳仰轉(zhuǎn)而又想,那家伙親他一下都讓他冷靜……算了,不指望了,隨緣吧。 畫家記下白教授的聯(lián)系方式跟小胖魚所在的城市,他對陳仰說:“我要走了,你呢,一起?” 陳仰放下捏扁的空易拉罐:“好啊?!?/br> “好個屁好,就你這樣回去,爬樓都能摔成屎?!毕驏|把繞在腕部的發(fā)帶拆開,“老子送你?!?/br> 畫家蹙了下眉:“不能酒駕?!?/br> “就你屁事多。”向東脾氣火爆地罵了幾句,他打電話把跑到樓下買飲料的鳳梨叫回來,“你送你仰哥回去,要送到家,等他躺下才能離開?!?/br> 鳳梨立正敬禮:“收到,保證完成任務(wù)?!?/br> 他拿了自己新買的小紅帽,認(rèn)真戴到頹喪的陳仰頭上,正了正帽檐:“仰哥,走起!” . 鳳梨一直擔(dān)心陳仰吐,他盡量開的平穩(wěn)一些。 “仰哥,要不要聽點音樂?”鳳梨小聲說。 副駕駛座上的陳仰搖頭。 鳳梨不再出聲,他認(rèn)真開車,就在他以為陳仰睡著了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停一下?!?/br> “???”鳳梨趕忙把車停在路邊,“要吐啊?我這有袋子,我給你……” 話沒說完,陳仰就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鳳梨懵逼地探了探頭,他看到陳仰直奔廣場。 那里有稀稀拉拉的噴泉,還有幾個男人和一個喝多了的女人。男的都帥,女的嫵媚至極。 隔這么老遠(yuǎn),他都聞到了修羅場的味道,真正的修羅場。 不是老大飯桌上那種虛。 然后鳳梨就看見陳仰沖進(jìn)了修羅場。 再然后,女主角靠在了陳仰身上,那幾個男的瞬間成了盟友。 鳳梨眼看陳仰要吃虧,他火速下車,不忘帶上他的新護(hù)身符——新指甲刀。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讓鳳梨跌破眼鏡,架沒干起來,那喝多了的女人給了幾個怒火中燒的男人一人一個香吻,修羅場就癟了氣。 鳳梨露出沒見過世面的表情:“仰哥,這位jiejie是何方神圣?” jiejie勾了勾他的下巴:“小酒窩。” 鳳梨鬧了個大紅臉。 “喬小姐,你那幾位……”陳仰目送幾輛豪車揚(yáng)長而去,“走了。” “都是忙人,各回各家,萬事大吉。”喬小姐把搭在臂彎里的風(fēng)衣穿上,哪有一點醉意。 陳仰的臉一抽,忘了她是什么段位了。 “今天差點翻車,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了?!眴绦〗泓c一支香煙,“喝一杯?” 陳仰拒絕道:“不了?!?/br> 片刻后,陳仰坐在酒吧里,面前是一片燈紅酒綠。就他現(xiàn)階段的狀態(tài)來說,他對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沒有抵抗力。 陳仰深坐在沙發(fā)里抽煙。 角落里的鳳梨在跟老大匯報情況。 鳳梨酥:仰哥在西福廣場附近的一家地下酒吧。 鳳梨酥:仰哥在抽煙。 鳳梨酥:喬小姐要拉仰哥去舞池跳舞。 鳳梨酥:仰哥去了!?。。。?! 向東一個電話打過來,連吼帶罵,震耳欲聾:“那你他媽還在跟我發(fā)微信?趕緊跟上去啊,就他那樣,長的既爺們又清秀,還不得分分鐘被人吃干抹凈?” 鳳梨立馬殺進(jìn)舞池,他像只老母雞一樣護(hù)著陳仰。 “不好意思,我哥有對象?!兵P梨攔下一個往陳仰身上湊的小伙子。 當(dāng)鳳梨接連攔截第四個想接近陳仰的人時候,他忍不住大聲道:“我哥有對象!” 然并卵,屁用沒有。 陳仰穿的毛衣加襯衫,很隨意,只不過他因為喝了酒,再加上酒吧里熱,他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幾??圩樱冻鲆恍∑€條清晰的鎖骨和流暢又有力感的脖頸,再配上他很漂亮的圓寸,柔潤而黑亮的杏眼,整個人就像純天然無污染的綠色食品,很健康,也很容易勾人食欲。 陳仰沒在意周圍的視線,他也沒跳,就只是在舞池里散漫地晃了晃。 正當(dāng)陳仰要拉著鳳梨離開舞池的時候,他無意間對上了一雙狐貍眼。 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陳仰撥開群魔亂舞的人群過去。 那狐貍眼的主人是個少年,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他在和男同伴咬耳朵。 陳仰揉揉太陽xue,看來是他喝多了,記錯了,他不認(rèn)識這人。 于是陳仰轉(zhuǎn)身朝往這邊擠得鳳梨那走去,他才走了沒幾步,背后就響起嬌嗔的聲音。 “嚶嚶嚶,你答應(yīng)我的,我不管!” 陳仰的身形不自覺地一滯,他回頭看那個還在“嚶”的少年。 熟悉的怪異感覺再次涌現(xiàn),這次比前一次要強(qiáng)烈許多,導(dǎo)致他心跳如雷。 陳仰酒精上頭,有點站不穩(wěn),他盯著好奇打量過來的少年:“你是不是……” 剩下兩個字在陳仰的腦中激烈蹦跳,雖然他覺得說出來很不禮貌,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那么做了。 誰知那少年瞪大眼睛,滿臉驚訝害羞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是雙性?” 少年才說完,同伴就把他拉走了,臨走時還充滿敵意地警告了陳仰一眼。 陳仰用力晃頭,他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秒看見了朝簡。 假的。 陳仰閉上了眼睛。 . 那晚鳳梨和喬小姐把陳仰扶上的車。 陳仰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鳳梨還在他家,小保姆一樣給他熬稀飯,拖地,喂狗,還把他的臟衣服洗了。 “仰哥,我得走了,”鳳梨解掉圍裙,“鍋里有芝麻餅,我自己做的,你嘗嘗哈。” 陳仰打著哈欠:“鳳梨酥,你平時的睡眠質(zhì)量怎么樣?” “有熏香就一覺到天亮。”鳳梨嘿嘿笑道,“仰哥,說真的,你和朝簡是我的再生父母。” 陳仰還沒問他熏香夠不夠,他就跑了。 估計是真的有事忙。 陳仰唉聲嘆氣,就他沒事,他去陽臺溜了溜,花苞還是花苞。 想到什么,陳仰把小狗抱過來,指著花盆說:“03,這花苞是我對象的命,你不能咬,絕對不能?!?/br> 小狗玩他的鞋子,看都看沒花苞一眼。 陳仰還是不放心,他給花盆換了個比較高的地方。 醉酒帶來的副作用是頭疼加乏力,陳仰在家癱著,偶爾會響起那個嚶嚶嚶的狐貍眼少年,不知道叫什么,下次要是再遇到,他得找人聊聊。 沒見過怎么會熟悉呢。 當(dāng)天下午,陳仰在家里發(fā)現(xiàn)了一袋草藥,是祛濕氣的,他忘了是哪來的了,好像是別人送的? 完了,陳仰抓著短短的頭發(fā)走來走去,丟失的記憶沒撿回來,現(xiàn)在他似乎又遺忘了什么。 陳仰糾結(jié)了兩天兩夜,到了生日當(dāng)天,他不糾結(jié)了。 早上畫家給陳仰發(fā)了一個188的紅包,并且轉(zhuǎn)了8筆88888。 文青和鳳梨白棠也給陳仰發(fā)了紅包。 就向東沒發(fā),他是讓陳仰來東街,說是能體會帝王級待遇。 陳仰坐在客廳地上擼狗:“下著雨呢,算了吧,我不去了?!?/br> “那你打算怎么著?讓03給你唱生日歌?”向東說,“來唄,我叫鳳梨去接你,順便把其他人都叫上?!?/br> “叫什么叫,大家都知道我今天的時間要用來干嘛?!标愌鲆е唐?。 向東“嘁”了聲:“等朝簡?” “不然我等誰,圣誕老人?”陳仰把奶片咬碎,抱著狗躺到了地上。 “嘖,你當(dāng)是拍偶像劇呢,他要是能在你生日這天回來,老子直播倒立往鼻子里塞大蔥!”向東冷哼。 陳仰把手機(jī)丟一邊,臉埋進(jìn)小狗軟乎乎的白毛里面。 “我們先睡會,醒了說不定就……”他沒往下說,也沒想過朝簡要是回來了,變傻了怎么辦。 小狗舒舒服服地窩在陳仰懷里睡著了,他后來也睡了過去,這次沒夢到哪個任務(wù)者,什么夢都沒做。 晚上快十點的時候,陳仰在客廳看電視,音量被他關(guān)了,他只看畫面。 所以門口傳來鎖孔轉(zhuǎn)動聲的那一瞬間,陳仰就聽見了。 有他家鑰匙的只有一個人。 陳仰給向東發(fā)了一條語音:向東,你準(zhǔn)備好大蔥吧。 說話的聲音都在顫,他抖著手扔掉手機(jī)跳下沙發(fā),連鞋都沒穿就朝著門口飛奔過去。 門從外面打開,一股微腥的濕氣撲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