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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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個人跟他說香子慕認識他,還說她怕朝簡。具體是誰他想不起來了,只知道是小鎮(zhèn)那個任務(wù)里的隊友說的。 “我們成為搭檔以后遇到過她幾次?!背喌拿碱^皺了起來,厭煩道,“不想說她。” “那不說了。”陳仰摸出奶片撕開,香子慕是他的老隊友,朝簡不喜歡她。 至于原因……陳仰把奶片給朝簡,等見到香子慕再說吧。 . 陳仰跟朝簡在超市買生活用品的時候,武叔的電話打了過來。 “早早你在哪啊,你快來康復(fù)院,小玉醒啦……孩她媽你快讓開點,小玉你躺好……醫(yī)生,快叫醫(yī)生——”武叔那頭一片混亂。 陳仰聽著“嘟嘟嘟”的聲音,眉頭一跳:“武玉醒了?!?/br> 朝簡在看調(diào)料。 陳仰把朝簡手里的胡椒粉放回架子上面:“我們?nèi)メt(yī)院!” 朝簡嘎嘣嘎嘣咬著奶片:“那家人跟你沒關(guān)系?!?/br> 陳仰匆匆把推車放一邊,拉著朝簡就走。他知道他重置后的社會關(guān)系是假的,但這是他現(xiàn)在的生活,他還在這個圈子里面。 “武玉不會被重置了吧?”陳仰自問自答,不會。她要是被重置了,武叔就不會記得她了。 “我們快點?!标愌黾涌炷_步。 朝簡被陳仰拽著走,目光落在他的后腦勺上面。 “后不后悔知道一切?”朝簡說,“你原本有親人可以回憶,有朋友有鄰居,知道一切以后,你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沒有。” 陳仰腳步不停:“后悔,也不后悔,人要往前看,往前走?!?/br> “再說我也不是什么都沒有?!标愌龌瘟嘶我恢弊屗е氖?,回頭笑。 朝簡闊步跟他并肩。 . 武玉的腦電波遭到?jīng)_擊,她醒來看著這個世界,整個人有些崩潰。 “小玉,你不能再下床了?!蔽鋴饓簤罕唤?,“醫(yī)生說你的那個身體機能還沒恢復(fù),今天先躺著,過個天把做復(fù)健。” “對對對?!蔽涫迕φf,“咱聽醫(yī)生的,聽醫(yī)生的昂!” 武玉看著守在床邊的兩個老人,一聲不吭。 武嬸把老伴拉出病房:“閨女怎么都不跟我們說話?” “她這幾年不就是那個性子嘛?!蔽涫宀灰詾橐狻?/br> “不一樣,剛才在病房里,她看我們跟陌生人似的。”武嬸一拍大腿,“不會是腦子壞掉了吧,就像電視里撞到頭失憶……” 武叔打斷她:“瞎叫什么呢,電視里的人一失憶都會問‘你們是誰’‘我是誰’‘這是哪’,她問了嗎?” 武嬸揪衛(wèi)生紙的動作一停:“也對啊,沒問,閨女沒失憶?!?/br> 下一秒她又不高興了,她攥著揪下來的衛(wèi)生紙擦眼睛:“沒失憶怎么也不搭理她爹媽……” “躺了幾個月了,人都是昏的,不得緩一緩啊?!蔽涫逄统龆道锏氖謾C看了兩眼,“早早發(fā)信息說他馬上就要到了,等他來了,讓他跟小玉聊?!?/br> 武嬸嘆了口氣:“哎,我現(xiàn)在真覺得早早那孩子比同齡人要成熟穩(wěn)重,要是他做咱女婿多好?!?/br> “小玉一醒他就趕了過來,我看兩人有希望?!?/br> 武嬸這話說完沒十分鐘,陳仰過來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帥得不像話的少年。 那少年一只手拎著購物袋,一只手放在陳仰的肩后,兩根手指捏著他的外套領(lǐng)子。 武嬸的第一反應(yīng)是小狗撒尿圈地盤,她兩眼一抹黑,武叔還算鎮(zhèn)定。 “早早,你來了啊。”武叔張口就是嗆人的煙味。 陳仰見武叔偷偷打量朝簡,就跟之前沒見過一樣,他指了指朝簡,大方介紹道:“叔,嬸,這是我對象?!?/br> 武叔:“……” 一旁的武嬸喊:“老武,扶我一把?!?/br> 第159章 現(xiàn)實六 病房門口的氣氛有一點尷尬。 武叔跟武嬸用眼神交流, 二老的內(nèi)心都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尤其是武嬸,前不久她還站在這里腦補早早成為她女婿的畫面,結(jié)果呢, 他是帶著對象來的, 對方是男孩子…… 男孩子也蠻好的。 可早早的對象是男孩子就不太好了。 武嬸偷偷掐了一下老伴的胳膊, 小聲說:“早早有對象了,那咱閨女怎么辦?” 武叔:涼拌! 什么咱閨女怎么辦,早早談對象跟咱閨女有個啥子關(guān)系,吃飽了撐的瞎cao心。 武嬸給老伴使眼色:“早早會不會是一個人過得太悶太苦了, 只想找個伴,剛好那孩子出現(xiàn)了, 他就糊涂了?” “老武你仔細看看, 那孩子跟早早的meimei晨晨差不多大,早早會不會是把他當(dāng)兄弟,搞混了感情?真的我電視看得多, 我比你懂,那話怎么說來著,同情不是愛情,陪伴不一定是告白……”武嬸碎碎叨叨,一副畢生所學(xué)都拿出來了的樣子。 武叔被武嬸叨的有那么點信了, 他對陳仰招手:“早早, 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br> 然后武叔就看到陳仰往他這邊走來,那少年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再然后,陳仰剝了三個奶片給少年,全都是喂到嘴邊的。 武叔:“……” 算了算了,沒必要說了, 這要不是愛情,那他兩眼珠子就是擺設(shè)。 武叔扶著武嬸走后,長廊靜了下來。 陳仰把棒球帽拿下來,扒了扒長了一點的頭發(fā):“其實在這里,假的就是真的?!?/br> 朝簡低頭看他。 “世界是假的,社會關(guān)系是假的,負負得正。”陳仰說。 朝簡:“……” “假的就是假的,即便不是在做任務(wù),你也要記住這一點?!彼愌龅哪?,“能聽懂我說的嗎,哥哥?!?/br> 陳仰的臉被捏得生疼,他看著朝簡的眼睛,聲音模糊道:“昂啊?!?/br> 這里相當(dāng)于是一個大型幻境。身處在幻境里的人不能產(chǎn)生這個地方跟現(xiàn)實世界沒區(qū)別的想法,因為那會影響自己的信念。 一旦信念動搖了,內(nèi)心就會變得不再堅定,前進的腳步也會慢下來。 偏偏人是情感動物,很容易被七情六欲左右,會在不知者不覺中迷失自己,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所以孫文軍和朝簡都要他重視家里的那本書,那是通往現(xiàn)實世界的燈塔。 這里再真也是假的,還是要回家。 陳仰收了收心思,他敲敲病房的門:“武玉,是我,我進來了啊?!?/br> 說著就開門往里面走,他發(fā)現(xiàn)身后沒腳步聲,奇怪地回頭看向朝簡:“你不和我一起進去?” 朝簡站在原地:“我在外面等你?!?/br> “那好吧,我跟武玉聊一小會就出來?!标愌霾环判牡囟诘溃澳銊e走遠了?!?/br> “我不走。”朝簡動了動唇角。 . 陳仰進去以后輕輕把門掩上,他一扭頭就和病床上的武玉打了個照面。 上次他看到武玉的時候,她的男人頭變成齊耳短發(fā),現(xiàn)在頭發(fā)都到肩膀位置了,整齊的發(fā)梢貼著她的脖頸。發(fā)型的變化讓她看起來不再像以前那么干練冷淡,氣質(zhì)多了兩三分歲月安穩(wěn)的柔和感。 然而這只是表面現(xiàn)象,實際上武玉的內(nèi)心世界都在她的眼睛里面。 那是一片瘡痍。 陳仰覺得他那次見到的武玉是剛剛逃過一場災(zāi)難,而現(xiàn)在的她給他的感覺是……回到了災(zāi)難現(xiàn)場。 整個病房都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 陳仰把果籃放到桌上,他拉開椅子坐下來,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繼續(xù)打量武玉。 “你暈倒那天,康復(fù)院的護士給我打了電話?!标愌雎氏乳_口,“你手機里的聯(lián)系人只有我一個?!?/br> 武玉沒有反應(yīng)。 陳仰在等武玉解釋。雖然蒙住他眼睛的那塊布已經(jīng)被朝簡揭開了十分之九,他也猜到了武玉身上發(fā)生的事。 難言的寂靜持續(xù)了兩三分鐘,被一聲輕響打破。 武玉把手里攥著的東西扔到了地上。 陳仰的視線追了過去,那是一個美少女戰(zhàn)士擺件,小小的,做工談不上有多精致,卻也是惟妙惟肖。 在陳仰重置后的記憶里,這擺件是武叔給武玉買的,她小時候特別喜歡,到了高中還放在床頭。 武玉爸媽大概是覺得把她喜歡的東西放在病房里,她能感受得到。 陳仰走過去撿起小擺件:“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你的人生是假的了?!?/br> 這句話透露出了巨大的信息量,足夠武玉摳掉自己的偽裝,她躺在病床上面一動不動,蒼白的臉上布滿嘲諷之色。 武玉勸告陳仰不要挖掘真相,可她卻一直在挖掘,既痛苦彷徨又控制不住。 最終讓她挖出了真相。 青城是假的,三連橋是假的,父母是假的,全都是假的,身邊的那些人里面只有陳仰可以信任。 這是她昏迷前只留下陳仰手機號的原因。 “你是怎么知道的?”武玉動了動干澀的眼珠,直勾勾地看著陳仰。 陳仰把擺件放到床邊的柜子上面:“朋友和我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