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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驕默默看了江子卿半響,最后抬起手想摸一摸江子卿的面頰,卻忽地想起徐子清今日所說的話,神色變淡了下來,手也收了回來,最后最是給他掖了掖被角便離開了。 好幾日過去了,江子卿依舊未醒,徐子清急的不行,就在徐子清打算進宮搶個御醫(yī)來時,江子卿才悠悠醒轉。 此時莫念驕正坐在外面同徐文下棋,聽見江子卿醒了的消息,神色也并未有太大的變換。 只是,徐文淡定的在一處放下棋子,對明顯走神的莫念驕道:“在下贏了?!?/br> 莫念驕這才回神,笑道:“徐公子的棋藝愈發(fā)精湛了?!?/br> 徐文嘴角上翹,收了棋子,道:“既然王爺心不在焉,我也就不打擾王爺了,也免的在下勝之不武?!?/br> 莫念驕一怔,沒說話。 徐文一邊收棋子一邊道:“王爺,人生在世不過數十載,可莫要留下遺憾才好?!?/br> 說完便拿著棋子離開了。 莫念驕在原地做了半響,才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不該有的情緒盡數壓下,又是那個溫文爾雅的曦王殿下。 不多時,徐子清便出來了,他道:“王爺,子卿他想見你。” 莫念驕點點頭,道:“好?!?/br> 莫念驕進去時,徐文正在跟江子卿說些什么,見到莫念驕進來了,便止了話語,向莫念驕點點頭便出去了。 江子卿看見莫念驕眼睛便是一亮,只是要想到那日在皇宮看到的景象,又臭了臉。 莫念驕淡淡道:“將軍可還好?!?/br> 江子卿一聽莫念驕這淡漠的語氣,心里本就不爽利,聽了這話后更甚,只是又想到徐文剛剛跟自己說的,眼珠子一轉,捂著胸口,虛弱無比道:“我心口痛?!?/br> 莫念驕:“……” 著造作的演技,連眼底的期待都沒遮住,莫念驕無奈,努力壓制即將上翹的嘴角,道:“是嗎,那本王幫將軍叫子清進來。” 江子卿眼睛一瞪,都顧不上演戲了,他氣道:“你們才相處幾天,你叫他子清,叫我將軍!” 莫念驕疑惑道:“有何不可?子清他為人甚好?!?/br> 江子卿憤憤道:“難道我就不好嗎!” 莫念驕再也壓不住笑,眼睛彎了起來,笑道:“將軍你最好了?!?/br> 江子卿見他笑,頓時便知道自己的演技被拆穿了,臉也是一紅,哼了一聲。 只是待到安靜下來后,江子卿又有些不自在,他想問那天晚上為什么他會跟皇帝躺在一起,可又發(fā)覺自己又好像沒那個資格去問,這樣一想,江子卿剛剛猛烈跳動的心臟瞬間便停了瞬。 莫念驕看向瞬間又變扭起來的某人,有些無奈,卻也不想牽出跟敏感的話題,便退了兩步,道:“既然醒了,便好,我還有些事,你好好養(yǎng)傷?!?/br> 江子卿陰著臉看著他離開,卻咬牙沒有開口挽留,他想起徐文過來跟他說的話,徐文道:“你就是在喜歡他,也要想想你身上背負著的仇恨,再者他若是與你無意,你這般死纏爛打,他對你也不會有什么好感,不若徐徐圖之……” 早在昨日北邊被災荒的消息便傳入了朝堂,岑沉還未來得及反應,北境數城揭竿起義的消息便將他砸的一懵。 在大殿上連斬了數位臣子,才歇下怒氣,開始想要如何應對。 莫念驕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早已回到了驛站,聞言,也只是挑挑眉,意料之中的事。 江子卿那邊已經在布置后手,而且他們很多動作都沒有像他們之前商量好的那般,現在這件事已經有點脫離他們的控制了。 莫念驕瞇著眼睛聽著王渝的匯報,心里將整件事情勾勒出了一個雛形,對于王渝的暗藏的意思不置可否,他道:“無礙,只要結果不變,我并在意過程?!?/br> 王渝欲言又止,見莫念驕擺擺手,他便嘆口氣退下了,回了房間的王渝,怎么想都覺得不妥,暗暗寫了封信讓人加急送回了莫國。 江子卿正在努力養(yǎng)傷,莫念驕偶爾過去看他一下,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跟徐文下棋,這讓江子卿暗暗磨牙。 暗地里纏著徐子清教自己,無奈,大概是江子卿真的沒有那個天賦,怎么教都學不會。 徐子清搖搖頭,嘲笑道:“你那個腦子大概也就只能用在打仗上面了!” 江子卿:“……再來!” 徐子清:“……”自己嘴賤個什么?。?! 這日陽光明媚,徐文擺了一句殘局,兩人正下的不分上下的時候,莫念驕突然感覺一股視線鎖定了自己,不由從棋局的分出心神,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時候坐過來的江子卿。 只見江子卿陰惻惻的看著棋盤,莫念驕被他那眼神逗的一樂,險些沒拿穩(wěn)棋子,他道:“著棋盤跟你有仇?” 江子卿見莫念驕終于注意到自己,嘴角微微上翹,看了眼棋盤嫌棄道:“我只是覺的它太丑了些!” “咔嚓!” 莫念驕去看聲音的來源,便見徐文微笑著臉將一青瓷杯捏了個粉碎,他松開手,粉末緩緩飄出,他道:“兩位慢敘,在下去方便一下!” 江子卿臉一僵,猛地想起,這棋盤是徐文的最愛,自知說錯了話的他,底氣不足道:“去吧去吧!” 轉頭便見莫念驕笑吟吟的看著他,他臉一紅,惱怒道:“笑什么!” 莫念驕低頭看向殘局,瞅了眼外強中干的江子卿,問道:“你會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