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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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抬起了些下巴,也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錦頤屁股往座椅的后半部分挪了挪,坐直了些身體,正了正神色后點頭道:“既然如此,那秦總司令就先說說是什么事吧?” 秦非正這人今年已經(jīng)五十一了,渾身上下瘦骨嶙峋的,哪怕近日遭了國民政府內(nèi)部的橫變,兩鬢瞧著較之上次見面多了許多白發(fā),卻仍舊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 他稍稍側(cè)了側(cè)身,從跟在自己身邊的副官手里接過一個黑包,從黑包里掏出了兩份文書,分別遞給了馬啟鴻和錦頤。 錦頤并不知道馬啟鴻手中文書的內(nèi)容是否同自己一樣,她拿著手里薄薄的幾張白紙,瞧著第一頁白紙上,大大的寫著“桐計劃”三個大字,并瞧清是由日本政府親自傳發(fā)給秦非正的之后,皺了皺眉,這才往其中的內(nèi)容看去—— 所謂“桐計劃”,說白了,其實就是鬼子們不滿足于以劉忠然為代表的親日派民黨成員的投靠,更想讓以秦非正為代表的剩余民黨黨員同時投日。 為保密起見,日方還特地為“桐計劃”設(shè)定了一套暗語。就秦非正遞來的文書來看,這份“桐計劃”是被稱為“原油交易”,華夏民國稱“大民商會”,日本稱“大和商會”,偽滿洲國稱“八絨商會”,民黨稱“越后商店”,產(chǎn)黨稱“赤星商店”,鐵血軍稱“出越小鋪”等等諸如此類。 “‘桐計劃’?”錦頤問。 能讓鬼子特意為其設(shè)計一套暗語,足以說明這份計劃的機密程度。錦頤并不明白秦非正為什么會把這么機密、而且看起來時間就是這兩天的計劃拿出來,但不得不說,在看見這份計劃以后,她著實是松了一口氣。 不管秦非正亮出這份計劃的用意是什么,這至少說明,他并沒有被鬼子的花言巧語給打動。哪怕他做了那么多的混賬事,之后也可能繼續(xù)混賬下去,但自始至終,他絕無投身敵營的打算。 因著他屢屢做出叫人咬牙切齒的決定,而在他進門以后就沒大給過他好臉色的錦頤,神情幾不可見的松弛了些許。 “正如你們所見,這‘桐計劃’正是我要跟你們說的。” 見得馬啟鴻也一面沉思著放下了手里的文書,秦非正這才開了口。 “鬼子贏不了華夏。只要華夏還在,我國民政府就還是華夏的執(zhí)政集團,我何必得不償失的要把國民政府送到鬼子的手里去?” 用短短兩句話證明了自己并無投降之心,秦非正方才架起兩只手搭在桌沿上交握在一起,認(rèn)真道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希望我們能拋掉所有成見,合力把鬼子趕出華夏?!?/br> 作者有話要說: emmm,有沒有小天使想猜猜秦在想什么的? 另外,其實內(nèi)容提要那里刪掉是為了看起來簡潔干凈一點,既然有小天使想留著,那作者君就不刪了~ 謝謝快樂扔了1個地雷 謝謝五月漁郎扔了1個地雷 愛你們,么么噠(づ ̄ 3 ̄)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如果說鬼子真的有足夠的把握和能力來確保自己能夠成功攻破整個華夏的話,他們又怎么會來找上我秦某人?說到底, 還不也就是想搞搞糖衣炮|彈, 想著讓我配合著他們費勞又費力地先把產(chǎn)軍和鐵血軍先內(nèi)部解決了, 然后等他們成功在華夏的土地上插上了他們的旗幟, 我們國民政府離倒閉,可能也就不遠了。” 秦非正面容上的神情始終如一,可偏偏,也不需要他露出什么動容的神色,說出口的話便顯得極其情真意切。 他的兩只手交握在桌沿上,兩根大拇指不停地在緩緩打轉(zhuǎn)。 他可以確定,無論此時謝錦頤和馬啟鴻誰會帶著質(zhì)疑的態(tài)度再次問起, 他都能面不改色的給予他們肯定的回答。因為他此刻說出的每一個字, 都是出于他內(nèi)心深處最誠摯的想法。 當(dāng)然, 他沒有同兩人說的是,政治上的爭權(quán)奪利,不論跟誰合作,都是與虎謀皮—— 除卻掉鐵血軍這個在政治上沒有什么黨派紛爭的軍隊不談, 在這場抗日戰(zhàn)爭當(dāng)中, 產(chǎn)黨和產(chǎn)軍的民眾基礎(chǔ)和整體實力都發(fā)展得太快了,他又怎么會不為之忌憚? 但凡此時的鐵血軍弱勢一些,鬼子的敗跡沒有那么明顯,他或者也真就未必會選擇推拒鬼子的這份計劃。在他看來,等到他借了鬼子的手,給產(chǎn)黨產(chǎn)軍的人多添上些絆腳石, 到時候究竟是誰甩開誰,那還當(dāng)真是沒有定論。 只是形勢不由人。他年紀(jì)或許有些大了,但他的腦子還沒有遲鈍,身體還沒垮,眼睛也沒花。他看得比劉忠然清楚,有鐵血軍,這日本是成不了什么大氣候的。 與其讓產(chǎn)軍和鐵血軍兩支軍隊把成功捍衛(wèi)華夏的美譽給全部搶占完去,他還不如當(dāng)機立斷,跟在他們的身邊,讓民黨和國民政府也跟著沾沾光。 錦頤和馬啟鴻兩個人并沒有對過眼神,卻在聽完了秦非正的話后,不約而同的把打量的目光放在了秦非正的面上。 他臉頰瘦削,面色始終沉穩(wěn),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自己太過小人之心了??傊\頤被秦非正這人給坑害慘了,此時不管他臉上話里裝得有多誠懇,她竟都覺得他是別有用意的。 顯然,馬啟鴻也是這么想的。但比起錦頤來,他審視的目光便顯得收斂多了。 他并未多瞧秦非正幾眼,然后便稍稍地?fù)P起了頭,和善地笑了起來,“我覺得秦總司令說得對!我華夏國內(nèi)黨派鬧得再怎么兇,那也是我們自己國家關(guān)上門后自己的事,讓他們小鬼子插進來算個什么回事?” 老實說,和秦非正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馬啟鴻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到秦非正腦子里在想什么。 可是,當(dāng)初他們兩黨鬧得最兇的時候,他沒帶幾個人,冒著生命危險去找秦非正討論兩黨合作,為的不就是秦非正能暫時放下兩黨的恩怨,先把鬼子給趕出華夏國門嗎? 現(xiàn)在,雖然在鬼子那里吃勝仗已經(jīng)成了必然之勢,但要是能早點把鬼子給驅(qū)逐出境,他們又何必讓百姓們多吃那么久的苦呢? 想要百姓們的真心愛重,他們的心里首先也得對百姓們真心愛護。此時的馬啟鴻和產(chǎn)黨黨內(nèi)眾人正是一邊抗戰(zhàn)一邊經(jīng)營民眾基礎(chǔ),發(fā)動工人老百姓一同拿起鐵鍬土槍抗日的時候,想到的最多的,自然也就成了民生問題。 國民政府要的是面上的榮譽和表彰,他們給他就是。 馬啟鴻的態(tài)度很明確,當(dāng)他笑意盈盈地望向錦頤,問錦頤想法的時候,從眼神里傳達給錦頤的意思同樣也很明確—— 不管秦非正圖的是什么,總而言之,這是一筆十分劃算的買賣。 垂下眸,半掩眸色,心里忽地便覺得有些乏味—— 在她面前坐著的,是兩只老狐貍。當(dāng)然,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大風(fēng)大浪后的她同樣也是。 他們?nèi)俗谶@里,其實彼此心里都大致能猜到彼此在想些什么,之所以還需要所謂的“商討”,其實討論的不過是一個合理的價碼。 國民政府本身就掌握實權(quán),所以對名聲更在意些。產(chǎn)黨本身沒有什么根基,半路出家,所以在聲明之前,首先是對民眾基礎(chǔ)更渴求一些。 二者合作,除了彼此這個眼中釘以外,不僅可以把外敵趕跑,還能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能夠達成共識。獨獨她謝錦頤和鐵血軍,是國民皆知的只為華夏本身。 他們不掌權(quán),只是一支軍隊,無論是聲名還是民心,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用處。而正是鐵血軍這樣獨有的特質(zhì),反而成了他們用來為加強彼此合作關(guān)系,使自己計劃更簡單順利達成而加以利用的工具。 他們?nèi)粽娴囊献?,本可以不用來找她的?/br> 之所以來找她,馬啟鴻是想用鐵血軍這個最“純粹的存在”,來對秦非正和國民政府加以制衡。之所以同意來找她,秦非正是打著借鐵血軍在當(dāng)下民眾心里的至高地位,來獲得更上一層的聲名。 “我會答應(yīng)的?!?/br> 從前,她還不是一軍司令的時候,便從未感覺自己會在秦非正、馬啟鴻的面前氣短過?,F(xiàn)在,大抵是隨著鐵血軍軍隊的越發(fā)擴大,隨著本身地位的不斷增高,她從前還愿意在秦非正面前委屈一下自己的,現(xiàn)在卻全然不行了。 把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曲著食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 停頓數(shù)秒過后,錦頤終于抬起了頭,“這事兒我應(yīng)下了。但哪怕秦先生和馬先生都貴為一黨領(lǐng)導(dǎo)人,我卻不得不同兩位有言在先。” 她分別瞥了秦非正和馬啟鴻一眼,語氣十分硬氣,半點沒有要留情面的意思,“二位想靠著我鐵血軍去得到什么,我不在乎。我是為了華夏、為了百姓才答應(yīng)二位的,并不是因為二位的什么產(chǎn)黨民黨本身。這點請二位記住。所以,既然是要打鬼子,那就大家一起好好打鬼子。要是同盟達成以后,誰還想在背后搞什么鬼,那可就不要怪我先轉(zhuǎn)過頭來清理門戶了?!?/br> 秦非正太過多變,曾經(jīng)產(chǎn)黨第一次同民黨達成同盟沒多久,便撕破了臉皮,再次同產(chǎn)黨針鋒相對起來。所以,但凡是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她最后這句話是說給秦非正聽的。 平常時候,顧念著華夏的百姓和軍隊的戰(zhàn)士本身就十分疲乏了,為了避免因國民政府的動蕩,而在鬼子未除之時再在華夏掀起風(fēng)雨,她幾度想要派特派處的人去暗殺秦非正,最終都忍了下來。 但二者同盟以后,代表的則是合作關(guān)系,代表著二者間必要的信任的支出。秦非正要是在這個時候鬧出什么幺蛾子,那不管是對著產(chǎn)軍的、還是對著他們鐵血軍的,都將是損失極大的。 是以,她不得不提前把話擺在明面上。 目光也沒有刻意地去盯著秦非正,但僅僅是隨意的打量他的那兩眼,錦頤還是把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松動給抓了個正著。 或者,在秦非正的腦子里,的的確確是生過這個念頭的,只是還沒有成型。 從前的鐵血軍人數(shù)極少,算不得什么,秦非正未必會把她放在眼里。但現(xiàn)下,民軍大批量戰(zhàn)死在戰(zhàn)爭中,許多又投靠到了鬼子的門下,面對著他們鐵血軍現(xiàn)在的百萬雄師,她相信,自己方才的那句話會是很好的一句“忠告”。 氣氛一時沉默,就連一直試圖在兩人之間調(diào)和著氣氛的馬啟鴻也難得的靜默了下來。 他并沒有忘記國民政府當(dāng)初的出爾反爾。 倒是那被錦頤警告的秦非正,在眼神片刻的松動過后,在一片沉靜之中,詫異地望了錦頤一眼,似乎沒能想到不過數(shù)月未見,她竟變得不再拘謹(jǐn)。 人,正是因為有把柄可以被拿捏,才會變得拘謹(jǐn)怯懦。 這是他當(dāng)初為什么能那樣輕易地去坑害她和她的鐵血軍的原因。 嘴角揚了揚,也不覺得丟人、臉上難看,秦非正又露出了那抹令錦頤記得十分清楚的“和藹可親”的笑容,“謝司令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和馬先生都是抱著十足的誠意而來,這點,謝司令大可放心?!?/br> 似乎渾然察覺不到錦頤的話里有話,秦非正還刻意扯上了馬啟鴻,試圖模糊錦頤警告的對象。 幸而錦頤也不在意他的舉動,只要她先前的話,他聽了進去,那就可以了。 三方達成了共識之后,共同決定先由三方一齊簽訂同盟合約,方才決定三方軍隊第一次合作退敵的計劃。 在秦非正起身離開后,馬啟鴻似乎特意慢了他一步,往后留了留。 他走在秦非正的身后,卻在看著秦非正跨出了屋子的大門以后,頓步在了屋子大門的門口前。 扶著木質(zhì)的門框,他兀地側(cè)過了半邊身子,擰了擰眉頭,抿了抿嘴角,組織了半晌的語言,最終卻也還是只簡單明了地說了一句—— “知道我要前來,慎之兄托我問謝司令一聲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總之說的好聽就是各有考量,說得難聽就是各懷鬼胎 另外,哥哥再過個幾章就要預(yù)備上線了呦~ 愛你們,么么噠(づ ̄ 3 ̄)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在1938年的最后一天之前,秦非正、馬啟鴻、謝錦頤三人終于在武漢正式簽訂同盟協(xié)議, 并就協(xié)議內(nèi)容初步達成有關(guān)民黨、產(chǎn)黨、鐵血軍三方聯(lián)手抗日的方案簡要。 1939年1月1日。 秦非正往重慶離開之后, 便回到了國民政府決定遷都后的新首都重慶。并于民黨中常會中, 通過了“開出劉忠然民黨黨籍并撤除其一切職位”的決定。 而隨后沒過多少天, 錦頤也通電全國,表明了在鐵血軍駐守的各大省市,決不允許劉忠然同及其他投日漢jian進入,一旦發(fā)現(xiàn),將直接槍殺。 因為民黨和鐵血軍實施的狠厲手段,同及在他們帶動下,普通民眾被掀起的“抵劉”狂潮太過強盛, 一度, 劉忠然在華夏境內(nèi)的處境十分危險。 他的頭頂上時常帶著一頂有著寬寬帽檐的帽子, 身上時常穿著能夠豎起高領(lǐng)的衣衫,只敢露出一雙眼睛,一邊躲避著秦非正派去進行追殺的特工,一邊從重慶逃到了越南境內(nèi)。 “你們說……那一天是不是快來了?” 鐵血軍在南昌的駐營里, 一士兵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在熄燈以后,暗啞的嗓子里有著掩不住興奮。 他們這些兵,是鐵血軍在南昌征的新兵。都是些還沒上過戰(zhàn)場的。 從入伍以來,他們腦子里最想的,就是去到戰(zhàn)場上,扛著自己的槍, 一槍打爆鬼子的腦袋??墒聦嵣希谶@一年里里,他們的日常生活除了訓(xùn)練,仍舊是訓(xùn)練。 入伍的第三個月,他們?nèi)滩蛔×耍陀腥藭柦坦?,“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去干鬼子?” 那時候他們的教官斜了那人一眼,然后面對著整個隊伍,中氣十足地問,“你們都很想上到戰(zhàn)場上干鬼子是不是?!” “是!” 含著一種隱秘的期待,他們的應(yīng)答聲從無如此刻一般震徹云霄。 可是,當(dāng)時他們的教官卻只是嘲諷的笑了笑,毫不客氣地說著,“現(xiàn)在的你們上到戰(zhàn)場上,可不是特意去把命送給鬼子嗎?” 他們不服,以為自己平常的訓(xùn)練作業(yè)已然十分刻苦了,可他們的教官卻也只是哂笑著,把當(dāng)年他們的謝司令在國民軍校時拼命訓(xùn)練的經(jīng)歷和得到的成績一一說了出來。 最后,他才又像是看著一幫不讓人省心的小崽子似的,說道:“你們應(yīng)該慶幸你們是進了鐵血軍。產(chǎn)軍人少、民軍不把士兵當(dāng)人,你們不管進了哪一個,那都是進了軍隊,就讓你們扛著槍上戰(zhàn)場,讓你們?nèi)ヌ蠲摹D銈冞€真以為哪兒哪兒都能像鐵血軍似的,故意壓著不動作,先讓你們有了保命的本領(lǐng),再送你們上到戰(zhàn)場上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