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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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br> 季小冬搖搖頭。 她只是心里有不好的預感。孔思蓮剛才對她打量的目光里,惡意都快溢出來了,她雖然不怕事兒,但也不想讓事情平白無故找上身。孔思蓮這朵“小白蓮”,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fā)現(xiàn)書里季小冬過元宵節(jié),我們明天也到元宵節(jié)啦~~ 好巧啊 祝小天使們天天開心 第39章 季小冬在家里過完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 第二天季海明開著新三輪,把季小冬和常松年送回學校。 正月十七日,星期一學校正式上課。 因為寧澤中學是全封閉寄宿制,所以大家一般提前一天回校, 整理整理宿舍, 收拾收拾東西。 季海明嶄新油亮的新三輪“轟隆隆”開進來, 又“轟隆隆”開出去, 在校園里一路賺足了回頭率。 “怎樣?!?/br> 孔思蓮跟身邊的小伙伴朝季家的新三輪努努嘴, 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 我沒騙你們吧。 孔思蓮旁邊一個短頭發(fā)的女生憤怒的大聲說:“季小冬真是個不要臉的賤貨!” “玲玲, 你說什么呢!”孔思蓮佯裝發(fā)怒, 板起臉對薛玲說:“沒有證據(jù)的事情, 怎么能這樣說自己同學?!?/br> “思蓮, 你就是人太好了?!毖α峁室飧呗暼氯拢骸拔疫@個人直, 最看不慣這種不要臉的貨?!?/br> “好了好了?!?/br> 孔思蓮看到已經(jīng)有人向她們這邊看,神色不愉, 趕緊拉起薛玲,招呼其他幾個人一起同去打水。 她希望薛玲這個大嘴巴把季小冬的丑事嚷嚷出去, 但不能是自己也在場的時候。 現(xiàn)在自己非但不能順著薛玲的話說, 反而要為季小冬辯駁:“你們不知道,小冬家里是農(nóng)村的,日子窮。你別那么說她。” 她故意提高了一點兒音量,不止說給薛玲聽,更說給其他好奇往這邊張望的同學。 孔思蓮轉(zhuǎn)過身去抿嘴一笑,自己是多么聰明善于借勢啊。 她心里為自己的急智感到驕傲,自己這樣一說,聽在其他同學耳朵里,既維護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形象, 又讓不知情的同學產(chǎn)生好奇心,會主動去探究季小冬這個學校里的風云人物究竟有什么事。 這可比自己小圈子里的人主動費心去傳播,來得更快更不著痕跡。 居養(yǎng)氣移養(yǎng)體,富養(yǎng)精神錢養(yǎng)美貌,季小冬有了錢,買了護膚品,換下鄉(xiāng)土氣息濃郁的衣服。 顏頌一見到季小冬,抓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這還不算,還讓季小冬轉(zhuǎn)了個圈。 “季小冬,你是什么仙女兒下凡!這才幾天不見,又變漂亮了!” “你也可以啊?!奔拘《Σ[瞇的看著顏頌。 顏頌底子不差,五官秀氣皮膚白皙,能看出來是個美人胚子。如果能管住嘴邁開腿,狠下心減肥,絕對是個小美人。 “妞兒?!奔拘《p佻的挑挑顏頌的下巴:“要不要跟姐妹兒一起美麗?” “好啊好啊,你教教我?!?/br> 顏頌的心動在聽了季小冬第一階段計劃之后減少了一點點,聽了第二階段計劃,又減少了一點點,聽了第三階段計劃,顏頌徹底放棄:“我,我這樣挺好的?!?/br> 美麗的代價幼小的我承擔不起,沒有美食的日子還有什么樂趣。 “哈哈,好吧?!?/br> 季小冬并不強求。 朋友的需要她會盡力幫忙,如果朋友暫時沒有這個需求,她也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和意見強加到朋友身上。 季小冬故作無奈的嘆口氣:“那我現(xiàn)在只能獨自美麗了?!?/br> 顏頌說:“你是最美的!” “少rou麻,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br> “你才rou麻,誰跟你情人,我實話實說?!?/br> 事實證明,不止顏頌,所有的人都忽然發(fā)現(xiàn),季小冬怎么這么漂亮了? 剛剛?cè)雽W是那個瘦瘦小小農(nóng)村來的小土妞,個子也長了,皮膚好像也變白了,身上衣服既得體又漂亮,更別說那雙靈動的眼睛,現(xiàn)在越發(fā)美麗有神。 她怎么會這么好看了? 她怎么這么好看了? 她的衣服哪兒來的,她買衣裳的錢哪兒來的? 女生宿舍最不缺乏好事的人。有人偷偷開始留意季小冬日常的吃穿用度。 偷偷摸摸跟人說,季小冬摸臉的油自己在商場看到,二十塊錢一瓶。 引起周圍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說話的那個人也得意洋洋,仿佛變成了刺探到什么敵國秘密信息的偉大英雄,被眾人圍在中央享受自己的高光時刻。 薛玲更是,在季小冬根本不認識她這號人的時候,“嫉惡如仇”的公開表示與季小冬決裂,恥于季小冬這種被人包養(yǎng)的人為伍。有獲得了同伴們的嘖嘖稱贊。 流言與緋聞總是傳的迅速,特別是挑戰(zhàn)公序良俗的桃色緋聞更是傳的飛快。 特別是流言的主角是季小冬,一個看起來沒有任何家庭背景,憑借自己得到無數(shù)榮譽的校園風云人物。 大家急于找出她的黑點,更急于把她從“神壇”上打倒,似乎如此便能證明:看!成績不如她不是我能力不行,而是我不屑于走彎路!! 人心如水,水無常勢。 流言如野火一般越傳越烈,越燒越旺。 季小冬小葵花課堂里的同學為她反駁,季小冬的錢,都是寫文章得到的稿費! “季小冬的錢,聽說都是稿費?!?/br> 幾個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不可能?!?/br> “怎么可能。” “稿費能有多少錢?!?/br> “行動派”去翻了學校報刊室的報紙刊物,把學校里有季小冬名字的刊物報紙都找出來,一筆筆的計算。 算完之后理直氣壯信心十足的給大家“辟謠”:“不可能!我算了,她的稿費根本買不起三輪車?!?/br> 有了“理論支持”,剛剛被壓下去的流言勢頭以更大的規(guī)模反撲。 流言有它自身的生命力,漸漸的,依照不同的邏輯鏈有了不同的“分支”版本。 有說季小冬是被學校附近賣衣服的小老板包養(yǎng)的,不然為什么季小冬身上的衣服總是他家的最新款。有說季小冬是被旁邊理發(fā)店老板包養(yǎng)的,又一次我看到她在理發(fā)店里躺著讓人洗頭。 有說季小冬是被舞廳里的家里有錢有勢的小混混包養(yǎng)的。有說季小冬是被脅迫的,有說季小冬是自愿的。 也有人說,聽學校保安大哥說,曾經(jīng)查到過季小冬半夜翻墻頭,八成是出去做“生意”…… 孔思蓮眼看著流言愈演愈烈,她從最開始的開心暢快,心里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演變到如今的程度,已經(jīng)不是她能夠控制的了??姿忌徬翊蜷_了一個潘多拉盒子,徹底釋放出每個人心中潛藏的陰暗和惡意。 她每天都繞著季小冬走。所謂的做賊心虛,季小冬不經(jīng)意的看她一眼,孔思蓮都要琢磨半天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是不是季小冬聽到了流言,是不是季小冬知道是我做的了? 不,應該不會。 孔思蓮心里暗暗給自己打氣,自己做的隱秘,連一開始都是點到為止,只是稍微做一點引導,從來沒有明確說過什么季小冬被人包養(yǎng)的話。這些,全是別人自己想象的。 對,我沒問題! 孔思蓮不停給自己催眠,我說什么了,我只是說季小冬家原來窮,現(xiàn)在買三輪車有錢了,季小冬開始涂脂抹粉穿衣打扮變漂亮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即便季小冬來跟我對質(zhì),道理也全部都在我這邊。 季小冬根本沒有去和她對質(zhì)。 實際上季小冬知道的很晚。這種流言蜚語,誰會巴巴湊到當事人跟前去說。即便是常松年,也只是在背地里跟說季小冬壞話的人吵架、爭辯,不會特意去跟季小冬說,平白讓季小冬添堵。 季小冬知道,還是薛玲沒腦子,看顏頌跟季小冬關系好,拐彎抹角問顏頌季小冬的行蹤。 顏頌只是內(nèi)向,她可不笨。 一句兩句反應不過來,被人問的多了,心里頓時警鈴大作。 “季小冬天天在學校上課,還能去哪里?!?/br> “那個,沒有出過校門嗎?” 顏頌裝作想了一會兒的樣子,她心里確實在想,只不過她想的不是季小冬去過哪里,而是在想薛玲問這個到底什么意思。 “到底有沒有!”薛玲有點著急。 顏頌在學校里幾乎天天跟季小冬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好不容易瞅了個季小冬被老師叫走,可以單獨跟顏頌“聊天”的機會。 待會兒上了課,還沒問出什么來,自己的心思可就白費了。 薛玲好不容易瞅了這個機會,可不想讓自己無功而返?,F(xiàn)在關于季小冬的各種流言版本眾說紛紜,除了和季小冬的維護者吵架外,流言里的各派也互相攻伐,都堅定的認為自己說的才是最真實的真相。 薛玲作為最初的“目擊者”,認為自己有必要拿出實打?qū)嵉挠沧C據(jù),對季小冬究竟是被誰,被什么身份的人,包養(yǎng)還是自愿交易等等等等的問題做一個“標準回應”,減少內(nèi)耗,統(tǒng)一口徑去對付那些維護季小冬的人。 在薛玲眼里,老實巴交內(nèi)向懦弱的顏頌,是一個絕佳的突破口??纯雌綍r跟在季小冬后面那副跟屁蟲的樣子,只要恐嚇幾句,什么不都得倒出來。 薛玲站起來,惡狠狠的訓斥顏頌:“快說!不說信不信揍你。” 顏頌咬著下嘴唇不說話。 她知道薛玲問這個肯定沒安什么好心,她心里想要套薛玲的話,可想來想去,似乎怎么說都不對。她怕自己說了什么不合適的,反而讓別人拿了把柄,再去攻擊季小冬。 顏頌覺得自己太笨了,腦子不靈光,嘴也笨。季小冬護了她這么多,到了季小冬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卻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想著想著,顏頌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你哭什么?!”薛玲心里煩躁,怕人看見她欺負顏頌,趕緊坐下壓低聲音:“我跟你聊聊天,你哭什么!” 顏頌既不想理她更不想見她,索性直接趴到桌子上。 薛玲見問不出什么,罵了一句,狠狠踢了一下顏頌板凳腿,不爽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