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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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違背了人性悖論,人永遠是復雜且矛盾的動物1。 劉晨訕訕地說:“我只是提個建議,你們可以不采用?!?/br> 他害怕時山延,在和時山延說話的時候,一直把西裝外套拉得很緊,好像這樣就能防止自己被看穿。 晏君尋皺著眉,感覺自己和劉晨一樣。他腦子里說著“不要生氣”,手上卻把筆芯戳斷了。他垂眸看著自己沾染上墨跡的手指,陷入短暫的空白。 劉晨想快點離開這里,說:“我昨晚繼續(xù)打那個編號,他已經(jīng)不再接聽了。我覺得他就是想模仿陳秀蓮,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這是你們說的‘傳染效應’?!彼聪虿AΓ窒胝酒饋?,“我交代完了。” “我們還需要你和‘五月的雪’、‘擺渡人’的聊天記錄,”姜斂滑動了下椅子,“交完你就可以走了?!?/br> “我可以給,”劉晨說,“但我得先做個有關我本人的采訪專題,這些聊天記錄……” “建議你不要在專題里提及太多,”姜斂沒權力制止劉晨,但他基于安全考慮,還是說,“你自己也說了,這次的兇手是個模仿犯,他在模仿陳秀蓮。如果你執(zhí)意要繼續(xù),那你就得先做好以后被更多兇手找到的準備?!?/br> “我知道,”劉晨等到記錄發(fā)完,重新站起來,拿回自己的公文包,“我會請保鏢的!” 姜斂攤手,露出個“隨你便”的表情。劉晨把他們環(huán)視一遍,唯獨避開了時山延。他打開門快步走出去,下樓的樣子好像在被人追。 * * * 晏君尋趁著休息時間到衛(wèi)生間洗手。他沖刷著手指,用力搓著上面的墨跡,當機的大腦在涼水的刺激里逐漸恢復。 【昨晚我在浴缸里自慰過了。】 晏君尋把手指搓紅,在水聲里看向鏡子。 性欲化和性幻想很多時候是種防御方式2。時山延為什么要在他的浴缸里自慰,因為想要控制焦慮嗎? 晏君尋露出迷惑的表情,他遇見了無解的難題。他盯著鏡子,鏡子里的人令他自己感覺陌生。他試著把注意力挪向案子,但是沒有用,他必須先弄清楚時山延的行為理由,否則這會干擾他的正常思緒。 衛(wèi)生間系統(tǒng)發(fā)出溫馨提示:“請不要浪費水資源。” 晏君尋如夢初醒。他關掉水,再度看著鏡子,對衛(wèi)生間系統(tǒng)說:“對不起?!?/br> 衛(wèi)生間系統(tǒng)回答:“沒關系。” 這短暫的對話讓晏君尋想起了阿爾忒彌斯。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擦著自己的手指。手帕是熊貓洗的,上面還印有小黃鴨,晏君尋看到小黃鴨就想到浴缸。 ……他擦不下去了。 * * * 時山延在折紙。他把劉晨寫過的紙折成青蛙,放在桌子上,用筆壓住它,讓它笨拙地向前跳。青蛙跳一下就是一秒,小天才在衛(wèi)生間里待的時間真長。 “休息一下,”樸藺提著冷飲走進來,他把冷飲放到桌子上時,沒看見晏君尋,便問,“側寫師去哪兒了?” “衛(wèi)生間,”時山延打開給自己的酸奶,“你給他買了什么?” “冰啤酒。根據(jù)我的觀察,他好像只喝這個?!睒闾A把冰啤酒放在晏君尋的位置上。他坐到時山延對面:“你剛才對劉晨的分析是側寫師告訴你的嗎?” 時山延看著樸藺。 “……是你自己做的分析?”樸藺拆吸管的手頓了一下,他看著時山延,“不是吧……黑豹成員都這么天賦異稟?你們簡直讓我這種普通人沒有活路?!?/br> 時山延謙虛地說:“用了一點技巧?!?/br> 雖然嗅覺確實是天生的。 “改天可以教教我?!睒闾A插好吸管,點了下自己的通導器,“玨,休息一下吧?!?/br> 玨的聲音出現(xiàn)在兩個人之間,它說:“我還在對比日記照片上的字跡?!?/br> 時山延看著他們這對組合,難得有興趣:“你對比出來什么了嗎?” “日記和犯罪現(xiàn)場留下的字條都是同一個人寫的,”玨在光屏上把照片對比給他們看,“他在日記里的表達能力也很差,和他在通話里呈現(xiàn)出來的一樣,但是你們看,他在和劉晨的聊天時卻相當健談?!?/br> 日記上涂黑的地方很多,對方在寫日記時都帶著強烈的情緒。 “劉晨是表演型人格,”樸藺翻看著自己的記錄,“他的抗壓能力沒有他表現(xiàn)的那么好。我懷疑他經(jīng)常失眠,而且他不太擅長隱藏情緒。他對自己的成就十分自得,面對你的……怎么稱呼方便?” “時山延?!?/br> “好的,延哥,”樸藺琢磨著自己的記錄,“他面對你的揭穿,表現(xiàn)就很糟糕。其實從他昨天的視頻來看,言語就能讓他自亂陣腳,他沒有自己夸得那么厲害?!?/br> 他們講話的時候晏君尋進來了。 “哈嘍,”樸藺主動打招呼,“側寫師?!?/br> 晏君尋拎著冰啤酒,在自己的座位上又發(fā)現(xiàn)一罐。他說:“……謝謝。” 樸藺露出“沒什么”的表情,他轉動著自己的筆,想說點什么,看到晏君尋的表情又沒說出來。 “晏先生可以坐近點,”玨輕柔地說,“我們相互交流?!?/br> 晏君尋只想跟時山延保持距離,但是樸藺和玨都在看著他,他只能坐到時山延旁邊的空位上。 時山延咬著酸奶的吸管,讓紙青蛙跳到了晏君尋手邊。 作者有話要說: 1、2出自南?!溈送沟摹毒穹治鲈\斷:理解人格構造》,相關討論也參考該書。 有關時山延的ae86,我忘了在第幾章說過是動畫《頭文字d》里藤原拓海的車牌號,這是個錯誤陳述,應該是藤原拓海的車型,和藤原豆腐店一樣,被當作了梗用。今天有妹子提醒我,我來專門給大家道個歉。如果真的問我車牌號,我也答不上,看完動畫到今天記住的只有86和馬自達。我在作品解釋上傳達有誤,是不應該出現(xiàn)的事情,非常對不起。 這本書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次釋義錯誤,包括01卷的磨床,都是我本人沒能做好相關資料的問題,非常對不起。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對不起大家。 謝謝指正。 第44章 日記 “我先說一下自己的懷疑吧, ”樸藺放下筆,態(tài)度端正,“對于這個案子, 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 我認為上次攻擊側寫師家庭系統(tǒng)的‘擺渡人’不是打電話的兇手, ‘擺渡人’這個賬號也可能不屬于兇手。” 樸藺把光屏拖到大家中間,和玨的光屏放在一起,再調(diào)出劉晨給的聊天記錄。 “‘擺渡人’的聊天方式和‘五月的雪’極為相似,如果去掉id, 我會把他們當作同一個人?!?/br> “是這樣的,”玨輕聲附和, “如果不是‘五月的雪’另有其人, 就是‘五月的雪’還沒有死?!?/br> “但是側寫師親眼看到‘五月的雪’自殺了,”樸藺拉出瘋子襲擊廣場那天的照片,“局內(nèi)鑒定也證明他確實死了, 人是不可能死而復生的,那就只剩一種解釋。” “五月的雪”和“擺渡人”都是被同一批人cao縱的賬號,開車自殺的瘋子和陳秀蓮一樣,都是被扔出來的雜牌,真正的cao縱者還在網(wǎng)絡背后。 “這樣有組織的團體犯罪, 很像‘螨蟲’, ”玨在猶豫,“但‘螨蟲’內(nèi)沒有擅長處理信息技術的成員,并且我們在逮捕行動后已經(jīng)徹底清除了他們。如果這次也是陳秀蓮案里的人在搗鬼,那我們抓住的兇手都可能是下一場兇殺案的引子?!?/br> 螨蟲行動是停泊區(qū)督察局和黑豹合作的行動,所謂的“螨蟲”是停泊區(qū)區(qū)域內(nèi)部的黑勢力,和運輸船走私有關系。玨猶豫的原因在于, 停泊區(qū)本身地理位置偏僻,像“瘋子”這種犯罪分子,出現(xiàn)在光軌區(qū)等發(fā)展區(qū)域的可能性更大,因為那里的網(wǎng)絡覆蓋面積遠比停泊區(qū)更廣更密集。 “劉晨一定是他們計劃中的一個關鍵環(huán)節(jié),”樸藺在劉晨的頭像上畫了個圈,“他是怎么知道側寫師的,這點本身就很耐人尋味?!?/br> “‘五月的雪’給了劉晨有關側寫師的資料,”玨接著說,“但‘五月的雪’顯然知道更多有關側寫師的消息。晏先生的信息泄露可能是從黑豹開始的?!?/br> 玨說完,剩下三個人都看向它的光屏。它很少這么引人注意,于是出現(xiàn)了卡頓,疑惑地問:“呃,我說錯了什么嗎?” “你說信息泄露是從黑豹開始的,”樸藺提醒道,“你在質(zhì)疑黑豹的信息管理系統(tǒng)?!?/br> “你爸爸是黑豹第二代主神系統(tǒng)之一,”時山延用了不起的語氣說,“你正在質(zhì)疑自己的原始數(shù)據(jù)。” 玨的“父親”是光軌區(qū)的二代主神系統(tǒng)阿瑞斯。阿瑞斯在戰(zhàn)前就是北線聯(lián)盟核心區(qū)域光軌區(qū)的主理系統(tǒng),它的任命來自傅承輝的推薦,并且它的性格和傅承輝有相似之處。初代阿瑞斯在誕生之時,曾被人詬病是根據(jù)傅承輝研發(fā)成型的系統(tǒng)。阿瑞斯作為神話里的“戰(zhàn)爭神”,它在后來的南北戰(zhàn)爭中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替傅承輝平息了不少抗議聲。聯(lián)盟對它的民意調(diào)查顯示,它的代表詞是“強權”和“秩序”。 玨并不是阿瑞斯唯一的“女兒”,它是阿瑞斯有關“秩序”的數(shù)據(jù)延伸,性格和阿瑞斯相差很多。 “不要大驚小怪,”玨輕松地說,“作為‘女兒’,我有質(zhì)疑父親的權利。這是次代系統(tǒng)的‘反思設置’,也是我們之間能夠相互監(jiān)督的保障。不過我的質(zhì)疑對它沒什么用就是了,”它郁悶地說,“它從來沒有聽我講完一句完整的話。” “你很珍稀,”時山延若有所思,“我在光軌區(qū)也很少見到你這樣的系統(tǒng)?!?/br> “可以不要用‘珍稀’來形容它嗎?”樸藺在時山延的注視里,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堅持說,“……大家都不會用‘珍稀’來形容某個人吧?!?/br> 時山延微微挑起眉,有意思的事情出現(xiàn)了。 在停泊區(qū)這樣落后的地區(qū),竟然有人真心實意地把系統(tǒng)當作“人”。這不是第一次了,樸藺對“玨”的感情根本不像是對待輔助工具,而是像在對待真正的同伴。 時山延的表情略帶歉意,說:“抱歉?!?/br> “不用道歉,這沒什么大不了的,”玨對樸藺小聲說,“你太敏感了。” 晏君尋對這些話題沒有參與的興趣。他對系統(tǒng)的認知和普通人不一樣,那種復雜的情感讓他沒辦法正常參與到這種輕松的交談里。他在空白的紙上寫下“再見”兩個字,又圈起來,隨后陷入了他常有的沉默。 玨的質(zhì)疑沒錯,但與其說瘋子知道晏君尋的事情,不如說瘋子知道阿爾忒彌斯的事情。瘋子試圖用一種套路來激怒晏君尋,并且差點就成功了,可惜晏君尋調(diào)整得很快。 時山延在某種程度上幫了晏君尋很大的忙,他用個人色彩把瘋子蓋得死死的,讓晏君尋無暇顧及瘋子的那些言辭。 晏君尋覺得“瘋子”和“螨蟲”完全不一樣。他幫助姜斂逮捕螨蟲團體的時候,是隱身在督察局內(nèi),沒有人注意到他,更沒有人把矛頭指向他。 “瘋子”可能來自光軌區(qū),甚至可能來自晏君尋曾經(jīng)待過的地方。 傅承輝對瘋子的態(tài)度也值得琢磨,他表現(xiàn)得像是不那么在乎這件事情,只是打了幾個電話,仿佛就是口頭慰問。 晏君尋把筆放下。他注視著光屏角落里的照片,那是玨做的對比。 你為什么會被瘋子選中? 晏君尋無聲地問兇手。 因為你無法克制自己的表現(xiàn)欲嗎?因為你比陳秀蓮更聰明嗎?還是因為你也想要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紙青蛙忽然跳到了晏君尋的手臂間,晏君尋立刻看向時山延。 “友好的同事正在和你講話?!睍r山延偏了下頭,示意晏君尋看樸藺。 “……不好意思,”晏君尋轉過目光,問,“你剛才跟我說了什么?” 樸藺在晏君尋的目光里重新問了一遍:“怎么稱呼方便?” “晏君尋?!?/br> “我知道你叫晏君尋?!睒闾A終于發(fā)覺晏君尋的特別。 他好像個小孩子,用一種很純粹的態(tài)度對待問題。非黑即白,簡單直接。這和他在案子里表現(xiàn)出來的東西不一樣,導致他很容易被定義成不好打交道。 樸藺抬起些手指,比畫著說:“我的意思是……”他講到一半,在晏君尋的眼神里放棄了,直接說,“……我叫你小尋吧,你看起來比我小?!?/br> “晏君尋”沒有這樣被拆分過,在晏君尋心里,這個名字更像是稱號。但他無所謂,不論樸藺叫他“晏君尋”還是“7001”,他都可以接受。他的名字不重要。 樸藺繼續(xù)說:“不管這件案子有沒有幕后黑手,現(xiàn)在我們都要抓到兇手。你們聽見了,他在通話里說自己還要殺人,我認為那不是在虛張聲勢。” 玨詢問他們:“我可以拉上窗簾嗎?” 玨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調(diào)查室內(nèi)的窗簾就拉上了。它把自己的光屏放大,這樣能讓照片更加清晰。 “先來看看我們得到的日記?!?/br> 【2160年5月4日,晴天沒有風!很熱。我到路口的涼皮店吃了份涼皮,沒錢。老板娘罵我!她吐了痰,我的新鞋臟了。我很生氣,打了她。我打了她!我走回家。我很熱!熱!但我感覺很興奮。我脫掉衣服,光著身子!我睡了一覺,夢見了獵物!獵物讓我殺了她!我醒來,帶著我的刀,去找她!我成功狩獵!獵物反應很遲鈍?。?!笨豬,太惡心了?。?!我讓她進食,她在進食時不斷!不斷尖叫!吵死了!我對她進行了長時間的教育!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真好!她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