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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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她?進來,立馬傳來起?哄聲?。 太子端坐上首,稍稍抬指,示意俞翠春將她?帶至跟前。 在一道道玩味的視線下,她?被拖拽在地。 絕美狼狽的模樣?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寧嵩之女,果然美得名不虛傳?!?/br> “哈哈哈哈哈哈如此美人,殿下怎不獨享?” “是?啊,宮中?美人如云,傾國傾城的美人卻是?萬里挑一,難再尋得。” 太子舉杯,“一個不聽話的賤婢罷了,孤怎不舍得?今兒哪位卿家喝得酢酒最多,這賤婢就歸誰?!?/br> 聞言,那些嘴上客氣的臣子紛紛拿起?各自桌上的酒壺痛飲起?來,如狼似虎,渴望至極。 更有膽子大的,借著酒勁兒走到美人面前,掐開她?的嘴猛灌。 她?嗆得直咳,酒水濕染衣襟,看得賓客們興致大起?,更為賣力地飲酒,恨不得立即一親芳澤。 這時,東宮太監(jiān)尖利的嗓音響在水榭內(nèi),聲?音回蕩在金碧輝煌的大堂,“次輔大人到。” 隨即,一道道隔扇被宮女相繼拉開,一抹高峻身?影不疾不徐地走進。 除了太子,其余人立即起?身?寒暄。 “衛(wèi)相來了。” “久不見衛(wèi)相,幸會幸會。” 她?尋聲?望去,那人身?穿絳紫寬袍,腰束玉石革帶,眉眼疏懶薄冷,就那么越過她?,沒有施以一眼。 “臣衛(wèi)湛參見十?四殿下?!?/br> 聽得衛(wèi)湛對太子的稱呼,大部分賓客感到詫異,但熟悉衛(wèi)湛的,都知?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皮笑rou不笑,明面不失禮節(jié),“衛(wèi)相賞臉,蓬蓽生輝,來人,看座。” 衛(wèi)湛坐在最靠近太子主位的長幾前,這才?注意到半倒在大堂中?的女子。 太子執(zhí)金盞,看向她?,“木頭嗎?還不給衛(wèi)相斟酒?!?/br> 牢記太子的警告,她?爬起?來,踐踏著自己的尊嚴,緩緩來到衛(wèi)湛身?邊,跪坐在旁,執(zhí)起?夜光酒壺,斟了半杯酒,氣弱囁嚅道:“衛(wèi)相請用?!?/br> 距離初見,半月有余,想來已?被這位貴客淡忘了。 衛(wèi)湛瞥一眼,冷沉沉的沒有溫度,向身?后的憑幾靠去,沒有接過蕩出層層波痕的酒觴。 見狀,太子冷聲?呵道:“不會服侍人就退下!” 有時候,憐香惜玉是?要靠外力助攻的,太子急于求成,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即便?此女在東宮中?無?名無?分,但也曾是?自己想要捧在心尖的人。 用她?誘敵深入,多少?是?不甘的。 既決定利用,就不會失手。 她?忍著苦澀,將酒觴送到衛(wèi)湛唇邊,輕輕抵住,眼中?是?卑微到塵埃的乞求,乞求男人能夠賞臉喝下這杯酒。 唇邊傳來酒水的灼感,衛(wèi)湛垂眸凝睇,慢條斯理?地接過酒觴,抿了一口。 太子大悅,“美人就該配英雄,諸位卿家看看,這兩?位的容顏有多般配,就無?需孤來評價了吧!君子有成人之美,孤覺得,就算衛(wèi)相今日不飲完壺中?酒,也該抱得美人歸。” 合計大家伙都是?配菜,遲到的次輔才?是?主菜。眾人點頭應(yīng)和,帶著看好戲的心思。美人雖美,卻沾了權(quán)勢的謀算,或許難以下咽,還要看衛(wèi)相的胃口夠不夠大。 女子跪坐低頭,怯懦的像個沒有主心骨的軟柿子,除了漂亮的皮囊,再無?可取之處。 可衛(wèi)湛在面對眾人的調(diào)笑時,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越是?從容有度,越讓她?手足無?措。 夢境畫面一轉(zhuǎn),東宮囚室,暗無?天日,她?跪地抓住男人冷白的手指,懇求他的收留。 “帶我離開這里吧,求您了?!?/br> 衛(wèi)湛看著她?臉上的驚懼,慢慢抬起?她?的下巴,“為何?” “我不想被太子控制。”她?輕含他的指尖,將尊卑丟了一地。 夢境再度流轉(zhuǎn),縹緲綃幌輕揚,她?在男子的注視下,挑開衣裙。 素齒微張,無?助地哭求著。 衛(wèi)湛捏了捏她?汗?jié)竦男∧?,“怎么,不愿意了??/br> 她?輕合素齒,漸漸咬緊,摟住男子的肩。 床帳有規(guī)矩地拂動,半宿未停。 事畢,衛(wèi)湛去沐浴,她?虛弱坐起?身?,拉著錦被罩住自己,左右打量起?來,將伯府的一草一木都記在了暗中?寄給太子的信里。 之后,還包括與衛(wèi)湛的一點一滴,以及衛(wèi)湛逐漸向她?透露出的日程計劃。 可后來,她?不愿透露了,與太子秘密往來的書信也越來越少?,打起?了啞謎。 畫面再轉(zhuǎn),衛(wèi)湛奉旨南巡,她?被太子“請”去東宮,眼看著母親田氏被懸在油鍋之上。 她?驚恐大叫,跪在太子腳邊不停哀求。 太子丟下一摞沒有字跡的素箋,逼她?寫?下一封封親筆信。 一封封具有誤導性的信函。 最后一封親筆信的末尾,她?麻木寫?到:妾助殿下除掉衛(wèi)湛之日,望殿下信守諾言,封妾為良娣,伴殿下左右,朝朝夕夕,妾之夙愿足矣。 親筆信被宮人一把奪走,呈給了太子。 她?頹然倒地,痛哭不已?。 “衛(wèi)湛,求你不要赴‘約’。” 一句話激怒了剛剛展顏的太子。 “來人,將她?同田氏分開關(guān)押在宮外,別讓都察院的人知?曉,以免抓孤的把柄。” 夢境的最后,她?見到了消失許久的秋荷。 秋荷渾身?是?血地出現(xiàn)在囚房內(nèi),用醫(yī)術(shù)弄醒了沉睡的她?。 “小姐醒醒,小姐別再睡了,快逃......” 回眸的一瞬,秋荷倒在血泊中?,連同一眾中?毒的東宮侍從永遠閉上了眼。 她?折返回來,抱住秋荷崩潰大哭,逃出去后,按著信上的地點狂奔,在看見河畔跪地的男人時,感受到肝腸寸斷的痛意。 一支冷箭射來時,她?看向跨坐高頭大馬的俞翠春。 耳畔是?蕭蕭風中?俞翠春對太子的勸告:“陛下昏迷前,特下達密旨,命老奴消除一切會影響殿下判斷的絆腳石,寧氏女就是?其中?之一,留不得!” 冷箭穿透身?體,她?疼得嚶嚀出聲?,也終于得以解脫。 衛(wèi)湛,我欠你的,來世再還...... 兩?行淚溢出眼尾,滴落在枕頭上,高燒不退的寧雪瀅哭泣著醒來,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額頭,語氣滿含關(guān)切:“怎么哭了?” “衛(wèi)湛,衛(wèi)湛,衛(wèi)湛......” 寧雪瀅說著胡話,含糊不清。 衛(wèi)湛傾身?替她?擦拭眼淚,卻是?怎么也擦不凈。 意識漸漸回籠,寧雪瀅愣愣看著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男人,失聲?道:“衛(wèi)湛,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你了!” 衛(wèi)湛愣住,好半晌才?緩過來,緊緊扣住她?干熱的小手。 “嗯,記起?來也好?!彼p聲?安撫著,不想她?自責。 寧雪瀅哭了很久,幾次差點背過氣去。 衛(wèi)湛將人抱起?,摟在懷里,一下下拍拂她?的背。 哭吧,哭個痛快,之后就不要再自責了。 寧雪瀅終于懂得衛(wèi)湛的用心良苦,他不說,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怕她?因自責而痛苦余生。 “抱歉,我一直在戳你的痛楚,是?我不懂事,是?我自私。” 將她?向上顛了顛,衛(wèi)湛窩進她?的頸窩,“瀅兒沒有錯,換誰也不想被騙,不想稀里糊涂地活著?!?/br> 他語氣溫柔,單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一下下輕撫,極盡耐心,直到感覺懷里的人兒再次睡去,才?又將人放平在床上,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答應(yīng)為夫,別自責好嗎?” 你的自責,對我而言,是?第十?把穿膛的利刃。 衛(wèi)湛說在心里,心口異樣?。 眸光一會兒幽冷一會兒陰鷙,最終化為水質(zhì)的澄清。他附身?以額抵額,感受著女子的體溫,感受著她?guntang的靈魂在一點點消除躁動。 晨光熹微,映亮浮翠流丹的村落,四月的天氣宜人,春意盎然。 寧雪瀅是?在一片暖融日光中?蘇醒的,仿若嬰兒從母親的懷里醒來,沒有驚恐,安心舒適。 “哼唧”一聲?,她?揉揉眼皮,仰頭之際是?衛(wèi)湛優(yōu)越流暢的下頜緣。 衛(wèi)湛正抱著她?坐在小院雨棚的搖椅上。 她?的身?上包裹著斗篷,斗篷外是?男人有力的手臂。 “衛(wèi)湛。” “我在。”衛(wèi)湛低眸,對上她?紅腫的眼,失笑道,“哭成兔子了。” 隨即打開從馬車里取出的冰鑒,將一塊冰塊包裹在臉帕里,“閉眼?!?/br> 寧雪瀅下意識閉眼,垂在兩?側(cè)的手臂慢慢上抬,小心翼翼地環(huán)住男人的脖頸,感受冰塊敷眼的清涼感。 “衛(wèi)湛,你錯了?!?/br> “嗯?” 發(fā)出疑惑時,男人的心狠狠狂跳了下,很怕她?再次提出和離。 那樣?的話,他確保不了自己是?否會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