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 去將軍府
穆衍燃沉默了許久,才沉聲道:“此事暫且放下,先將這丫鬟埋了去。” “況且,她已經(jīng)是你們柳府的丫鬟了,此事理應由你們?nèi)珯嘭撠煛!彼D了頓,又繼續(xù)說,“本王這段時間會留在上京,會著重調(diào)查鴻香院一事。” 柳之舟一直低著頭,聽到此事之時才有了些反應。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有些木訥地跪下,聲音隱隱有些顫抖:“是。” 穆衍燃眸底幽深,瞧著跪下地上俯首的男子,他溫潤如玉,卻也深情不悔。 “那本王便先走了?!闭f完,他也不曾留戀,轉(zhuǎn)過便大步向門外走去,衛(wèi)九戒見狀,緊隨其后。 轉(zhuǎn)身后的幾步,他聽見了柳之舟透著疲憊的聲音:“把她埋起來吧?!?/br> 來福客棧。 穆衍燃走后,白玉嬋怔怔地坐在桌前,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她只能期盼著王爺瞧不出什么端倪,況且,按理來說,他們一介凡人,是看不出她們的蹤跡的。 “側(cè)妃娘娘,您沒事吧?”瞧著白玉嬋慌張的樣子,春歌上前一步,恭敬地低聲問道,“可要回房休息?” “那本妃便去休息片刻,你照顧好阿珩。”她的嘴角扯出微笑,而后朝著曼陀使了個眼色,起身往樓上廂房去了。 廂房內(nèi),白玉嬋怒氣沖沖的坐在桌邊;曼陀站在她的面前,畏畏縮縮,大氣不敢出一下。 終于,她的怒意到了極點,猛地重重一拍桌子,怒目圓瞪,厲聲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都處理干凈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紕漏?” 這突兀地拍案聲震耳欲聾,曼陀嚇得身子一顫,連忙跪下,聲音顫抖,道:“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居浀们迩宄?,明明就將繁枝埋在了廚房后的空地,還加了一道痂印,不該是凡人能發(fā)現(xiàn)的??!” 白玉嬋白了她一眼,只覺得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墒亲屑毾胍幌?,曼陀不是第一次做事,本不該出現(xiàn)這樣的疏漏。 再看德善村滅村之事,這樣之久仍是無人問津,又何嘗不能說明些什么嗎?可昨夜之事居然暴露的這樣迅速,定然是有人從中作梗! “昨夜我動手之時,你可感受有旁人在場?”白玉嬋不禁皺起眉頭個,此事似乎有些嚴重。曼陀做事一向穩(wěn)妥,這次又可以下了封印??磥硎怯袝ㄐg的人在與她作對了。 “回夫人的話,當時已臨近后半夜,奴婢確定了四下無人才叫住繁枝的。后來您過來后,也無人在周圍出現(xiàn)過。” 曼陀心中也有不安,此事確實讓人后怕。若非是有人瞧見了什么,又怎么會戳破這個事情?可若是當夜有旁人在場,那她怎么會毫無察覺?此人的功力到底是怎樣深厚! 白玉嬋沒有說話,只是垂眸想著。 她知曉當夜有旁人在場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陸青歌??墒亲屑毾胂?,似乎又無甚可能。 她當日離開,說得是要去終南山,相信此事她并非扯謊,自終南山至此,短短三日她不該趕的回來,那么也就不可能是她。 況且,她才剛剛助自己刪去了穆衍燃腦海中中的記憶,若是此時又將她的事情捅破,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突然,她靈光一閃,凝神看向曼陀,道:“近日上京不是有些傳聞嗎?所說的是何事?” 曼陀想了想,而后道:“那傳言是今日才傳出來的。據(jù)說是上京廢棄多年的鴻香院鬧鬼了。” 白玉嬋眉頭一皺,不解道:“什么鴻香院?” “此事奴婢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一夜暴斃了許多人?!?/br> 白玉嬋正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青歌的聲音響了起來:“側(cè)妃娘娘,威武大統(tǒng)領的人來了,說要接您與王爺回大大統(tǒng)領府?!?/br> 她這才噤聲,連忙調(diào)整了自己的儀容,露出溫婉而可人的笑容,朝著曼陀抬起胳膊。 曼陀見了,連忙起身扶她,而后兩人便緩緩走出廂房。 “有勞春歌姑姑了。”白玉嬋一出門,便變成了一副十分虛弱的模樣,對著春歌淺笑,還十分親切地同她道謝, 青歌立馬躬身,仿佛是受寵若驚,道:“側(cè)妃娘娘嚴重了,這是奴婢該做的?!?/br> 白玉嬋又淡淡地笑了,而后向站在一旁的穆珩伸出手,柔著聲音,道:“阿珩,快到王嫂身邊來?!?/br> 穆珩手中抱著小白,就站在原地瞧著一臉病態(tài)的白玉嬋,一動不動。 伸出的手久久沒有回應,就連她臉上的和藹笑容都僵了幾分。 “阿珩?”白玉嬋疑惑出聲,微微蹙眉,表情有些尷尬。 穆珩垂眸,甚至向后退了半步,將手中的小白又抱緊了幾分,低聲道:“要王兄?!?/br> “王爺去柳府處理事務了,你先與王嫂一同前去威武大統(tǒng)領府,王爺很快便會趕過去的?!卑子駤扔致冻鲂θ?,耐著性子哄著始終不愿瞧她一眼的穆珩。 可眼前的孩子,瞧著她的表情卻始終是怯生生的,無論她說些什么都不愿意靠近。 僵持間,張管家已經(jīng)從客棧外走了進來,四處張望了一番,而后緩緩上樓。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了一番,而后才向白玉嬋同穆珩行禮,道:“老奴參見廣陵王側(cè)妃;參加廣陵小王爺。” 白玉嬋這才站直身子,假意輕咳了一聲,而后才讓他起身。 穆珩卻仍是沒有回應,瞧著眼前這位陌生的老者,默默地挪著步子,退到了春歌的身后。 “側(cè)妃娘娘,身子可有好些?大統(tǒng)領聽到消息后十分掛念您的身子。”張管家轉(zhuǎn)了方向,表情擔憂的瞧著滿臉虛弱的白玉嬋。 “還請威武大統(tǒng)領放心,側(cè)妃娘娘這些天按時服藥,已經(jīng)恢復許多了?!甭痈惺艿桨子駤鹊难凵?,連忙笑著回答道。 聽此,張管事皺著的眉頭才稍稍松開了些,又朝四周瞧了瞧,而后道:“不知廣陵王殿下現(xiàn)在何處?” “王爺他臨時去處理些事務,不同我們一同前往大統(tǒng)領府?!闭f起穆衍燃行蹤,白玉嬋便連忙開口,也不知是否想要證明些什么。 張管事頓了頓,而后躬身,伸出手指著前方,恭敬道:“那便請側(cè)妃娘娘同小王爺現(xiàn)行移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