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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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阮寧前世追謝九玄確實過分,但凡謝九玄會出現(xiàn)的地方,必定有她的身影。 鬧得滿城風(fēng)雨。 人人都識得阮家那風(fēng)風(fēng)火火毫無禮數(shù)的瘋丫頭。 如今想來,黃粱一夢。 隨著建筑越來越少,宅子漸漸稀疏,她步子邁得越來越緩。 修仙界她無父無母,這一世父母為她計深遠(yuǎn),忠厚老實的父親甚至不惜放下顏面以謝九玄昔日人情換他娶自己,只為了自己能一生無憂。 阮寧停下,抬頭看著眼前白墻綠瓦、杏花滿墻頭的宅子。 臨死前她總是夢見這里,夢見塞北。 “寧寧?怎么站門口?發(fā)什么呆呢!”一道豪爽的女聲響起。 阮寧抬頭,鼻尖一陣酸澀。 “阿娘?!彼?。 “怎么了這是?誰給你委屈受了?告訴阿娘,阿娘去收拾!” “阿娘,我不嫁謝九玄了?!?/br> “什么!” 阮夫人兩道眉毛豎起,脫了鞋往她身上招呼:“臭丫頭你又混說什么!” 阮寧很久沒有這種經(jīng)歷,直接愣住,阮夫人一鞋底輕輕拍在她屁股上她才愕然。 她堂堂妄然仙長,竟然被人打了屁股。 “婚事訂好了,由不得你,之前要死要活非君不嫁,如今你老子好不容易幫你定親,你又不想嫁了?不行!” 阮寧抿唇:“阿娘,我不嫁?!?/br> 阮夫人跳腳:“不行!由不得你!” “怎么了怎么了?鬧什么呢!”阮將軍急急忙忙趕來,看見母女倆僵持,臉色一僵,要退已然來不及。 “你來得正好?!比罘蛉藬]起袖子,鞋底指著阮寧,“你來評評理,你姑娘說不嫁寧國公了?!?/br> 阮將軍大驚:“怎么回事?” “誰曉得怎么回事,庚帖都換了,臨門一腳她說不嫁?!比罘蛉艘豢跉獯档妙~前兩捋頭發(fā)亂飛。 阮寧看見阿爹,忍不住眼眶發(fā)紅:“阿爹?!?/br> 阮將軍心都要化了:“怎么了,謝九玄欺負(fù)你是不是?不嫁了不嫁了,爹給你找更好的——哎喲!” 阮夫人狠狠擰了一把他胳膊:“混說什么你!膽子肥了!” 阮將軍眼巴巴瞅著阮寧:“閨女啊,真不嫁了?” 阮寧面色冷淡,板了起來:“嗯,不嫁?!?/br> 阮夫人一怔,隨即臉色一變,手帕直往眼睛上抹:“哎喲,我這造的什么孽啊,這么好的人家,你說不嫁就不嫁了,那寧國公是咱們得罪得起的嗎?你這是要你老娘的命啊!我怎么命這么苦,我干脆撞死得了,你們別拉著我?!?/br> 阮寧抿唇,眉眼難得帶了笑意:“沒人拉。” 阮夫人:“……” 她一轉(zhuǎn)身撲進阮將軍懷里,使勁掐他胳膊,給他使眼色,嘴上不忘嚎哭:“我不管,我就要這個女婿,整個大梁還有誰比得上謝九玄!親事不能退?!?/br> 阮寧:“今日寧國公有事進宮,過幾日我跟阿爹去退親?!?/br> 阮夫人腳下一軟:“過,過幾日?!” 阮將軍前有狼后有虎,不敢開口。 他目光軟下來:“寧寧,謝九玄乃當(dāng)世大能,放眼整個大梁,人品能力無人能出其右。你嫁了他,爹娘也安心,不要沖動行事,你出門前還滿心滿眼都是他呢?!?/br> 阮寧知道父母心里如何想。 她壓抑著滿腹心酸:“阿爹,你放心,就算沒有謝九玄,女兒照樣不會受委屈。再說,我追著他,只是因為他好看,如今我覺得我比他好看,何必嫁他?!?/br> 阿爹的病既然不想自己知道,她便先煉出丹藥來,待阿爹吃了身體康健,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想到這里,她眼睛彎了彎:“阿爹阿娘放心,我不會意氣用事,寧國公府門楣太高,我就算攀上了,也不勝寒暑。他不是能托付終身之人?!?/br> 將軍夫婦看著她的背影傻眼了。 “寧寧怎么了?”阮夫人喃喃。 “她最愛笑的,怎么出去一趟回來,盡冷著臉?” “還有,你瞧她說話的樣子,眉眼都不動一下,臉都是板著的。笑起來可滲人了。”還不如不笑。 “哎喲,不是被謝九玄欺負(fù)了,受刺激了吧?不行,我得——”阮夫人急急忙忙往腳上套鞋子。 阮將軍攔下人:“你就別添亂了,讓閨女好好想想?!?/br> “你膽子肥了!” “夫人輕點輕點嘶!” * 阮寧將自己關(guān)進藥廬。 前世她聽說謝九玄精通醫(yī)術(shù),于是興致勃勃建了藥廬,發(fā)奮鉆研醫(yī)術(shù)。 藥材應(yīng)有盡有。 正好用來煉藥。 她盤膝坐在院內(nèi)青石上,呼吸吐納,感受天地靈氣,沒一會兒就蹙起了眉。 “沒有靈氣。” 修仙界靈氣充沛,修仙之人可靈氣入體,在體內(nèi)轉(zhuǎn)化,提煉修為。 她感受了一□□內(nèi)經(jīng)脈,凡塵之身,靈根駁雜,比不得修仙界那具純靈根之體。 這個世界還沒有靈氣。 她冰冷的小臉一派嚴(yán)肅。她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不能修仙。 煉藥還需要外力輔佐,要救阿爹的命,得煉出三階丹藥。 按修仙界的修為算,起碼練氣三層才行。 不能修仙,她要怎么救阿爹的命? 想到這里,她臉板得更緊,抿緊了唇更加用心感受靈氣。 還是沒有。 阮寧抬頭看了眼開得滿樹紅火的木棉,腦子里一個念頭飛快閃過。 “一條路走不通,那便換一條試試?!庇洸黄饋硎钦l說的。 如果不能修仙,內(nèi)力能不能代替靈力? 阿爹是武將,小時督促她練武,她會一些簡單的手腳。 聽說這片陸地很久以前以武為尊,人人武功高強,只是后來沒落,如今不多的武功秘籍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武者也只有這些大族才能培養(yǎng)出來。 阿爹雖是將軍,卻也只機緣巧合修了一些內(nèi)力。普通人無緣得窺秘籍,更不用說拿秘籍修煉。 她回憶了下自己腦海里那些功法,氣沉丹田,試著看能不能按照這個世界的規(guī)律修煉出內(nèi)力。 直到月上中天,她呼出一口氣,輕輕睜開眼睛。 月光如銀,灑在她眸中,如同披了一層冰霜。 她眼睛亮了,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她感覺到了,丹田里熱熱的,一股嫩芽般小小的力量在那里休憩。 是內(nèi)力! 如果當(dāng)世武者知道她幾個時辰便煉出了內(nèi)力,恐怕要驚得眼珠子都掉下來。 想起劉婉瑩,阮寧撿了幾樣藥材扔進藥罐,試著將丹田處的內(nèi)力向指尖凝聚。 如果是修仙界,煉藥需要的是靈力。如今沒有靈力,她便用內(nèi)力一試。 治療禿頭的丹藥配方很簡單,以首烏等普通藥材結(jié)合靈力煉制即可。 不過一會,藥罐里出現(xiàn)三粒通體烏黑發(fā)亮的藥丸,清香撲鼻,一聞便知絕非凡品。 阮寧抹了把白皙額頭滲出的汗珠,眼睛發(fā)亮,可以! 不過,她有些不滿:“修為太低,竟只能煉出三顆無品階的。” 得加快將修為提上去才行。 這一爐藥耗去她今日修煉的所有內(nèi)力,丹田里空空如也,她很久沒有這么弱了。 月光集天地精華,她習(xí)慣在月光下修煉,雖然不能修仙,這一習(xí)慣還是改不了。她將丹藥收好,復(fù)又盤膝坐到青石上打坐。 再次睜眼,門板被拍響。 “寧寧,劉尚書府的婉瑩姑娘遞了拜帖?!卑⒛锏穆曇艉鴵?dān)憂。 阮寧將最后一股內(nèi)力運轉(zhuǎn)完畢,睜開眼睛。 一夜輕風(fēng),樹下落滿杏花梨花。 空氣中暗香浮動。 她將昨夜煉制的丹藥拿好,打開門。 “寧寧啊,咱們家搬來汴梁也有些日子了,這還是第一次有姑娘上門找你玩兒,哎呀,娘得好好招待招待!”阮夫人滿面喜色,容光煥發(fā)。 阮寧淡淡道:“她有事相求,阿娘不必忙?!?/br> “這好不容易有個姑娘來,來者是客,阿娘吩咐人去沏茶!” 阮寧拉都拉不住,轉(zhuǎn)眼阮夫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了。 她搖搖頭。 前院,劉婉瑩戴著黑色帷幕,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緊張地走來走去。 她身旁小丫頭焦急地望著門口,嘴里嘀咕:“千金先生都說沒法子,阮小姐一個閨房小姐真的有辦法么?可別是誆人?!?/br> “人人都說無藥可醫(yī),她說可治,就算她騙我,我也要試一試?!眲⑼瘳撎帜艘话蜒劭?。 阮寧踏進門,正好聽到這話。 “我從不口出狂言?!彼馈?/br> 她一身黑衣,裙擺上繡了大朵白色薔薇,生著一張美得出塵的面目,皮膚白皙,鼻尖一粒小痣。身形清瘦,眉目冷清,氣質(zhì)卓然,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劉婉瑩只覺她冷得如同天山雪蓮,不染凡塵,跟以往竟不似同一個人:“阮小姐!” 阮寧拿出裝有三顆丹藥的錦囊,遞給劉婉瑩:“這里有三顆藥,分三日,每日睡前一粒,第四日醒來頭發(fā)定能生出?!?/br> 劉婉瑩伸手緊緊攥住,還未開口,阮寧已經(jīng)趕客:“如此,你我因果已斷,走吧?!?/br> 修仙之人最重塵緣因果,這是植根在骨子里的想法,即使回到原來的世界,她也沒有忘記。前世欠了她一份人情,這次便了斷。 * 主仆二人坐上馬車。 “小姐,這阮小姐好生奇怪,竟像是變了個人。不過,阮小姐生得絕美,就是學(xué)子們追捧的大梁第一美人林憮然,也不及她三分,不然也不會被那些人排擠欺負(fù)?!?/br> 劉婉瑩緊緊握著錦囊,哽咽道:“若是,若是我的頭發(fā)真能生出來,日后叫我做牛做馬,我也報答她!” * 阮夫人安排下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端了茶水糕點來時,廳堂只剩阮寧一個。 她:“婉瑩姑娘呢?” 阮寧捏了一塊糕點:“打發(fā)走了?!?/br>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能打發(fā)走呢!好不容易來個人找你玩。” “我不需要?!比顚幰е恻c鼓起腮幫子。 阮夫人瞅著她那樣無言以對。 “行了行了,都端下去,散了吧?!?/br> 阮夫人一屁股坐到臺階上,若有所思看著阮寧:“閨女,真不嫁寧國公府?” 阮寧抿唇:“嗯,不嫁?!?/br> “唉?!比罘蛉嗣奸g閃過一絲憂慮。 阮寧看見了,心知是因為阿爹身體。 她胸有成竹道:“阿娘,別擔(dān)心,剛才那劉小姐掉發(fā)厲害,頭頂禿了一塊,我煉了藥給她,三日后頭發(fā)便能長出來。我以后能煉更厲害的丹藥,保證你跟阿爹長命百歲?!?/br> 阮夫人只當(dāng)她玩笑話,轉(zhuǎn)過頭去,強忍淚水,道:“行,阿娘等著?!?/br> * 第四日。 劉婉瑩一襲鵝黃廣袖裙,梳著墜馬髻出現(xiàn)在榮民堂。 許多人盯著她頭發(fā)越看越吃驚。 “她頭發(fā)不是禿了?怎地如今看來,反而又黑又亮,不但濃密許多,還甚是好看?” “確實禿了啊,這是怎么回事?” “你別說,她這頭烏黑秀發(fā)整個汴梁也數(shù)不出幾個更好看的!” “不會是……” 幾個那日在場的人面面相覷。 那天阮寧說有治,不少人聽到,他們只當(dāng)阮寧胡言亂語。 可是,劉婉瑩的頭發(fā),千金先生都說束手無策,除了阮寧,他們想不出其他原因。 劉婉瑩滿面笑容,指揮榮民堂伙計稱取藥材:“這些,這些,還有那些最貴的,都給我包起來?!?/br> 她帶來的下人一樣一樣拿好,竟然裝了整整一車。 “婉瑩!”一個嬌俏姑娘拉住她胳膊,盯著她頭發(fā),愛不釋手地摸了摸,“你頭發(fā)怎么回事???這是怎么治的,有什么好方子別忘了我們這些姐妹啊?!?/br> 劉婉瑩淡淡笑了笑:“機緣巧合而已。” 沒有阮寧吩咐,她不敢妄自傳出話去,等伙計將藥鋪里珍貴藥材搬得差不多,她回頭對那些纏著她的小姐們客氣笑了笑:“婉瑩還有要事,就不陪各位了?!?/br> 她坐上馬車,手止不住摸著自己頭發(fā),滿眼歡喜。 想到什么,她遲疑了下:“阮小姐似乎不喜外客上門,小桃替我將這車藥材送到將軍府,就說謝阮小姐大恩?!?/br> 果然,一日之內(nèi),汴梁城傳得沸沸揚揚,阮寧治好了千金先生也束手無策的禿發(fā)之癥。 那些見過劉婉瑩一頭濃密漂亮的黑發(fā)的,哪怕沒有禿頂,也希望能擁有一頭烏黑秀發(fā),更別提許多官員人到中年頭發(fā)稀稀疏疏,甚至到了不勝簪的地步。 一時間,劉婉瑩頭發(fā)牽動的,竟是滿城達官顯貴、貴婦小姐。 阮將軍府門口停滿車馬,拜帖雪花似的遞上來,阮夫人捂著胸口目露精光。 阮寧看她將拜帖在地上擺開,嘴里念念叨叨。 “秦御史,不治。他朝堂上彈劾你阿爹,斷你爹糧草。讓他禿著吧!” “王夫人,不治,上次敢排擠老娘,禿死她,掉光才好!” …… ※※※※※※※※※※※※※※※※※※※※ 定個時間,每晚九點更新,有特殊情況文案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