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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配她一心出家(重生)在線閱讀 -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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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寧在道觀中待了三日。

    不多不少, 正好三日。

    她離開時,只以為九幽會通知縣衙派人將那群假道士帶走。

    她并不知道她之前出家對寧國公府眾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謝九玄那段時間自我折磨實在嚇人, 再兼之此次她確實生了謝九玄的氣,如此種種,直接導致九幽一見她投身廟庵便想當然以為她又要出家。

    短短幾日,九幽陰差陽錯以一己之力為她編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故事。

    汴梁城里流言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她想到回去,心頭難得有幾絲急迫。

    阮寧不出家,九幽心頭大患解除。

    想到傳回去的那些消息, 他有一瞬心虛:“夫人,你沒想要出家?”

    阮寧:“出家?”

    她挑眉:“我出家你家主子答應?小主子能行?”

    她探究地看著九幽:“對了, 這幾日你向謝九玄傳了什么消息?”

    九幽面癱著臉:“主子交代,不得讓夫人離開視線, 夫人有任何異動都要注意?!?/br>
    阮寧氣笑了。

    可能幾日未見,此時想見謝九玄的心情壓倒了一切,她聽完九幽的話, 只是忍俊不禁,甚至都能想到謝九玄冷著臉交待時字斟句酌的樣子。

    “行了,回吧?!?/br>
    九幽訝異:“回府?”

    阮寧:“不然?”

    “回,我給小主子傳信?!?/br>
    阮寧一揚馬鞭, 身形如同一陣流星,在荒野中飛瀉而過。

    風吹起她的長發(fā),她望著前方,目光堅定,心也隨著平野寬闊起來。

    那些跟謝九玄斤斤計較的心思都淡了, 只剩心底的不舍。

    結發(fā)為夫妻, 白首不相離。

    他們兩個人很少為什么事吵過。

    最多, 就是她警告謝九玄,讓他收斂些,不要讓那么多人暗中跟著她,不要整日整日粘著她,不要欺負謝之之……

    可這些事想起來,她并不覺得煩,只覺得心中發(fā)軟,嘴角會不自覺上揚,眼睛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彎了下來。

    有時候,偶爾的摩擦未嘗不是生活中另一種趣味。

    尋常夫妻,想必也有鬧脾氣的時候。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兩個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偶爾吵一吵,也是不同的色彩。

    北方吹來的風仿佛帶著麥田的氣息,她深深吸了口氣,想見謝九玄的心情愈發(fā)迫切了。

    她心中豁然開朗,在這一刻突然生出跟謝九玄攜手到白頭的想法。此前,她并沒有想得那樣長遠。

    她很想謝九玄了。

    隨著城鎮(zhèn)漸漸繁華,河道上大船來來往往,汴梁城逐漸出現(xiàn)在遠處天邊。

    碼頭上號子聲嘹亮而曠遠。

    “駕——”

    阮寧眼睛里有光,她的心已經飛到了寧國公府中。

    寧國公府。

    老管家慈愛的目光放在白嫩嫩的小包子身上。至于主子?都是大人了,哪還用得著人,他老人家眼里只有小主人。

    “你完了?!毙“拥靡獾?。他的眼睛還是紅腫的,看起來狼狽得很,語氣卻相當不可一世。

    他手里攥著管家剛剛從白頭鷹腿上取下來的消息。

    當然,他不認識幾個字,那是管家爺爺念給他聽的。

    阿娘要肥來了!他要告訴阿娘爹爹欺負他!

    謝九玄對他那副尊榮不太看得入眼。

    他擰著眉,很是嫌棄。

    這幾日謝之之日也哭夜也哭,別看現(xiàn)在像個人,哭起來六親不認。

    除了他娘。

    謝九玄輕輕啜了口茶,不太想看他,垂下了視線。

    “你把道觀端了,娘親回來肯定不搭理你了,嘿嘿?!敝x之之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得意極了。

    謝九玄抬眸,漫不經心道:“唔,近日沒有管你,功課落下許多,你阿娘這個人,最是不喜別人不上進?!?/br>
    謝之之臉上笑容僵住。

    他的小臉皺起來,兇巴巴看著謝九玄。

    謝九玄不理他。

    “爹爹?”他撅起嘴巴。

    謝九玄還是不理他。

    他眼睛紅紅的:“嗚嗚嗚爹爹我錯了,你別告訴娘親。”

    管家心都要碎了,太過分了!竟然讓這么可愛的小主子哭了,不就是沒做功課嗎!

    謝九玄伸手揉了一把小孩的頭發(fā),揉的亂七八糟,他語氣里帶著一絲得意:“現(xiàn)如今知道錯了?”

    謝之之憋屈點頭。

    謝九玄:“你自求多福。我要去城門口接你阿娘,記得補功課。。”

    他理了理衣擺,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帶著一絲炫耀。

    謝之之揚著后腦勺看著看著,悲從中來,張開嘴巴大哭起來:“嗚哇——爹爹欺負窩!”

    管家心疼死了:“不哭不哭,夫人當然最喜歡小主子了,管爺爺這就帶你去等夫人!”

    “真的?”謝之之嘴巴閉上,眼淚說停就停,亮晶晶地盯著管家。

    管家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的樣子,但又說不上來。

    他抱起小家伙:“當然!”

    “管爺爺真好,我最喜歡管爺爺了!”

    管家腦袋幸福得要暈了,笑瞇瞇道:“爺爺也最喜歡小少爺啦?!?/br>
    小乙暗暗搖頭,管叔又上當啦。

    *

    阮寧只是離開了幾日,今日進城來卻覺得汴梁陌生許多。

    簡直像……換了一群人。

    她要回家,自然沒有再易容。

    汴梁認得出她的人也不少。

    可現(xiàn)在,整條街上的人齊刷刷抬頭向她看來,那種奇怪的視線,令她懷疑自己沒穿衣服。

    顯然不可能。

    她嘴角抽了抽,牽著馬繼續(xù)往前,忽視掉那些詭異的目光。

    “怎么回事?”她壓低聲音問九幽。

    九幽將長劍豎在身前,蓄勢待發(fā)。

    這些人身上雖沒有殺意,但是顯然不同尋常,此處不安全,他們最好盡快離開。

    “不知,夫人,此處不安全,我們快走。”

    阮寧目光隱晦從眾人身上掃過。

    那些人以觸碰她的視線,立即心虛地低下頭,佯裝做事,可等她轉過頭,又往她身上看。

    她皺了皺眉,心下疑惑不定。

    若是幾個人也就罷了,可是整條長街,所有的攤販和路人,甚至于酒樓二樓窗口,一排排的人都像看皇帝巡游一般盯著她看。

    這感覺,可不怎么好。

    她牽著馬轉過街頭,茶館中說書先生講得唾沫,底下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如果話題不是跟她有關,她壓根不會注意在說什么。

    當聽到寧國公將游云觀里的道士全都趕下山當屠夫時,她停下了腳,目光古怪起來。

    “不知寧國公夫人何時回京,如今天下道觀與佛寺可視她如猛虎。”

    “當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br>
    “你們說,寧國公夫人若是回了京,知道了寧國公所作所為,會不會氣得再次離家出走?”

    “撲哧!”

    “以夫人的脾氣,大有可能?!?/br>
    “他們感情好好啊?!庇袀€聲音突然道。

    “倒也是?!庇腥诉駠u。

    這樁事在短短幾日內便傳得沸沸揚揚,縱然有權貴高門之中匪夷之事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因為兩個人的行為都像是小孩子斗氣。

    即使只是一個故事,許多人也從中體會到一股甜蜜。

    若不是寧國公很愛夫人,若不是夫人很受寵,這事都不可能發(fā)生。

    眾人討論好奇之余,都在猜測阮寧回京后的反應。

    “依著這位夫人的行蹤,她定是不知道此事,我很是好奇她回府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會不會揍寧國公一頓???就好像我娘揍我家那捅了婁子的小弟時那樣?!?/br>
    “這位姑娘,你還別說,有那畫面了?!?/br>
    “哈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

    幾日時間,寧國公就從那高高在上的溫雅公子,變成了寵愛嬌妻愛吃醋的幼稚之人。

    不怪眾人,實在是花無痕此次太過分,流言全都嘴里傳出,謝九玄變成什么樣都不奇怪。

    阮寧聽到此處,再也聽不下去。

    她算是明白長街上眾人看著她做什么。

    和著她不在這幾日,謝九玄過得轟轟烈烈。

    心中又有淡淡火起,她冷冷地盯著九幽。

    九幽面癱臉,眼睛有些虛:“或許有誤會?!?/br>
    他有些不解,此事怎會傳成如此這般。

    同時,他心中升起淡淡心虛。

    實際上,管家還沒有敢告訴謝九玄關于此事。

    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提起。

    花無痕酒醉醒來,立即便知大禍臨頭,包袱款款早就跑路了。

    管家提心吊膽幾日,還是沒敢開口。

    謝九玄上朝時眾人視線若有似無向他看來,這在平常也是有的。

    大臣們想要揣測他的心情好壞,沒少這樣做過。

    因此,他沒有察覺出異樣。

    直至他打開府門。

    阮寧牽著馬站在門口。

    那一瞬間,阮寧身后跟著的所有假裝路過之人,全都停下腳步。

    他們一眨不眨盯著這一幕。

    謝九玄眼睛里笑容剛剛閃現(xiàn),眉頭就皺了起來。

    人群里好似有什么聲音。

    以他們二人耳力,不可能聽不清。

    那只是人群激動的驚呼。

    阮寧面無波瀾,已然放棄掙扎。

    這筆賬,就記在謝九玄頭上吧。

    謝九玄沒有將這些人放在心上。

    他的眼睛很快只看著阮寧。

    人群里似乎又有驚呼。

    他走出一步,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

    阮寧將馬交給九幽,大步流星走過去,抓住謝九玄的衣袖,兩個人很快消失在寧國公府大門中。

    人群里傳來失望的聲音。

    “唉看不到了?!?/br>
    “好想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啊?!?/br>
    ……

    九幽面癱著臉,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不知今年又要被發(fā)配到何處去了。

    還有,汴梁的百姓莫不是當真換了一批,怎的幾日不見,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他喜歡以前那批。

    *

    寧國公府靜悄悄的,下人們見到阮寧跟謝九玄走在一起,悄無聲息全都躲了下去。

    誰也沒有說話。

    謝九玄手心漸漸冒汗。

    “寧寧?!彼_口了。

    阮寧心里冷哼一聲,沒好氣道:“謝九玄,你這幾日在做什么?”

    不等謝九玄回答,她又道:“外面都傳成什么了。”

    謝九玄的情緒自見到她的歡喜,到對她沉默的不安,再到如今的克制。

    他道:“外人怎樣說,是他們的事。你回來了,我很高興?!?/br>
    只這么一句話,便如同最致命的刀,正中要害,撥動了阮寧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

    她本來還有好些質問的話,很多虛張聲勢嚇唬他的話,都哽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

    她伸手抱住謝九玄,將頭埋在他懷里:“別想蒙混過關,這筆賬給你記著。”

    謝九玄眼睛彎下:“好。”

    阮寧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了眼天,咕噥道:“騎馬回來的路上,我經過一片曠野,一眼望不到頭。我一個人在那樣的天地間獨自行走,小得不值一提。那時候我就在想,謝九玄若是跟我一起跑就好了。”

    “天地那樣大,我們那樣小,天地那樣長久,我們只能活幾十年,很快就白發(fā)蒼蒼了。等到我們頭發(fā)都白了,還騎馬一起飛馳,麥田是金黃的,池塘里蛙聲一片,我們倚在欞窗邊,給小孫兒講小時候的事?!?/br>
    “好?!敝x九玄靜靜抱著她,又說了一句,“好?!?/br>
    那是承諾,亦是歡喜。

    阮寧耳邊,謝九玄胸膛里傳來有力的心跳聲,每一下都跟她的心臟跳動在一起。

    “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敝x九玄的呼吸撒在阮寧臉上,兩人氣息相纏。

    “我沒有看起來那么好,我很……不好?!彼f得很艱難,這些他一直想要隱藏,仿佛深怕喜歡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堪一般只想長久埋葬的東西,如今卻由他自己生生剖露給阮寧看。

    這很殘忍。

    “這幾日我想了很多?!敝x九玄摸了摸阮寧的頭發(fā),目光柔軟,“若沒有你這次警醒,我只會深陷其中,最后不知道會不會傷害你。你是對的,我越來越控制不住心底的那股黑暗。”

    “幾年前我重復做夢,令人厭惡的夢。每次我都要經歷失去你的痛苦。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但是那種痛苦讓我既害怕又越發(fā)忍受不了你不在眼前。”

    他笑了笑:“我差點就要傷害你了。那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阮寧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你知道我一點也不溫柔,我偏執(zhí)成性,我不能忍受你不在的日子,我嫉妒你看過的任何一個男子……你能接受這樣的我?”

    “為何不能?”阮寧斬釘截鐵地問。

    “我就喜歡你,不管是好的壞的,都是我喜歡的。我認定的,就不會后悔。”

    “我都說了要跟你白頭,你再這樣質疑當心我后悔?!?/br>
    “不行。”謝九玄親了親她的唇,“不許后悔。我都記下了?!?/br>
    “娘親?”一道奶乎乎的聲音響起來。

    阮寧猛地推開謝九玄,扭頭看去。

    謝之之揚著腦門,眼睛眨巴眨巴盯著他們,里面全是躍躍欲試:“阿娘抱抱之之~”

    他還張開了手,笑得跟朵花似的。

    阮寧松手,卻被謝九玄拉住。

    他一把扣住阮寧手腕,眸子有些沉。

    驀地,他渾身一僵,握著阮寧腕子的手在她脈象上擦過。

    眼看阮寧邁步要向謝之之跑去,他使了巧勁將人拉回來,彎下腰抱起阮寧,大步往湔雪堂走。

    謝之之美滋滋等著娘親的抱抱,半路被謝九玄截胡,忙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太過分了!

    之之生氣了!

    阮寧很懵:“怎么了?”謝九玄突然抱她做什么,光天化日的。

    謝九玄腳步很急,卻沒有立即回她的話。

    她看見謝之之跌跌撞撞跟著跑,不由扶額:“你兒子!你抱他啊?!?/br>
    謝九玄:“不管他?!?/br>
    他風馳電掣般將阮寧放到屋里榻上,兩指搭在她脈上。阮寧此時突然明白過來。

    可能已經做過母親,她這次并沒有像第一次那般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何事。

    她已經有了預感。

    “你有身孕了?!敝x九玄道。

    阮寧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樣啊?!彼Y結巴巴道。

    謝九玄將她攬在懷里,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寧寧——”他語氣突然變得鄭重。

    阮寧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口應他:“嗯?”

    “謝謝。”

    謝九玄在想,謝謝老天將這樣一個人送給他,謝謝她愿意愛他。

    “不客氣?!比顚幰矊W著他的語氣。

    說完,兩人相視,不由都抿唇笑了。

    謝之之掛在門檻上,眼睛紅紅的,朝著阮寧軟軟地喊娘親。

    兩人之間溫馨的氛圍霎時被打斷。

    謝九玄按住阮寧不讓她動,轉頭逗弄謝之之:“進來。”

    謝之之鼓了鼓腮幫子:“爹爹壞嗚嗚嗚——”

    謝九玄便如同瞧熱鬧一般欣賞自個兒子奔潰大哭。

    阮寧拍了他一下,謝九玄這才不情不愿地邁動自己那尊貴的長腿,走到謝之之面前,一把拎起小孩脖頸,將他拎了進來。

    “嘖,沒用的笨蛋?!?/br>
    “!”謝之之跳起來咬他。

    謝九玄嗤笑一聲,坐到阮寧旁邊替她削蘋果。

    謝之之黏著阮寧想要她抱抱,阮寧快要心軟的時候,謝九玄將謝之之拎到了自己懷里。

    “謝之之,也就是你才三歲,我還抱一抱你,這樣的好日子以后不多,你心里有點數(shù)?!?/br>
    阮寧嘴角抽了抽,這是當?shù)恼f的話??

    謝之之氣得小眉毛擰成了毛毛蟲,撲騰著想往阮寧懷里跑。

    謝九玄不放。

    阮寧吃著蘋果,看著父子倆斗嘴相互看不順眼。

    淡淡日光照進來,為這里的一切蒙上了溫暖和柔軟。

    她嘴角不自覺勾起來,笑得溫和。

    *

    元祐十六年夏,寧國公夫人產下一女,寧國公大喜,取名謝之華。

    時年謝府小世子謝之游五歲,小小年紀,已是京城一霸。

    汴梁街頭巷陌,沒有人不認識他。

    聽說前幾日又氣走了夫子。

    這位小世子上有皇帝和父母,下有一群小弟,屬于汴梁橫著走的哥。

    適逢護國寺大法會,本該是一場盛事,但廟內眾僧侶有些不安。

    方丈轉動佛珠,閉目念經,過一會兒,睜開眼睛,拉長了聲音:“子慧,一切可都妥當?”

    門外和尚提著的心放下一些,開口:“稟方丈,一切如?!?/br>
    然而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慌慌張張跑來,小和尚喘著粗氣大喊:“方丈——不好啦——寧國公夫人的轎子上山了!”

    “啪——”

    方丈手抖了下,臉上穩(wěn)重不再,有些著急地起身,一把推開門:“快,關門,謝客!”

    活像土匪強盜上門來打劫了。

    小和尚知道事情不妙,兩條腿倒騰得如同飛火輪,一溜煙轉身跑去交待了。

    寧國公夫人如今是佛門頭號勁敵。

    寧國公將游云觀道士全都驅下山,活生生在市集里殺豬。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他小和尚可千萬不能步了道士后塵。

    “阿彌陀佛。”方丈望著小和尚飛奔而去,一張老臉皺成了苦瓜。

    廟外,被攔住的眾人面面相覷,本還有些氣憤,好端端的大法會,竟然關門謝客,這是什么道理!忽然想到什么:“不會是那位夫人來了吧?”

    此言一出,本還想罵人的人收斂脾性,乖乖鉆進轎子里,下山。

    半晌后,一頂鶴紋紫軒轎落在廟前。

    阮寧擰著眉頭看向那關上的廟門。

    九幽抱劍,面無表情:“夫人,咱們回府吧?小少爺?shù)戎??!?/br>
    阮寧面色古怪:“這幫和尚在想什么?就算我要出家,難不成還能在和尚廟?”

    九幽嘴角抽了抽,暗道:那可不一定,你可是連道觀都不放過的人。

    阮寧此次來護國寺只是臨時起意。

    她從山腳路過,看見護國寺便想起謝之之生辰快到了,想著來替他和謝九玄還有閨女求份平安符。

    “要不,我們強攻?”九幽并不想在此多耽擱時間,若是回去晚了,寧國公府那一大兩小都不是好惹的。

    想到此處他便頭疼。

    小主子和小小姐太會撒嬌了,他實在招架不住。

    阮寧想了想:“算了?!?/br>
    她笑了笑,磨著牙齒:“回去找謝九玄算賬?!?/br>
    如今道門佛門視她如同洪水猛獸,就差在門口立一張牌子,上書:阮寧不得入內幾個大字了。

    這全都是謝九玄干的好事。

    當然,那個喝醉了酒胡說八道的花無痕也算一個。此人被記仇的謝九玄逮到后充了公,成了衙門里不必發(fā)放月錢的白工。

    算算也有一年時間了。天天跟在謝之之屁股后面哭嚎。

    謝九玄不知多嫌棄。

    “噗——”阮寧忍不住笑了笑。

    她的轎子遠了,廟門口樹上鉆出幾個光腦門,狠狠松了口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還好走了?!?/br>
    方丈緩步走來,摸著胡子笑了笑:“你們警醒些,寧國公夫人萬萬不可放進來?!?/br>
    “是,方丈?!辈挥梅秸烧f,他們可不想做屠夫,那幫道士太慘了。

    ……

    “數(shù)年間,凡大梁寺院、道觀,門口皆有眼睛極為機靈之守門人,若是遠遠見到國公府夫人那頂鶴紋紫軒轎逶迤而來,便立即閉門謝客?!?/br>
    “無他,國公爺一怒,常人抖三抖,沒見隔壁觀里的道士都改行當屠夫了嘛,阿彌陀佛?!?/br>
    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驚醒聽故事的人。

    底下有人道:“你又不是和尚,瞎念什么阿彌陀佛?!?/br>
    說書先生:“我就愛念,你管得寬?!边@人皮膚黝黑,一張娃娃臉,又續(xù)了胡須,不倫不類,偏偏穿一身紅,實在辣眼睛。

    若非故事好聽,堂客早就將他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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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姑且算是六月份完結了吧!

    故事算是講完了,竟然快四個月了,謝謝很多小可愛陪伴支持,下一本會更好看!我拿我茂密的黑長直發(fā)保證【bushi

    下一本寫《我始亂終棄了一個病嬌》,開文前文案會有改動~

    文案:

    姜漫上輩子為了走完劇情回到現(xiàn)實,渣了反派boss林見鶴。

    她死后,林見鶴這貨干掉男主抱著她尸體跳崖了。

    再次醒來,她并沒有如愿以償回到現(xiàn)實,而是回到了劇情的起點:

    ——林見鶴被人壓在冰天雪地里抽得皮開rou綻。

    按照劇情,她要救他,成為他心中抹不掉的白月光。

    這次,姜漫抖著雙腿,選了與劇情完全相反的路:扭頭就走,跑得活像有鬼在追。

    這輩子,她絕對,絕對不招惹林見鶴。

    弱小無助等著姜漫救他的林見鶴眸子沉了下去。

    那揮鞭子的一瞬間由滿臉怒氣轉成瑟瑟發(fā)抖小白菜。

    所有人跪在地上望著雪地里容顏絕色那人,臉色慘白如紙。

    *

    上輩子被人渣,重生以后怎么辦?

    林見鶴:謝邀,人在戲場,剛碰過面,呵,正要奔赴下一場戲。我要讓她懺悔流淚(劃掉),永遠待在我身邊,只能愛我。

    小劇場:

    林見鶴:“我知道你膽小、怯懦,不敢承認愛我,看見我手里刀沒?

    我知道你更怕死。

    說吧,選哪一個?”

    姜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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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收文2《虐文主角求我做個人(穿書)》

    古早文里有這樣一種女配,她們出身高貴,家世顯赫,奈何長了一顆戀愛腦,為男主出錢出力,一心以為自己是真愛,孰知只是替男主心中白月光擋箭的靶子,利用完抄家滅祖毀尸滅跡,給女主騰地方。

    虞枝,就穿成了這樣一個女配。

    入宮第一天,剛封了貴妃。

    按照劇情,種馬皇帝要夜夜恩寵以示寵愛,讓她替白月光擋后宮女人的明槍暗箭。

    原文女主如今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小嬪妃,給你一雙鈦合金狗眼也鑒不出她哪里得寵的那種。

    虞枝紅唇勾起,看我玩不死你們。

    本來,后宮女人對號稱是皇帝真愛的虞枝虎視眈眈,在她入宮之前,各種不孕宮寒的秘藥紛紛備起來,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

    可是,事情的發(fā)展似乎有些不對……

    說好的一起爭寵一起互相傷害,虞枝她竟然不按套路來?

    虞枝:本宮晚上要睡美容覺,皇帝給你們玩。

    “???”

    虞枝:瓊林宴上多才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皇帝的綠帽多多益善。

    “???”

    就在虞枝把男女主摁在地上摩擦,前途一片大好時,她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頭。

    男主他叔,那個陰郁冷漠高嶺之花,看她的眼神讓人頭皮發(fā)麻。

    叔:玩夠了?

    虞枝:“???”大佬您有事?

    后來她撫胸長嘆,有事的明明是她。

    不過,大佬的顏和身體,真香。

    本文又名《那些年我讓男主戴的綠帽子》《把虐文主角摁在地上摩擦》《男主他叔暗戀我怎么辦》《我和反派大佬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女主么,又皮又可愛。

    文案會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