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曜抬眼看了看殿內(nèi)：“這兒菩薩最多。”

    “呃……”祝汸也跟著看了看，腦袋空空，傻乎乎地問，“那，那我去抱一抱他們的佛腳？”

    開曜再笑出聲，眼睛都彎了，伸手點(diǎn)點(diǎn)他的鼻子：“那你還不如抱我。”

    “……??？”

    “他們都?xì)w我管，抱我最有用。”

    “…………”祝汸想想，似乎好像真的是？

    開曜看著緊張成這樣的祝汸，心中又喜又心疼，輕聲道：“對不起?！?/br>
    為何忽然對他道歉？

    祝汸忘記緊張，納悶無比：“啊？”

    “對不起我的寶寶?！遍_曜說完，吻住祝汸的嘴，對不起，他又拖了這么多時候，對不起，他原來在感情中也有無知的膽怯。

    好在，那個孩子從未放棄過他。

    開曜捧住他的臉親，祝汸被親得暈暈乎乎的。

    祝汸伸手推他，然而此時的開曜早已不是普通人，豈能讓他推開？祝汸差點(diǎn)急哭，老家伙的手不對勁！好像要解他衣裳！

    祝汸急得龍角又冒了出來。

    開曜這才暫且放過他的唇瓣，祝汸剛松了口氣，開曜卻是輕微按下他的腦袋，仰首在他龍角的頂端，親了親。

    祝汸腳下突然就是一軟，人差點(diǎn)栽倒在地。

    開曜低眼看他，眼中是難得的促狹，原來是這里，可還有其他地方？

    祝汸也不知道為什么，親一下龍角，他怎么渾身就沒勁了呢…………

    他覺得很沒有面子，清清嗓子，正要說話，開曜又要去親他了。祝汸知道老家伙已恢復(fù)神力，不好推了，嚇得大聲道：“不可以！不可以！門沒關(guān)，外面好多人！我不要當(dāng)著這么多菩薩的面！不可以！不————”

    開曜已經(jīng)又親了另一個龍角。

    祝汸徹底軟在開曜的懷里。

    祝汸無力伸手，欲哭無淚，他不要在這里，他害怕被人看到?。?！

    “傻寶寶。”開曜卻是忽又捧住他的臉，用力親他一口。

    “……?。俊弊P眼角都紅了，外頭天色卻未變，畢竟這回的紅，不是因?yàn)闇I意。

    開曜憐惜地再親親他的眉心，哄道：“不用害怕?！?/br>
    祝汸抬眼看他，雙眼含了水，可憐又可愛。

    開曜又想到記憶中那個冷顏的少年，少年眼中的冰霜，為他化成了水。

    他面上露出格外淺淡卻又浸著甜的笑意，并不知，他眼中的春花早已開滿祝汸的整個世界。

    祝汸傻傻看面前陌生又熟悉的開曜，只見他身上忽然被鍍了層光。

    開曜的白色袈裟被光穿過，漸漸被風(fēng)吹起，就連他自己的衣角也漸漸飛起來，就在他們倆的腳邊，在他們倆的身邊，拔地而起地生出無數(shù)的樹枝，樹枝抽條、發(fā)芽、結(jié)出花苞。他們倆漸漸被高樹包圍，樹枝縫隙間偶有光透進(jìn)，卻將他們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他早已聽不到殿外的鳥叫聲，也聽不到遠(yuǎn)處的鐘聲，更是再也看不到殿中那些菩薩。

    他眼中，只有開曜。

    開曜松開他，雙手卻又扶住他的肩膀。

    開曜緩緩彎腰，認(rèn)真看他，他們倆對視。

    開曜忽地對祝汸一笑，滿樹的花瞬時綻放。

    祝汸從開曜的眼中看到自己。

    很傻、很蠢，卻又，很快樂。

    小時候，父親們問他，長大后想要做什么，又要成為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