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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我往,推杯換盞,歡聲不斷。 待瓊林宴一過,我便宣你回宮。永平帝轉身,望了一眼遠處相談甚歡的大臣們,低聲重咳了一聲后,又道。 不必慌張,也不用擔心太多。爹爹老了,朝中之事,宰輔看待的多。日后,你也要多聽從宰輔的建議,不要過分固執(zhí)己見。 權力,當握在手中,也許起初會膽怯,但最后更有可能是肆無忌憚的揮霍。 一人之力,難以勝天下大勢。 文臣勢大,也許,他們更需要的是一個維穩(wěn)平衡的君王。至于其他的,他想不到,也不愿意去想。他只需要守著他所愛,所關心,所希翼,其余的,恐怕是管不了太多了。近些年來,他總覺得這身體也越發(fā)的不聽使喚了,精力大有減弱。許是當年之事,終是讓他心里留下了疙瘩。 當年,那游俠作難民圖,冒著必死之心進諫,他見圖中百姓之苦,潸然淚下。 終是收了心思,棄了新政,開始不作為。 如今看來,也沒什么不好,不過是心灰意冷,再無拼搏改進之心。 爹爹,若有一天,我何安低了低頭,垂眸道,我錯的太多,你會怪我嗎 永平帝聽了后,愣住了,突然又一笑。 他這個孩子,很少相處,本以為是個懦弱的,沒想到竟是如此直白大膽。少有人在他面前如此這般說話了,關于皇位之爭,他怎么可能不曉得幾個皇子們,心里還是存了那幾分心思的。只不過,被他壓著,被祖訓壓著。 早些年,他的確存了立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孩子為皇子,只是,終究是拗不過朝廷。 面前這個,不好不壞,但終究是占了大義的,而且他是個心善的,如同他的母親一樣,私心并不多,也只有這樣的人,他才能安心。 前朝滅朝之禍,一在于地方分權過多,二在于朝野皇位之爭。起因便是前朝立國之初,為爭皇權,兄弟相殘,父子相謬,導致后期多年來,儲君之位不穩(wěn),每一次君王的上位皆是血雨腥風,紛爭不斷。 前朝的滅國,也同樣是因為爭皇位所引發(fā),幾個皇子為爭奪帝王之位,無所不用其極,紛紛聯(lián)絡地方大將,分立相斗,結果個個損失慘重,越斗越兇,到最后大將自立為王,皇子們反而成了階下之囚。 可以說,晉朝立國之初,就吸取了這個教訓,在繼承人的選取上,著重賢德正統(tǒng),而非武力爭斗。 兵將過分掌權,為爭奪天下,戰(zhàn)爭不斷,國土分裂,百年間來,百姓飽受戰(zhàn)爭之苦,生活困難艱辛。 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大哥兒,你要記住。這江山,并非是我楚家之江山,這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萬萬不可,一意孤行。直到最后,永平帝依舊循循囑咐道。 爹爹,孩兒懂得了。何安面色溫和,輕聲回語,帶著幾分謙恭。 永平帝看了面前這個相處不多,背脊直挺,溫文和雅,文人氣十足,看起來總是少了那么幾分魄力的孩子,笑了笑。 其實,魄力有那么重要嗎 他其實很清楚,并沒有。在這個運行良好的朝政之下,也許一個更有魄力的首輔反而比他這個帝王來的還要重要。 懂了就好,懂了就好。永平帝喃喃道,他轉而望向城臺之下,從樓下戲臺,再到京城正殿,最后到遠方橫山,天邊圓月高懸。 好明好亮的月。 好多年沒見過了,總讓他忍不住想起多年前年輕氣少詢問太傅治國之策時,見到的那抹燦爛卻掩不住憂愁的笑容。 一陣冷風徐徐吹來,永平帝又重重咳了一聲。 旁邊陪同侍候的內(nèi)侍裕德走近低聲說了幾句,言初春天寒,是否需要多備幾件衣服。 永平帝擺擺手,示意不必。隨即,便轉身,回了城上的宴會。和大臣們又談了一些時候,贊嘆了臣子們所作詩句,笑了笑,喝了幾盞溫酒。 晉朝之酒,度數(shù)非深,杯盞多是大口,遠方進貢的青瓷,在席上燈火下,如玉之溫潤。 望著席間歌舞,過了幾分時辰后,帝王擺駕回宮,臨行前又當眾囑咐大皇子,暫時回自身府邸,多加修養(yǎng)。 隨著帝王,皇子的離去,遺留下的大臣議論紛紛,當眾臣子顯然已看出帝王所作舉動的含義。 大善,大善。溫如成嘆了口氣,率先道。 溫相公為何突然談及此事席旁一官員道。 愚聽聞,六安居士甚懂唇語。難不成之前陛下說了些什么值得讓大家高興的事情又有一官員揶揄道。 陛下已是有所決斷。溫如成扶了扶飄逸的胡須,揚聲道。 你是說旁邊坐著的一個官員聲音壓的很低,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這么多年了,我還以為看不到這一天了,畢竟余下的話并未曾出口,但在場的眾位大臣都已明了。當朝帝王之家,一連多個君主,皆是壽命不長,永平帝在其中也勉強算是長壽的。 但未來如何發(fā)展,眾位臣子也在揣測。 國之重器,授予何人。 穩(wěn)定朝綱,避免小人乘機作亂,是當務之急。 雖說帝王讓大皇子從城外回京,但也不見得又有一臣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