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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相看之下,程生便漸漸入了郭父之眼。 只是,程生雖貧寒,父母雙亡,確實是個招女婿的好人選,但他一脈,只獨獨留了他一人。 倒也不好,讓程生徹徹底底入了郭家。 幾番考驗抉擇之下,程生還真的和郭萍定下了婚事。 只是,倒也不是招婿,而是權衡之下,讓程生成婚后和妻子郭萍一同幫忙料理郭家的事情。 郭家是大戶人家,家大業(yè)大,家中的事務錯綜復雜,不是尋常人便撐得住的。 又說程生雖定下了婚事,但上京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趕考,待來年的春天,程生倒也順利的考上了進士,更是在殿試上被點為探花。 當上了探花后,程生很快便與郭萍成婚。 可以說,人生三大樂事,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程生都通通享受了遍,唯一值得遺憾的是引以為知己的好友郭安離了人世。 但妻子為人,聰慧溫良,也可稱之為他的知己。 《紫釵記》這本章回體小說,本來按題材結構來說,寫到這里,本就可以說是完美了。 偏偏寫到這里,書中才到二十五回。 至于后二十回,有人說是敗筆,亦有人說是妙筆。 總的來說,爭議很大,甚至有不少人專門批評書中的妄語。 作者并不流俗,同于市面上的書籍,接著講述這個故事。 而是從夫妻兩人成婚后的第八年,以一場擺的浩浩蕩蕩的周歲宴會開場。 那一日,可謂是燈火輝煌,聲勢浩大。 郭府來了不知道多少人,甚至朝中的官員不在少數(shù)。 他們中有些是程生的同僚,有些則是郭府的親屬,與郭府同脈相連,相互依存。 可以說,這場為程生和妻子郭萍的孩子所擺的周歲宴,作者極盡詞匯,著力于描寫場面的奢華。 甚至讓讀了此書的人都不得不產(chǎn)生了一種懷疑,這是否真實合理,以郭府的地位來說。 極盡夸張,極盡失真。 宴會上,整個郭府上更是人流縱橫,其中程生與往來的賓客們往來寒暄,似乎暗流涌動。府內,郭萍更是在處理郭家的家事,似乎不得空閑。 如此的繁華,卻又如此的空洞,卻仿佛如一場做了很久的幻夢,一觸就破。 后二十回,作者緊密地撰寫著一件又一件發(fā)生在郭家的小事,零碎而散亂,仿佛失去了主線。 短短二十回,作者描繪了長達三十多個形象突出的人物,從郭家的下人寫起,再到家族龐大的人員,中間還穿插著家中的生意往來。 甚至,連最后的結局也讓人既嘆惋,又摸不清頭腦。 最后二回,是以郭萍之死作為開篇。明明前一回作者還在講著郭府下人間的小事,以及穿插了少許郭萍與程生之間的趣事。 明明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讓人流連忘返。但作者偏偏在下一回開篇便跳到了十幾年后,書中寫到這個冬天,郭萍沒能熬過去。 郭萍去了,郭府舉辦了一場聲勢更為浩大的喪事。這時,程生已是一國之相,府中前來吊唁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光是一個送陵,就足足花了千余字來極盡渲染。 結尾處,則是程生為郭萍守喪。 這守喪,書中并未提及具體守了多少年歲,只寫到一日夜中,程生入夢,竟是又回到當年借讀的寺廟,他依舊是個貧寒書生,徹夜苦讀,但求金榜題名,走馬上任,學那季長,行走四方。 一日,他登上后山,竟是又遇到他曾經(jīng)遇到的人。 他在亭間奏蕭,他于亭外駐足,一望便是許久,最后又是如同從前那般,迎了上去。 到這里,全書完。 可以說,除了最后程生的夢和前二十五回風格語言類似,后面寫郭府中家族之事,寫下人間的齷齪,完全全是鬼筆,寫盡興衰亡敗,寫盡利益人心,筆觸雖不凜然,但也卻與前期的風格迥異。 以至于,甚至有不少人說后二十回換了一個作者,或者說,其實前二十五回便已經(jīng)寫完了整本書。 雖說,只有四十五回,可是這每一回的字數(shù),卻不在少數(shù)。 全文足足有三十萬字,在現(xiàn)代刊印的各種版本之中,更是一本較厚的書。 這本小說自面世以來,足足傳了一千多年,當然,因為年代原因,文稿中確實有缺漏之處。 但在流傳過程中,不少的文人對他青睞有加,其中更有不少文人曾廣尋書稿,進行修補,最后才湊成了完整篇章。 當然,這本書,喜歡的人雖然多,但對于大多數(shù)的國人來說,還是不會輕易去翻看的。 這本小說相比其他更受大眾歡迎的小說來講,相對來說要更為晦澀,劇情也顯得有些散亂,加上后期更是以多視角來描寫圍繞整個郭府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這不得不提高了閱讀的門檻。 至于它的成書年代,具體作者,又是眾說紛紜,好似從最初,這本書的來源就是一個謎,最初這本書甚至一直以來都已手抄本的形式流傳于晉朝明宗文宗兩朝中的文人墨客之間。 十分奇怪的是,雖然從文宗末期遺留下的部分官員日記中可以看出,《紫釵記》確實是被這些官員所熟知的,但卻沒有人提起過作者,更沒人過分探討書中的情節(jié),反而只是略帶一提,寥寥稱贊一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