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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子蠱發(fā)生動作,母蠱就會收到訊息,并提醒其主人,但是謝厭所用的藥物,已經(jīng)令子蠱失去自主意識,它只顧著尋覓那種誘惑至極的香味,哪里還記得給母蠱傳遞信息 不多時,在殿內(nèi)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只極為細(xì)小、全身褐色的蠱蟲,將兩只觸角伸出刀口,似乎是在探查外界有無危險。眾人大氣也不敢出,全都屏住呼吸,等著那只丑陋不堪的蟲子從刀口處爬出。 即便謝長寧心志不凡,可親眼看到這么一只蟲子從身體里爬出來,他還是忍不住作嘔,但又擔(dān)心驚擾蟲子,只能硬生生忍住。 蟲子用觸角探了一會兒,一時間躊躇不前,外面的香味對它而言就是絕頂美味,可是它的使命就是待在這個人的體內(nèi),它該怎么辦呢 謝厭勾唇一笑,抬手往香爐中加了一點猛料,他的手剛離開香爐,那只蟲子就像瘋了般爬出刀口,沖向擺在謝長寧右胸上的香爐。 眼見它爬進(jìn)香爐,在里面歡騰地扎根,皇帝和內(nèi)侍終于長舒一口氣,皇帝忍不住問道:為何不將之殺死 謝厭用一布袋將香爐套進(jìn)去,道:用它可以找到母蠱攜帶者,屆時使用蠱蟲之人將無所遁形。 皇帝笑著贊道:此乃妙計。他還記得自己的股肱之臣,目光從包著香爐的布袋上移開,落在榻上形容狼狽的謝長寧身上。 這一看,倒著實將他嚇了一跳,原本俊美風(fēng)流的謝相,如今面上的神情卻仿若惡鬼復(fù)仇,他雙目滿是震驚,似乎是想起什么,神情崩潰又無助。 謝厭這才將止血之藥倒在謝長寧的傷口上,他的藥極有效果,刀口很快不再流血,皇帝和內(nèi)侍均在心里嘖嘖稱奇。 躺在榻上的謝長寧卻仿佛失了魂般,一點疼痛都感受不到,皇帝有些擔(dān)心他被刺激得傻了,連忙開口喚兩聲:謝愛卿!謝愛卿! 謝長寧終于回過神來,他凝滯的目光終于微微動了一下,觸及皇帝的視線,頓時從榻上起身下來,跪地俯首,聲音極為艱澀,臣失儀,望陛下恕罪。 將心比心,皇帝覺得他也挺凄慘的,便親自將他扶起,柔聲道:此非愛卿過錯,愛卿不妨回府歇息幾日,待身體恢復(fù)再來上朝不遲。 謝長寧再次深深一拜,而后猛然轉(zhuǎn)身看向面容淡漠的謝厭,面前這張臉同他記憶深處的幾欲重疊,謝長寧默默注視他片刻,嘴唇翕動,眼眶充血,似乎想開口說什么,但最終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事到如今,不論說什么皆是徒勞。 他什么都記起來了,他像是一個看客,旁觀這十幾年來自己做的那些混賬事,故事中的自己仿佛一個被人cao縱的木偶,他所做的那些事雖非本愿,但做了就是做了。 他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原諒巫婉柔。即便不用子蠱進(jìn)行試探,他也知道,巫婉柔就是那個使用情蠱之人。一想到他與這個女人同床共枕十幾載,一想到他在這女人的控制下,對自己的親人做出那般殘忍的事情來,他就幾欲與她同歸于盡! 十幾年前,謝長寧不過二十來歲,風(fēng)華正茂之時,惹得京城貴女芳心俱亂,不過他與岑綿青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從不會多看外人一眼。 只是,岑綿青在誕下嫡長子的第二年,突發(fā)急癥去世,謝長寧痛苦傷心了很久,打算此生不再娶妻,獨自將孩子撫養(yǎng)長大。 可就在那時,苗疆終于被朝廷收服,遣使團(tuán)進(jìn)京朝貢,巫婉柔就是那時隨使團(tuán)一起進(jìn)京的。 她對謝長寧一見鐘情,打聽到他發(fā)妻已經(jīng)逝世,便心思萌動,想要嫁與謝長寧,只是謝長寧根本不搭理她,若非她是苗疆之主的女兒,身份貴重,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這樣的謝長寧更加激起巫婉柔的征服欲,要知道她是苗疆第一美女,她就不信會有男人不會被她吸引,可不論她如何撩撥,謝長寧就是不為所動,她這才真正上了心。 如此情深義重的男人,為何不是她的 于是,一念成魔。 回憶起這些事情的謝長寧,自然認(rèn)出面前的少年就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孩子,他曾捧在手掌心的嫡長子,卻被自己親手賣去南風(fēng)館。 沒錯,他在巫婉柔的cao控下,將他與綿青的孩子,賣去那種骯臟不堪之地,讓他的骨血承受那般苦楚,一想到這些,他就痛不欲生。 謝長寧最后看一眼謝厭,拜別皇帝之后,面無表情地返回謝府。 謝厭目送他的背影,心中竟生出幾分不忍,但人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若是當(dāng)初謝長寧多留個心眼,也不會被巫婉柔用蠱蟲所制。 滿腔的憤怒和悲鳴在謝長寧胸腔中激蕩,可他心中越是暴怒自責(zé),面上就越是平靜,只是有些發(fā)抖的手暴露了幾分情緒。 主人深夜回府,仆從自然迅速起身待命,就連昏昏欲睡的巫婉柔也被驚醒。 昏暗的房間內(nèi),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床榻之前,疑似銀霜,巫婉柔心中忽然一悸,她猛地坐起身來,看向吱呀一聲被打開的屋門,門外一道頎長俊美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簾,她松了一口氣,嬌嗔一聲:不是說留宿宮中嗎怎么又回來了 謝長寧頓了一下,邁進(jìn)屋內(nèi),背身關(guān)上門,柔聲道:與圣上商議完國事,實在太過思念你,便趕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