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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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盡,陸錚已不耐煩打斷了,“郡丞府江家?” 江如柳滿懷期盼,“是,求大人——” 然后,又被陸錚打斷了,他站直身,掃過一眾蜷縮在一處的女眷,“青娘是誰?” 江如柳仿佛一頭涼水澆在頭上,神色茫然的看著青娘被眾人從人群中推出來,又被那男子派人帶走,由始至終,那男人都未曾多看她一眼,比起那胖婦人青娘,她猶如空氣一般。 倒是李多同情看了眼這嬌小姐,派了幾人守在這里。 到底是郡丞的家眷,雖說這回事一出,這丟下郡逃命的郡丞官帽肯定不保了,連項上人頭也未必保得住…… …… 酣戰(zhàn)至天明。鄖陽終于被守住了。 安居樂業(yè)的郡,一夜之間滿目瘡痍,蠻族素來推崇“非我族類皆牲畜”的說法,手段殘忍,殺的殺,搶的搶,帶不走的,一把火連人帶房子燒了。 而最無辜的,莫過于郡中被屠戮的百姓,以及那群最開始被利用逼迫攻城的流民。 郡守郡丞皆逃了,郡尉倒還有些風骨,蠻子攻入城內(nèi)時,親自帶兵戰(zhàn)斗,雖然死了,但好歹給自己留了些身后名。 郡中無人坐鎮(zhèn),陸錚不得不在鄖陽多留了幾日,直到李多黃巍扒拉出幾個保住一命的官員,他才得以脫身。 回到衛(wèi)所,陸錚營中尚有事未處置,便叫身邊人將那青娘先送回陸家。 青娘死里逃生,這幾日吃喝雖有,但也嚇破了膽子,夜不能寐,整個人瘦了一圈。 知知見她的第一眼,鼻子一酸,眼睛霎時紅了,撲上去,抱住青娘,哭著喊她,“青娘!” 青娘呆怔,半晌才哆嗦著手,兩行淚滾下來,“六娘子……真的是你,六娘子!” 知知抱著青娘哭了許久,兩人情緒才緩和下來。 青娘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家小娘子梳的婦人頭,想起來問她近況,知知便把自己離開江府后,如何找到父母,后來又是如何嫁到陸家的事,全都說了。 青娘一時還不能接受,自己照顧大的小娘子,居然就這樣嫁了人。 “那救我的那位大人,便是您的夫婿?” 知知嗯了一句,點頭道,“他待我很好,青娘你日后就知道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們陸大人還是可以的呀,表面上冷冰冰的,老婆的話還是記得很牢的…… 并且,還不花心…… 第19章 耍性子 處置完軍營中耽擱的事務,陸錚從衛(wèi)所回來,還未進門,便看見妻子江氏,守在門外,翹首以盼望著來路。 他不由得心頭微動,步子也隨之加快,疾步行至門外。 他明明心里高興得不行,面上卻還端著,口是心非道,“怎么親自在這兒等,讓個下人守著就成。” 知知卻是打定主意要好生“報恩”的,見四周無人,家中下人也都識趣避開了,遂上前挽他,纖纖細指搭在男人硬邦邦的小臂,笑盈盈道,“我閑著無事,來迎一迎夫君?!?/br>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門,陸錚便想起來問道,“那青娘你見著了?” 知知抿著唇笑,“見到了,多謝夫君替我救了青娘?!?/br> 陸錚本還未在意,忽的念起這一樁事,不由得便細細看了妻子一眼,見她眼圈紅紅的,想她定然是摟著那青娘哭了。 也是,她一向是個極重感情的人。 “別忙了?!币娭质菙Q帕子,又是替他揉肩,陸錚雖很享受被妻子圍著的感覺,但不舍得她這么忙忙碌碌,拉她坐下,“今日哭過了?” 知知臉一紅,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不好意思道,“讓夫君看笑話了。” 陸錚倒不覺得自己看了笑話,他是極愛她哭起來的模樣的,嬌嬌的,整個人猶如玉雕的小人兒,雪白皮rou,當然,那是在榻上。倘若是旁人欺侮她,害她哭的,又是另一番回事了。 出神想到這些,陸錚喉頭滾動,也不好白日宣yin,略撇開目光,轉(zhuǎn)而談起正事道,“江家人里,可還有同你親近的?” 身為官員,先是玩忽職守,而后又丟下鄖陽百姓,獨自逃難。此番除了那戰(zhàn)死的郡尉,以郡守為首的官員,俱要責罰,至于罰的輕重,卻是要看上頭的意思了。 知知雖不通政務,但這幾日也道聽途說了些消息,揉著帕子,道,“江家好歹養(yǎng)我一場,夫君若是能幫,便幫一把,但萬萬別為了旁人,反過來害了自己?!?/br> 說著,抬眼望著陸錚,曼聲道,“在我心里,夫君的安危更重要?!?/br> 聽了這話,陸錚只覺得滿心熨帖,心里暖烘烘的,說不上來的舒坦滋味,仿佛一下子咂摸出了營中漢子口里時常說的那句,“男人就是要娶了婆娘之后,才知道娶媳婦的好處”。 這話雖說的粗糙,但并非毫無道理,從前他對娶妻沒多大的想法,只覺得,到了該成家的年紀,自然該娶,甚至心里還覺得有些麻煩。但自從屋里多了這么個人后,衣是新的,飯是熱的,屋子是干凈的,什么時候都有人惦記著你,甚至連那些隨之而來的小麻煩,都算不得什么了。 “我知道,你安心便是?!?/br> 知知得了準話,便安下心,不再提江家。 夜里,陸錚又頗“瘋”。 知知有時候都想不明白,男人怎么會這般貪戀自己這具身子,白日里沉悶的男人,到了夜里,就成了“衣冠禽獸”了。 第二日早上,陸錚倒是饜足,可苦了知知了,她只穿了身里衣,臥在榻上,睡得暈暈乎乎的,陸錚略一碰她,她便要哭不哭的道,“我困……” 陸錚也有些羞愧,自己昨日實在太瘋了,他之前分明不是重色之人,衛(wèi)所中經(jīng)常有軍漢相約去尋妓子,他卻從未去過,甚至打心底里嫌棄那種皮rou的相觸。 如今一沾上知知,他便打心底想碰她,想抱她,想看她在自己懷里哭。 陸錚不由得想,幸好是她是自己的妻,且從不恃寵而驕,性子又軟甜,從不生事,更不得寸進尺,索求些什么,否則自己如此沉溺于一女子,換做旁人,遲早是要出事的。 他一向是個冷靜自持的人,且因為父兄出事時,他年紀尚小,加之寡母又憎惡于他,他打小養(yǎng)了冷淡的性情,除了寡母能影響他一二以外,旁人從不在他考慮范疇之內(nèi)。 他有時自己都感到詫異,什么時候起,自己將江氏看得如此之重,甚至愿意為了她,違逆寡母。 知知迷迷糊糊睜眼,便發(fā)現(xiàn)陸錚側(cè)著身,單手撐著,望著床頂出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喊他,“夫君?” 陸錚回神,“唔”了一句,翻身從榻上下來,道,“陪你吃了早膳,等會兒去營里?!?/br> …… 來到營里,百戶李多拿著名冊來尋陸錚。 名冊上是此番被逼著攻城的流民,因為他們本身并無反心,只是被人逼迫,活下來的,又數(shù)婦孺居多,一時之間也不好處理。 李多怒氣沖沖道,“我當無緣無故,怎么會有這么多流民。一打聽,好家伙,全是地被占了,又無處伸冤,一路被趕出雍州的。連條活路都不給!” 陸錚皺眉,本來雍州之事,與衛(wèi)所無關,兩地雖地界相鄰,但到底是各顧各的。 “雍州喬氏,不是素來仁義寬厚,怎么會由得治下出這樣的事?” 李多撇嘴,“喬氏仁義,仁義的是喬老爺子,如今的新州牧,是喬三。這可不是什么好人……” 人是被雍州趕出來的,居無定所,雍州是擺明了不接手了,鄖陽本來倒是可以接納這些流民,但出了這事后,郡中百姓遷怒于這些流民,恨之入骨,視作仇敵。 陸錚思索片刻,道,“先帶回來安置,看上頭的意思?!?/br> 衛(wèi)所不嫌人多,這里本來就偏僻,大不了明年統(tǒng)計戶籍時,將這些人報上去就是。倘若無處可去,入軍籍,并不是什么壞事,至少能活命,餓不死。 談了正事,流民也安置了,李多也有了談笑的心思,見四周無人,低聲道,“千戶,我給你留了點好東西,等會兒讓人送來,你帶回去哄弟媳?!?/br> 陸錚治下很嚴,底下人搶平民百姓的財物,那是要挨軍棍的,但若是別的來歷,陸錚便大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了。此時見李多笑得一臉賊相,也懶得計較,只道,“沒違反軍規(guī)?” 李多立馬道,“那怎么可能!嘿嘿,是郡守家的車隊,讓我手底下的人半路偷偷截下來了。嘖嘖,千戶你是不曉得啊,當個郡守,撈得可真夠多的?!?/br> 他夸張的描述,“光是那金簪,就一箱子!” “老規(guī)矩,一半充公,剩下的你自己處置?!标戝P這才抬抬眼皮,道,“我就不要了?!?/br> 李多,“別啊,你帶回去哄媳婦啊……” “用不著,她不愛用這些?!标戝P仔細回想了,發(fā)現(xiàn)江氏似乎真的對這些首飾沒什么在意的,再者,就是要送,他也不會送這些贓物,都是旁人用過的玩意兒。 見陸錚不松口,李多遺憾得嘖了一句,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道,“這媳婦是要靠哄的,反正你嫂子就是,心眼就那么丁點大,我看了眼丫鬟她跟我鬧,營里忙我隔幾天回,她也鬧,吵得我安生覺都睡不了。不過話說回來,對我好的時候,那也是真好……嘿嘿,反正每回她跟我鬧,我就說點軟話,再送點簪子手鐲啥的,回回都奏效?!?/br> “婦道人家啊,就是心眼小?!崩疃嘌b模作樣嘆氣,但那模樣看上去,一副甘之如飴、樂在其中的樣子。 陸錚忍不住回想了一番,發(fā)現(xiàn)江氏似乎從來跟他吵過,好像一直很懂事賢淑,他忙得顧不上家里,江氏也從來不鬧,就連過繼那一次,也是細聲細氣同他講道理,末了還很體貼的說,讓他為難了。 她脾氣好像很好,性子又軟,從來也不生氣,總是特別體貼自己。 本來,陸錚沒察覺什么不對,聽李多這么一說,反倒想深了些。 怎么她就從沒同自己耍過小性子?哪怕一次,都沒有。 …… 陸錚回來,知知便發(fā)現(xiàn)今日的他,好像不太一樣,總是用莫名的目光盯著自己。 知知瞥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忍不住坐下,問,“夫君,你怎么了,怎么總是盯著我?” 陸錚沒吭聲,過了會兒,沉吟道,“我要去郡里處置些事,這些天就不回了?!?/br> 知知“噢”了句,又道,“那我給你收拾行李吧,多帶幾雙靴襪,你別忙起來就忘了換?!?/br> 陸錚有點汗腳,且他做事又認真,對吃穿住行又不挑剔,忙起來不拘小節(jié),哪顧得上這些小事,知知特意給他做的透氣的靴,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囑咐陸錚的隨從才有用。 見妻子只顧著收拾行李,半點沒露出什么不悅神色,陸錚心里覺得怪怪的,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又道,“算了,用不了幾天就回來了,不用帶那么些?!?/br> 知知也不明白,他怎么一會兒一個主意,但也沒多問,體貼道,“那我等會兒親自下廚,給夫君做些好吃的,夫君想吃什么?上回的黃金雞我瞧夫君愛吃,再弄個筍湯,這幾天的筍最嫩了,正是吃的時候?!?/br> 陸錚心里本來有些不高興,但看妻子這么體貼,連自己愛吃什么都記得清清楚楚,又很沒出息隱隱有些歡喜,一時之間心緒復雜。 作者有話要說: 一開始的陸直男: 我媳婦脾氣真好,真賢惠體貼,從來不惹事。 后來的陸直男: 我媳婦為什么從來不跟我耍小性子?! 第20章 裴延 鄖陽之行,倒不是陸錚一時興起胡謅的,第二日,他便帶了人馬,進了城。 接待他的官員,正是黃巍扒拉出來接手郡中事務的一個,原是郡中一小吏,姓張。 一見陸錚,張吏又是鞠躬又是賠笑的,過分殷勤,弄得陸錚心中不喜,打發(fā)了他,自己去忙正事了。 先去了黃巍處,二人去了暫時安置流民的破廟,剛進門,大約是那些流民認出陸錚來了,齊刷刷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