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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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陸錚和黃巍都不大好受,安撫眾人幾句,從廟里出來,黃巍這么個沉穩(wěn)之人都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叫什么事!太不把人當人了!” 陸錚拍拍他的肩,勸道,“亂世中,人命輕賤,我們管不了那么多,能救下多少是多少?!?/br> 黃巍也嘆氣道,“我就希望,朝廷別追究到這些流民身上。入軍籍雖然要打仗,但好歹能活命?!?/br> 陸錚沒多說,只道,“盡力而為吧,過幾日我先把人帶回衛(wèi)所去,一直住在破廟,我怕遲早要出事?!?/br> 鄖陽百姓對這些流民恨之入骨,將他們當做蠻族的走狗,長久住在這里,遲早要惹得城內(nèi)百姓不滿。 從破廟回到驛站,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代行郡守職務(wù)的官員遞了請?zhí)麃?,要請他去吃酒,陸錚沒心情,直接給回了。 那遞請?zhí)男」倏迒手?,陸錚懶得理會,徑直上了樓,回房。 剛進門,他便覺出不大對勁,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再往里走,便看到帳子里伸出只白玉般的臂,指甲上點著蔻丹。 “大人,奴來伺候您——” 話未盡,陸錚的臉刷的一下沉了,閉了閉眼,忍住沒沖榻上的弱女子發(fā)火,但也沒往那邊多看一眼。 疾步出了房門,喊來自作主張安排了女子的張吏,面無表情,“換房,換間干凈的?!?/br> 張吏被嚇得魂飛魄散,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不就是安排了暖床的女子么,怎么就惹得陸錚這般勃然大怒了,磕巴道,“可是……那女子犯了大人的忌諱?” 話剛說出口,就發(fā)覺面前這位爺?shù)哪樃诹?,煞氣重的嚇人,立馬閉了嘴,老老實實去安排干凈的房間去了。 待陸錚走了,張吏都還鬧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犯了忌諱。 …… 本來陸錚至少要在鄖陽留三日的,但自那夜暖床女子的事后,他便不大想留了,便叫黃巍抓緊些,第三日的早上,便帶著幾百流民,返程回衛(wèi)所了。 回了衛(wèi)所,把安置流民的活,交給了李多和其余幾個百戶,陸錚便出了衛(wèi)所,往家去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先去了陸母處,他數(shù)日未回,于情于理都要去見見母親。 肖夫人一如從前,沒問陸錚做什么去了,順利與否,而是直接問起了過繼的人選挑的如何了。 陸錚眼里劃過一絲失落,倒也習以為常,道,“這幾日衛(wèi)所事多,我已托族老尋了,待人挑好了,便帶來給母親過目?!?/br> 肖夫人也只對這事上心些,想了想,又道,“事關(guān)你兄長,必得挑個聰敏的?!?/br> “是,那兒子告退了?!?/br> 陸錚應(yīng)道,轉(zhuǎn)身出去,未走遠,便遇見了嫂子小宋氏,陸錚避嫌,遠遠喊她,“大嫂?!?/br> 小宋氏人似乎清瘦了些,眼底有些青,氣色不大好,也微微笑道,“二弟,聽聞你回來了,我正想去尋你?!?/br> 陸錚有些驚訝,兩人身份尷尬,一個是寡嫂,一個是小叔子,從前他還未娶妻時,兩人便避嫌避得厲害,如今他有了江氏,更怕惹了什么麻煩,從不去找小宋氏,當然,小宋氏也從不主動尋他。 “大嫂尋我何事?” 小宋氏似乎是想了想,才開口道,“你之前說過繼的事情,我后來想想,也的確有道理。聽婆母說,過繼的孩子已經(jīng)在挑了,我想提前準備些,采買些伺候的下人?!?/br> 陸錚不太管這些,聞言只點點頭,道,“大嫂做主便是?!?/br> 小宋氏又道,“那弟妹那邊可要添人。我看弟妹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多,若是要添的話,我一并給弟妹挑了就是。” 陸錚倒沒點頭,只道,“待我問過江氏,再叫人給嫂子回話。” 兩人也就站在庭院沒說幾句話,陸錚便同小宋氏告辭了,徑直朝自己同江氏的院子去。 離院子越近,陸錚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些,先前他孤身慣了,走到哪里都覺得無所謂,幕天席地,也是常有的事。如今不過在鄖陽住了幾日,便覺得渾身不自在。 床榻?jīng)]家里的舒服,被褥沒妻子特意晾曬過的軟,就連屋里都少了點江氏平素用的香膏味。 他邊走,邊笑話起自己,什么時候起,被江氏影響得這么深了。 他們院里伺候的人少,陸錚一路走來,半個人也沒碰見,一路順暢來到正房外,正準備推門,便聽見里邊有女子的談話聲。 “裴府……裴三郎……” …… 陸錚出去了幾日,知知倒輕省了不少,除去每日去肖夫人處問安,旁的時候,便都留在屋里,她這幾日忙活著給陸錚做套外裳。 青娘來尋她時,知知剛將袖子縫好。 青娘坐下后,露出一副想說又不大敢說的神色,看得知知都忍不住替她糾結(jié),笑問她,“青娘,你這是怎么了?” 青娘抬眼打量一眼知知,想了想,還是道,“您身上的傷好些了麼?” 知知被她說得臉一紅,簡直想找個地洞鉆進去,都怪陸錚走前的那晚太過分了,害得她胳膊腰上全是淤青,忍了一日,不見好,便只好找了青娘替她涂藥,把淤青揉開。 知知強忍著羞意,點頭道,“好多了?!?/br> 青娘見她羞成那樣,忍不住cao心的嘆了口氣,道,“都怪奴婢沒同您說過這些,當時您還未及笄,我也不好同您開口,阮夫人又不管這些。這種事上,不能由著男人胡來的,您是正妻,又不是那等被隨意褻玩的妾室……” 知知一聽,就知道青娘這是誤會了,她定然是覺得剛成婚,沒人教過她這些,所以被陸錚哄騙著欺負了去。但說句公道話,男人在這方面的需求是大了點,很多時候她都吃不消,但要說褻玩,卻把陸錚說的太壞了。 他就是手勁兒稍微大了點,主要問題還是出在知知自己身上,她一身皮rou太嫩,平時磕了一下都能紅很久……但這些話,她怎么能同青娘說呢,只好簡潔道,“青娘,沒那回事。郎君不是這樣的人?!?/br> 青娘自然半信半疑,本來自家六娘子嫁的是個軍戶,這便讓她很替六娘子委屈了。要知道,從前自家小娘子的未婚夫婿,可是裴三郎,兩相比較下來,青娘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總覺得知知受了委屈。 本來心中有這樣的偏見,再加上陸錚一走就是幾天,連封信也不往回寄,看上去實在不是個體貼妻子的男人。 就算男人在外有正事,那也不至于如此冷落房里人…… 青娘沒忍住,道,“其實您走了之后,裴府來過人,當時六娘子滿心以為,您走了,同裴家的這門親事便是她的了。哪曉得裴家壓根不買賬,將婚事給退了。奴婢私心覺得,當初裴家定了您,而不是三娘子四娘子,也不是嫡出的五娘子,定然是有緣由的。且裴三郎待您,比待旁人好了不止一點?!?/br> 知知微微一頓,沒想到青娘會提起裴延,抿唇解釋道,“青娘,我覺得你大概是多想了。我同裴三郎未曾見過面,又何來的感情?縱使他是我未婚夫婿那段日子,我同他也沒私相授受過。親事是裴三郎的母親定的,裴三郎孝順,自然遵循母命?!?/br> “至于裴家退婚,這也很正常,大約是六娘子在鄉(xiāng)野長大,裴家好歹是士族,加上也是江家理虧,這退婚也是順理成章的事,誰也說不出個裴家的不好來。” “總不會是因為我才退婚的?!?/br> 知知素來是個很清醒的人,自她不再是江府六娘子那一日起,她就沒想過自己同裴延還會有什么交集。 青娘被她這番話說的一愣,還想再說什么。 知知卻輕輕抬眼看她,向來柔軟溫和的語氣,竟有些嚴厲,道,“青娘,我明白,你覺得我受委屈了,你覺得夫君軍戶出身,只是個武夫,比不上裴三郎,是不是?” 青娘被說破了心思,結(jié)巴道,“奴婢……也不是這個意思?!?/br> 知知緩了語氣,“青娘,陸錚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是個英雄,有他在,衛(wèi)所甚至鄖陽,才能有今日的安寧,只看這一點,你方才那些話,便不該這么說,天下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我就不信裴延是!” “最重要的是,夫君對我有救命之恩,倘若沒有他,我興許早成了某個后院的一縷孤魂了。我很知足,也很感激,照顧他,處理府里這些瑣碎的事,孝敬婆母,謙讓大嫂,”知知說著,頓了頓,耳后微紅,“甚至在床事上,都是我該做的,沒什么委屈的。” “往后那些話,你不許再提了!” 青娘支吾半天,“可……” 她怎么聽,都覺得還是有點不對勁,夫妻之間磕磕絆絆才正常,似自家小娘子這般,處處讓著,心里感激著,這……這怎么能是正常的夫婦呢? …… 屋外,陸錚神色冷冷聽完,推門的手縮了回來,后退幾步,沒任何遲疑,轉(zhuǎn)身出了院子。 作者有話要說: 陸直男委屈得哭了起來! (假,真男人從不哭哭啼啼 小夫妻就是要吵吵鬧鬧才好吖,安心,不虐,至少現(xiàn)在不虐~ 第21章 反復 接連幾日,陸錚都歇在衛(wèi)所大帳里,惹得衛(wèi)所上下眾人皆納悶起來。 百戶李多稟報完了正事,忍不住道,“衛(wèi)所最近是要有什么大動作嗎?” 陸錚心情差得很,抬眼輕瞥他,“有話就說?!?/br> 這樣子看上去不像煩正事啊……李多摸了把腦門,試探著問,“跟弟妹吵架了?” 說完了,再看陸錚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中覺得自己估計是猜中了,勸道,“咱們男人不能跟媳婦計較,弟妹生氣,你哄哄就好了,還真和人吵啊,這多不合適……再說了,再怎么樣,也不能不回家??!” 陸錚心煩意亂,他在衛(wèi)所就是躲個清靜的,偏生李多還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給他傳授經(jīng)驗,問題是吵麼? 人江氏才懶得和他吵。 懶得多說,陸錚擺擺手,示意李多閉嘴,又道,“指揮使快回來了,你把這段時間的案牘整理了,等指揮使回來查閱?!?/br> 李多傻眼,磕磕巴巴直擺手,“我——我哪成啊,我看見字就暈!讓黃巍來,那小子熟。” 可任憑李多怎么哀嚎訴苦,陸錚卻只是面無表情盯著他,總之不松口。 無奈,李多只得哀嚎出帳去…… 帳子里清靜了,可陸錚卻更心煩意亂了,李多這個大嘴巴,他不想聽什么,偏生他就說什么。目光一轉(zhuǎn),落到帳內(nèi)一包袱上,這還是江氏昨日讓人送過來的換洗衣裳,他還未來得及拆。 撇開眼,陸錚坐了會兒,終于坐不住,起身喊道,“張猛,備馬!” 知知領(lǐng)著婆子們將去年的冬衣冬被,抱到院子里晾曬,正踮腳給一曬被褥的婆子搭把手時,厚重的被褥忽的被往上舉了一下。 手上輕了很多,知知下意識回頭,望向身后之人,目光正好撞在陸錚的下頜,大約是幾日沒收拾的緣故,冒了些青色的胡渣。 眨眼功夫,厚重的被褥已經(jīng)被陸錚推了上去,那婆子手腳利索將被褥晾好了。 知知略有些驚喜喚他,“夫君,衛(wèi)所的事忙完了?” 陸錚態(tài)度止不住的冷淡,淡聲道。 “嗯,差不多了?!?/br> 知知不覺有疑,只當陸錚最近太忙了,進了屋,替他倒了茶水,放到他跟前,道,“夫君喝茶,晚上想吃什么,我親自下廚給夫君做?!?/br> 女子的聲音輕柔,溫溫吞吞說話時,語速很慢,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讓人很容易沉浸其中,產(chǎn)生錯覺,難以自拔。 陸錚怔了一下,甩了甩頭,便看見江氏擔憂望著他,柔聲問,“夫君是不是累了?那知知不說話了,夫君去躺會兒,等會兒用晚膳的時候喊你。” 說著,她便推他去睡。 見陸錚躺下了,知知輕輕將門掩上,去了膳房,下廚做了頓好吃的。 但奇怪的是,直到兩人睡下,陸錚的態(tài)度都怪怪的,平時他雖然也不是那種甜言蜜語的性子,但好歹不會悶著不開口。 枕邊人的不對勁,知知豈會看不出。 她起先還以為,陸錚是太忙了,越發(fā)體貼小意,什么都替陸錚安排好了,怕他費心在這些雜事上。 但接連數(shù)日,陸錚一直如此,知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又一日清晨,陸錚早早出了門,知知這幾日也有些心力交瘁,見他態(tài)度還是不冷不熱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