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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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本認真聽著,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我何時那樣小氣,還要同女兒爭了?” 什么叫“除她之外”,她難不成還能同自家女兒爭寵? 陸錚卻不覺得有什么不妥,道,“在我這里,自然是要叫你做最最幸福的才行?!?/br> 知知忍不住笑,為難他,“你這樣說,女兒日后吃醋怎的辦?她若問你,”她咳嗽了句,佯裝個小小的娘子問道,“爹爹,你最喜歡娘親,還是最喜歡我???你怎的答?” 陸錚卻傻了傻,驀地撲上去吻她,吻得知知直躲,兩人氣喘吁吁的,陸錚才遺憾道,“我真是悔,當初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江家抱錯了女兒,好早些讓岳父岳母將你帶回家來?!?/br> 知知方才不過學(xué)了小娘子喚他一聲爹爹,他滿腦子都是小小的知知,生得玉雪可愛,追在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喊著的模樣…… 知知眨眼,眉眼彎彎的笑,“我若早回來了,未必會遇上那羅長史逼婚的事,又怎的會來求千戶大人娶我呢?” 聽她這樣說,陸錚還真細細思索片刻,然后篤定道,“那定然是我早早便相中了你,祖母還在的時候,我便求她,替我定了你,做我媳婦?!?/br> “夫君只曉得說這些話哄我,那時我第一次見夫君,夫君可兇了……” 兩人難得有閑暇時候,便窩在榻上,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話,待到青娘在屋外站得腳都酸了,小心翼翼來叩門,兩人才起來。 但這樣的閑暇時候,顯然是十分難得的。 吃過接風(fēng)宴,陸錚很快又忙得見不著人了,但他雖忙,每晚倒仍是回來的,情緒亦十分高漲。 知知不愛問政務(wù)上的事,但陸錚偶爾會同她說,這段日子,提到最多的,便是那片儲量極豐的礦山。 甚至有一日,陸錚還帶了柄劍回來,刀刃雪白,劍身花紋古樸大氣,劍柄精致,做工極佳,仿佛冒著寒氣一般。 知知看得新奇,伸手想去摸劍身,陸錚忙避開她的手,“這劍刃太利,你別碰,小心劃了你的手。你若是想玩,我到時候讓工匠,做把匕首給你……” 說完,立馬來了興致,拉著知知到案邊,道,“我給你專門畫一把匕首,到時候讓工匠照著做了。待做完了,便將圖紙毀了,這世上便獨此一件了?!?/br> 知知其實只是好奇而已,她一個弱女子,又不擅長舞刀弄劍的,揣著把匕首也用不上呀!但看陸錚興致高漲的模樣,她便不忍掃他的興了。 她能感覺出來,這段時間,陸錚的情緒一直很高漲,這是一種有別于旁的歡喜,能令男子始終保持高漲的情緒的,除了美色,便是權(quán)力和野心。這樣的狀態(tài),知知還在郡丞府江家時,在江郡丞身上見到過,那時他剛高升至郡丞之位,猶如吃了長生藥一般,滿面春風(fēng)得意,內(nèi)心的喜悅無處發(fā)泄,那段日子,府里一直進新人,接連五六個鮮嫩的小娘子,被抬進了門。 知知那時年紀雖小,卻記得很清楚。 如今看陸錚,用戲文里的話,他也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滿腔的興奮無處發(fā)泄,在外人面前又得有一州之主的氣勢,喜怒不形于色,也唯獨在自己這里,能顯露真實的情緒了。 越是這樣想,知知便越忍不住縱著他,他帶什么回來,她都十分配合,小娘子般問東問西,給足了面子。 陸錚心滿意足畫好了圖紙,放在案上由著它吹干了,想了想,道,“匕首到手了,我在匕柄上給你刻個字。若是丟了,旁人也曉得送到哪里去?!?/br> 知知十分配合,面上歡喜,指著那圖紙問了幾句,待陸錚興致勃勃答了,她才柔聲道,“多謝夫君。” 陸錚道,“你我乃夫妻,何須言謝。對了,上回我擬了信去,請你阿父來廣牧,這些日子,怕是快到了?!?/br> 提起家里人,知知心中很是關(guān)心,忙道,“不是說嫂子有孕,不適合動身麼?” 陸錚倒很有耐心,解釋道,“你別擔心。這回我叫了你大哥親自去接,他心里有數(shù)的?!?/br> 知知剛剛只是有些著急了,此時冷靜下來,算算日子,道,“大嫂應(yīng)當也有四五個月了,胎兒坐穩(wěn)了,路上慢著些,應(yīng)當也是沒事的?!?/br> 知道阿爹阿娘就要來廣牧了,知知多少有些坐不住,心中很是惦記,忍不住道,“也不曉得二哥有沒有將宅子收拾好,男子粗心,還是我明日走一趟才好?!?/br> 陸錚說這話,是知道她惦記家里人,想說出來叫知知高興高興的,結(jié)果見她這樣高興,只顧著惦記岳父岳母,他心里又醋了,不動聲色道,“你叫青娘替你走一趟便是了,何必自己跑去。到時候你阿父阿母到了,我再陪你去拜訪二老。你先別急,坐下用了晚膳再說?!?/br> 知知聽了這話,才坐下,夫妻二人用了晚膳。 臨睡前,知知忍不住翻了個身,仰臉看著陸錚,道,“夫君,你喊阿父來,是想將礦山交給他麼?” 陸錚自是點頭,他是早就打算好的,礦山乃他的秘密武器,這事也就他與幾個心腹曉得,除此之外,也就同知知提過。這樣重要的地方,自是要交給自己人才行。 “你阿父是自己人,交給他,我才放心?!?/br> 知知有些惴惴的,道,“夫君,我怕阿父做不好,阿父以前也未做過冶煉,萬一搞砸了,那便要誤了夫君的正事了。夫君信重我阿父,我心里自然歡喜,但到底夫君做的都是大事。而且夫君入廣牧后,相繼提拔了我大哥二哥,我亦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此番見夫君又要將如此重要的礦山交給我阿父,知知心中有些惶恐。” 陸錚見她神色忡忡,仿佛很是當真的樣子,當真是可憐又可愛,忍不住去親親她的額頭,“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你阿父雖未有此經(jīng)驗,但此番我只是叫他去管著礦山冶煉和兵器制造,無需他親自動手。再者,你阿父性子沉穩(wěn),氣勢足,鎮(zhèn)得住場子,我亦會派人輔佐你阿父的,出不了事。” 說了這話,才見知知神色緩和,陸錚又忍不住搖頭。 旁人的妻子,恨不得拼命給娘家人撈好處,家中有什么,便拿去補貼娘家;他的知知卻同她們不一樣,她時時念著的,都是他,叫他怎么能不將她放在心尖上。 第37章 父愛 江家人入廣牧那一日, 知知跟著二哥江術(shù)在府外等著,見到那輛藍布馬車時,兄妹兩人都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馬車停下, 簾子掀開,第一個下馬車的,是江陳氏,她瞧上去沒太大的變化,知知見了她, 卻是立馬就掉了眼淚, 帶著哭腔喊她,“阿娘……” 江陳氏給她嚇壞了,忙上前摟著她, “哭什么,娘這不是來了麼?你嫂子有身子了,這才耽擱了幾個月,你爹在家里天天惦記你們幾個?!?/br> 知知紅了紅臉,道,“我就是想您和阿爹了?!?/br> 母女倆正說著話, 大嫂馮氏也被江大郎扶著,下了馬車。知知忙喊她, “大嫂。”然后便小心翼翼看著她鼓鼓的肚子,馮氏本來生得豐腴些,懷了孕,肚子更是大得嚇人。 馮氏倒心寬, 坐了半個月的車,丁點沒什么不舒服的,笑呵呵道, “小妹看著瘦了些?!?/br> 這話一出。江陳氏立刻接腔了,“可不是,你嫂子說得對,我看著也是!我剛就想說,小臉都尖了,手腕子也細了……” 江術(shù)一聽,忙道,“還是進屋聊吧,進屋聊。” 一家子進了江府,一路上,馮氏忍不住打量著偌大的宅子,道,“我還沒想過,我馮翠翠有天還能住這樣的大宅子!” 別說馮氏了,就連跟著陸錚一路打仗的江家兄弟二人,也沒想過這一天,一家子俱笑了起來。 因著馮氏雙身子,家里人便叫她去歇,知知則被江陳氏拉著,到一旁的屋子說話去了。 母女倆許久未見,乍一見到,真是滿肚子的話要說,江陳氏忍不住感慨,“我是真沒想到,女婿能有這樣的造化。當時女婿接你去鄖陽時,我還當那就頂厲害了,結(jié)果現(xiàn)下咱們一家子居然來了廣牧了,這可真是——嘖嘖……” 知知面上盈著笑,沒說話。 江陳氏感慨了一番后,又壓低了聲音,道,“閨女,我聽你阿爹說,女婿想叫他去幫忙?” 知知頷首,“嗯,夫君同我說了,他說阿爹是自己人,有些事交給阿爹,他放心?!?/br> 江陳氏聽了這話,心里便曉得了,自家閨女還是很得陸錚喜歡的,提了幾個月的心,一下子放了一半下來。她是真沒想過,陸錚會有這樣的造化,本來他還是衛(wèi)所千戶時,就是他們江家高攀,如今這懸殊可就更大了。 江陳氏雖沒同家里男人說過只言片語,可心里真是擔心壞了,就怕知知在外受了苦。這男人有權(quán)有勢了,心思就多了,那戲文不還唱陳世美麼! 雖放了心,江陳氏仍是將在肚里攢了數(shù)月的話說了,她拉著知知的手,推心置腹道,“知知啊,陸錚他能走到這一步,我跟你爹是萬萬沒想過的。本來娘想著,你嫁的近,他陸家雖比咱家強些,但到底你還有兩個哥哥,日后還有侄兒,總能護得住你。可事到如今,這話,娘可就真不敢說了,不瞞著你,來的路上,我心里就一直繃著根弦。女婿對你好,那再好不過。” “可他要是對你不好呢,娘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江陳氏說這話,知知其實很能理解她的擔憂,的確,在旁人看來,陸錚驟然權(quán)勢在手,比她美貌的女子天下亦不少,他若是想要,有的是人送上門來,到時候,她又無顯赫娘家,還不是只能忍耐。但偏偏陸錚沒有這樣做。 知知道,“娘,夫君待我很好,你放心,他不是那樣的人。您不是也說過麼,夫君只是人看著兇了些,實則品行是絕佳的?!?/br> 江陳氏聽了,沒多說,心里卻有些自己的想法,這人心易變,女婿眼下好,不代表日后能一直好下去,她當然希望知知過得好,但要真有一日,陸錚變了,那知知又該如何自處? 心里這樣想,嘴上卻是道,“那是自然,女婿不好,我跟你阿爹也不會答應(yīng)這婚事?!?/br> 知知亦靠著她的肩膀,軟聲道,“娘,您別替我擔心,女兒又不笨,枕邊人什么心思,女兒難道還能看不出麼?” 江陳氏欲言又止,想了想,問,“你跟女婿成親也快一年了,肚子還沒動靜?” 知知前些日子才來了月事,這會兒自然是沒動靜,便老實道,“嗯,這事順其自然吧,孩子要來的時候,自然便來了?!?/br> 江陳氏心里有些著急,但到底知道這事急不來,沒催促,只是道,“也是,你跟女婿身子都沒毛病,人又都年輕,孩子遲早會有的?!?/br> 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話,便聽見敲門聲,來人進了門,卻是來拜見岳母的陸錚了。 他剛忙完事回來,便聽青娘說了江家人來的事,便立即從太守府趕來了。 他進了門,只穿著一身黑色常服,十分親近地喊江陳氏“岳母”,態(tài)度親切自然,沒有半分架子。 喊完了,便將目光瞥向立在一旁的知知,知知今日來迎阿爹阿娘,自是打扮過的,一襲月白襦裙,雪白的內(nèi)襟露出一截,襯得肌膚雪白,腰間雪白的束帶系著,一截腰又細又軟,她今日打扮得偏鮮嫩自然,面上妝容亦淡,整個人看上去,猶如三四月的杏花,實在美得很驚心動魄。 陸錚的目光太過直接,知知被他看得面上發(fā)熱,不自在的轉(zhuǎn)開臉。 江陳氏見小夫妻二人相處,心中忍不住驚訝,先前還在衛(wèi)所時,夫妻二人還有些相敬如賓的感覺,如今卻倒像新婚燕爾,黏黏糊糊的。 三人在屋內(nèi)寒暄了幾句,其實主要是陸錚這個女婿同岳母說,前邊江術(shù)便來喊了,說用晚膳。 江陳氏應(yīng)了,走在前頭,出去了。 陸錚不動神色落后了一步,與知知并肩,十分自然的牽了她的手,低聲道,“你今日這樣穿,我很喜歡?!?/br> 知知被他直白的話說得滿臉紅,片刻,才小聲回道,“夫君喜歡就好。” 陸錚一笑,冷厲的面上居然難得有幾分溫情,通身的兇悍氣勢也隨之弱下去。前邊走著的江陳氏是早已走出好一截了,看那樣子,也是故意給小夫妻留說話的空間。 兩人邊走,陸錚邊抬頭去看知知,見她眼尾微紅,便猜到她方才哭過了,不由得道,“如今岳父岳母來了廣牧,你想他們了,隨時便可過來?;蚪釉滥溉ジ锱隳阕⌒┤兆??!?/br> 知知知道陸錚是好心,但并不想這樣麻煩,便道,“不用了,嫂嫂雙身子,眼下娘也離不開。我想家里了,便回來就是,總歸也沒有幾步路。” 陸錚這才頷首,“你想回來,就跟我說,我陪你回?!鳖D了頓,又道,“這些事,總歸不值得你掉眼淚的……” 兩人剛認識時,他便不大受得了她的眼淚,那時候大約是一種不知如何是好的煩躁,如今卻又同那時候不大一樣了。但說到底,他是極不想看她哭的,她紅一下眼,他都覺得心里不舒服。 夫妻二人雖落后了一步,但到底也不能讓其他人久等,很快也到了前廳,一家子難得聚在一處,用了頓熱熱鬧鬧的晚膳。 江父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陸錚這個女婿也很給面子,陪著岳父喝,到散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微醺。 江父送陸錚和知知出來,忍不住拍著陸錚的肩,殷殷囑咐,“我就這樣一個女兒,你千萬待她好。你不疼她,就送回家來,我們自家人來疼,可別欺負她……” 江父醉醺醺的,江陳氏拉都拉不住,一個勁兒的拽著陸錚說,陸錚半點不嫌煩,一遍遍應(yīng)道,“岳父,您放心,我待她好。您安心……” 翁婿倆個酒鬼說個沒完,還是江陳氏受不了了,叫兄弟倆將二人分開了,才算沒繼續(xù)在家門外丟人了。 知知扶著陸錚上了馬車,他醉醺醺的靠在知知的肩上,知知取了帕子去替他擦汗,又柔柔問他,“夫君,難受麼?要不要喝口水?” 陸錚未應(yīng)聲,抬眼盯著知知看,忽的坐直了身,拉著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肯定待你好,你哪兒也不許去,就陪著我……我去哪兒,你去哪兒……哪兒也不許去……” 知知見他醉的不輕,哄著他道,“嗯,我哪里也不去。夫君喝水麼?” 陸錚喝了水,又喊頭疼,知知又替他揉,揉的手指都發(fā)酸了,陸錚才算是安靜下來了,大約是酒意上來了,沉沉睡去了。 …… 送走女兒女婿,江陳氏和江父便回了房,江陳氏立馬就給江父灌了醒酒茶。 江父實則醉的淺,方才多多少少有點借酒發(fā)揮的意思,一杯醒酒茶下肚,人清醒了七八分了,坐在那里,嘆了口氣。 江陳氏鋪著被褥,問,“好好的,嘆什么氣?” 江父道,“女婿日后肯定是要有大造化的。我今兒還能借酒說上那番話,日后可真是沒地兒說了。” 江陳氏也是一樣的擔心,沒心情鋪被褥了,坐了下來,沒好氣道,“這時候說這些有什么用!那日后你就真不管閨女了?” 江父立馬道,“哪能不管!” 頓了頓,又沉聲道,“這高門低戶的,眼下知知生得好看,女婿也疼她??扇蘸竽?,我思來想去,真是愁得睡不著。女婿寫信來,叫我替他做事的時候,我起初覺著,自己一大把年紀了,沒必要了,后來就想啊,不成,我得來。我不來,知知日后被欺負了,連個能替他出面的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