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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清穿七阿哥日常在線閱讀 - 褒揚(yáng)

褒揚(yáng)

    話音一落, 官員們的臉色驟變,哆哆嗦嗦的,人群之中, 竟還有一股難聞的尿sao味傳來。

    和珅皺起了眉, 抬眸看去, 什么人?也配七爺給他們送終?

    福隆安低低地叫了一聲:“表哥?!?/br>
    送終這個詞兒,要是讓萬歲爺聽見了,千刀萬剮都是輕的了。

    又上前幾步, 附耳小聲道:“呂英是白蓮教的余孽,您千萬小心一些……”

    呂英武功如何,還是個未知數(shù)!

    永琮聞到尿sao味, 眉頭皺都沒皺一下,笑瞇瞇地比了個手勢,讓小伙伴們放心。

    高恒的面容已經(jīng)白得不能再白, 姿勢僵硬極了,粘稠的恐懼至心底涌上,涌到口鼻之間, 他張了張口, 說不出一句話來。

    鄂聰竟然是七阿哥假扮的!

    中宮所生, 太子殿下的胞弟,宮中最為受寵的嫡皇子, 誰人不知曉?

    阿瑪高斌做大學(xué)士的時(shí)候, 高恒住在京城也有好些年, 自然聽說過七阿哥的聲名。七阿哥出生于佛誕日, 天降甘霖, 漢臣們集體進(jìn)獻(xiàn)賀文, 皇上龍顏大悅……

    諸如此類的傳聞, 無不體現(xiàn)了七阿哥的圣眷之濃。

    五年前,高恒被任命至江寧為官,江寧一帶,亦流傳著七阿哥的事跡。六歲手刃刺客,聰慧靈穎,英武不凡,隱隱被冠上了神童之名;百姓們議論的時(shí)候,那叫一個津津有味,贊揚(yáng)推崇之情溢于言表。

    算算年齡,七阿哥恰好十一了,與“鄂聰”同齡。

    他怎么也沒料到,兒子口中表面聰慧,實(shí)際愚蠢,自作聰明把自己作死的紈绔少爺鄂聰,從始至終,就是一個假身份!

    難怪,難怪他從未聽說過鄂容安有侄子,是最近幾年才冒出來的,難怪“鄂聰”要與兒子交好,定是他故意為之的!

    他是奉了皇命,前來查案的吧?

    七阿哥小小年紀(jì),演技居然爐火純青,把他們幾個老狐貍一道騙了去!

    高明哄他畫的押,根本不算數(shù)。鄂聰這個人都是假的,畫押哪會有真實(shí)的效用?

    好算計(jì),好心機(jī)!

    他栽了,栽在了一個小娃娃手中。

    高明又驚又怕,還有一股被愚弄的憤怒,當(dāng)即鐵青著臉,顫著聲,“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們江寧府,竟勞動了七阿哥親自出馬,扮作鄂大人的愛侄……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此話一出,再次嘩然。

    有些官員沒見過鄂聰,只知曉他死在了鬼湖之中。

    鄂聰是七阿哥?

    不能。鬼湖怎么能夠生還呢?

    他們徹底地慌了,眼睛赤紅赤紅的。

    江南大營都出動了,他們就沒有回府的可能。七阿哥親自查明了貪腐之案,接下來,他們即將被押解進(jìn)京,三堂會審,抄沒家產(chǎn),家眷同樣沒有好下場……

    刀光锃亮,直直地對著他們。有人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呂先生驚慌過后,是唯一一個極快冷靜下來的人。

    他目光攝人,緊緊地盯著永琮,手掌緊握,也不再裝作正氣凜然、溫文爾雅的模樣,雙眼陰鶩極了,嘶啞著聲音道:“不知七阿哥編造了什么罪名,把我們一道抓了呢?抓捕朝廷重臣,須有旨意,還有證據(jù)……單單憑莫須有之罪,草民不服!”

    這一番話,真是醍醐灌頂,官員們?nèi)鐗舫跣选?/br>
    是啊,他們與高恒同流合污,之所以如此放心,不就是因?yàn)檎嬲馁~簿消失了么?

    銀子和賬簿都交由高恒保管,朝廷派來的高官都沒發(fā)現(xiàn),憑什么七阿哥一個半大少年可以?

    他們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接二連三的“奴才不服”“臣不服”響起。

    永琮上上下下打量了呂英一番,真是個人才,煽動能力一流啊,心理素質(zhì)也是一流,這么快就找到了脫困的辦法。

    不過,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

    “鬼湖中央底部,遍布金銀寶藏,還有一箱賬簿。賬簿已重見天日,只等快馬加鞭運(yùn)送回京;至于金銀么,隨時(shí)可以打撈。”永琮微微一笑,亮起了一道金令,“沒有證據(jù),我哪敢親自抓人呢?”

    金令上,寫了“如朕親臨”四個字。

    官員們重歸絕望,喘著粗氣,嘩啦啦地跪了一片。高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呂先生面頰抽動著,他竟找到了賬簿?!

    不,上面記載的銀兩、貨物流動,不僅僅牽扯到朝廷命官,還有剩余的教眾。

    呂英知道,不能這么下去了。

    他死沒有關(guān)系,不能害了其余的同伴。

    思及這些日子被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有被捕之后的下場,望著毫無防備的永琮,呂英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袖口一翻,刀身銀光乍現(xiàn),突地向永琮襲來。

    暗七暗八瞳孔一縮,就要出手。

    林寶的驚呼聲響起,永琮依舊笑瞇瞇。

    他的動作比呂英更快,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手中的1號驀地對準(zhǔn)了他——

    雙手,雙腳,各兩槍。

    砰砰砰砰,又是四響。

    呂英的刀子落在了地上,四肢各出現(xiàn)了一個血窟窿,整個人慘叫一聲,抽搐著倒了下去,身子蜷縮成了蝦狀,疼得目光都渙散了。

    “你……不……”他虛弱地吼了一聲。

    滿院寂靜,高恒翻著白眼,差些暈了過去。

    魁梧將領(lǐng)吃了一驚,收起手中的長劍,震驚過后,看向永琮的目光更為恭謹(jǐn)。

    暗七張了張嘴,主子的武功那么厲害?

    暗八崇拜地看向永琮手中的1號,喃喃道:“這便是那把神兵嗎?”

    早些年,永琮名震木蘭圍場,1號也成了一把明星槍。

    雖說新組建的射聲營,武器與1號類似,同樣有連發(fā)的效果,但還是沒有1號出名。一來,1號是太子殿下親手指點(diǎn)改造的,漂亮精致,具有特殊的意義;二來,使用這把槍的主人,是七阿哥。

    永琮轉(zhuǎn)了轉(zhuǎn)1號,露出甜甜的笑來,“白蓮教余孽呂英,妄圖刺殺大清皇子,該當(dāng)何罪?”

    他早就想給呂英一個教訓(xùn)了,方才故意露了一個破綻,呂英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想要挾持自己,換得一線生機(jī)。

    販賣鴉.片,制造人命,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這樣的人,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聽到“白蓮教”三個字,呂英身軀抽搐,瞪得眼睛血絲密布,狠戾地目光看向永琮。

    “嘖嘖嘖?!庇犁紫律?,惋惜地嘆了口氣,“遇到我,是你倒霉。藏匿禁品的倉庫封禁了,還有一連串的狗腿子,我都捉拿歸案啦。那個常三,還是熟人呢。”

    很早的時(shí)候,暗七告訴他,常三經(jīng)常去一片湖泊周圍閑逛,像守著什么東西一樣。詢問了高明之后,得知了鬼湖的傳說,永琮方才認(rèn)定了,鬼湖有問題。

    常三和高明,都是破案的大功臣!

    轉(zhuǎn)而看向驚駭?shù)母吆悖瑧蛑o道:“高大人,沒想到吧,信任的幕僚,居然是白蓮教的余孽……和他攪和在一起,真是不要命了?!?/br>
    “哦對了,還有我那好表哥高明,等會我去告?zhèn)€別呀。”永琮嘿嘿一笑,“多謝他這幾日的關(guān)照。”

    高恒呆滯地嗬嗬了幾聲,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永琮嘟囔了句“真不經(jīng)嚇”,拍了拍衣袍起了身,“帶走!抄沒家產(chǎn),家眷一道押解上京!”

    士卒大聲應(yīng)是,一擁而上,迅速地將涕泗橫流的官員們綁縛完畢,戴上手銬腳鐐,推搡著走了。

    鄂容安緩步上前,拱了拱手,面上有著不加掩飾的放松與驚喜,感嘆道:“七爺方才威勢赫赫,真是了不得?!?/br>
    呂英的那番動作太過嚇人,鄂容安差些喘不上氣來,聽到槍響,他才明白,七阿哥是早有準(zhǔn)備。

    此時(shí),他對永琮的印象歷經(jīng)了一次又一次的改觀,慈愛有,敬佩有,感激也有。

    早先,他還不明白萬歲爺派遣七阿哥的深意,如今,他鄂容安心服口服了!

    這樁大案,七阿哥用了不到一月的時(shí)間查清了真相,更沒有假借他人之手。十一歲的小少年,帶著他躺贏了——躺贏這個詞是七阿哥同他說的——鄂容安如何不心服口服?

    他剛剛上任,就平添了如此政績,托了七阿哥的福啊。

    他有千般話語擠在心頭,早已打好了腹稿,準(zhǔn)備今夜寫上一封長長的奏折,寫明白永琮的“戰(zhàn)績”,好好地夸上一夸。

    永琮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稍稍紅了起來,“我哪有什么威勢,叔父……呃,鄂大人。順口了,順口了?!?/br>
    這個叔父,是他說多了,順嘴禿嚕出來的。

    鄂容安:“……”

    鄂容安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地道:“七爺萬萬不能再叫叔父……”

    永琮一疊聲應(yīng)了,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嘴瓢了。

    鄂容安知曉七阿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就不拉著他敘話了,最后問了一句:“太子爺現(xiàn)下居于何處?”

    今天來的只有七阿哥,沒有太子,是因?yàn)樘訝斝桦[藏自己的行蹤么?

    永琮摸摸鼻子,心虛道:“二哥累了,在休息呢,抓捕貪官的差事就交給我了?!?/br>
    鄂大人絲毫沒有懷疑,點(diǎn)點(diǎn)頭,捋了捋長須,笑呵呵地送走了永琮。

    永琮才不會說,他為了爽歪歪的打臉,特意撒潑了一回,讓親哥好好睡覺,不要搶他的風(fēng)頭……

    為此,他含淚勾銷了太子打他屁股的恩怨!

    *

    一覺醒來,百姓們發(fā)現(xiàn),江寧的天變了。

    數(shù)十位高官被捕,家產(chǎn)抄沒,都是一夜之間發(fā)生的事。

    無數(shù)張告示貼在衙門之前,貪官們駭人聽聞的罪行公布而出,還有鬼湖起火的真相,同樣張貼在了公告欄上。

    白蓮教余孽興風(fēng)作浪,害死了無辜的游船人;貪官與之聯(lián)手,藏匿了無數(shù)贓銀……

    一件一件,罄竹難書!

    百姓們呆愣過后,便是無邊的憤怒。

    他們敬奉鬼神,卻被可惡的貪官和白蓮教余孽聯(lián)手愚弄了!

    定要把他們千刀萬剮!

    他們唾棄著巡撫,咒罵著高恒,同時(shí),總督府發(fā)生的“甕中捉鱉”的故事,傳遍了大街小巷。

    其中當(dāng)仁不讓的主角,便是當(dāng)今七阿哥,專為查案下江南的永琮了。

    “七阿哥小小年紀(jì),堪比青天大老爺……”

    “可不是?聽說他查案之后便返回京城,唉,我家婆娘都備好了土雞蛋……”

    一片褒揚(yáng)之聲,還有夸贊鄂容安的,說,鄂大人同樣是青天大老爺。

    ……

    馬車上,永琮掀開簾子,聽了滿耳朵夸獎的話語,臉頰紅彤彤,眼眸亮晶晶的,湊到太子跟前,“二哥,我立功啦。”

    太子睨了他一眼,含笑應(yīng)了一句,“沒錯,你立功了。”

    永琮眨巴眨巴眼,希冀地盯著太子。

    別人都夸我了,你呢?

    太子咳了一聲,以手抵唇,忍笑道:“我們聰青天,一眼能斷案,威風(fēng)無人及……”

    永琮頓時(shí)覺得圓滿了。

    他害羞地低下了頭,回味了片刻,頓時(shí)覺得不對勁了,大喊一聲:“什么聰青天?明明是琮青天!”

    “不是你說的,鄂聰是一個完美人設(shè)么?”太子揉捏著他的臉蛋兒,促狹地道,“聰聰,完美過后,就是皇阿瑪和皇額娘的混合雙打了。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永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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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琮:聰聰是無辜的,聰聰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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