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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魔君,休得放肆在線閱讀 - 第四百零二章可記我是誰

第四百零二章可記我是誰

    內(nèi)水湖風(fēng)波亭內(nèi),一老一少相對而坐互不言語。良久,那老太太瞇起眼睛道:“原以為是新客,卻沒想到是故人。我的無憂兒,你為何將自己弄成了這幅樣子?”

    “太姥姥,你……”

    “果然是我的無憂兒,莫要驚訝。對于活了將近百歲的老身來說,看穿一副皮囊算不得什么難事。倒是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花無憂也就是現(xiàn)在的晚妝搖搖頭,輕聲道:“孩兒遇到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太姥姥能一如既往的相信我。如今亞利國陳兵鳳和縣,孩兒希望……”

    “希望我能和伊洛一起回鳳和……”

    晚妝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知道自己是在強(qiáng)人所難。只是脖頸上所掛的白色的石頭一直催促她這次一定要這樣做,即使會讓人略感為難。

    老太君龍杖輕輕點(diǎn)地,似有似無的嘆了一聲。鳳和縣與她而言,摻雜著太多種味道。有嫁夫產(chǎn)子的甜,有別夫丟子的苦,有老少相依的酸,有窮途末路的辣……老太君眼波微動,極具氣勢的問道:“丫頭,你此番前來看中的是伊洛的戰(zhàn)斗力?”

    “伊洛的戰(zhàn)斗力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只有在開始的地方才能完結(jié)?!?/br>
    “有些故事只能在開始的地方完結(jié)……丫頭,歐陽勝奇那廝可否知道這件事?”

    晚妝以比平靜的湖面更加平靜的語氣說道:“在他面前,我只是晚妝?!?/br>
    “傻丫頭。不過……還能斗氣本身也是一種福氣?!?/br>
    內(nèi)水湖的外圍已被弓箭手團(tuán)團(tuán)圍起,每張弓都被拉到將要折掉,只是天知道他們瞄準(zhǔn)的是老太君還是晚妝。陽伊洛臉上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仿佛被劫持的那位不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與他相依為命的奶奶。

    雖然頗為信任陽伊洛的控制能力,不過管家還是再一次的確認(rèn)道:“主子,咱們就任憑這女巫興風(fēng)作浪?”

    “你不覺得這巫女與以往有所不同嗎?”見管家搖搖頭,陽伊洛合上手中折扇笑著道:“能和老太君相處這么長時間的人,在我的記憶中只有一個?!?/br>
    老管家的臉頰不由得抽動了幾下,心想自家主人還真是長情,到現(xiàn)在還想著那位花無憂吶。

    “只有一個,只她一個。”

    老管家眨了一下眼,自家主子已經(jīng)成為風(fēng)波亭的一個小黑點(diǎn)了。

    “果然是你,花無憂。是你,對不對?”陽伊洛直勾勾的盯著晚妝,似乎想要把她看穿。

    見晚妝身形微動、眼眸低垂,老太君起身擋在了她面前,調(diào)侃道:“伊洛,奶奶還以為你是來接我的吶。哎,我老人家自作多情了,原來你是來看漂亮美眉的啊?!?/br>
    “奶奶,這……”在眾人面前游刃有余的陽伊洛,在明老太君面前不得不化身為砧板上的魚rou了。

    “人家非魚姑娘只是邀我來著賞賞魚,你個大男人跟來干什么。我乏了,看來只能養(yǎng)足精神去遠(yuǎn)方觀魚了,這會兒你先送我會內(nèi)廷吧?!币婈栆谅逦磩?,老太君狀似不悅的道:“嘿嘿嘿,小子,你還沒娶媳婦吶,怎么就把奶奶給忘記了?”

    “奶奶……”

    “晚妝,要我去遠(yuǎn)方觀魚也可以,不過我要觀魚也要觀非魚?!泵骼咸龥]有理會陽伊洛,轉(zhuǎn)頭對晚妝說明。隨即抓起自己孫子,便飛身離開了風(fēng)波亭。

    落日熔金,湖光粼粼,每一個小亮點(diǎn)都是湖水折存的陽光的溫暖。晚妝臉上浮現(xiàn)一抹苦笑,她不由的嘆道:“別人皆能看穿,為何獨(dú)獨(dú)你看不破?”一世的改頭換面都無法認(rèn)出,又怎能不讓人懷疑三世之約不過是好聽的‘食言’。

    夜涼如水,萬物都已沉沉的睡去,唯有大地發(fā)出低而和緩的聲響。伴著似有似無的滴漏,沉睡中的晚妝突然不安的蜷縮起身子,似乎她在做著一個并不美好的夢。

    其實(shí)她的夢境很美,藍(lán)天白云暖陽,清風(fēng)翠鳥藥香,唯一讓她皺眉的是眼前的僵局。

    “你看見了什么?”那人反問,一臉高深莫測。

    “是不是說什么都沒看見會讓你感覺好受一些?”

    那人背對著陽光,花無憂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不過卻被他那懶洋洋尾音卻微微翹起的話給激怒了,扯過床單遮住身子,她有些憤怒的道:“好,現(xiàn)在你知道了,根本沒有什么早夭的meimei,我就是傳言中將要成為皇后的人。你大可以把這個消息傳給所以的人,我不怕?!?/br>
    那人聞言一怔,關(guān)上門扉道:“你覺得我會笨到招惹其他人來和我搶東西嗎?”

    “你……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笑意隔著門扉傳來,那人依舊用漫不經(jīng)心的口氣道:“我舒舒服服的在鬼門關(guān)待著,你卻硬生生的把我扯了回來,不覺得該賠償我些什么嗎?”

    “我?賠償你?明明是你該回報我的救命之恩好不好?”

    “好?!?/br>
    聲音剛落,絲綢般的觸感便上了花無憂的唇。起初花無憂只覺得涼涼的很舒服,很快她就上氣不接下氣雙眼也開始冒金星了,更惱人的是那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花郎中,能讓人窒息的除了喉嚨的異物還有發(fā)自愛情的吻。送給你這個醫(yī)學(xué)癡人這一常識,算不算報了你的救命之恩?”

    花無憂一拳打過去,結(jié)果卻被人扯進(jìn)了懷里。眩暈感過后,花無憂慢慢的睜開眼,隨即失聲道:“你是誰?”

    “你又是誰?真正的花無憂應(yīng)該已經(jīng)斷氣兒了?”

    “你是那個魔尊昔邪的人?”

    白胡子老頭兒裝腔作勢的捻了下長眉,噘嘴道:“魔尊昔邪?他我倒是認(rèn)識,不過我不是他,難道他也和你一樣來到人間?算了,不重要啦。晚妝啊,好好享受一次人生吧。不過你的春夢不是甜蜜的很嗎,干啥會產(chǎn)生能把我從厭世石中喚醒的恨意啊?”

    “春夢?甜蜜?”花無憂冷笑幾聲,咬牙切齒十分不甘的道:“所有的甜蜜都是假的,可恨的是我還貪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