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有個白月光_分節(jié)閱讀_60
顧淮笙看著就頭皮發(fā)麻,也有點招架不住那樣的眼神,就,總有種不小心綠了大哥的罪惡感,尷尬地咳了一聲,不禁轉開了視線:“你不想去軍營?” “奴兒,奴兒想伺候少爺左右,少爺,您別趕奴才走好么?”從顧淮笙第一次提議送他去軍營起,奴兒這話就一直憋在心里,壓抑了很久,其實他知道,下人是沒有立場說不的,主子讓怎么做,就該怎么行,更何況,還是替對方予以重任,他雖然不舍,內心其實是竊喜的,可前提是,那天的事沒有被大少爺撞上…… 比起離開顧淮笙身邊的難過不舍,更讓奴兒畏懼退縮的,是顧淮準這個人。雖然對方并沒有做過什么,可那種凌然懾人的氣場,只需一個眼神,就足以他膝蓋發(fā)軟腿腳打顫,光是想著要進軍營朝夕相處,他就感覺頭頂天塌下來一樣,壓的喘不過氣。 奴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怎么跟著顧淮笙出門的都不知道,回過神來時,兩人已經(jīng)走在出府的路上了。 第40章越來越不要臉 “奴兒。”眼看大門在即,顧淮笙忽然停下腳步,看著忙進忙出張羅事宜的元伯嘆了口氣:“今日起,你便跟在元伯身邊,好好學學規(guī)矩吧,軍營你不想去就不去,但倘若……那這府里,便容不下你?!?/br> 顧淮笙這話無疑是晴天霹靂,奴兒整個懵在了原地,一瞬間,面色慘白如紙,嘴唇顫栗,再開口已經(jīng)帶了哭腔:“少爺……” “莊子上是不比府里,但勝在日子清閑,那邊的人心性淳樸,你過去也不怕會受什么欺負?!鳖櫥大限D過身來:“我雖然為你贖身,但實際上你并未入奴籍,賣身契也已經(jīng)撕毀,你如今非娼非奴,奴兒你可明白,你是自由的?!?/br> 奴兒一臉震驚:“我……” “男兒志在鴻鵠,而非拘于后宅,有些東西,不是你這個年紀該思該想,當以學成才提現(xiàn)價值,明白么?”顧淮笙拍拍奴兒的肩,頗有些語重心長:“我說的這些,你好好想想吧,倘若依舊胸無大志,我自不會勉強于你,屆時,是跟著元伯學規(guī)矩還是去莊子,就看你如何抉擇了。” 顧淮笙說罷深深看了神情從震驚到恍惚的奴兒一眼,溫和的笑了笑,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顧府大門。 而直到他身影消失在門口,奴兒才淚流滿面地蹲了下來,將臉埋進膝蓋,卻壓抑著沒敢哭出聲來。腦子里回蕩著顧淮笙的溫聲細語和笑容,那么溫柔那么灼目,卻也殘忍決絕,笑著落刀,不留半點幻想。 從生出妄想那一刻,就時刻警醒著不被發(fā)現(xiàn),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那一雙明睞鳳眸看了個穿透,且……暴露的這么快。 奴兒按了按心口,只覺得那里空蕩蕩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塊似的。 “你應該慶幸,少爺只是把你調離他身邊,而非趕你出府?!?/br> 果殼兒的聲音突然響起,驚了奴兒一跳,滿臉驚慌的抬起頭來。 “果殼兒哥……” 果殼兒卻粗魯?shù)匾话褜⑴珒簭牡厣铣读似饋恚骸跋氯司驮撝斢浵氯说谋痉?,不該做的別做,不該想的別想少爺肯還你良籍,放你一搏前程,那是少爺仁慈,你當感恩戴德才是,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br> 果殼兒還忙著給顧淮笙送食盒呢,說完便沒再多說,搖了搖頭,抱著食盒沖出門去。 奴兒被訓了一頓,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時間,萬般思緒繞上心頭,竟是難過又羞愧,可情之一字向來遂心不由人,又豈是他能左右的。他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良籍又怎么樣,別說是娼籍贖身,就算不是,也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何況對方心里,從來都只有一個烎王,這些他都知道,也從未奢望過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藏著那份小心思,默默的看著伺候著就好,卻不想,連這也是妄想。 奴兒想著,眼淚便不由再一次奪眶而出,這一次他沒蹲下,卻站在那默默哭的很傷心。 顧淮準剛過來就撞個正著,原本就不喜奴兒的他更加看不順眼,本想眼不見為凈直接離開,但經(jīng)過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停下了腳步。 “一個男的,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見奴兒被嚇得猛地打了個嗝,顧淮準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只蒼蠅:“別把你在妓館學的那套帶進府來,再敢一副娼妓做派,就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 顧淮準沒去看奴兒瞬間飽受打擊的臉色,急著去軍營的他說罷就大步離開,只是走了沒幾步又停下回過頭來。 “你,給我過來?!鳖櫥大侠漤鴩绤柕男表珒?,原本只是想交代一些小事,見他瑟縮畏懼毫無陽剛氣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干脆走回去扯了人胳膊就走。 “大,大少爺,您,您……”奴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懵,被扯著跌跌撞撞走到門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別趕奴才走,奴才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大少爺,大少爺別趕奴才走,奴才真的再也……” “即日起,你跟我去軍營?!鳖櫥礈实?。 “啊?”這下可把奴兒給徹底震驚壞了,眼淚都猛收了回去,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骸翱墒恰?/br> 然而顧淮準壓根兒不管他愿不愿意,拽人出門,直接面朝下的把人拽上馬背,就直奔軍營而去。 這一出風馳電掣的舉動,把一旁還沒來得及上馬車的顧淮笙都給驚呆了。 “我剛沒看錯吧?”顧淮笙愣愣地從果殼兒手里接過食盒:“大哥把奴兒按馬背上帶走了?” “少爺您沒看錯,奴才也看見了?!毕噍^于顧淮笙的震驚,果殼兒就反應平平了,若說之前還挺憐惜奴兒的,那無意聽到那番話得知他小心思后,就不太看得上眼了,這種心思不純的跟在少爺身邊也是個麻煩,大少爺弄去軍營改造一番正好。 “嘖,大哥他這是怎么了?”顧淮笙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心里真是納悶兒極了:“之前我提議讓奴兒去軍營,他不是不同意的么?怎么這會兒突然改變主意了?嘿,我看人小孩兒還哭呢!” 果殼兒默默翻了個白眼,提醒道:“少爺,時候不早了,您這再耽擱下去,可就要誤了上衙時辰了?!?/br> 經(jīng)果殼兒這么一提醒,顧淮笙這才收回視線,轉身在車夫的伺候下,踩著腳蹬上了馬車。 一路上都在琢磨這個事情,然而直到吏部大門,顧淮笙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思來想去,最后得出的總結都是,顧淮準今兒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