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有個(gè)白月光_分節(jié)閱讀_193
“高興了便笑,有何好奇的?”顧淮笙喝茶的動(dòng)作微頓,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其實(shí)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正因如此,他對那人面紗下的容貌愈發(fā)好奇了,然而面上卻不露分毫,端的是穩(wěn)如老狗。 “顧大人?!眱扇艘环^量下來,便是常朔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道:“這是趙九爺,便是奴才先前提到的貴人了?!?/br> 姓趙…… 這姓氏,顧淮笙敏銳的閃了閃眸,方放下茶盞抬起頭來,卻是揣著玲瓏心思裝糊涂,拱手作揖:“原來是趙九爺,幸會幸會。” 他這話一出,趙九爺抓著扶手的手便是用力一摳,好一會兒才卸下勁道。 “顧大人……”趙九爺深吸口氣,再開口,便是隔著面紗都能聽到咬牙切齒:“你知道自己這性子,很討厭么?” “我又不是真金白銀,還能人見人愛么?”顧淮笙笑的欠抽,眸底卻矍著精光:“有人喜歡,自然就有人討厭,不過趙九爺會這么說,看來,是討厭了?!?/br> “油腔滑調(diào)?!苯K于,趙九爺忍不住斥了一句。 “彼此彼此?!鳖櫥大险酒鹕韥恚骸凹褐拐\,當(dāng)換彼之坦誠,趙九爺自個(gè)兒就面紗覆面不露其容,說話更是拐彎抹角沒有半點(diǎn)誠意,如此,又以何討別人坦誠相待?我想,二位故意把顧某找來這里,應(yīng)該也不是只為了這般不痛不癢話家常的吧,咱們有事說事,不是更好?常公公,你說呢?” “你看過那幅畫,就沒有什么想要問的?”常朔還沒應(yīng)話,趙九爺就搶過了話頭:“既然如此,那就趙某來問好了,顧大人應(yīng)該沒仔細(xì)看吧,不妨轉(zhuǎn)身好好細(xì)品,看看這幅畫,到底有何特別之處?!?/br> 聞言,顧淮笙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當(dāng)真依言轉(zhuǎn)身去看那幅畫,但也就看著,半點(diǎn)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 他越是沉得住氣,趙九爺氣壓就越低,終于沒忍住先開了口:“顧大人就沒覺得,那觀音坐下的蓮花,眼熟么?” 第119章顧釗 聞言,顧淮笙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緩緩轉(zhuǎn)回身,目光深沉地看著趙九爺,卻依舊不接話茬。 “顧淮笙,你在怕什么?”隔著黑紗迎上顧淮笙的目光,趙九爺陰惻惻地問道。 顧淮笙雙手一抱,下巴微抬不答反問:“我有什么可怕的?” “你可真沒個(gè)酸腐文官的樣?!壁w九爺嘆了口氣,敗下陣來:“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我身份了……” “趙氏,行九……”顧淮笙低頭一笑,再抬起時(shí),笑意盡斂:“想必,便是那位素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曌王趙允禎了,亦是,六瓣蓮主人?!碧终馀?,便又笑了:“我說的可對呀,曌王爺?” 趙九爺……趙九爺靜靜的看著顧淮笙,沉默須臾,抬起手突然啪啪鼓起掌來。 “不愧是顧大人,果然洞察力驚人?!壁w九爺夸贊道。 “王爺都提示這么明顯了,我若還猜不出,那也太蠢了些?!鳖櫥大咸种噶酥割^:“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王爺深藏不露,蹤跡難覓,為何如今卻主動(dòng)暴露?且把我弄來這里,莫非……” “嗐,哪有什么深藏不露,不過是我這老人家,跟小朋友們玩?zhèn)€游戲而已。”趙九爺這語氣,居然學(xué)顧淮笙學(xué)了個(gè)八九成,可謂惟妙惟肖:“顧大人你看,這謎底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啊?!鳖櫥大下冻鰳?biāo)準(zhǔn)括弧假笑:“王爺要是把斗笠摘了,就更有趣了,以及啊,謎底解一半很不可愛的,王爺要不,把剩下的也給解了吧?!?/br> 這話一出,趙九爺忽然就沉默了。 顧淮笙也不急,就那么耐心的等著。 時(shí)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就在顧淮笙以為他什么也不會說時(shí),趙九爺抬手摘掉了斗笠,露出了一張堪比惡鬼,奇丑無比坑洼滿布的臉。 看到真容的瞬間,饒是顧淮笙心理素質(zhì)再強(qiáng),也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很嚇人吧?”趙九爺正要抬手摸臉,卻被旁邊的常朔一把握住了手腕,他緩緩轉(zhuǎn)過頭去,眼底各種復(fù)雜情緒交錯(cuò)閃爍,最終歸為沉寂:“我沒事,就是習(xí)慣摸一摸?!?/br> 常朔沒說話,只是把斗笠又給他戴了回去。 看著兩人的互動(dòng),顧淮笙不動(dòng)聲色的挑了挑眉,轉(zhuǎn)頭跟云墨交換了個(gè)心照不宣的眼神。 “看王爺這意思,也是無心皇位,既如此,那為何要攪入這一池渾水?”看到這里,顧淮笙基本已經(jīng)看出來,對方志不在皇位了,可到底為什么,他卻看不太明白,若說僅僅是疾世憤俗,看著也不像:“人之所為,必有一圖,所以,曌王所圖何為?” “所圖何為?”趙九爺摳了摳手指,冷笑一聲:“竊來的朝廷,難得久安,自根上就壞掉的東西,留它作何?我之所圖,就是毀掉,也省的祖祖輩輩再爭得你死我活,陷害忠良,兄弟鬩墻,父子反目,何苦來哉?坐擁天下有什么好,兩腿一蹬,不還是枯骨一堆?至于這天下,少了趙家,還會有張家王家李家,沒所謂,己且茍活,哪管許多,顧大人,你說,對么?” “是非對錯(cuò),看似直白簡單,實(shí)則玄妙高深難以參透,顧某才疏學(xué)淺,實(shí)在不好評斷。”顧淮笙眼眸微斂:“不過,有一事我很好奇,曌王既有毀天滅地之心,那找上我們又是為何?” “趙越乃皇長兄唯一子嗣,我這當(dāng)叔叔的,總是希望他好的?!壁w九爺摸著膝頭:“況且,我哪有什么毀天滅地之心,不過是想討個(gè)公道罷了,為自己這張臉這雙腿,為皇長兄,也為……你父親?!?/br> 聽到父親,顧淮笙心頭一震,表情不由收斂起來,瞬也不瞬地望著趙九爺。 趙九爺將顧淮笙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低笑一聲,正要再說話,就被常朔彎腰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