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想到這里楊水生也不免有些愧疚,梁景玉如此大費周折,必定是打壓自己,讓醫(yī)館的名聲一落千丈。 可惜,陰謀已被楊水生給識破,估計梁景玉此刻在家里,必定恨得牙根癢癢。 不過,沒有證據(jù)能夠指認梁景玉實在是遺憾。那個刺客暴斃而死,省城第一名醫(yī)心狠手辣,今后可要小心一些。 楊水生和張副官二人出了王府,可以說是大報了前兩次王爺?shù)陌谅?,兩人的心里難免有些暢快,走在路上的步伐都輕松了一些。 張副官突然停住了腳步,對楊水生說:“我應該感謝你,你沒有將實情告訴王爺,無非是想讓我與清荷再多廝守兩天。” 楊水生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但是此事不可長久,你們還是要早些做決斷。清荷回王府只是早晚的事?!?/br> 他猶豫了一下,又說:“而且,恕我直言,我看你和清荷注定是有緣無分了,王爺不可能將清荷許配給你的。” 張副官看著楊水生:“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他答應?!?/br> 他的眼神忽然有些狂熱,最里邊猶起冰冷,楊水生忍不住產(chǎn)生了 第166章 戰(zhàn)書 清荷在元古齋待了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期間楊水生每每有空就會過去看一下她的泣血癥,讓他欣慰的是清荷的泣血癥正在一天天的好轉。 而清荷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她與張副官分別的日子越來越近。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天上午,醫(yī)館里的病人沒幾個,稀稀落落的,都是來買藥的。 楊水生提起藥箱,他計算了一下,今天差不多是清荷康復的日子了。 這些天她已經(jīng)不再半夜流血淚了,眼睛的疼痛也減緩了許多,楊水生的治療起到的絕大的作用。 其實清荷的病到達這個程度,幾乎已經(jīng)算是治好了,現(xiàn)在困擾著她的不是身體上的疾病,而是她越張副官之間的相思之情。 這個病,楊水生治不了。 他跟阿離打了一聲招呼,她正在為病人抓藥,見到楊水生提著藥箱,知道他去給清荷看病。 她沒說話,臉上帶著笑容,手頭正忙著。 她從藥柜里邊抽出一張油紙,將藥物包裹好了之后遞給客人,客人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 老太提著藥走了之后,阿離對楊水生笑了笑,讓他早去早會,目光仍像與楊水生初次相見那般純真。 楊水生默默地點點頭,經(jīng)過了避塵珠丟失的事情之后,他對阿離越發(fā)的信任了。兩人之間的情感有了微微的質變。 今天的日光很好,陽光為青色的石板鍍上一片金黃,楊水生快步行走在街上,今天街上人不少。轉眼他就來到了元古齋的大門口。 大門口的那兩個狴犴像仍然面目猙獰,但是白天看的時候有一種威嚴肅穆的感覺。 他輕輕的敲了敲門,門開了,門縫里露出了福叔的老臉。 他看了福叔一眼,一******不變的古板面孔,他已經(jīng)看習慣了。 福叔悶悶的說了句:“他們在里邊。” 然后他腳步輕緩的向里邊走去,楊水生靜靜的跟著他的腳步,葫蘆藤上的葫蘆已經(jīng)成熟了,快要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清荷此刻正端坐在正堂,秀寧也在那里,讓楊水生意外的是,張副官今天也在這里。他沒任務嗎? 都是熟人了,楊水生也沒表現(xiàn)的太過客氣,他將藥箱放在了一邊,走過去想為清荷探一下脈搏。 清荷緩緩的收回了手,她抬頭看了張副官一眼,眼神有些憂郁。 她重視了楊水生一眼,說:“不必診脈了,我的病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楊水生沒有為她診脈,從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觀察了一下她的氣色,已經(jīng)與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了。 不過現(xiàn)場的氣氛卻十分的古怪,清荷總是盯著張副官,張副官也盯著她,兩個人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卻始終都沒有開口。 他們絕不是羞澀,楊水生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什么,他微微的垂了一下自己的眉頭。 秀寧在旁邊看了半天了,她突然站了起來,抓住了楊水生的手臂,說:“我們到外邊去走走吧!” 楊水生沉默著點點頭,兩個人一起走到了屋外,離正堂很遠的地方,刺眼的陽光穿透了葫蘆藤照在了兩把木椅上。 他們兩個坐了上去,楊水生思索了一下,說:“清荷要回到王府了嗎?” 秀寧緩緩點點頭。楊水生心想,果然,看她們的樣子就能看出端倪,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誰先提出來的。 秀寧仿佛感覺到了楊水生的心生,她說:“張副官要將清荷送回去?!苯又謬@了一口氣:“可是清荷一臉的不愿意,唉,她哪理解張副官的苦心??!” 楊水生沉默了一下,他覺得張副官的做法也沒什么問題,清荷不可能一直在元古齋藏著,她早晚都要回王府。長痛不如短痛。 不過,他有些不理解秀寧說的話,他問她:“張副官的苦心?” 秀寧看了他一眼:“你難道還不理解他嗎?清荷當時是你們一同送到我這里的,我雖然不怕王府的人,張副官也不怕自己的職位受到威脅,可是他不能不為你考慮??!” 楊水生還是有些不能理解。為他考慮?難道是害怕王府過來找他的麻煩?可是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了,王府的人并沒有過來找他的麻煩,他自覺與王府的恩怨已經(jīng)冰釋前嫌了。 秀寧見他一臉迷惘,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還真是糊涂啊,難道你以為張副官考慮的是王府的人?其實他考慮的是梁景玉,昨天梁景玉找到趙司令了?!?/br> 梁景玉跟他作對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已知道,這段時間一直都太太平平的,他倒是將這件事情給忘了。 楊水生問她:“他找趙司令說了什么?” 秀寧說:“自然是告狀了。告你、我還有張副官,說我們私藏王府格格,藐視皇室威嚴。而且是當著張副官的面上告狀的,竟然還帶來了王爺?shù)拿軤?。司令聽了之后,立刻派張副官過來將清荷帶回王府。張副官的性格執(zhí)拗,本來可以拒絕的,但是他知道梁景玉的真正目標根本就不是他,也不是我,而是你?!?/br> 楊水生忍不住笑了笑:“為了對付我,他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秀寧搖搖頭說:“你也許不知道,但是你的無塵醫(yī)館已經(jīng)隱隱有與福澤堂比肩的架勢了。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最近關于你和梁景玉之間的言論越來越敏感了嗎?省城大大小小的言論都說,梁景玉的省城第一名醫(yī)的地位要被你所取代。他在省城當了半輩子的名醫(yī)了,如果敗給你這個小輩的話,這個臉他豈不是丟大了?因此他有些緊張,煞費苦心的對付你也是正常的。” 楊水生咂咂嘴:“他已經(jīng)派出刺客對付我了,我真不敢想他還會用什么手段?!?/br> 秀寧說:“他試圖想將無塵醫(yī)館拖垮,也想辦法找人對你行刺,無非是不想暴露自己。可是你一直安然無恙,我覺得他可能無法沉住氣了,也許他會直接對你下戰(zhàn)書?!?/br> 楊水生搖搖頭,他可不想和梁景玉來什么決斗,他在省城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這些事情他就打算離開,他不想陷入任何的恩怨當中。 這時,張副官和清荷走了出來,張副官牽著清荷的手,兩個人前后身的走了出來。 清荷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太情愿,她咬緊嘴唇看了楊水生一眼,卻什么話都沒說。 他門走到了楊水生的面前,清荷說:“楊先生,這段時間謝謝你為我治病了?!?/br> 楊水生心里十分的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梁景玉也不會害清荷。 不過看樣子,張副官并沒有將這件事的原委告訴清荷,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要害自己的人是梁景玉。 楊水生沉默了一下,說:“愿你和張副官能夠早日在一起?!?/br> 她的臉龐疑似紅了一下,但還是微微的點點頭。 他們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了元古齋的院子里,陽光順著葫蘆藤的枝干爬到了他們肩頭。 一來一去,什么都沒有留下。 楊水生背著藥箱緩步向醫(yī)館走去,他的心里不斷的思索著和秀寧的談話,有些入神。 他無意和梁景玉為敵,可是現(xiàn)在看來,梁景玉恐怕真的是無法容他了。 他想了想,一定要盡快的找到另外兩顆奇珠和忠王的埋骨之地,盡快完成祖父的遺愿,他也好離開省城這個復雜的地方。 想著想著,楊水生已經(jīng)回到了醫(yī)館,遠遠就看到了醫(yī)館的牌子。 他的耳朵忽然立了起來,恍然間聽到了別人對他的議論聲。 他抬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附近聚集在一起的商販在說話,不知到在說些什么,議論聲時不時夾著楊水生的名字。 他對那群人投去了好奇的目光,眼尖的人看到了楊水生之后,立刻用胳膊肘拱了拱身邊的人,一群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楊水生心里感覺有些怪異,但是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忍著自己心中的疑惑,緩步的向醫(yī)館走去。 醫(yī)館冷清。 他推開門的時候只看到阿離坐在大堂里,手撐著臉,表情有些憂慮,立刻跑過來抱住了楊水生的胳膊。 楊水生看到阿離的樣子,竟然不由自主的聯(lián)想起了外邊那群人的神秘交談,他下意識感覺可能出了什么事。 他柔聲問阿離,帶著疑惑:“發(fā)生了什么事?” 阿離不安的看著他:“先生,梁景玉剛剛派一個人過來給你下了一封戰(zhàn)書!” 戰(zhàn)書?楊水生愣了一下。 剛剛在元古齋的時候,秀寧還和他提過這件事,難道這么快就應驗了?楊水生可不想和梁景玉結下什么深仇大恨。 阿離將一封信交給了楊水生,那是一封普通的米色信封,楊水生撕開了信封,從里邊掏出了信紙。 字體規(guī)整,應該是梁景玉親手寫的,內(nèi)容是邀請楊水生明日到省城的廣場去一決雌雄。 楊水生感覺有些好笑,也有些好奇,梁景玉竟然一本正經(jīng)的寫下了如此幼稚的信。 一決雌雄?怎么一決雌雄,他們都是醫(yī)生,難道還要拿著手術刀在臺上決斗不成? 楊水生心里正感覺疑惑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人影剛好落到了楊水生的面前。 他抬頭看了一眼,費先生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 上次他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楊水生還以為他的人面瘡又復發(fā)了呢。 他有些急促的走到了楊水生的面前,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就急匆匆的說:“楊先生,出事了……” 第167章 藥方 楊水生讓費先生先坐下,他的額頭滿是汗珠,臉上的表情讓人以為出了什么大事。 費先生坐在了楊水生的身邊,喘著大氣說:“先生知不知道,福澤堂的梁老先生要邀你決斗!” 楊水生微微點頭,神色從容。 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都傳到了外人的耳中了,看來梁景玉是對他動真格的了。 費先生看到楊水生從容的樣子,驚訝到有些焦急:“先生難道不感覺害怕嗎?梁老先生已經(jīng)邀請了省城的大大小小商戶和政界人士,明天一同到廣場那邊去觀看。梁老先生是想對先生動手??!” 楊水生卻并不在意,他讓阿離端茶倒水,然后拿起茶杯在自己嘴邊吹了吹,一股熱氣從杯沿刮過。 他看了費先生一眼:“費先生脖子上的人面瘡消下去了嗎?” 費先生愣了一下:“虧了楊先生了,我脖子上的人面瘡回去不長時間就已經(jīng)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