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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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著回廊里的燈籠左右搖晃,昏黃的光從頂上落下,他逆光站著,遮去了她所能見的所有光亮。 他忽然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速度很快,就跟小賊似的,悄悄的,偷偷的,猶如蜻蜓點水。 “沈大夫醫(yī)術高明,想必什么都能治,本王更得帶你回去了!”他聲色暗啞,guntang的掌心貼在她冰涼的面頰上,溫熱的呼吸悉數噴薄在她的唇瓣間。 沈木兮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不言不語,明明近在咫尺,心卻相隔天涯。下一刻,她狠狠推開他,快速邁開幾步,用力拭去唇上的氣息,“王爺客氣了,治病救人乃是大夫的本分。眼下,王爺要做的是斬草除根,而不是在這里與我糾纏不休?!?/br> 薄云岫挑眉,仿佛心情大好,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此事無需你擔心,劉捕頭已經回來了,至于千面郎君嘛……本王知道他在哪!” “在哪?”沈木兮駭然,腦子忽然一窒,人都在大牢,什么地方防衛(wèi)最空虛?呼吸微促,沈木兮憤然盯著他,“你……你早就知道了?你……” 音未落,她撒腿就跑。 須臾,黍離轉回,“王爺,蛇已經清理妥當,無放過一人。蛇尸全部收攏于瓷罐內,到時候一并焚化!” “都安排好了嗎?”薄云岫問。 “是!”黍離頷首,“全都照著王爺的計劃進行著,只是沈大夫……” 薄云岫沒說話,緩步朝著自個的院子方向走去,他之前就隱約覺得不對勁,連離王府的暗衛(wèi)都找不到長生門的消息,假冒廖大夫的人被抓住,薄云岫便覺得事情嚴重了。 傻子都該明白,廖大夫可能兇多吉少,這個時候卻突然回來,必是被人用來吸引注意的。事實證明,這招很有用,不管是府衙的人,還是離王府的人,都將精力放在逼供上,借此來揪住主謀。殊不知真的主謀,已經悄悄的潛入了府衙。 在春秀到來之前,薄云岫已經察覺了異樣,是以早有安排,不過是在等某人來求他,可惜啊……喂不熟的白眼狼,始終沒打算低頭。院中。 魏仙兒蒙著雙眼,唇瓣緊抿,“你們干什么?” 周遭圍攏著侍衛(wèi),一個個已經拔劍相向,似乎早有準備,就等著她們自投羅網。魏仙兒看不見,但卻聽得見拔劍聲,一時間滿臉狐疑之色。 “宜珠,他們在干什么?”魏仙兒問,“王爺呢?這么大的動靜,為何未見王爺?王爺在哪?” 宜珠道,“主子,您莫著急,王爺應該就在屋里,咱們這就進去!” “王爺有令,任何闖入院中之人,一律拿下!”侍衛(wèi)冷喝。 “放肆!”宜珠當即勃然大怒,厲聲訓斥,“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側妃娘娘,你們竟敢動側妃娘娘,就不怕王爺怪罪下來?” 可是這一次,侍衛(wèi)卻不吃這一套,他們是奉命行事,王爺親自下達的命令,饒是側妃也不能例外,“把她們抓起來,聽候王爺發(fā)落!” “混賬!”宜珠惶然,“你們都瞎了眼嗎?如果此事傳到東都,傳進皇上和太后的耳朵里,你們有幾條命,敢捉拿魏側妃?” 陸歸舟就在墻外聽著,覺得這動靜似乎不太對,“窩里反?”奈何狗洞太小,奈何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否則鉆洞的鉆洞,爬墻的爬墻,定然能看個究竟。 而現在,他只能貼著墻根聽里頭的動靜。 吵鬧聲也驚動了春秀,沈郅睡在了薄云岫房間里的軟榻上,春秀就在一旁守著,生怕一眨眼就被人鉆了空子,可聽得外頭的動靜,又心中好奇,便推了一下窗戶,扒著縫隙往外看。 真是奇了怪了,那女人不是什么側妃嗎?怎么侍衛(wèi)們好似要抓她? 驀地,春秀快速揉了揉眼睛,赫然愣在那里,那個宜珠……想了想,春秀快速推搡著沈郅,“郅兒,郅兒?快醒醒,事情不太對頭?!?/br> 沈郅睡得迷迷糊糊的,揉著睡意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春秀姑姑?”他環(huán)顧四周,“我這是在哪?你說什么呢?春秀……” “噓!”春秀捂住他的嘴,“那個宜珠帶著刀呢!” 沈郅一兜子的瞌睡蟲瞬時全跑了,“什么?” “就是那個側妃身邊的婢女,不太對頭!”春秀說,拽著沈郅趴在窗口,二人眼巴巴的往外瞅,從這個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宜珠腳踝上的綁帶,“剔骨小刀不好帶,我經常綁腿上,所以這宜珠肯定帶著刀!” 沈郅扭頭看她,使勁揉了揉眼睛,“姑姑,你說她帶刀干什么?” “你難道沒發(fā)現,這個婢女不太對嗎?”春秀摸了摸自個的喉嚨,“來,你摸摸?!?/br> 沈郅駭然,“她有喉結?” “公豬母豬,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男人女人,我也一眼就能瞧明白。別看身材差不多,聲音也差不多,可有些東西公的和母的,就是不一樣?!贝盒沔告傅纴恚斑@瞎眼側妃要倒大霉了!哎,待會如果不對勁,咱就從后窗跑,聽見沒?” 沈郅連連點頭,“我聽姑姑的?!?/br> “乖!”二人繼續(xù)趴在窗口往外瞄。 院子里的光亮很好,侍衛(wèi)們舉著火把,回廊里點滿了燈籠,似乎就是在等著這一刻,恍如白晝的光亮能把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侍衛(wèi)們不讓,魏仙兒也不動,畢竟她看不見。 宜珠再著急也沒用,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她若輕舉妄動,只會暴露得更快。眼見著耽擱得時辰太久,宜珠便攙起了魏仙兒,“主子,咱先回去吧!王爺不肯見您,那咱們再緩緩?!?/br> 魏仙兒皺眉,“不是你說,王爺有危險嗎?” “奴婢可能聽岔了!”宜珠低著頭,“咱們走吧!” 魏仙兒想了想,忽然推開了她,“宜珠,你不是這么不謹慎之人,你到底……” “抓住她!”院門口一聲低喝,黍離執(zhí)劍而立。 侍衛(wèi)們一擁而上,誰知寒光閃爍,短刃已經架在了魏仙兒的脖頸上,“都別過來,否則你們的側妃娘娘,可就要血濺三尺了!” 春秀大喜,在房中暗暗的低喊,“下刀??!趕緊的,別猶豫了!下啊……” 沈郅扶額,“春秀姑姑,人家這是保命符,能隨便下刀嗎?事情都敗露了,說明這是假冒的婢女。而王爺回來得這么及時,顯然是有所準備哦!” “準備?”春秀眨了眨眼睛,“好像是這個理兒,那王爺早就知道你娘的計劃了?” “娘的計劃,他未必知道,不過他肯定有他自己的計劃?!鄙蜊は肓讼?,“所以他才等著壞人自投羅網,倒是便宜了那個壞女人,瞎了眼還玩得這么刺激!” 春秀若有所思,“要是能嚇死她,也值!” “壞人都是膽大的,嚇不死!”沈郅潑了她一盆冷水,“春秀姑姑,我娘會怎樣?” 后窗傳來敲打聲,“郅兒?郅兒?” “好像是沈大夫的聲音!”春秀慌忙去開窗戶,乍見這沈木兮一身狼狽的扒拉著窗戶,當即愣了愣。 “還愣著干什么?”沈木兮咬著牙,“哎呦,拉我一把!” “哦哦哦!”春秀回過神,毫不費力的把沈木兮提進了房間。 “郅兒?”沈木兮喘著粗氣,抱住了沖上來的沈郅,欣喜的瞧著毫發(fā)無傷的兒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還以為他拿你當誘餌,差點把娘的魂兒都嚇飛了!” 沈郅歪著頭,“娘,什么誘餌?” “沒事!”沈木兮搖搖頭,腦門上沾著青苔,身上也掛了彩,臉上滿是黑乎乎的,不知是苔痕還是泥漬。 “咱們沒事,外頭可不一定了!”春秀又扒在窗口看熱鬧。 “娘!”沈郅道,“那個壞女人倒霉了!” 沈木兮不解,探著頭往外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還真夠熱鬧! 宜珠持著明晃晃的刀,火光中目色狠戾,“都給我退下,否則我就殺了她!” “娘!”薄鈺從外頭沖進來,乍見著此情此景,一股腦往前沖。 薄云岫眼疾手快,快速拽住薄鈺的肩頭,直接將他帶了回來,“不想讓你娘死,就別亂動!”語罷,他抬頭冷睨著宜珠。 “千面郎君!”黍離冷劍直指,“放開魏側妃!” 魏仙兒流著淚,嚇得渾身戰(zhàn)栗,顫顫巍巍的撫上勒著自己脖子的手,“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宜珠呢?你把宜珠怎樣了?” “都說離王府的側妃,宅心仁厚,溫柔善良,原來所言不虛,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自個的奴婢呢?”宜珠冷笑,聲音卻不再是宜珠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兒嗓音。 薄云岫松開薄鈺,睨了孫賢一眼,“看住他!” 孫賢慌忙抱起了薄鈺,免得薄鈺再沖動,到時候傷及魏側妃就糟了。 不過一張面皮的區(qū)別,卻做得十足十的相像,若不是早有準備,他們也會跟魏仙兒一般蠢鈍,連成日相處的人都辨不出真假。 薄云岫負手而立,竣冷的面上溢開難掩的寒戾,薄唇唯匍出四個字,“她活,你活。” “看不出來,離王這般重情重義,聽說離王府的后院,多得是美嬌娘,雖然這個長得極好,可這恩寵數年,也該膩了吧?”千面郎君嘖嘖嘖的搖頭,“此情不渝,真是讓人感動!” 刀子又往魏仙兒的脖頸近了些許,有殷紅之色沿著她雪白的脖頸細細的流下。 “娘!”薄鈺急了,哭著喊著,“爹,你快讓他住手,我要娘。爹,你救救娘,不要讓他傷害我娘,爹你快答應他,快點答應他!你放開我娘,我爹什么都會答應你的!” 沈木兮站在房內,隔著一條窗戶縫隙,卻能清晰的看到薄云岫的雙手,緊握成拳。他應該是憤怒到了極點吧?最愛的女人,被人拿捏住了生死,猶如拿住了他的軟肋。千面郎君要的是什么,沈木兮心知肚明,她想著,薄云岫應該也是了解的。 他,會答應嗎? “你要什么?”薄云岫冷聲問。 千面郎君低眉望著懷中低低啜泣的魏仙兒,笑得邪冷而陰狠,“我要沈木兮!” 眸色陡沉,薄云岫脫口,“休想!” 兩個字,擲地有聲,干脆利落,可見沒有任何的猶豫。 “那就是說,沒有商量的余地?”千面郎君一聲嘆,魏仙兒脖頸上的血流得更多了些,但他是習武之人,對于力道的掌控自然是極好的。出血不代表有性命之憂,只是破了皮而已,刀子完美的避開了魏仙兒的頸部血管和動脈,“看樣子在王爺的心里,側妃娘娘并沒有那么重要!” “我答應你!”薄鈺扯著嗓子喊,“放開我娘,我把沈木兮交給你!” “哎呀這死孩子!”春秀氣急,“真是心狠手辣,別人的命什么時候輪到他做主了?簡直氣死我了!” 沈郅“噓”了一聲,“我娘是個大活人,他說給就能給嗎?看下去再說?!?/br> 春秀憋著一口氣,伸手摸上了腰后的殺豬刀,薄鈺那小王八犢子再敢胡說八道,她不能保證壓得住心中的火。 只聽得千面郎君干笑兩聲,“倒是小公子情深義重,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王爺,您說呢?” “王爺!”魏仙兒忽然喊了聲,音色哀戚,卻摻雜著激動的情愫,“王爺尊貴無比豈能受制于人?妾身沒什么本事,但妾身深愛著王爺,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威脅王爺,讓王爺為難!王爺,好好照顧鈺兒,妾身先走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魏仙兒猛地扣住了千面郎君握刀的手。 “不要!”黍離驚呼。 千面郎君也是嚇著,當下手一松,刀子從右手換到了左手,好在魏仙兒眼睛看不到,想自盡也沒找著準頭,這才避開鮮血四濺的結果。如果魏仙兒死了,那他可就沒有籌碼了,別說抓住沈木兮,便是自己脫身也成了問題。 可就是這么一眨眼的功夫,薄云岫已經出手,誰都沒看清楚薄云岫是怎么出手,待眾人回過神來,千面郎君被一掌推開,身子重重摔在墻角。 拂袖間,薄云岫已奪下一侍衛(wèi)的手中劍,橫眉冷指千面郎君,“本王此生最恨被人威脅!” 千面郎君唇角溢著血,面色慘白,薄云岫這一掌實實打斷了他兩根肋骨,如今連呼吸都覺得疼痛難忍,“離王,好手段!” 魏仙兒跌坐在地,捂著鮮血淋漓的脖頸,身子漸漸的癱下。 “娘!”薄鈺掙開孫賢,飛奔至魏仙兒身邊,瞬時嚎啕大哭,“娘?娘你怎么樣?來人,快叫大夫,快叫大夫!娘,你別嚇我,鈺兒害怕……” 孩子歇斯底里的哭泣,不管是誰聽了都會覺得心酸。 尤其是做母親的,哪里能聽得孩子哭。 沈木兮撣了撣頭上的雜亂,撥了幾縷青苔在地,終是一聲長嘆,緩步朝著外頭走去。 “你要去救人嗎?”春秀叉腰,“你忘了她之前怎么對你的?沈大夫,沈木兮,你腦子壞掉了?那女人一看就是、就是……郅兒,那話怎么說來著?” 沈郅慎慎的提醒,“城府很深,心思很重,特別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