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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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 傷口很深,饒是以后好了,也會留下明顯的疤痕,這輩子都不會消退。她賴以自傲的臉,將會變成她,噩夢般的存在。 “娘!娘!” “主子!” 薄鈺和宜珠撲上去,想將魏仙兒攙起,奈何魏仙兒滿臉是血,疼得連坐起來的氣力都沒了,鮮血沿著她的眼耳口鼻,在面上肆意流動。 “我……我的臉……”魏仙兒歇斯底里,“啊……我的臉……”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薄云岫卻沒有直接殺人,只誅其心。這張臉是她癡心妄想的根源,所以斷其念最好的方法,就是斷其根。 薄云岫居高臨下,拂袖間冷劍歸鞘,動作如行云流水,干凈利落,“傳本王令,從今日起,廢魏氏側妃銜,并小公子薄鈺一道驅逐出府。知會東都府、巡城使司,無本王手諭,不得放二人出城,違令者格殺勿論!” “是!”黍離應聲。 “你連鈺兒也不放過?”魏仙兒嘶喊,“薄云岫,你的良心呢?你忘了曾經答應過的事情嗎?你忘了給予的承諾嗎?你說話不算數(shù),你枉為君子!” 黍離面色駭然,“放肆!” 薄云岫不屑計較,他下定決心的事情,斷然無人能改,“帶走!” “爹!”薄鈺跪在地上,砰砰砰磕頭,“為什么?為什么要傷害娘親?事情是我做下的,跟娘沒關系,爹要殺只管來殺我,求爹給娘請?zhí)t(yī)診治!爹!” 薄云岫站在門口,微光里側顏如玉,他半垂著眉眼,面上無半點動容之色,“你問為什么?那本王就告訴你為什么!曾以性命相待之人,容不得他人覬覦,更不許任何傷之、毀之。覆轍已存,不可重蹈,是可忍孰不可忍!” 音落,他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身后傳來薄鈺歇斯底里的咆哮,“爹,你好狠心,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王爺?”黍離有些心顫,“小公子……” “你也想出府?”薄云岫剜了他一眼。 黍離當下閉嘴,不敢! 可是薄鈺到底是皇室唯一的后嗣,若是有所損傷,皇上、太后乃至于薄氏宗親,亦不會放過離王府,到時候鬧將起來,還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 當天夜里,滿臉是血的魏仙兒和薄鈺就被趕了出去,宜珠被丟出來的時候,還剩下一口氣,一張嘴便是滿口的血。舌根被斷,此生開口無望,只能做個啞巴! 事實上,知道離王處事風格的都曉得,王爺此番是手下留情了,留了宜珠性命,繼續(xù)隨在魏仙兒母子身邊伺候。換做以前,挫骨揚灰都是輕的,免不得要牽連族眷。 “王爺,人已經送走!”黍離在門外行禮,“魏氏疼得暈了過去,但無性命之憂?!?/br> 書房內,燭光葳蕤,無聲寂靜。 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解開畫軸系帶,畫卷被輕輕放下,儼然是當年的夏問曦。音容笑貌,栩栩如生,可惜再不復當年之景。 這幅畫是他當年背著她,憑著心中所想,悄悄畫的,原是要作為生辰之禮相贈。 他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言說自己的心思,便在畫卷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落款“贈妻”二字。字跡有些模糊,有些潦草,他至今都記得,彼時懷著怎樣激動難耐的心情,顫著手寫下此生最重的承諾。 可最后,她等不到他的承諾,他等不來她的白首。 一場大火,剔骨抽髓! 微光里,他指尖溫柔的撫過畫中人,眼角濡濕,“回來,便好!” 甚好! 夜里,下了一場雨。 嘩嘩的雨聲,遮住了多少歇斯底里的哀嚎,宮里自然第一時間得了消息,長福宮里燈火不熄,太后焦灼的在殿內來回踱步,恨不能沖出寢殿,親自去找人。 也不知是什么緣故,人是派出去了,一波接一波,只去不回。 從善火急火燎的進了承寧宮,“皇上,皇上!” “唉呀媽呀,這是火燒眉毛啊?”丁全拂塵一甩,“怎么,太后娘娘那頭還沒找到人?巡城使司沒幫著找?” “哪能?。 睆纳萍膊竭M了寢宮。 薄云崇正在編螞蚱,奈何編得跟炸毛蜘蛛一般,委實丑得不堪入目,完全看不出是螞蚱,連他自己看著都覺得嫌棄,“這東西怕是哄不了小郅郅,哄不了小郅郅,就不能幫朕哄小兮兮,哄不了小兮兮,就不能幫朕哄薄云岫那個王八蛋開心?!?/br> 唉,當皇帝真難! “不玩了不玩了,改天給朕出宮買現(xiàn)成的!”薄云崇把東西一推,極是不耐煩的站起身。 “皇上!”從善行禮,“太后娘娘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侍衛(wèi)出宮,始終未能找到魏側妃,連帶著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br> 薄云崇“嗯哼”一聲,摸著下巴想著,“難道這次,薄云岫玩真的?” 從善不解,回看丁全。 丁全翻白眼,君心不可測! “只怕不是找不到人,而是找到了也不敢?guī)ё撸 北≡瞥巛p嘆,“薄云岫那混賬東西,怕是下了狠手,他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只花在一人身上。魏仙兒,怕是自作自受!” 丁全不解,“皇上,魏側妃素來溫柔賢良,端莊賢淑,您怎么說她是自作自受?” “呸你個瞎了眼的死太監(jiān),虧你跟著朕這么多年!眼睛都長哪兒了,后宮那么多典范立在那兒,你還跟朕說什么端莊賢淑!你看后宮哪個不端莊了,哪個不賢淑?可最后爭奪后位之時,又有哪個手下留情?!”薄云崇揪著丁全的耳朵。 丁全疼得嗷嗷直叫,“奴才錯了!皇上手下留情,奴才錯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薄云崇一腳過去,踹得丁全一屁股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捂著耳朵。 “魏仙兒那點心思,能瞞得過薄云岫嗎?薄云岫是誰?當年那種局面,尚且讓他活了過來,如今他還有什么看不穿,之前不說破,是因為身上背著人命,可一旦他確定了某些事情,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北≡瞥缲撌侄?。 “皇上,還是想想……太后那頭?!”從善提醒。 薄云崇揉著眉心,“女人啊……最不讓人省心,看著最弱小,實則狠起來比誰都狠。罷了罷了,這件事只有朕出面一趟才行,否則兩死軸非得兩敗俱傷不可!” “皇上,怎么處置?”從善和丁全面面相覷。 “罷了,今晚朕就不等刺客了,出宮一趟!”薄云崇抬步就走,“告訴太后,不用等了,也無需再派人去找。如果朕能把人帶回來自然最好,但若帶不回來,她把全宮的侍衛(wèi)都派出去也沒用?!?/br> 丁全道,“皇上,魏側妃再有錯,小公子總歸是薄家的子嗣?!?/br> “廢話,朕不就是沖著鈺兒去的嗎?”薄云崇大步出門。 外頭下著雨,丁全忙不迭撐傘,“皇上,小心腳下,別讓雨淋著您……皇上……” 薄云崇冒雨趕往離王府,而薄云岫正在落日軒,彎腰抱起沉睡的沈郅。 關毓青皺眉,扭頭望著直撓頭的念秋,主仆二人在睡夢中被吵醒,現(xiàn)下是一臉懵。 兩人足不出戶,自然不知道主院那頭的動靜,此前看到薄云岫進落日軒,嚇得念秋撲通跪地,還以為薄云岫是來為魏仙兒出頭的。 還不等念秋將罪責攬上身,薄云岫已邁步越過她,只問了一句“沈郅何在”,便沒再也沒有多話。 眼下瞧著薄云岫動作輕柔而謹慎,念秋狠狠搓揉著眼睛,脊背發(fā)涼的往小姐身邊靠去,頗有種做了噩夢的驚顫之感。 薄云岫抱著沈郅離開時,因顧念外頭下雨,隨手給孩子添條小毯子。 “王爺,還是讓卑職……” 不待黍離說完,薄云岫橫了他一眼,大步離去。 “黍離!”關毓青壓著嗓子喊了一聲,一頭霧水的攏了攏肩頭的外衣,“王爺今晚是怎么了?”“主院那頭的動靜,沒聽到嗎?”黍離問。 關毓青搖頭,念秋也是毫無察覺。 “主院空了!”黍離丟下一句話,快速離開。 “小姐,他這是什么意思?”念秋不太明白,“主院空了……難道是魏側妃要入住問夏閣?又或者,是因為小姐您逐漸接手府務,所以王爺要把主院騰給小姐住?” 念秋撓撓頭,怎么想都不太對。 關毓青推了她一把,“憑空想那么多作甚,去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對哦!”念秋撒腿就往外跑。 “外頭下雨,把衣服穿好!”關毓青站在門口喊,“別凍著!” “知道知道!” 薄云岫將沈郅帶回問夏閣,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床榻上,他沒帶過孩子,自然沒什么經驗,蓋被子的時候差點弄醒沈郅。 “毓青jiejie……”沈郅翻個身壓住了被子,小胳膊小腿都露在了外頭。 薄云岫有些手忙腳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怎么能不驚動孩子,又能把被子抽出來?想了想,只得讓黍離再去拿了條薄被,原先那條被子便讓孩子摟著罷了?!巴酢?/br> “噓!”薄云岫起身往外走,出門合上房門,“讓人守著,除非春秀回來,否則誰都不許帶走沈郅!” “是!”黍離行禮,這么一折騰都已經是下半夜。 黍離心想,王爺定是刻意挑了這個時辰去帶孩子回來的。畢竟王爺搞不定沈郅,怕沈郅不肯單獨睡,所以等沈郅睡著了再抱回來,便是最簡單可行的法子。高!實在是高! 簾外雨潺潺,薄云岫負手立于檐下。 黍離瞧著,王爺似乎是在等著什么人,“王爺,時辰不早了,您去歇一歇,早朝……” “王爺!”管家冒雨跑來,急得不行,“皇上來了!此刻人已經進府,就在花廳里等著。” “皇上是為了魏氏和小公子的事情而來?”黍離都能想到,王爺不可能想不到,難道王爺方才在等皇上? 薄云岫冷笑兩聲,“來得正好!” 正好? 黍離心顫,未見得! 皇上和太后素來疼愛薄鈺,此番前來還不得找王爺算賬?這一算賬,定會鬧得人仰馬翻。 花廳內。 一眾奴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不敢出。 薄云崇冷著臉坐在那里,甚少有這般威儀畢現(xiàn)的時候,杯盞在手,冷眼怒視款步而來的薄云岫,“薄云岫,你到底有沒有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里!” “都退下!”薄云岫冷然佇立,眾人魚貫而出,誰也不敢逗留。 黍離和從善在外頭候著,免閑雜人靠近。 “薄云岫,你把薄鈺弄哪兒去了?”薄云崇起身,怒然直指,“孩子有什么錯,你竟然這樣把孩子趕出去?縱然你不喜歡魏仙兒,也該顧念……顧念她的身份,到底是一脈連根,你怎么能趕盡殺絕?昔日你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你全忘了嗎?薄云岫,朕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簡直殘忍至極!” “說夠了?”薄云岫淡淡然落座,“繼續(xù)!” 薄云崇張了張嘴,“你說繼續(xù)就繼續(xù)?當朕是什么人?可以任你擺布?哼!” 鼻間輕哼,薄云崇傲然坐定。 “說完了?”薄云岫冷眼看他,“有意思嗎?” 薄云崇眉心微蹙,吶吶的湊過臉去,“朕難得演一回俠義之人,演得不好嗎?這般大義凜然!看看朕眉頭的正氣,看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