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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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阿娜是個死心眼,非要薄云岫不可。 為了這事,雙方略有些僵持不下。 阿娜公主沈郅提議,若是皇帝能答應(yīng)她做薄云岫的王妃,瀛國可向他們稱臣,并且割讓城池,永不來犯。公主是國主的掌珠,饒是瀛國的太子,也只得應(yīng)了這任性的meimei。 關(guān)起門來,薄云崇負手在自己的寢殿內(nèi)來回的走,“這老二怎么還不回來?他還要不要這朝堂了?哎呦,可真是為難死朕了!” 丁全撇撇嘴,“奴才就沒見過這么恨嫁的女子!” “朕的小棠棠要是有她的一半,朕睡著都能笑醒!”薄云崇撓著頭,“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僵持下去,瀛國必定以為咱們沒有誠意,到時候……又開戰(zhàn)!” “斷然不能答應(yīng)!”太后拄著杖進門,“簡直是荒唐!” “太后?”薄云崇一愣,心里隱約生出幾分煩躁。 怎么還攪合進來? “母后息怒,朕是覺得丞相和太師之言頗為有理,離王素來以天下為重,想來此番為了江山社稷,定然也能應(yīng)允這場婚事。然則,婚姻大事,不可草率,朕想著要不……再、再商量?畢竟這嫁娶得好好cao辦,禮部那邊沒擬出章程,咱們是不是等等?”薄云崇皺眉,打著商量,“等老二回來再說?” “哀家是覺得,這件事壓根不能答應(yīng)!分明是議和,最后竟成了威脅,是覺得我朝無人了嗎?”太后冷然,“要挾皇上,欲嫁離王府,此等女子入了我皇室之門,到時候定會鬧得雞犬不寧?;适遥莶坏眠@般不矜持的女子!” 薄云崇以為自己聽錯了,太后這話是什么意思? “皇上,太后好像是向著離王殿下的。”丁全壓著嗓子低低的說。 薄云崇愣了愣,“所以……朕耳朵沒毛病?!” “好著呢!”從善低語。 薄云崇眨了眨眼睛,那就奇了怪了,太后怎么忽然想起胳膊肘往里拐了呢?往日跟薄云岫最不對付的,就是太后;處處鉗制薄云岫的,也是太后!窗外的太陽甚好,瞧著也不像是從西邊出來的。 “母后所言甚是,這絕對不是兩個人成親這么簡單,還關(guān)系到朕這皇帝的威嚴!”薄云崇挺直腰桿,“朕怎么能拿自己兄弟的婚姻大事作為議和的條件?他們欺人太甚了,竟然敢逼著老二上榻,簡直是……匪類!” 頓了頓,薄云崇笑道,“強扭的瓜不甜,母后您說是嗎?” 太后破天荒的點頭,“絕對不能讓那什么公主,當離王妃!” 薄云崇表示支持,“朕有了太后的支持,一定會堅持己見。惟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離王府,還沒有消息嗎?”太后耐著性子問。 薄云崇一愣,“暫時沒有!” 哎呦,今兒這太陽莫非真的是打西邊出來的??太后這表情,好似有些關(guān)心薄云岫的安危?此前聽說太后帶著人去了一趟離王府,回到長福宮的時候竟是眼眶紅紅的。 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何事,墨玉自然不會透漏分毫,且聽得自此以后,太后一直唉聲嘆氣,再未展露笑顏。 “好像走了有幾日了!”太后面色凝重,“你派人去找找看,或者等在城外,若是有什么事,也好做個幫手!眼下瀛國使團在城內(nèi),萬莫出什么亂子?!?/br> 薄云崇點頭,“朕早已派人守在城門口,只要收到消息,一定能第一時間排出支援。但是老二的性子,母后您也是知道的,有些事情他不想讓人知道,自然咬著牙也會獨自撐下。” 太后緊了緊手中的拄杖,不語。 “希望此行順利?!北≡瞥缛嘀夹?,“再不回來,朕真的要扛不住了!” 這朝政真是煩心得很! 折子多得堆滿了案頭,壓根來不及批閱,數(shù)日折騰下來,薄云崇覺得自己只剩下半條命,也不知薄云岫這些年是怎么挺過來的。外頭冷不丁又響起了阿娜公主的聲音,薄云崇只覺得頭發(fā)根都快立起來了,“怎么又來了!” “皇上!”阿娜公主站在外頭,“答不答應(yīng)一句話,若是實在不行,我們便打道回府,這議和……作廢便罷!” “放肆!”太后冷著臉走出去,“你以為這是瀛國嗎?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說嫁給誰就嫁給誰!皇室貴胄,王公貴族,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隨你挑選!” 阿娜公主皺眉,她知道太后乃是皇帝的母親,也是薄云岫的養(yǎng)母,來日若是要讓薄云岫去她,必須得過太后這一關(guān)。 “太后!”阿娜行禮,“我喜歡薄云岫,以后定會好好待他,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 “身為女子理該矜持,尤其是公主,身份尊貴,豈能口口聲聲將嫁人掛在嘴上?”太后厲聲訓斥,“若為皇妃,必定是端莊賢淑,敢問公主您哪兒點做到了這四個字?” 薄云崇想鼓掌,又怕壞了氣氛,只得繃直了身子。 阿娜公主不愿聽這話,“誰說女子非得矜持?在我們瀛國,素來講求爭取,自己喜歡的,自己想要的,就該努力去爭取,而不是等著別人成全。我喜歡薄云岫,所以我要他娶我,我要做他的妻子,若是你們不答應(yīng),我也可以讓他跟我回瀛國!” “放肆!”太后厲喝,“你這是想擄劫離王嗎?” 阿娜一愣,“這哪里是擄劫,分明是……良緣天、天定!” “離王心有所屬,哪里輪得到你來配什么良緣!”太后冷笑,“公主是真不知道,還是自欺欺人?離王鐘愛沈木兮,此事整個東都城的人都知道,分明是棒打鴛鴦,卻還要砌詞狡辯,說什么天定良緣,這便是瀛國的自我爭取之理?不如請?zhí)拥钕逻M宮來說說理,看看這理能不能說得通?!?/br> “你!”阿娜啞然。 薄云崇繃直了身子,一臉的哀傷悲涼,“不如這樣,朕犧牲點,娶了公主。當然,皇后是輪不到你了,給你做個妃妾還是可以的。朕的后宮人數(shù)眾多,大家都是一等一的馬吊高手,哦,近來還設(shè)了局,誰最后奪冠,朕就能升她一級!” 說到這兒,薄云崇興致勃勃的上前,“公主大概不清楚后宮的規(guī)矩,入宮是秀女,當然,公主身份尊貴,是不可能當秀女的,咱就從美人開始,美人,貴人,嬪、妃!” “皇上,錯了,還有婕妤!”丁全補充,“還有昭儀呢!” 薄云崇愣了愣,“這么多?那還有什么?” “上面還有貴妃,最上面是皇后!”丁全解釋。 薄云崇掰著手指頭,“這么算起來還真的不少!公主,除了皇后和貴妃,你自個挑個位置坐坐如何?” 阿娜氣得直跳腳,“我才不要嫁給你!” “朕有什么不好?朕能吟詩作對,能風花雪月,能……”薄云崇想了想,自己還會干點什么呢? 蹭吃蹭喝,到處瞎溜達? 不對,身段保持得挺好,精神狀態(tài)也是極好,哪有皇帝,像他這么精神,這般活潑善良?這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吧? 有侍衛(wèi)急急忙忙的趕來,“皇上,離王殿下出事了!” 四下瞬時萬籟俱寂。 出事! 太后險些沒站住,“那、那沈木兮呢?” 侍衛(wèi)搖頭,來人匯報,沒提及沈木兮。 “快,快派人去看看!一定不能讓他們出事!”太后疾呼。 薄云崇這才回過神來,這會還管什么瀛國,管他什么阿娜公主,兄弟都要保不住了,他怎么能不著急。什么皇帝威儀,什么帝王之姿,薄云崇通通不要了。 來人說,離王領(lǐng)著人闖入了護族的故居,如今被困其中,山洞坍塌,人在里頭沒出來。 關(guān)山年是第一個跳出來阻止的,“皇上,眼下瀛國使團就在城內(nèi),若是軍士大批出動,不知要鬧出什么亂子,請皇上三思!” 丞相尤重亦是斬釘截鐵,阻止皇帝派兵救人。 “請皇上三思!” 不少朝臣跪地勸誡。 “聽得離王被困,你們是不是都覺得他死定了,所以一個個的都開始倒戈?好啊!好得很!”薄云崇氣得直發(fā)抖,“你們這幫墻頭草,一個個的……見風使舵!”“皇上!”關(guān)山年行禮,“老臣年邁,早已不問朝廷之事多年,只是此番事關(guān)重大,皇上若是輕舉妄動,萬一瀛國使團……” “去你大爺!”薄云崇怒喝,“你們真以為朕不問朝政就什么都不懂嗎?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是不是讓狗叼走了?錢大人,您的兒子,當初是離王親自帶回來的,這才活下來的!還有關(guān)太師,您兒子能茍延殘喘,也是多虧了離王和沈木兮。” 頓了頓,薄云崇深吸一口氣,極力壓制著頂膛火,“你們這幫老東西,就該老來喪子,就該承受剝皮拆骨之痛,就該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薄云岫和沈木兮那兩個蠢貨,救什么人?浪費力氣,救了一幫白眼狼,一群王八蛋!” 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 關(guān)山年閉了嘴,他都一把年紀了,當著群臣的面,被皇帝指著鼻子罵,老臉有些掛不住。 “那是朕的手足,你們不要自己的兄弟可以,但是朕要自己的兄弟。”薄云崇咬牙切齒,“這天下,大半都是朕的兄弟幫朕守下來的,眼下他生死未卜,朕沒這個臉放任不管。朕要臉!今日誰敢攔著朕,朕就讓他去找先帝談?wù)勑模 ?/br> 手一揮,侍衛(wèi)大批往外涌。 “朕今兒便坐在東都城的城門樓上,且放眼看看,誰敢造次!”薄云崇冷著臉。 太后從始至終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皇帝發(fā)威。 “太后娘娘!”墨玉道,“皇上似乎不太一樣了!” “哀家大概真的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碧箜薨?,緊了緊手中的拄杖,“墨玉,哀家是真的老了,這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哀家……真的管不了了!” 墨玉輕嘆,“太后娘娘,您早就該這么想了!何必為難自己,摻合進去呢?這天下,終究是皇上的天下,您呢安安心心的,頤養(yǎng)天年,不是很好?” 太后斂眸,無奈的苦笑。 好嗎? 似乎并不怎么好。 薄云岫和沈木兮,到底怎么了? 那山谷里,布滿了詭異的陣,往往真假難辨。饒是歷經(jīng)多年,誰知道那些遺留下來的東西,是否還會奏效?若是奏效,又該如何是好? 大批的軍士出城,浩浩蕩蕩。 薄云崇滿心憂慮,可千萬、千萬別出事啊! 可這世上,心想事成之事太少,往往是天不從人愿居多。 當那一聲驚呼響起,沈木兮瘋似的沖上去,透過石頭縫往里看,能清晰的看到里頭——被砸得血rou模糊的尸身,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看得清楚那身衣裳。 “薄云岫!”沈木兮如泥塑木雕般,立在洞口不肯走。 她怎么能走呢? 他還在里頭! 所有人都紅了眼,發(fā)了瘋似的挪開石頭。 掰開底下的石頭,上面的滾石又會落下,如此反復,反復如此,連月歸和黍離的身上都帶了血跡。 日薄西山之時,人被抬了出來,骨頭都碎了,抬的時候必須小心翼翼,單靠著衣服承托著身子不散。 慢悠悠的蹲下,沈木兮面色慘白,輕輕伏在他的懷里。胸腔里已經(jīng)沒了熟悉的心跳聲,原本堅實得硌人的胸膛,此刻軟塌得不成樣子。 “很疼吧?”她問,仰頭瞧了一眼似血殘陽,“不過沒關(guān)系,以后都不會再疼了!這是最后一次,唯這一次!薄云岫,你這人好討厭,每次都是這樣,說話不算數(shù)!你說過,找到郅兒,我們就走!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們又能走到哪兒去呢?” 她喘口氣,面色白得嚇人。 春秀已經(jīng)哭出聲來,“沈大夫,你哭出來吧!你這樣讓我好害怕,沈大夫,你哭??!哭出來!” 沈木兮搖搖頭,“回家了!回家了!要回家!” “娘!”沈郅哇的哭出來,“是郅兒不好!娘!娘你別這樣!娘……” “別哭!”沈木兮噓了一聲,“你爹睡著了,我們別吵到他,他很累!很累知道嗎?不過以后,再也不會那么累了!我們一家人可以團團圓圓的在一起了!永遠都不會分開,是不是??!薄云岫!薄云岫?” 薄云岫,你答應(yīng)過我的。 你答應(yīng)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