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恣妄、重生之獨寵賢后 完結+番外、被靈異博物館展品愛上后、妖怪坑我進警局的那些年、haitanGwx.com我做的噩夢全都成真了、蒸汽大明、haitangwX.com我不和非人類談戀愛、haitaNgwx.com[綜]攻略某點男三十六計、我,反派親爹,仗崽欺人、haitangwx.Com穿成前妻后[系統(tǒng)]
沈郅搖搖頭,“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些難受,仿佛很憋悶!” 聞言,薄鈺掀開車簾瞧著外頭,然后深吸一口氣,轉回車內(nèi)扭頭望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外頭空氣很好,絕對不憋悶?!?/br> “不,不是這樣!”沈郅深吸一口氣,“出行至此,我竟再也沒有夢到過母親?!?/br> 薄鈺明白了,“你是擔心過度,自己嚇唬自己?!?/br> 自己嚇唬自己? 沈郅不太認同這個說法,出了東都之后,夜里夢到母親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偶爾一兩次能夢到,卻也是模糊不清的,不似之前那般清清楚楚。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子里有一匹野馬!”薄鈺趴在窗口。 車內(nèi)實在無聊,若是不下雨,還能坐在車前看看風景,如今下雨,只能乖乖待在車內(nèi)。 “咦……”薄鈺回頭看他,“這野馬的馬背上還拴著包袱,但是韁繩卻沒人收斂,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的?又或者是悄悄的被人偷走了?” 沈郅皺眉,“胡言亂語什么?” “不信你自己看!”薄鈺指了指外頭。 沈郅撐起身子,趴在了窗口,順著薄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他口中所說的“野馬”。當然,這肯定不是什么野馬,野馬是不會有馬鞍,更不會有包袱拴在馬背上的。 漸漸的,這馬好似累了,竟然矮下了身子,漸漸的倒伏在地。 “睡著了?”薄鈺問,“馬白日里也犯困,也會睡著嗎?” “傻子,那是死馬!”孫道賢在后頭笑罵。 卻被春秀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罵誰是傻子?只有傻子,看誰都是傻子!” “停車!”沈郅忽然喊出聲來。 誰都不明白,小王爺這是怎么了? 外頭,還下著雨呢! 阿左阿右慌忙撐著傘上前,一個伸手去攙沈郅,一個給沈郅撐傘。 然則沈郅誰都沒搭理,直挺挺的跳下馬車,直奔那匹死馬而去。 這匹馬的確是死了,而且死得很是蹊蹺,嘴巴里吐著白泡沫,也不像是毒死的,應該說是……累死的?! “小王爺,您這是作甚?”阿左阿右不是太明白。 淅淅瀝瀝的雨,打在傘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滴落在腳下,不知不覺濺濕了鞋襪。 “郅兒?”春秀驚慌,“你這是做什么?還沒到曹青州,你跑下馬車是要方便嗎?還是說你想要散散心?” “瞧,我說什么來著?長路漫漫,總要找點樂子!”孫道賢翻個白眼。 春秀橫了他一眼,大有“你再敢胡說,我就撕了你”的狠意。 孫道賢閉了嘴,無趣的扯了扯唇角。 不說便不說! “這包袱!”沈郅蹲下身子。 包袱里頭的衣物,似乎露出了一角,繡著三朵梅花圖案,而這花蕊……竟是綠色的。 “怎么了?”薄鈺不明白,“這有什么不對嗎?沈郅,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趕緊說清楚,這是要把人急死嗎?哎哎哎,你個悶葫蘆,說句話?。 ?/br> “這是我娘的梅花!”沈郅紅了眼眶,“我娘的衣裳!” 薄鈺環(huán)顧四周,俄而輕嘆,“我覺得你大概是魔怔了,這荒山野嶺的,怎么可能跑出你娘的衣裳來?世間衣裳那么多,梅花圖案又是隨處可見,不是只有姑姑一人歡喜。” “不不不,旁人的梅花,花蕊都是黃色的,唯有娘親……她覺得綠色代表生機勃勃,是以撿色的時候,便與旁人不一樣。為此,還被師公叨叨了好久。”沈郅哽咽,“師公說,你總愛這樣綠油油的顏色,莫不是昔年吃了虧的緣故?” 薄鈺干笑兩聲,“呵,這綠色的花蕊,委實……委實有點太滑稽??蛇@荒郊野嶺的,怎么會跑出來這樣一匹馬,還……” “我娘一定在附近!”沈郅蹭的起身,視線從周遭掠過。 “不可能!”春秀搖搖頭,堅決表示不相信,“有月歸陪著沈大夫,怎么可能出現(xiàn)這種事?月歸武藝高強,定不會讓沈大夫的馬跑了?!?/br> 沈郅可不管這些,“找!阿左阿右,在附近找找,我就在這里等著,你們快去!” “是!”底下人趕緊散開來找。 阿左留下,阿右亦是跟著人去了。 “這馬到底是怎么死的?”薄鈺試圖轉移話題。 “像是累死的!”孫道賢扯著嗓子,“馬場里的馬,累死之后都這副德行!” “累死的?”薄鈺撓撓頭,“這得跑多遠,才能累成這樣,還給累死了?” 春秀蹲下來,瞧著馬蹄子,“這馬健碩,怕是千里良駒!” “千里……”沈郅眉心緊蹙,如此說來,母親未必會在附近,應該順著馬奔跑的方向,逆向回去找。如此,才能找到母親的位置。 “累死……”薄鈺又問,“為什么要這么沒命的跑?又沒有豺狼虎豹追趕,瞧著一點外傷也沒有?。 ?/br> “許是吃了藥?”孫道賢慢慢悠悠的說,“反正馬場里的馬,素來是這樣的。” 吃了藥? 沈郅瞧著這馬似乎不像是吃了藥,所以累死的,倒像是……他伸手去摸,認認真真的盯著指尖撫過的每一寸地方。 驀地,指尖一陣刺痛,竟是生生扎出一點血滴來。 “沈郅?”薄鈺心驚,慌忙握住他的手,“這……” 春秀瞪大眼睛,盯著沈郅撫過的位置,“哎呦,這是什么東西?” 孫道賢趕緊湊過來,二話不說就伸手拔出,“針?” “這匹馬是因為扎了一根針,所以不得不連夜奔跑,以至于精疲力盡,氣絕身亡!”沈郅將包袱解下,抱在了懷中,轉身朝著馬車走去。 外頭下著雨,一直待在雨里也不是個事兒。 包袱打開之后,里面的東西很是簡單,瞧著就是幾件衣服,還有一些細軟。 “就這么點錢?”孫道賢嫌棄。 春秀剜了他一眼,“滾一邊去,少插嘴!” 孫道賢悻悻的走到一旁,不說就不說,那么兇作甚? “沈郅,沒別的線索了!”薄鈺道,“你莫要擔心,姑姑的東西既然在這里,人肯定還在咱們南宛境內(nèi),既然人沒出關,那一切都好說?!?/br> 沈郅也是這么想的,只是瞧著母親的東西,免不得會心傷。指尖輕輕拂過衣服上的梅花紋路,心里就跟放了碾磨盤似的,磨得血淋淋的。 “小王爺,附近都找了一圈,沒瞧見王妃的蹤跡!”阿右回稟。 沈郅上車,“先去曹青州?!?/br> “不去找姑姑了?”薄鈺驚呼。 “找到又能怎樣?若是真的出了事,總歸要先解決問題,才能幫到娘!”沈郅進了車,“你走不走?” “走走走,當然要走的!”薄鈺趕緊爬上車。 車隊徐徐往前行。 只是經(jīng)過那匹死馬倒伏之地時,沈郅免不得要掀開簾子往外看,孩子總歸是孩子,心里到底是軟得厲害。懷中抱著母親的衣服,沈郅很是悶悶不樂。 出了山林,回歸官道。 雨便停了,山頭還掛了一彎彩虹,驚得薄鈺很是歡喜。 沈郅一心想著母親之事,哪有心思去看什么彩虹。 日夜兼程,直奔曹青州,眼見著曹青州就在前面,他這心里愈發(fā)沉甸甸。也不知道此番能不能找到五叔?五叔是否還活著?是否還記得當初的批條?是否…… 諸多問題,沒有答案。 途徑安城的時候,孫道賢傷寒加重,不得不停下來休息,進城去找個大夫給瞧瞧。畢竟是寧侯府世子,萬一病死了,怕是不好交代。 孫道賢抖著身子,裹著厚厚的狐裘。 “你再裹得厚一些,就不需要馬車,我踹著你走,定然滾得比車轱轆還快!”春秀翻個白眼,“不中用的東西,就淋了點雨,還惹出這么多事兒來,光耽誤趕路!” 孫道賢打了個噴嚏,“老子難受!” “關我屁事!”春秀走開兩步,嫌惡的擺擺手,“沒得傳染我,你滾遠點?!?/br> 城內(nèi)并不富庶,晌午時分,才算稍微熱鬧起來。雖說安城地方不大,可好歹也是一個城,這街上連個趕集的人都沒有,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春秀逮著人便問了兩句,究竟發(fā)生什么事。 問過之后才曉得,說是近來有人發(fā)現(xiàn),山里出了一顆大靈芝,就長在懸崖邊上,奈何誰也沒辦法摘著,饒是有輕功之人也是不敢下險峻的山壁。 知府大人出了千兩銀子買這靈芝,城里的人,都想去碰碰運氣! “敢情都去摘靈芝了?”春秀撓撓頭。 難怪街上都是空空蕩蕩的。 “靈芝?”沈郅皺眉,“外祖父說過,曹青州多得是奇珍藥材,會不會我娘……春秀姑姑,你趕緊問問這靈芝位于何處,咱們?nèi)タ纯??!?/br> “不去曹青州了?”薄鈺問。 “反正孫世子這般模樣,暫時也沒辦法繼續(xù)趕路,橫豎待著也是待著,一日兩日的也不打緊!”沈郅深吸一口氣,仿佛是打定了主意。 春秀點頭,“成,只要是郅兒覺得對的事,姑姑都幫你!等著,姑姑去找人打聽?!?/br> “謝姑姑!”沈郅欣喜。 薄鈺撓撓頭,“靈芝?吃了能長生不老嗎?” 沈郅皺眉,“你怕是也淋了雨,腦子不太好使?!?/br> 淋了雨…… 嗯,腦子有點進水。 這靈芝生在山壁上,一茬又一茬的人上去了,結果都是鎩羽而歸,誰都沒能摘到。這兩日下雨,山壁滑得根本沒辦法下腳,自然是摘不到的。 過些日子,許是等山壁干燥些,這些青苔不至于如此滑腳,大概就能好些。 可是知府之所以給了千兩銀子,就是想拿這靈芝去就老父親,聽說是要用這個來當藥引的。過了時效,便也沒這價錢了。 千兩,對老百姓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