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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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雨信:“您要是死在了教宗國,那就自由了??赡沁€活著,若長公主和皇上要你來做這個牌子,您做還是不做?!?/br> 小燕王有些震驚。 俞星城也心頭一跳,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戚雨信之后便沒有再多說,只轉(zhuǎn)頭去跟俞星城聊了聊,也都是問的跟教宗國和奧斯曼有關(guān)的事兒,俞星城嘴上在回答,心里卻在琢磨。 戚家這樣的名臣家族,看來是要跟小燕王站在一塊了。可小燕王不過是個侄子,甚至還有一半非漢人的血統(tǒng),就算再受寵,按禮法來,要跟太子爭哪兒輪的著他。 為什么他們要跟小燕王站一塊,是沒得選嗎?是意味著要跟皇帝站在一邊嗎? 而戚雨信更是把俞星城當成了自己人。一是他看出來小燕王十分信任她,二也是跟戚家和俞家的私交有關(guān)。但戚雨信并不避開俞星城討論這些,也是相信俞星城必然與他們站在一起。 她這是跟小燕王捆綁的越來越深了。 但俞星城此刻卻并沒有什么像之前的抗拒了。 據(jù)她自己的感受與戚雨信的意思,如果她隨著船隊回到大明,只要還想在官場上,就不可能不站隊。 而哪怕就是沒有人強逼著選邊,俞星城其實心里也是愿意樂意同小燕王做事。她覺得自己的想法能夠與他相合,對于取舍的價值也類似,她愈發(fā)發(fā)現(xiàn),除掉那個看起來故作圓滑的外殼,他不擺弄聰明且對自己忠誠的樣子,比他裝出來的樣子有人格魅力的多。 相比于進入官場卷入無謂的黨爭,她倒是十分樂意被認為是小燕王派的人。 想想從一開始的避之不及,見他就想翻白眼,到今日,真是經(jīng)歷了不少的事兒啊。 俞星城想著,忍不住露出淺笑,戚雨信問她:“你在笑什么?我以為我已經(jīng)表達的很清楚了,等你們回去之后,形勢不會太好。其實我更想問你,俞家看起來還暫時不想選邊,但你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俞星城笑容擴大:“戚大人,你這么說,是因為不知道我們這些人都經(jīng)歷過什么。你更不知道,是我選擇站在這里的。” 小燕王轉(zhuǎn)過臉來看她。 俞星城笑:“我們什么都不會怕。我們是能接受死亡,也愿意掙扎到最后的人,怎么說呢?我不是因為家族而跟殿下站在一邊的人,我也不是為了某些許諾或未來的利益?!?/br> 她頓了一下,想到了個戚雨信能夠理解的說法:“我跟殿下是戰(zhàn)友?!?/br> 小燕王一怔,晚霞把沙漠染成玫瑰色,他忽然有了返鄉(xiāng)的勇氣。 他拍了拍戚雨信的手臂,也笑起來:“別擔心了,我回帶著戰(zhàn)友們回去。” 由于皇帝的憂心與著急,他們的返鄉(xiāng)的日程也提上來了,俞星城接觸的最多的兩位奧斯曼掌權(quán)人——埃及總督阿里與太后哈麗孜,雙雙去世,自然省去告別。而她甚至沒法見到莫塔夫皇帝,也沒必要再往伊斯坦布爾去了。 只是他們要從亞歷山大港送別幾位特殊的朋友。 雪萊與拜倫是要正式返回倫敦,只是他們停留在埃及的這幾天,似乎聽到了不錯的消息。他們在劍橋讀書期間的一位貴族好友目前在國會中掌權(quán),有意邀請拜倫他們回去,以幫助托利黨與工人黨派擴大聲勢,而拜倫在希臘的英雄事跡,早就從濟慈等人筆下傳回英國,他現(xiàn)在是家喻戶曉的愛琴海英雄。 顯然這家伙回去就是要進政壇的啊。 但拜倫拿著一張綢緞和羊毛筆,輕佻的寫下他在倫敦的住址,非要塞給俞星城的時候,更顯得像個地痞流氓了。 俞星城本來不打算接,但雪萊道:“以后也好相互寄送一下詩集,你不然也把你的地址寫下就好。船現(xiàn)在越來越快,世界越來越小,說不定哪一天,飛艇三十天就能繞地球一圈,到時候半個月就能跑到大明去找你玩,也別讓我們找不到人啊?!?/br> 俞星城理了理鬢發(fā),可她在京師還沒有固定的住址,便也只好胡亂寫一下之前租住的院子大概的位置,寫下自己的名字,交給了雪萊。 雪萊倒是珍重的夾在了他那本隨身攜帶的寫詩的本子里,俞星城看到他又多寫了許多詩歌,便問了問。 雪萊:“寫了幾首與神有關(guān)的詩。幾首跟東方有關(guān)的詩。總之更多的是迷思,而不是祈禱了。但這些迷思中總有一些期望的?!?/br> 俞星城:“比如?” 雪萊隨手翻開一夜,念了兩行:“也沒寫好,只是隨記,甚至算不上詩,我本來也不會寫詩:你說東方,他說東方,那里滿是財富的誘惑人們卻無私,那里滿是rou欲的震動人們卻貞潔,那里自由細致文明光明。當大船紛紛遠航,當有人去東方開了第一槍,卻說那里是罪惡的溫床,奴隸的故鄉(xiāng),麻風孩子亂跑的妓院,屎尿污穢遍地的強盜窩?!?/br> 他頓了頓:“但那里只是遠方,一樣苦難,一樣歡笑,一樣貞潔,一樣貪欲。然后,一起想象?!?/br> 俞星城挑了挑眉:“你不明著表達你的期許,我卻感受到了,詩人。若你們真的從政,那我們必然會成為桌子兩端的棋手。棋案的東西方兩端,很少能坐著熟人的。” 而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亞歷山大港的,是亞瑟與阿比蓋爾二人,但他們并不是要回到某個地方去,而是繼續(xù)旅行,但繼續(xù)著對共濟會的調(diào)查,不過他們很有可能還是會在去新約克一趟之后,再往印度與中國走。 這倆人就像兩個新時代的吉普賽人一樣,仿佛永遠無法停下腳步,他們也不擅長告別,阿比蓋爾帶著一身香水味狠狠抱了抱她,而亞瑟只是站在即將遠行的船上,對她摘下帽子微微一行禮,他頭頂?shù)目p線似乎在慢慢長好,而頭頂?shù)男∽兩堃哺坏皖^。 俞星城送走這些人,心里也有些感慨,可是感慨不了多久,她也要踏上返鄉(xiāng)的船隊了。 大批船只要停留在蘇伊士附近,他們返航的船隊規(guī)模不及來時的四分之一。 規(guī)??s減的一大原因,也是因為擊退了印度的英軍,從大明到紅海的航線上除了一小撮海盜以外,幾乎不會再有威脅,這一路返程,簡直如同“朝辭白帝彩云間”。 作者有話要說: 雪萊拜倫估計以后不會登場,頂多是有點書信交流了。 亞瑟和阿比蓋爾還有可能。 第184章 舊友 俞星城也有些歸心似箭了, 她有時候去找肖潼聊天,肖潼也顯露出了對楊椿樓和鈴眉的想念。 等船只到達斯里蘭卡的時候,俞星城就跟肖潼也去下船走了走, 她恢復休養(yǎng)的不錯,面色也漸漸紅潤起來。斯里蘭卡的海港城市, 已經(jīng)比當初離開的時候, 有了更重的華人氣息。聽說當?shù)厮估锾m卡人也有不少, 抵制從大明而來的華人,但由于斯里蘭卡當?shù)亟?jīng)濟本就不發(fā)達,大部分人都要靠著給華人做事賺錢, 而且有不少海商華人都和他們一樣信奉佛教, 捐了些寺廟,所以這里總體治安還是要比印度本土好上不少。 俞星城和肖潼漫步在華人商街的港口棧橋上,肖潼:“熾寰沒粘著要跟你出來, 我都有點吃驚了?!?/br> 俞星城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是時時刻刻粘著我?!?/br> 肖潼有些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人與……妖類之間該如何相處,但我也接觸過胖虎他們, 大多數(shù)妖都對情緒有些遲鈍……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 熾寰對你有些不對勁之類的?” 俞星城立刻意識到她說的是戈湛。 俞星城:“你是覺得戈湛有些不對勁?” 肖潼扶著木制欄桿,在海浪聲包圍中, 輕聲道:“或許不像你和熾寰一直打打鬧鬧,你心里有年輕可愛的那一面, 他又性格直率,你們倒是玩也玩得到一塊兒去。可我從一開始, 就把他當孩子, 我對他只有親人的那種情感,還有一些對小孩子的憐惜?!彼揪o眉頭,顯得有些難以啟齒與憂慮:“但我覺得他不這么想??茨愕谋砬? 你早就察覺了?” 俞星城:“……我能瞧得出來。戈湛也比旁的妖要通人性的多,可能是由你養(yǎng)大的緣故。他是明說了什么嗎?” 肖潼搖頭:“只是以前我也有些沒往這方面想?;蛟S是這次我差點沒了命,他表現(xiàn)的也比以前明顯多了,我再回頭細想,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了。只是,我絕不能接受這樣的事?!?/br> 肖潼也是內(nèi)里堅決的性格,她搖頭道:“且不說我早已決定不再去愛別人,因為我經(jīng)歷過最好的,我不愿意讓任何替代似的愛情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哪怕我有一天動搖,決定要再去愛別人,那也絕對不會是戈湛?!?/br> 她如此決絕,倒是讓俞星城沒想到:“可……你要如何與他說?” 肖潼又愁起來:“你說的對,他性格敏感溫柔,我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與你來商量。那你呢,要真說旁觀者清,那我打從見到那大黑蛟第一面,就曉得他對你可不一般。我卻瞧著你對他嬌慣的很,是你自個兒沒意識到呢,還是你也琢磨著沒有開口呢?” 俞星城一愣。 肖潼是瞧出來熾寰對她…… 雖說熾寰傻不愣登大喊愛你,但俞星城卻沒打心眼里當真,但若是肖潼都瞧出來,那意思是…… 她感覺像是諸多日常都如海浪般遠退,只有幾件她跟熾寰在一處時他的表現(xiàn)、他的話語,就跟那退潮岸灘上的貝殼似的,留下來在她腦子里不安分的閃著光。 肖潼瞧見她的表情,也愣住了。肖潼連忙道:“我、我以為你并不喜歡他。倒沒別的意思,我也是祝福的?!?/br> 俞星城:不是,誰說我喜歡大傻子了?我只是確實沒有想過,像肖潼那樣堅決的去拒絕,以及保持界限。 她覺得自己跟熾寰之間,沒什么界限,她也壓根沒想過說要義正言辭的跟熾寰保持距離。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肖潼撫了一下她的后背,忽然又噗嗤一笑:“咱們星城既聰明又穩(wěn)重,卻栽在一個傻不愣登的大妖怪手里,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br> 俞星城急了:“什么叫栽了?我可沒有栽了,只是我——” 她話才說道一半,一是自己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說了,二是又瞧見船上一位文官朝這邊急急走來,趕緊迎上去岔開了話題。 那文官遠遠便拱手行禮:“俞布政使,殿下那邊得了印度女王的來信,說是女王現(xiàn)留居金奈,距離科倫坡不遠,想要請您會面?!?/br> 俞星城倒是也驚喜:“我去回稟殿下,然后便起航去金奈。” 文官點頭:“殿下正是也因此事要與您商議,印度女王此次的會面,未必是什么敘舊情誼。還請俞大人先回船吧?!?/br> 不是敘舊,還能是鴻門宴? 俞星城回到船上,小燕王在議事間內(nèi)坐著,拈著毛筆似乎無從下筆寫字,戚雨信與溫驍都在。 小燕王聽見推門聲抬起頭來,舒了口氣:“抱歉,說是讓你返程的時候好好歇一歇,卻又把你叫來了。拉克希米要與你會面,此事本身倒沒什么,只是我要提醒一下現(xiàn)在的局面?!?/br> 俞星城落座,屋里的奴仆都被趕出去了,溫驍從旁邊茶桌上端了杯熱茶放在她旁邊桌子上,俞星城對他略一點頭,轉(zhuǎn)臉與小燕王道:“現(xiàn)在的局面?” 小燕王:“簡單說來就是,我們雖然把英國人趕走了,可我們也不能讓印度就在咱們旁邊壯大。我們與印度,已經(jīng)從盟友,變成了既可以合作也要提防的關(guān)系了。前些時候,烏斯藏的□□派遣使者與拉克希米會面,這就是個危險的信號,而拉克希米還想要出兵孟加拉國與緬甸擴張自己的領(lǐng)土,這些都是危險的信號。” 大明與印度很難成為盟友,這點俞星城其實也了解。 因為兩個國家的生產(chǎn)類型部分重疊,另一部分則互不需要,比如兩國都是茶葉農(nóng)產(chǎn)大國,印度盛產(chǎn)黃金、寶石與香料,但大明對這幾類的消費都不高。而另一邊,大明雖然有了不算弱的工業(yè)能力,但印度作為英國舊日殖民地,大明有的廠子,他們也有。 還都是有大量勞動力的古老農(nóng)耕國家。 很明顯,兩個國家短期很難形成互惠關(guān)系。 而烏斯藏的事情,溫驍最有發(fā)言權(quán),關(guān)于西側(cè)一代的地緣政治十分復雜,而許多西側(cè)的戰(zhàn)事、政事,都與印度的新舊王朝有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大明如今已經(jīng)掌控倭國與淡馬錫,對東海沒有什么矛盾需要處理,很可能要來處理烏斯藏,而這時候拉克希米與烏斯藏的□□會面,大明不由得會疑心。 俞星城:“你覺得拉克希米見我,是另有目的?” 小燕王:“總不會是純敘舊。或許她也想表達一些比較溫和的想法,或許也是在表露自己的野心,但這就要你去判斷了。日后再派遣使者,也沒人比得上你,拉克希米或許也不會對那些使者多表露內(nèi)心?!?/br> 俞星城也有些心事重重起來:“她繼位之后,印度境內(nèi)如何?” 溫驍搖頭:“并不怎么好。各大豪族勢力很強,手下平民兵也沒完全擰成一股繩。她倒是轟轟烈烈的把印度上下血洗了一遍,殺死的貴族,燒死的地主,怕是堆在一起都能成山了?!?/br> 俞星城:“當年打仗的時候,或許禍根就留下了。打的那樣快,又是依靠民族情緒,趕跑了英國人之后,內(nèi)部矛盾依舊沒能解決。殺貴族地主真要是能殺的夠了數(shù),說不定還能讓她穩(wěn)幾年呢,要真是不敢下刀子,她怕是連三個月都坐不穩(wěn)?!?/br> 戚雨信轉(zhuǎn)頭瞧她,仿佛才認識她似的。 小燕王倒不吃驚:“說的也沒錯,但也要她屠殺完了之后,能想出辦法來讓普通百姓過的比以前要好才行。我都在想,真要是哈麗孜沒死,拉克希米死了,對大明來說才是最好的。遠方的盟友強大,近處的鄰人虛弱,大明還能再多得些機會?!?/br> 俞星城合上茶盞:“哪有那么多好事呢。那我明日清晨便從科倫坡出發(fā),大約晚間與她會面,我不打算穿官服或戴冠,她哪怕要提政事,我也要裝作是敘舊,此刻我與她談,沒有經(jīng)過朝廷授意,沒有禮部公文,談的也都是不做數(shù)的。” 小燕王點頭:“好,讓溫驍與你同去。關(guān)于烏斯藏的事,他最清楚,他哪怕不露面,你也算有個照應?!?/br> 俞星城坐船去往金奈,到了那里的港口,便有拉克希米身邊的那些美貌女使,早早等候。金奈是最早的英屬城市之一,也是在英軍離港是被轟炸的城市之一,雖然有在這里重建,但顯然重建的水平不比當初,很多地方都變成了廢墟上的貧民窟,有些洋樓建筑還留著,突兀的佇立在擁擠的窩棚之間。 俞星城被綴滿鮮花與香料的飛牛車駕,一路護送到了一處洋樓花園之中,那時候天色傍晚,俞星城只穿著一身薄襖裙,熾寰以為她是去跟拉克希米比美的,恨不得給她頭發(fā)挽成春色滿園百花齊放,雖然俞星城拔掉了大部分的釵子,但這發(fā)型確實瞧著比平日活潑了不止一點。 溫驍在花園里也笑看她發(fā)髻:“你倒是手巧,看來是以前太忙了,沒給你打扮的功夫?!?/br> 俞星城也不好說是一個肌rou猛蛇細嗅薔薇,給她梳的頭發(fā),只捋了一下鬢發(fā):“以后才不會這么打扮了?!?/br> 溫驍笑道:“挺好的,瞧著像個小姑娘的樣子。” 俞星城穿的衣裙也是嫩色黃綠,她自己不太適應:“我也不算個小姑娘了?!?/br> 溫驍笑:“跟我比,那你永遠是小姑娘了?!?/br> 說著,眾多女使迎著俞星城進去,俞星城進了花園中四面開放的廳房,就瞧見了一身軍服坐在軟墊之中的拉克希米,她深色面容的傷疤又多了幾道,橄欖綠色的眼眸依舊如水晶,轉(zhuǎn)過臉來對俞星城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