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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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星城本來還笑著,知道熾寰說話,才察覺到他聲音不太對勁兒,他臉漲紅,僵硬的躺在被褥里,俞星城嚇了一跳:“我是不是把你胳膊枕麻了?還是你、你不好意思面對我了嗎?” 熾寰搖搖頭,聲音有點惶恐甚至驚恐:“……我的修為要被你全破了,我都蕩除發(fā)|情這種低級本能一千余年了,你竟然把老子的修為都給廢了。完了,我發(fā)|情|期又要來了!” 俞星城:“什么?” 熾寰:“而且我能感覺到!可能會是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要像你們這些無恥下流的人類一樣了!啊啊??!我不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 熾寰掩面:“完了我要變成徹頭徹尾的禽獸了!” 俞星城:“能有多禽獸?!” 熾寰:“像你們這些無恥的人類一樣禽獸!” * 發(fā)x期也只是會說他會開始對這些事兒像毛頭小子一樣頻繁有response了。并不代表就是兔子精了。 ** 祝大家七夕快樂~!mua! 第284章 終章 許多賓客昨夜都沒能回去, 直接睡在這邊的客房里,到了中午,大家該吐的吐, 該醒的醒,胖虎又做了好些面條和清淡的小菜, 大多賓客都吃完回去了。 俞星城本來想要出來送客, 但奈何熾寰情緒起伏, 她也抽不開身。 但她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聽到了外頭,肖潼、鈴眉和楊椿樓幫著張羅送客的聲音,看來大家都料想她這個新娘第二天早上會下不來床。 可俞星城下不來床的原因, 并不是因為自身。而是因為現(xiàn)在躺平在那兒, 被殘酷的世界打擊到的熾寰。 不過她瞧得出來,熾寰并不只是在乎修為,可能更多的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對她和……發(fā)|情|期。 俞星城裹上一件小衣, 兩臂還是白瑩瑩的露在外頭,她盤腿坐在床上:“你還在乎修為啊, 天底下靈力都衰退成這樣了, 你這不也是隱退了,難道還要去打架嗎?” 熾寰哀怨道:“只有低級的妖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俞星城拿腳蹬他:“恭喜你變得跟我一樣低級了。再說, 我壓根也沒覺得你昨兒像個什么禁欲千年的大妖怪。你都喘的跟個抽風(fēng)機似的了?!?/br> 熾寰翻身起來,要去捉她手腕:“你敢笑話我!” 俞星城笑起來:“我覺得很好啊。若是新婚燕爾, 你卻對此毫無興趣,我會覺得很難過的?!彼踔劣X得, 自己醉酒后有點迷迷糊糊的賣力, 怕也是想試探他是否真的是個情愛上的呆子。 但顯然他也不是。 熾寰后知后覺,俞星城大概是喜歡他這樣“墮落”的,他也忍不住開心了幾分:“真的?我倒也沒有那么在乎修為, 我就怕你不喜歡我……發(fā)、發(fā)|情期的樣子?!?/br> 當(dāng)時,俞星城真的想過,如果熾寰是那種行走的xx機器,無時無刻發(fā)|情的禽獸,她到底要怎么自處。 但熾寰惶恐不已,怕被她討厭的所謂“發(fā)|情期”,其實也并不夸張……看起來也不過像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似的。 至少在成婚后放假的頭兩三天,她還是逐漸坦率的去享受這份濃情蜜意。熾寰發(fā)覺自己不被討厭,甚至俞星城很喜歡,開始扼腕嘆息了:“早知道我一見到你,就應(yīng)該開始破除禁制!” 俞星城:“……你要不是有個純情的階段,我大概也會覺得你是個禽獸?!?/br> 總之,熾寰慢慢也想通了,俞星城也察覺到他大概不是惶恐于自己修為消失,而只是自認(rèn)為大妖怪還重回發(fā)情期,是件丟人且會被她討厭的事情。 俞星城身邊的友人,似乎都因為這場婚姻,多了幾分喜氣。朝廷上似乎也有傳言,說那位俞大人不僅沒入宮,還找了個富家小少爺入贅女戶,剛剛成婚,日子過得滋潤呢。 朝堂上有了些對她的八卦,俞星城料想到過幾日去上朝,大概要有些眼神和流言,她也不在乎。 隨著入秋,今年夏季難得沒有洪水干旱,即將是個近十幾年都少見的豐收之年,南北都洋溢著幾分舒心的氣氛。 但俞星城沒想到,就在她休完婚假準(zhǔn)備上朝的前一天夜里,楊椿樓托人從醫(yī)局遞來了條子,讓她速速進(jìn)宮。 俞星城收到那條子的時候,鈴眉正打算和厲哥一同出發(fā)回桐鄉(xiāng),只看到俞星城在門口掃了一眼紙條,身子往后一趔趄,卻又臉色蒼白的撐住,輕聲道:“鈴眉,家中可有白綢?” 鈴眉:“有些蓋家具和庫房擺件用的白布,怎么了?難道是——” 肖潼也趕來,俞星城將手中的條子遞給二人。 肖潼半晌道:“皇上他竟然……駕崩了?!這是太子殿下要你入宮作伴?” 俞星城冷靜的凝望了一會兒地面,輕聲道:“這幾天宮內(nèi)都需要重臣把控局面。我估計幾天不會回來了。你們先趕緊去買燈籠吧,白布也預(yù)備著,明兒天亮之后,消息應(yīng)該就傳來了。” 她說罷,只回屋披了一件藕荷色的常服,戴上黑紗官帽,與熾寰說了幾句話,便朝宮內(nèi)去了。 果然是像俞星城所說的。 第二天,皇帝駕崩的消息,傳遍了大明。 許多讓人難以預(yù)料的傳言與情緒,在如今這個報紙發(fā)達(dá)、人群流動的大明,開始涌動。 有人認(rèn)為小燕王剛當(dāng)上太子沒多久皇帝就死了,一定是他謀害了皇帝,甚至言之鑿鑿的分析了許多假消息來論證他的想法。 有人則哭天搶地,覺得皇帝死了,蠻夷之子要繼位當(dāng)大明朝的皇帝,未來三十年肯定會屠殺漢人,甚至鼓動著要建立紅蓮教,去匡扶漢室。 還有人則覺得皇帝本來就是個狗東西,他性情多變,口出狂言,完全不是道德上的楷模,死了才能清本正源,給大明儒士以痛斥怒罵他的機會。 有些三年前逃脫清算的江南士紳子女,開始編排各種各樣的故事,從說他馬上風(fēng)而死,到暗示他從官場向?qū)m廷斂財,死也死在玉床金席上。 有些則是皇帝的先進(jìn)思想的支持者,引援各國現(xiàn)今皇帝做對比,寫出一篇篇華麗辭藻稱贊“最好的時代不會結(jié)束,更好的時代即將來臨”。 在這樣的變化中,人們的面目總是千奇百怪,但又像是海上的風(fēng)浪,總有浪頭一會兒朝這兒,一會兒朝那兒。 俞星城在宮中陪著小燕王,她知道這些消息,她閱讀過許許多多的報紙。 她現(xiàn)在正陷入一個很微妙的小風(fēng)波中。 就是皇帝的謚號。 按理來說應(yīng)該有小燕王這位繼任者來定,但臣子卻覺得他給予的評價過高,不愿意附議。 皇帝的謚號,代表是人世間對他功過、能力與心性的評價,他自己雖然不在意,但如果他的功過他的人生被人否定,那么小燕王就很難繼承他的遺志而不受抨擊。 但在民間的口碑中,當(dāng)今皇帝絕對不算是好的。 或許是儒家仍是社會習(xí)俗最難以撼動的基石,更多的人還愿意用“禮貌”“勤勉”“謙遜”“仁慈”這樣評價道德的品質(zhì),去評價一個皇帝的功過。 皇帝許多小事的荒唐、易變、暴躁與狠絕,在民眾眼中總是會被放大的。 到這時,皇帝已經(jīng)入梓宮停在宮中,準(zhǔn)備幾日后的移駕與入陵,小燕王還在據(jù)理力爭,絕不能接受在他的謚號里出現(xiàn)“惠”這樣表示平庸的字眼。 在小燕王團團轉(zhuǎn)的時候,俞星城卻在燈燭旁,看了一樣坐在書桌旁邊的江道之,道:“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噬喜辉诤趺?,不在乎謚號,卻在乎你是否能得到支持。你是為了讓別人認(rèn)可你之后要做的改革,才需要給皇上正名的。對吧?!?/br> 小燕王轉(zhuǎn)臉:“是??伤谖蝗迥?,這些流言已經(jīng)太久了——” “但在本朝,只因死者為大,拔高一個死人,可比拔高一個活人容易的多?!庇嵝浅堑溃骸案螞r,他在世時,有確確實實的功績。你更應(yīng)該做的是,為他寫一篇感情充沛的崇敬的短傳記,而后刊登在大明朝南北各家報紙上。” 江道之也有些吃驚:“皇帝御筆,發(fā)在報紙這種東西上?” 確實,報紙在如今,看似還是一個廉價、低俗充斥著本地廣告與白文故事的玩意兒。哪怕如今隨著戲曲發(fā)達(dá),私塾官塾遍地,識字率高了不少,報紙上更有將近一半的內(nèi)容,都是類似小說的口語與簡化字。 但很多地方都有聽報紙的習(xí)慣了,這在當(dāng)今大明,可是傳播最廣的手段之一。 小燕王道:“你說得對。我之后要做的舉措,處處關(guān)系到百姓,自然應(yīng)該先與他們有溝通。報紙當(dāng)年一直被富家士紳占據(jù),造成了多少麻煩,你我也知道,這三年官報發(fā)展的還算不錯,不若當(dāng)真刊登一篇文章,來為皇上正名。甚至我認(rèn)為,這片悼文應(yīng)該還有一個更白話的版本?!?/br> 江道之似乎有點猶豫。 俞星城覺得,江道之雖然嘴上總是溜須拍馬,但他真心敬佩皇帝的理想與行事手段,皇帝駕崩后,江道之整個人似乎也消瘦沉默了不少。他大概是真心想要替皇帝正名。 江道之:“殿下怕是不怎么會寫白話。白話的我來潤色罷。我是個俗人,才能寫的出俗文?!?/br> 小燕王點頭:“原文我自己來寫?!?/br> 大殮之后,梓宮已經(jīng)在乾清宮停了一陣子了,小燕王經(jīng)常去守靈,但呆在那里最多的還是寧禎長公主。這對兄妹相互扶持多年,未曾離心過,都見證著彼此奪取權(quán)力,喪失愛人,這會兒皇帝走了,寧禎長公主似乎也一夜老了許多。 她那張有些不對稱的溫柔圓臉上,幾乎再也沒了半分笑容。 大殮七日后,距離入陵還需要一小段時間,梓宮將移至景山附近的宮殿。在這一日移駕時,大升轝將梓宮運送出紫禁城,諸位皇子宗室與群臣、宮妃將夾道哀送,特別是宮妃與太子,將跪地默送。 在那日大升轝離宮之前,閣老也將誦讀皇帝遺詔。 只是這篇遺詔其實并不是皇帝親手所寫,而是由江道之、俞星城與其他閣臣共同撰寫,來以皇帝自己的口氣說一些自我評價和祈愿。 但實際上,皇帝臨終前七八日寫下的遺詔,則是在前幾日,小燕王提出要為皇帝正名時,寧禎長公主才親手拿出來,當(dāng)著幾位近臣與小燕王的面誦讀的。 那篇遺詔,可比如今這對外公開的遺詔辛辣與溫情的多。 他似乎是分段多次寫的,有些逼急潦草的甚至像是他深夜爬起來秉燈夜?fàn)T寫成。 上來先說的是寧禎長公主。 “我是想再給你尋一門親事的。我知道你是受愛情滋養(yǎng)的女人,但你也知道,現(xiàn)在再能找到的哪里還是愛人,都是心懷鬼胎的狗東西。等略兒做了皇帝,你便離開京師,去別的地方鬼混也不錯。到時候因為你遠(yuǎn)離了權(quán)力,可能也就遠(yuǎn)離了狗男人,你還是很美的,這個年紀(jì)說不定也能再尋到知心人。” 這話說的實在柔軟,也不像個自知死期將至的人的口氣。 又說小燕王:“我與他說了太多話,他似乎有些恐慌了,他太怕自己比不上我了??晌以谒@個年紀(jì)的時候,連世界什么模樣還沒見過呢。他不會比我差的。但我已經(jīng)不想教導(dǎo)他了,他是在信任與歷練中成長的,我是在懷疑與提防中長大的,我們本來就是不一樣的人。我也不知道,哪一類人更適合成為皇帝?!?/br> 他對于小燕王的描述就這樣短短幾句。 反而有大段寫給江道之的。 俞星城這才知道,江道之本來是鄭皇后曾信過的騙人道士,靠著花言巧語混到宮中,而后才與皇帝有所接觸的。她才知道江道之曾經(jīng)受令毒害過皇帝,但他斡旋其中,最后反而取得了皇帝的信任。 江道之悲觀且有點瘋癲的嘲諷著所有掌權(quán)者,更瞧不起紫禁城,他只想騙出幾年富貴清閑,妻妾成群的日子就跑。卻沒想到反而和皇帝越走越近…… 他們是有過一段很值得說的過往,但那都是皇帝曾經(jīng)的故事了。 江道之被皇帝選擇,正是因為他除了一點對人世間污濁的恨和嘲笑以外,已然無欲無求。他不在乎名與財,但他在乎權(quán)力、在乎皇帝的遺志。怪不得皇帝會讓他任內(nèi)相閣老,因他確實如他那濟公般的打扮一樣,成為笑話人間卻又最硬最尖銳的一顆銅豌豆。 他大概也是少數(shù)不會在俞星城背后捅刀的閣老了。 而皇帝說起俞星城,不長不短。 只是說:“她眼睛放的很遠(yuǎn)。不只是看到了遙遠(yuǎn)的那邊大洋,更是看到了遙遠(yuǎn)的百年之后。她有一點說的很對,曾經(jīng)外政不過是內(nèi)務(wù)解決之余的再有余力做的事情,如若沒有戰(zhàn)爭,外政便不會動大明的根基。但未來不會這樣了。外政或許會決定內(nèi)務(wù)的輕重緩急了,無形或有形的戰(zhàn)爭隨時都在預(yù)備著了?!?/br> “至少以我來看,我未曾見過他人有她那樣的視野。重要的是她看得見遠(yuǎn)方的海岸線,也看得見腳下一個個人,但偏偏,她有意不去理會那些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那些最容易藏污納垢的,最容易交融著目的和利益的地方。” “我不知她會做些什么在你們看來荒唐驚奇的決定,我不知道她會說出哪些讓常人無法理解的戰(zhàn)略,但我只是希望,能見到遺詔的你們,都多與她談?wù)?,多了解了解,她那鬢角還有毛茸茸胎發(fā)的腦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你們會像我一樣被她說服的?!?/br> 俞星城當(dāng)時聽到這遺詔的時候,也有幾分……感動。 他沒有用多少辭藻去夸贊她,只是勸別人聽她說說話。 不如說這是更大的信任。 而皇帝沒有說什么大赦天下,沒有評價自己這些年的功過,只最后說道:“怕是略兒會想要為我正名。但絕不要將我描繪的太好,更不要讓天下認(rèn)同我,捧高我,否則他之后會被拿來與我比較,路會更難走。如果怕我的名聲,會給一些他想要繼承的來自于我的政令帶來負(fù)面的影響,便稍微正面的描述我一些,但不要否定我的缺陷?!?/br> “我必須要成為一個負(fù)面更多的皇帝,才能讓他少受磋磨和道德上的指責(z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