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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謝清婉的名氣。 比如老牌名伶伊瑞絲,不但拉了同樣老牌的舞伶雪莉給她助陣,也同時擁有和念枝一樣的、一開場就是斗燈的巔峰場面。 這是因為伊瑞絲的后臺章軍閥。 再比如此時安排了斗燈顏色變換的念枝,更是破費心機。 臺下的其余舞伶歌伶暗暗吞下惱恨的心頭血。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有不公平的。 人生若是講究公平,說個十幾二十年都說不清。 無論是謝清婉的最好出場,還是伊瑞絲和念枝的斗燈,都是不公平的,但這一切不公平,都是她們自己爭來的。 比如伊瑞絲委身于既沒有樣貌也沒有才氣的粗俗章軍閥,比如扮作曾經(jīng)的名伶沈枝起舞的念枝。 想要優(yōu)勢,就要會爭、會搶有舍才有得。 世間不公平太多,更何況風月場 # 臺上舞蹈已經(jīng)接近尾聲。 這幾乎已經(jīng)是一場毫無懸念的頭名之夜,念枝的斗燈已經(jīng)超過了三十。 素顏的姑娘做出最后一個收勢的姿態(tài),蝶翼般的眼睫下垂,打出極長的一道陰影。 落幕之時,掌聲長久未歇。 玫瑰花瓣還在下落,像一場不打算停歇的花雨。 帷幕在眼前緩緩打出陰影,念枝沒有再看,正打算下臺,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并不明顯的反光。 那是 嘭! 啊! 有槍擊!保全!保全呢! 嘭!嘭!又是兩聲槍響。 啊啊啊女性賓客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后臺先是死一般的寂靜,然后便是突然瘋狂起來的喧嘩和奔跑聲。 原本最注重儀態(tài)的歌伶舞伶皆慌慌張張不顧一切,穿著長裙的直接一把將裙擺撩起來,一腳蹬掉高跟鞋就開始躲藏。 念枝本該是最容易瞄準的目標,因為偌大的舞臺上只有她一個人。 可是直到念枝赤腳離開舞臺,往宋漣城方向趕過去,她所在的地方都沒有受到哪怕一次槍擊。 離去之前,念枝透過兩道帷幕之間小小的空隙,一眼瞟到槍擊最嚴重的地方章軍閥的包廂! 血跡順著欄桿,像是被噴濺上去一樣,灑出一道道血點子。 確定之后,念枝轉(zhuǎn)身就走。 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蕭七爺?shù)纳碛?,不能猜測這個香榭麗會所最大的幕后老板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但是想來,可能有他的手筆。 畢竟整個香榭麗會所的暗閣情報系統(tǒng),和那些無處不在的暗童,都不是說著玩玩的。 # 二樓的隱蔽包廂,宋漣城在槍聲響起的剎那,就遠離了可以被瞄準的位置。 即便有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所有記憶,他其實并不是很適應(yīng)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點像修真者用的法器,用一樣小小的黑東西殺人。 包廂和外界有一層格擋,外面的人的視線并不能看清里頭。 他在包廂的內(nèi)墻上摸索了一陣,以他的精神力,在今天來到這個會所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包廂內(nèi)別有洞天,而這一處包廂墻內(nèi)的暗閣,與外界其實是聯(lián)通的。 尋到極其隱蔽的機關(guān),宋漣城探測之后,打開了暗閣的小門。 暗閣內(nèi)唯有鏡面一塊,彎曲附著在墻面上的銅管幾根,和一把簡陋的椅子。 在宋漣城觸動機關(guān)的同時,暗閣內(nèi)的洲洲就先行離開了。 他一邊關(guān)掉了暗閣和暗道之間的連接門,一邊忍不住嘀咕:念jiejie看上的這老家伙到底是個什么怪胎! 宋漣城沒有在意已經(jīng)離開的暗童。 他反手再次關(guān)掉了暗閣和包廂的連接門,門一關(guān),外面的槍聲居然依然清晰可聞,想來是這個暗閣內(nèi)設(shè)備的緣故。 輕輕巧巧的腳步,洲洲守在門外,眼巴巴望著暗道外頭,終于等到念枝出現(xiàn)。 哎呦我的好jiejie哎,外頭槍戰(zhàn)怎么樣了洲洲扁嘴,我被你家那個趕出來了,都沒法看外頭情況。 估計是姓章的被喂槍子兒了。念枝隨意道,我在這兒就行,你要是想去湊熱鬧,就到胡爺爺那邊去,估計他那兒現(xiàn)在聚了好多人呢。 好嘞,見色忘弟啊姐。洲洲貧了句嘴,哧溜一下就溜走了,也不知道是要去看戲還是也順便插一腳。 # 吱呀 長裙繁復(fù)的赤足姑娘露出小半張臉。 一抬頭,就對上一雙深沉的眼睛。 黯淡的暗室,唯有鏡面映照外包廂場景而帶來的一點點光亮。 男人戴著儒雅金絲眼鏡的臉在光影下顯出一種格外的銳利。 灰色細絨的大衣,大衣口袋里塞著臨時從茶幾上抓來手里的請?zhí)?,微微露出宋漣城三個字的半截。他手腕上一只磨砂銀色的簡約手表,脖子上掛一條淺素色格子的長圍巾。 活脫脫一個民國學(xué)者。 除了他深邃而灼熱的眼神,眼前這個男人,和修真界兇名遠播的婁澤尊者完全搭不上邊。 念枝側(cè)著身子探進來,脊背端直,眉眼帶笑。 先生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