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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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舜欽聽韓縉的話聽得直樂。 “許立誠要你們滾,你們就真的滾啦?” 他這話說的有點兒難聽,喬景一皺眉頭,熟稔地在桌下給了他一腳。 “那還能怎樣,難道和他當(dāng)街打起來?”韓縉累得都氣都生不起來了。 裴舜欽歪頭一笑,不置可否。 其實他覺得今天韓縉和岑寂就不該貿(mào)貿(mào)然去濟仁堂找姜姑娘。 找到姜姑娘又能如何呢?不過是能確認心中猜想。 宋衍傷心到這般地步,想來是那姜姑娘與他決裂得異常決絕。情愛之事,身墮其中之人尚不能理清自己的所思所想,更何況向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剖白? 所以他倆今天就算是沒被許立誠攔住,最后極大概率也是無功而返。 喬景惋惜嘆口氣,輕聲道:“解鈴還須系鈴人,姜姑娘是宋師兄的心結(jié),這個結(jié)只能讓他倆自己解開。我們旁人就算是將來龍去脈知道了個一清二楚,也幫不上什么?!?/br> 她這話正正說中裴舜欽心中所想,裴舜欽饒有興味地看她一眼,問道:“那你覺得我們能怎么辦?” 喬景垂眸思忖一瞬,苦笑道:“恐怕只能想辦法將姜姑娘從濟仁堂騙出來,讓她和宋師兄見面把話說清楚?!?/br> “騙?這不好吧!”韓縉驚訝地睜大眼睛,連連搖了幾下腦袋。 先且不論能用怎樣的法子將姜姑娘騙出來,單論‘騙’這個字他就覺得非君子所為。 “可是你想想,姜姑娘是托人將玉送給宋師兄的,這就說明她連決絕之時都不愿與他見面。我們?nèi)鐚嵏嬷?,要是她不肯幫忙,豈不是一點退路都沒有?” 喬景擰著眉頭又嘆了一口氣。 “守禮重要,可人命比迂禮更重要。騙她出來雖然上不得臺面,但非常時行非常事,這已經(jīng)是我能想到的能最直接解決問題的辦法了?!?/br> 韓縉為難地撓了撓頭,不說同意也不說反對。 “你覺得呢?”喬景轉(zhuǎn)頭看向裴舜欽,想要得到他的支持。 喬景的想法與自己的大差不差,裴舜欽灑脫一笑,問她道:“你說了這么多道理,那有沒有想過怎樣能將姜姑娘騙出來?” 喬景咬唇想了半天想不出一條可行之策,只得沮喪地一聳肩膀,說:“我想不出來?!?/br> 她這愁眉苦臉的樣子煞是好玩,裴舜欽伸手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得意笑道:“我有一個辦法,不過得你幫忙?!?/br> 喬景十分歉疚昨天情急之下打暈了宋衍,這下能有將功折罪的機會,她自然是愿意的。 “是什么?”她眼眸一亮,雀躍追問。 可是裴舜欽故弄玄虛地搖了搖手指。 “天機不可泄露,我明天再告訴你?!?/br> 又要她幫忙,又不肯明說,喬景心里一下沒底了。 她瞇眼懷疑看向裴舜欽,“你不會在搞什么鬼吧?” “說了天機不可泄露,你還問。”裴舜欽一語帶過,端起茶碗吹開茶沫悠哉游哉地呷了口茶。 既然裴舜欽和喬景已經(jīng)旁若無人地商量出了結(jié)果,韓縉也不想再多嘴了。 他起身準(zhǔn)備告辭,“那這事兒交給你們,明天我就和默聞在山上等你們的好消息?!?/br> “放心吧?!迸崴礆J信心百倍地打了個包票。 第二天一早,兩人梳洗過后趁著晨色下山,喬景一路纏著裴舜欽問究竟要她做些什么,可不管她是旁敲側(cè)擊還是直抒胸臆,裴舜欽的回答就只有“等到了鎮(zhèn)上你就知道了?!边@一句話。 他們到太平鎮(zhèn)時還不到中午,裴舜欽帶著喬景進了一家客棧,喬景以為他是來吃午飯的,卻不想他直接找小二要了間房。 宋衍縱是鐵打的,也不能一日日水米不進地拖下去,她輕輕撞了一下裴舜欽的胳膊提醒道:“喂,我們今天就得趕回去的。” “我知道?!迸崴礆J應(yīng)了她一聲。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房間?喬景更不解了。 小二將兩人領(lǐng)到門口,喬景先進房間,就見裴舜欽先給小二一粒銀錠,又和他磨嘰了半天方走到房中。 “你要他去辦什么事兒了?”她直覺這事與她有關(guān),頗是警惕。 裴舜欽拈起塊糕點一口塞進嘴里,仍是不肯直說。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br> 昨日推今日,上山推下山,這廝還要賣關(guān)子賣到什么時候! 喬景有些急了,但又知道裴舜欽肯定是不會告訴她的,便只是坐在桌邊氣鼓鼓地瞪著裴舜欽,用眼神來表達的自己的譴責(zé)。 裴舜欽笑嘻嘻地坐在她對面,對她的怒火視而不見。 她不想再看他這張欠揍的俊臉,只好哼一聲,偏過頭以手支頤看著窗外景色聊以解恨。 喬景猜不透裴舜欽為什么要在這里白耗時間,就在她等得耐性快要耗盡的時候,被裴舜欽差遣出去的伙計終于回來了。 伙計將一個包袱遞給裴舜欽,喬景一邊坐在桌前挺直身體好奇看著他們交接,一邊亂猜裴舜欽葫蘆里賣得到底是什么藥。 “是什么?” 裴舜欽一關(guān)上門,她就急不可耐地裴舜欽手里接過了包袱。 入手綿軟,竟像是衣物,喬景晃晃手里的東西,疑惑地抬眸詢問裴舜欽,裴舜欽閑閑一笑。 “自己拆開看不就知道了嗎?” 喬景將包袱在桌上放好,打開包袱見里面是一套衣裙并胭脂水粉,一下愣住了。 “這是什么意思?”她訝異詢問裴舜欽。 裴舜欽腦袋向包袱一歪,云淡風(fēng)輕地與她解釋,“等會兒你扮成小丫鬟去濟仁堂請姜大夫出診,等姜姑娘出來了,我就直接把她帶去山上見宋衍?!?/br> 喬景驚了。 她可以扮成丫鬟去將姜姑娘引出來,可事情敗露之后呢?難道她要向書院眾人承認她是女子?! 這算什么餿主意啊? “不行!” 她奪過衣裳往裴舜欽身上一摔,堅決地否定了他這個計劃。 裴舜欽被衣裳甩得一懵,反問她道:“為什么不行?” “你說為什么不行?!”喬景怒了,“你在姜大夫面前一表明身份,那我不就也露餡了嗎?” “你為什么會露餡?”裴舜欽不懂她在激動什么。 “我是書院的學(xué)生,你是我花錢請來演戲的姑娘,姜姑娘雖然在鎮(zhèn)上長大,也總不可能每個姑娘都認識吧?!?/br> 這好像也是個說法,喬景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對。 “那你和她回山,我呢?”她說著迷糊地指了一下自己,“我要跟著回去你回山,不一樣完蛋了嗎?” 裴舜欽無語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曲起手指反手叩了叩桌面。 “所以我要了這個房間?。 ?/br> 喬景懂了,原來他是想到時兩人分頭行事,他送姜姑娘上山,而她回客棧改裝易容。 這個計劃不是不可行,但仍有不少疏漏之處。 喬景糾結(jié)地來回走了幾步。 “那韓縉他們要是問起我的去處呢?” 裴舜欽對答如流,“我就說你體力不濟,得在山下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回來?!?/br> 書院里眾人都知道她力氣小身體差,這樣也能勉強蒙混過關(guān)。 喬景覺得自己好像沒理由拒絕裴舜欽。她掙扎間想到一點,忙又問道:“那要是姜姑娘不肯跟你走呢?” 裴舜欽輕佻一笑,“先以理服人,以理服人還勸不動的話……” 他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那就只得敲暈了找個轎子塞進去運上山了。” 喬景大驚失色。 “你這是強擄良家婦女,要被就地正法的!” “我這算哪門子的強擄?!你別胡說!”裴舜欽不妨喬景用上了這么嚴重的字眼,“你也不用擔(dān)心,就是最后真鬧到了官府那兒,岑寂也能想法兒把我保下來。而且非常時行非常事,這話可是昨天你自己說的?!?/br> 且不說姜姑娘是醫(yī)者,理應(yīng)不會置宋衍的生死于不顧,退一萬步說就是裴舜欽真被許立誠送進了衙門,不管岑寂幫不幫,自己也應(yīng)該能想辦法擺平這事兒的吧? 喬景默默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份量,覺著裴舜欽這法子雖有風(fēng)險,亦不失為一計良策。 可她一想到自己要在單獨客棧住一晚上,心里又發(fā)怵了。 “我是要在這兒呆一夜嗎?”她小聲問裴舜欽。 裴舜欽見喬景似有怯色,便問:“你怕?” 喬景雖然怕,但也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以宋衍為先,不能因為自己的膽小而拖了眾人的后腿。 她想清楚了,便搖了搖頭,說:“不怕?!?/br> 裴舜欽一眼看穿了她在強撐。 她要是真的不怕,怎么會連聲音都發(fā)緊? 他垂眸一想,說:“你就呆在房里不要出去,我把姜姑娘送上了山,就馬上回來找你,等明天我們再一起回去?!?/br> 那他這樣豈不是要來來回回跑三趟?昨天韓縉回去累成那副樣子,他就是身體再好也吃不消一天之內(nèi)這樣消耗。 而且路程就是有那么長,等他再折返回來必然已經(jīng)是深夜。他又累,又要趕夜路,到時候出了什么好歹可怎么辦? 喬景有點后悔自己剛才多嘴那一句了。 “不必了,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別下山,我沒問題?!?/br> 裴舜欽卻是干脆做下了決定。 “不,你等我來找你,就這么說定了。” 喬景一個人在山下,他也不放心。 他之前光想著怎么對付姜大夫,一時沒考慮到這一點,不過就算喬景現(xiàn)在不跟他說這個,等到晚間他想起這茬時一樣也會趕回來的。 “可是……” 喬景還想爭取,裴舜欽就直接搶過她的話頭,無賴道:“我的腿長我自己身上,你管不到。” 喬景又感覺到了那種拿裴舜欽無可奈何的無力感。 “你呀……”她輕輕埋怨了一聲。 裴舜欽恍若未覺地輕佻一笑,將衣裙塞到了她手里。 ※※※※※※※※※※※※※※※※※※※※ 貓子早上五點在我耳邊唱山歌。 啊,真的,如聽仙樂耳暫明…… 你們看我一點也沒有生氣?。獾脚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