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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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阿錦家的親戚,瞧著也是小輩模樣,便算是她先前將他忘了,怠慢了,可眼下老太爺這頭都帶了她來給他笑臉賠不是了,他不趕緊起身相迎,客氣問好,他還在等什么! 而且,方才他們不明顯是招呼報喜官去了嗎? 報喜官是京官,自然是要先招呼的,既然真人都躲這里聽到她家致遠高中了,不主動出來道賀便也算了,她與老太爺都來示好了,這小輩怎么還端上了,見了長輩也不起身什么的…… 老太太心中的不悅稍許涌起,臉上的笑意明顯收斂。有些不怎么友好的意味浮上了面色。 老夫老妻幾十年,老太爺端地知曉她這是又要作,趕緊拱手朝著眼前的人行禮,“是柳家怠慢了,實在對不住?!?/br> 這一正式揮袖,正好將老太太給打斷攔下來。 老太太莫名看他,意思是,這怎么還給晚輩行起禮數(shù)來了? 這不是荒唐嗎? 柳老太爺可不荒唐。 既是蘇家的親戚,還自京中來,定然知曉報喜官來家中是何等事情。 可這人卻神色平淡,衣著華貴,即便聽聞致遠高中探花都不怎么動聲色,定是非富即貴。 見了他與老太太前來,也未第一時間起身相迎,一是說明原本就居高位,習(xí)慣了旁人躬身奉承,二來,先前就已全程聽了他與老太太的一番話,覺得蘇錦在家中得了怠慢,心中不悅,所以本就是不準(zhǔn)備起身行禮的。 同老太太相比,柳老太爺會察言觀色得多——一側(cè)的跟班佩著刀,一只手一直按在佩刀上,這應(yīng)是軍中之人的習(xí)慣。 柳老太爺心中稍許哆嗦了一聲。 京中來人,衣著顯赫,又有軍中之人做侍衛(wèi),方才聽了致遠高中探花也無動于衷——柳老太爺心中咯噔,這人怕是千里迢迢來看蘇錦的。連致遠高中之事都未曾放在眼里,柳老太爺忽得想起蘇家早前在朝中有些隱晦的關(guān)系…… 蘇錦的父親過世,他以為這關(guān)系便斷了。 可眼下,柳老太爺忍不住背后冒了一絲冷汗…… 想起蘇錦嫁到柳家的三年,柳老太爺臉色忽得煞白了起來。 就在老太太看他古怪的眼神時,偏廳中小廝興匆匆得腳步聲傳來,也顧不得他們在小廳中見客,拱手興奮道:“老太爺,老太太,大人回府了!” 大人?哪個大人?老太太愣了愣,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這柳家家中的大人可不正是他的兒子柳致遠嗎? 致遠回府了!老太太眼中的喜色已關(guān)不住。 老太爺卻連掌心都犯出了冷汗。 第006章 且看著 清和寺外,沈王氏同王惠氏說了些話,又同蘇錦囑咐了幾句,便先帶沈嬌和沈柔兩個女兒上了馬車。 今日本是來吃清和寺中齋拜佛的,趕巧寺中人少,各殿的佛祖都挨個拜過了,也隨喜了功德,只是這齋飯尚未來得及用,羅mama在一側(cè)提醒說,雨勢似有越下越大的跡象,夫人看看? 沈王氏才留意起天色來。 沈府在遠洲城最北面,清和寺在最南端,沈府同清和寺離得最遠,中途還有一段不怎么好走的路。若是過了黃昏,雨又下大,只怕更不好走。 沈王氏思忖了一番,便找王惠氏商議,今日老太太柳王氏不在,這齋飯便不在寺中吃了,留作下回一道。 王惠氏也見這黑云似是層層壓下來的一般,也倒是盡早歸途好,路上穩(wěn)妥些。 陶二奶奶心中本就想躲了這頓齋飯去,也正好同王惠氏道,蘇錦方才鞋襪都濕了,早些回府中去也好。 陶二奶奶是借她的名義說話,蘇錦自是不介意。 方才又是陶二奶奶與蘇錦一道去的禪房換的鞋襪,王惠氏也沒有多想,便也道,既如此,就都一道出寺吧。 這便逃了在寺中用齋飯一事。 陶二奶奶只覺皆大歡喜,朝蘇錦眨了眨眼,會心一笑。 蘇錦忍俊。 沈府離得最遠,沈王氏便先帶了兩個女兒和隨行的老媽子和丫鬟等先上了馬車,王惠氏相送:“路上仔細(xì)些,若是雨勢太大,便停下來歇歇,等穩(wěn)妥了再走。若雨勢再大些,便調(diào)頭回王府,也正好同你哥哥說說話?!?/br> 王惠氏素來周全,沈王氏含笑:“多謝二嫂?!?/br> 王家家中習(xí)慣,子女都在一道排序。 老太太柳王氏最大,王惠氏的丈夫排第二,沈王氏最小,所以沈王氏喚王惠氏一聲二嫂。 王惠氏見雨逐漸大了,也不多留沈王氏一行。 沈嬌和沈柔兩姐妹揮手同王惠氏和蘇錦、陶敏等作別。 沈王氏身邊的羅mama吩咐一聲,車夫便揮了揮韁繩。 馬車緩緩駛離清和寺門口。 蘇錦本同王惠氏、陶敏一道目送沈王氏馬車離開,但沈王氏馬車方才動了兩步,卻有一穿著斗笠蓑衣的小廝騎著快馬往這邊來。 蘇錦眉頭微蹙,認(rèn)出似是柳家家中的小廝。 馬匹果真在她稍遠處停下,避免濺她與白巧一身水。小廝自馬車下來,果真是柳家的小廝阿五。 “阿五?”白巧目露詫異。 阿五冒著這么大的雨來清和寺應(yīng)是尋小姐的,白巧心中掂量了一番,趁他躍身下馬時,問道:“阿五,可是府中有事?” 阿五騎了一路的快馬前來,眼下帶著斗笠蓑衣,口中還氣喘著,聽白巧問完,先是連連點頭,又趕緊搖頭,解釋道:“夫人,白巧姑娘,是府中有事,天大的大喜事!” 阿五這句說完,算是簡單交待了一聲,這才朝一側(cè)的王惠氏和陶敏行禮:“舅老太太好,陶二奶奶好?!?/br> 王惠氏和陶敏亦點頭致意。 阿五這才朝著眼前眾人說道:“夫人,大人高中殿試前三甲了,報喜官剛才親自送了喜報上門,說大人此番還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眼下老太爺和老太太正在府中招呼著,讓小的趕緊來尋夫人回府呢!” 阿五為人樸實,眼下笑容盡數(shù)掛在臉上,也不遮掩。雨水順著斗笠滑下,嘴角卻揚得老高。 柳府中的下人大都喜歡蘇錦。 老太太管家時候多稀里糊涂,大家的活沒少干,也沒討多少好處;夫人管家時,事事分明,亦有賞罰,但凡不是府中偷jian?;?,大都多喜歡夫人管家,也待夫人親厚。 阿五亦是。 聽聞?wù)f要去清和寺尋夫人,阿五冒著大雨也要來。大人高中,又是探花郎,這是府中天大的好消息!夫人定然也高興! 阿五話音剛落,白巧驚訝伸手,下意識捂了捂嘴角,掩了一臉驚詫,沒想到,竟中了探花! 蘇錦身后的柳家下人都或驚喜或瞪大眼睛,或張大了嘴,或相互面面看去,天哪,竟是殿試前三的探花郎!這遠洲城多少年了,就應(yīng)當(dāng)只出了柳家一家吧! 王惠氏和陶敏臉上的喜色也都似忽然綻開,早前只聽說柳致遠高中,但進士及第三十余人都算是高中,可這竟是殿試前三的探花郎! 王家本是老太太的娘親,柳致遠高中探花,王惠氏和陶敏自是又添了幾分欣喜,便都含笑朝蘇錦看去。 陶敏更是挽住蘇錦的胳膊,“這下你可是探花郎的夫人了!……” 言罷還朝她擠了擠眉眼。 王惠氏亦欣慰朝蘇錦莞爾:“快回府中去吧,別讓府中久等了?!?/br> 蘇錦唇瓣淡淡揚了揚,朝王惠氏福了福身,這才同王惠氏和陶敏道別。 白巧會意撐了傘,隨蘇錦一道往馬車前去。 王惠氏看了看蘇錦背影,身姿綽約,有著這個年紀(jì)女子最好的年華,如此滔天的大喜事,步子卻依舊波瀾不驚,沒有半分歡呼雀躍之意——都不如,身側(cè)的陶敏替她來得歡喜。 王惠氏是過來人,知曉她在柳家過得并不順?biāo)臁?/br> 但她亦是柳致遠的舅母。 她沒有立場聲討柳家。 王惠氏心中嘆了嘆,眉頭攏得更緊,柳致遠并未好臉色待過蘇錦一日,換作旁人許是日日哭鬧,也會尋死覓活,柳致遠也會有的放矢。 但蘇錦卻不同旁的女子,三年來,處處孝順公婆,照顧弟弟meimei,更將原本亂糟糟的柳家cao持得緊緊有條。這些年來,無論是柳家王家的親戚,還是遠洲城的街坊鄰里,就連府中的下人也待蘇錦親厚過柳王氏幾分。 蘇錦更從未在人后說過柳家,甚至柳致遠一句不是。 柳致遠雖不在家中,卻因得蘇錦的緣故,在遠洲城內(nèi)攢了不少早前沒有的人緣,就連柳老太爺和老太太柳王氏都面上有光。 在柳致遠的事情上,蘇錦同柳致遠連吵鬧抱怨都未有過。 他二人,許是連怨偶都算不上。 王惠氏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她是柳致遠的舅母不假。 卻也會替蘇錦著想。 冥冥中,王惠氏總覺此回柳致遠高中,許是導(dǎo)?;?。索。 興許這兩人…… 王惠氏心中好似郁結(jié),遂又嘆了嘆,不去多想了:“走吧?!?/br> 陶敏便扶了她往王家的馬車去。 而另一頭,沈王氏卻是在方才就喚了羅mama停車。 羅mama也連忙讓車夫停車。 沈王氏眼尖。 方才分明是見到有帶著斗笠蓑衣的下人騎馬往蘇錦處去。 她好像在柳府見過這個小廝。 這便怪事了,柳家明知蘇錦在清和寺陪她和王惠氏上香,竟還讓人冒雨來尋? 柳府里怕是有事。 沈王氏嗅覺敏銳,當(dāng)下便讓人將車停下。 馬車隔得不遠,但雨下得有些大,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阿五身上,也沒誰留意沈王氏的馬車在前方停下了。 沈王氏和兩個女兒都在馬車中豎著耳朵聽。 柳致遠高中了!還是探花郎?! 沈嬌和沈柔兩姐妹口中皆是“哇”得一聲出來。 一人道,表兄真得高中了,另一人道,探花哪,殿試第三! 沈嬌和沈柔兩姐妹七嘴八舌說著,眼中皆是興奮之色。多少年了,遠洲連進士都難得出一個,眼下表兄高中了不說,還是前三甲。 沈家同柳家沾親,這下沈家也跟著有顏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