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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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昨日說柳家今日怕是要出亂子,讓人今晨起便去柳家大門口看著,可眼下,莫不是真出事端了? 羅mama忽得認真了起來,“怎么了,柳家那邊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府在遠洲城最北端,小廝應是一路馬不停蹄才敢回的府中,然后一路跑來這里的,眼下還喘著氣,慌慌張張點頭。 …… 沈府主苑中,沈王氏正盯著沈嬌和沈柔兩個女兒寫字,神色頗有些窩火煩躁。 都練了這么久的字了,寫得還是像個蛐蛐似的,人先生可是教出來了多少有真才實學的學生,到她倆這里,連字都寫得像畫符似的! 沈王氏臉色耷拉,沈嬌和沈柔兩人心中都哀怨,又不敢出聲。 就盼著羅mama能趕緊端了湯水來,還能給她們二人說些話,讓她二人的時間寬裕些。 眼下,正愁眉苦臉鬼畫淘糊的兩人,余光瞥到羅mama匆匆來了苑中,沈嬌和沈柔兩人眼中流光溢彩,沈王氏順著她二人的目光看去,可不是羅mama是誰。 只是,羅mama腳下生風,走得急,沈王氏知曉出了事端。 “行了行了,別寫了?!鄙蛲跏蠈蓚€女兒打發(fā)了。 沈嬌和沈柔丟了筆就跑。 沈王氏氣得正要發(fā)作,羅mama這頭已入了外閣間,環(huán)顧了四周無人,悄聲道:“夫人,真出事了,眼下二三十余個軍中模樣的士兵堵在柳家門口,說是平陽侯說的,既是和離了,讓柳家將蘇家的嫁妝給還回來?!?/br> 平陽侯,和離,嫁妝,沈王氏愣住,這是怎么一回事? 第014章 關系 這,這柳家怎么還同平陽侯府惹上過節(jié)了? 沈王氏心中自然詫異,稍許,又回過神來,不不不,不是柳家,是蘇家何時同平陽侯府夠上了關系的? 羅mama又謹慎看了看四周,此事牽涉到京中的平陽侯府,便和說柳家的事情不同了。 沈王氏會意。 只是沈王氏慣來眼尖,一眼看見苑中一角的石凳處還露了一方裙角出來,沈王氏眼下正好奇著柳家同蘇家和離,還有平陽侯府這檔子事情,當下提高了聲音道,“膽子是越發(fā)大了是吧,都學會偷聽了!” 沈王氏言罷,沈嬌和沈柔兩人只得憋著嘴出來。 她們二人先前在沈王氏苑中寫字,原來羅mama來了,兩人撒腿就跑,可見羅mama悄聲同沈王氏說話的模樣,又想起昨天在馬車上沈王氏說的那番話,猜想可是表哥家中的事。 果真,都提到嫁妝了,可不真是和離了是什么! 昨日還在清和寺中見過表嫂呢,怎么就和離了? 沈嬌和沈柔這才豎著耳朵才聽了一句就被揪了出來,有些掃興,但奈何沈王氏一聲訓,就灰溜溜得出苑子去了。 “當用心的地方不用心,這些時候倒是用心得很?!鄙蛲跏纤剖钦f完便舒坦了,這才紓解了眉頭。 “怎么說?”眼下就只有羅mama了,沈王氏也不避諱了。 羅mama是知曉這后一句話輕重的,先前才要支開兩個小姐的,當下,羅mama躬身,附耳在沈王氏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沈王氏險些從凳上坐不住了,“昨夜是平陽侯將人從柳家?guī)С鰜淼模俊?/br> 沈王氏簡直難以置信。 羅mama趕緊做了一個噓聲姿勢。 沈王氏趕緊會意,難怪先前羅mama慎重,同她使眼色說嬌姐兒和柔姐兒在偷聽的事。這種話,若是從沈家傳出去可是要兩頭得罪人的。 沈王氏一陣后怕。 只是稍許平復,沈王氏還是一臉蹊蹺模樣,“這么說,和離可不只柳致遠同周穆清兩人的事,還將平陽侯府給攪了進來?”沈王氏自己一面品味,一面嘆道,“你說這蘇錦平時也不顯山不露水的,怎么竟讓平陽侯府給她出頭了?難不成……” 沈王氏瞪圓了眼,驚詫道:“早前便好上……” 羅mama趕緊做掩口狀。 沈王氏連忙照做,只是想了想,又搖頭同羅mama道,“若是早前便好上,這蘇錦又怎么會嫁到柳家去?你說,蘇錦也嫁到柳家多少年了,一直相安無事,當不是……” 沈王氏咽了咽嘴角,震驚道:“平陽侯府硬搶人吧?!” 羅mama這才跟著點頭。 看來羅mama也是這個意思了,沈王氏這心中蹊蹺似是更確認了幾分。 所幸周遭也沒有旁人了,羅mama俯身在沈王氏一側道:“夫人你想想,這柳家才中了探花郎,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誰這個時候會去攪柳家的渾水,惹柳致遠不快。這平陽侯府不是明擺著打柳致遠的臉嗎?平陽侯府是什么樣的人家,擱京中都是一等一的高門邸戶,照說要尚公主,尚郡主的,若真是平陽侯去柳家搶人,這朝中都未必有言官敢吱聲不是?” 沈王氏一面聽,一面頷首,羅mama說的句句在理。 羅mama又道,“夫人您想,旁人不知曉,可夫人您和柳家老太太是姐妹,柳致遠同周穆清那點事,咱們不還是清楚的嗎?柳致遠是同蘇錦和離了,興許后兩日就會娶周穆清,那可是重重打蘇家顏面。平陽侯鬧這么一出,旁人明面上看的是平陽侯府有多囂張,新晉探花郎的顏面都打,打得還不是一二班的疼,可咱們是知曉這來龍去脈的,這平陽侯府不是給蘇家撐腰是什么?” 沈王氏口中輕“嘶”了一聲,怎么說? 羅mama再道:“夫人您想想,若沒有平陽侯這檔子事,柳致遠剛同蘇錦和離,轉眼便同周穆清成親了,這蘇錦和蘇家不都成笑柄了嗎?但平陽侯府鬧這么一出,十之八。九的人都等著看柳家的笑話呢,話里話外談得只怕都是柳致遠才中了探花,自己夫人便被人給搶了人去,柳致遠同周穆清日后就是成親了,旁人也會說,柳家這是趕緊成親,粉飾太平,遮羞用的,柳致遠同周穆清兩人日后都怕是會被人詬病,在京中可不被人指指點點?尤其是這周穆清,好端端的,從柳家夫人成了一張遮羞布,這日后還能在京中抬得起頭來?名聲也不會好……” 沈王氏握拳一拍,嘆道:“我方才倒是沒想到這一出,且羅mama你這么一說,遠洲城才多小的地方,這消息還能不傳了去,恐怕這柳致遠尚未到京中赴任,這京里他的事怕是就傳遍了,周家還想著半途插這么一腳,撈點好處,只怕這回連周穆清這才女的名聲都給搭了進去。要我看,這蘇家同平陽侯府若是沒些親近關系,我是不信的,這事兒分明就是替蘇家出氣,你若是朝廷命官,你是愿意得罪柳家還是得罪平陽侯府?” 羅mama嘆道:“京中這些高門邸戶,便是動一動,大半個國中都得跟著抖一抖,這柳家出了遠洲城還能起半點波浪?這事兒哪還需得說。” 沈王氏嘴角勾了勾,“這就得了,依我看哪,這蘇錦日后的前程還指不定是什么樣,興許,還飛了枝頭當鳳凰也說不定,且等著看看吧?!?/br> 羅mama頷首。 忽得,沈王氏又坐直了身子,喚了羅mama到跟前,輕聲道,“去打聽打聽,眼下蘇錦在什么地方,好歹親戚一場,道個別也是應當,日后還不定還能碰上?!?/br> “這……”羅mama詫異,“可是有些特意了?” 原本兩家走動就不親近。 夫人同蘇錦還不如王惠氏親厚。 沈王氏輕嗤,“你我二人去一趟可不便是刻意是什么?但讓嬌姐兒同柔姐兒去就算不上了。上回來府中,蘇錦不是喜歡府中那栗子糕嗎?” 羅mama頷首,是貪嘴多用了些。 沈王氏笑道,“貴重的東西反倒不好拿出手,就栗子糕好,你讓嬌姐兒同柔姐兒帶些去,就她倆那勁兒也演不出什么違和的親厚來,自然也不會夸張到哪里去,只要讓蘇錦知道咱們沈家是明事理的便是了。金宏日后許是也要入京,平陽侯府就在京中,抬頭不見低頭見,路歸路,橋歸橋,伸手不打笑臉人,日后碰上別把我們沈家當柳家旁的親戚一道橫眼便是。” 羅mama道了聲好,遂又問:“那柳家老太太那邊?” 沈王氏奈何嘆道:“柳家這頭還真就得你我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大姐,平日里好吃懶做,主意一個比一個正,也就折騰折騰姐夫和柳致遠,要真臨到事前一定是哭哭啼啼,怨這個怨那個,柳家的人還真勸不住,可不就得我去潑兩遭冷水的?羅mama你得隨我走一趟,” 羅mama笑笑:“究竟打一個娘胎里出來的?!?/br> 沈王氏睨了她一眼,不滿嘀咕道,“我這是順道去安撫一聲,主要可是去看柳家笑話。這好人可不能全讓王惠氏一人給做了,顯得我在王惠氏面前多不會做人一樣?!?/br> 羅mama嘆了嘆,分明嘴硬著。 末了,沈王氏似是想起什么,遂又嘆道,“這人在做呀,天在看,柳家違心的事做多了,遲早有報應,還是那句話,且等著看看吧?!?/br> 羅mama搖頭。 ****** 驛館苑內(nèi),蘇錦心有旁騖,連倒水時,水滿自杯間溢出,染濕了袖口上的花紋都渾然不覺。 等到這茶杯燙手,蘇錦才反應過來。 蘇錦放下茶盅,又起身撣了撣袖口上水漬。 她是有些心不在焉,晌午剛過,區(qū)廷便抬了她嫁妝回來。這嫁妝眼下就在驛館苑中的暖閣里放著,但區(qū)廷沒有多說旁的,她也不好去尋柏炎問。 就在外閣間等。 區(qū)廷這么帶人上柳家一鬧,柳家是沒了顏面,用不了一日整個遠洲城都會傳遍。 蘇錦心中正想著陶敏和白巧,也恰巧,苑外,白巧便翻著碎步先入了苑中:“陶二奶奶來了。” 蘇錦起身迎上。 陶敏正好同身后的丫鬟一道走到苑門口,丫鬟見了蘇錦,福了福身,陶敏只管上前,牽了她的手一面快步往屋內(nèi)走,一面認真問道:“白巧今日來尋我,我才知昨夜出了這么大的事,你自己可還好?” 陶敏照說是柳家的親戚,這些話本不當問。但她素來同蘇錦交好,她擔心的也是蘇錦這里。 柳家畢竟在遠洲城多少年根基了,自有遮風避雨之處。 昨夜的風雨多大,蘇錦若是心中沒半點委屈,能就著這風雨就出來了? 陶敏心知肚明。 陶敏雖是柳家的親戚,但原來就對柳家的做法有些腹誹,眼下,竟在這樣的大雨夜中將蘇錦一個婦道人家逼得從家中出來,若心中沒有委屈誰信? 摸著良心說話,和離對女子來說不是小事,尤其是柳致遠才高中,他二人便和離,陶敏知曉周家在其中脫不了干系,光是想想昨夜那情景,陶敏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所以一照面,陶敏問的便是此事。 蘇錦垂眸:“和離是我提的,柳家沒為難?!?/br> 陶敏愣住,她是沒想過是蘇錦主動提的,可轉念,陶敏還是輕誚一聲,“柳家有什么好為難的?這柳致遠不就存了這心思嗎?老太太便不說了,老太爺自是半推半就。你若是心中沒被逼得帶了委屈,可會在昨夜那等天氣便轉身離府?” 蘇錦語塞。 陶敏知曉她畏寒的,在清和寺禪房的時候,鞋襪濕了都忍不住寒顫,若不是心里實在不舒坦了,哪里會貿(mào)然往雨里沖? 蘇錦也忽得低眉不說話了,陶敏是一語道破了她心思。 陶敏嘆了口悶氣,實在憋不住心中的話,“好端端的,本以為這次柳致遠高中,你這兒的好日子就來了,誰曾想柳致遠竟計量著休妻重娶。你別問我自何處知曉的,這柳家下人的口風本就不嚴,我與母親聽了心中都難受。和離也是對的,犯不上同柳家耗著。今日平陽侯府人去要嫁妝,你沒看到柳家老太爺和柳致遠那臉色,難看便是對了,昔日是怎么做的,今日這臉便是怎么打的,日后柳致遠就是娶了周穆清,這周穆清也是遠洲城中的笑話,這周家此時在背后慫恿,想渾水摸魚,可在這遠洲城也討不得好了去。左右今日城中都有人在圍觀,你這嫁妝要得解氣。” 陶敏言罷,又朝身后看了眼。 那婢女上前,懷中捧了個錦盒。 陶敏遞給她,“收好了,都是白巧同我說的,可看看有沒有缺了少了的?我再想想辦法?!?/br> 蘇錦嘴角扯了一絲笑意,“多謝你了?!?/br> 白巧會意接過,同陶敏的丫鬟一道去了一側。 周遭沒有旁人,陶敏與蘇錦在外閣間的小榻上坐下。 陶敏輕聲問:“什么離開遠洲?” 蘇錦想了想,“應當就這兩日。” 陶敏嘆了嘆,“同家中說了嗎?” 蘇錦微怔,陶敏是設身處地替她著想,才回處處問到點子上。 蘇錦搖頭,“回家中再說吧?!?/br> 陶敏遲疑,稍許,才有開口,“你日后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