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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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霍流淚,佟醫(yī)生好累。。 第10章 沐春(1) 第9顆 佟辛說事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以至于鞠年年竟相信,這是真實的。 她剛想開口,頭一轉,嚇了跳。 霍禮鳴一只腳跨上樓梯,整個人立在那兒,表情極其復雜。 佟辛也沒料到他還能殺個回馬槍,畢竟背后說人壞話,心頓時虛了虛。 霍禮鳴靜靜看著她,然后笑起來,揚起的嘴角像切慢的鏡頭,每一幀都是一種情緒變化,最后成了熟悉的那一種不正經(jīng),認可說:“是有救命之恩,我真想以身相許,但他家不要,同學,幫忙說點好話唄。” 鞠年年張大嘴巴,“哇!” 佟辛無語片刻,道:“佟醫(yī)生對男的沒那方面的愛好。” 鞠年年又把張大的嘴巴捂緊。 霍禮鳴回過味,很輕地笑了下,然后把傘遞給她,“拿錯了?!?/br> 剛才給她的是一把暗色格子傘,小草莓那一把留在他手中。換好后,霍禮鳴單手抄兜里,走了。 雨還在下。 鞠年年總覺得有點眼熟,下了幾階樓梯后,她倏的記起:“辛辛。這人,跟你上次看到就流鼻血的那個雜志男模特,是同一款啊?!?/br> 佟辛:“……” 以為她沒想起來,鞠年年興奮提醒:“就是那個只穿了條內褲的,胸肌還挺……” “閉嘴!”佟辛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滴汗順著背脊往下墜。 佟斯年晚上十一點才回來,做了一臺車禍病人的手術,一站就是四五個小時。佟斯年累死了,靠著門板深呼吸。 佟辛站在臥室門口,開了一條門縫。 佟斯年皺了皺眉,“還沒睡啊?” “作業(yè)多,我剛寫完?!辟⌒两o他倒了杯溫水。 佟斯年笑了下,又問:“隔壁小霍給你送傘了嗎?” 佟辛點點頭。 佟斯年一直記得,“上回他幫我們修車,我就說要請他吃飯的。這周日我輪休,要不就定在周日吧。” 佟辛沒吭聲,但下意識的蹦出一個念頭——她要不要在周六把作業(yè)全部寫完? “去睡覺?”佟斯年溫柔提醒。 佟辛猶豫半晌,還是決定問個明白,“哥,你知道巨浪會所嗎?” “怎么問這個?” “就,”佟辛抿了抿唇,“這里邊上班,工資是不是很高?” 安靜兩秒,佟斯年直接站起來,眉間帶著薄薄怒意,“辛辛,你怎么能因為北大難考,就改變人生理想?不允許,不可以,想都不要想。” 佟辛一臉懵,有口難辯。 接下來半小時,佟斯年給meimei講了八千字的正確價值觀。佟辛默默嘆氣,并且暗自把這劃分成——都怪新鄰居不檢點,她替他背鍋了。 佟斯年講得口干,一口氣喝完半杯水。 佟辛盯著他,道理她都懂,但…… “所以,哥。你這么了解那個會所,是因為經(jīng)常光顧嗎?” 佟斯年:“……” 清禮一中每周四下午,高二年級都會多半小時實踐課。佟辛又被老師叫去謄試卷分數(shù),放學時,天色暗得只剩一層淡淡光亮。 常坐的那趟公交久等不來,佟辛就坐了另一趟,只不過下車后得多走幾百米。佟辛路過一個煎餅攤,想著抄近路,就繞去了小道。走到一半?yún)s發(fā)現(xiàn),這邊在重建施工,立了一塊前方禁止通行的警示牌。 佟辛只能往回走,可轉身到一半,聽見一聲很清晰的異響。 仔細分辨一番,佟辛已隱約猜到,可能是哪個學校的中二學生在干架。這附近的學校多,從幼兒園到大學不乏好學校,但中間魚龍混雜,不讀書的,混日子的也有。 不說多的,上學期她就撞見過兩三次。 她本該和以往一樣,不聞不問地走掉。但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入耳——“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啊?” 之所以說熟悉,倒不是聲音有多驚為天人,而是尾音,佟辛一直覺得,他說話的時候,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散漫野性。 佟辛循著聲音往右邊圍墻方向看。 霍禮鳴繞遠路去買了包煙,清禮市這塊兒他還不太熟,回來就走岔了路。實際上,他從昨天就隱約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十五分鐘前,他在這條鬧中取靜的巷子里停住腳步,望著三米遠堵著他的人不屑一笑。他早料到,付光明不會放過他。 在上海的時候,兩人便水火不容,付光明就是一傻缺二百五富二代,霍禮鳴也是刺頭青,人生就沒“忍”這個字,對視一眼都能火花閃電地干個架。 后來他被唐其琛送出上海,付光明簡直得意,在上海大放厥詞,將他說得一無是處。 梁子結得深,付光明找了清禮市的幾個混混,把他給堵在了這兒。 前邊兩個,后邊還有一個。身板壯實,眉目賊光,是貨真價實的練家子。這一架正反逃不過,霍禮鳴慢條斯理地脫去外套,單手拎著往地上一丟。 “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啊?——是一種極度輕蔑的挑釁。 三人談不上禮讓,兇狠地一起動手。 霍禮鳴抄起腳邊的半塊板磚,照著其中一人的腦門兒砸下去。他的動作太凌厲,且不留一絲余地。 這一幕猝不及防,佟辛沒踩穩(wěn)垃圾桶,差點從墻上摔下去。 她捂住嘴,心跳狂蹦。 霍禮鳴的身手絕不是等閑之輩,對方也顯然有備而來。兩人去攻擊霍禮鳴的下盤,讓他失去重心。另一人就有機可趁,逮著他的胸肋往死里揮拳。 塵囂飛揚,每一聲都是駭人的皮rou響。 佟辛呆了。 這不是她認知范圍內的世界,灰色的,殘忍的,和著血rou的?;舳Y鳴以一敵三,叫嚷聲,痛呼聲,狼藉遍地。 佟辛眼見著,什么叫以少勝多。 男人干架時的兇戾,以及行云流水的招式,讓她某一瞬間宛如魔怔——竟然覺得,這個場景,是一幅生動的畫,畫里的人太帶感。 佟辛趴在墻上正出神。 “嘿!”霍禮鳴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單音節(jié),短暫脫離了冷情,甚至還有一分放松。 佟辛回過神,發(fā)現(xiàn)他正望著她,漆黑的眼眸被煞氣暈染,顯得愈發(fā)亮堂。他抬起手,抹了把糊在眼睛上的血,勾著眉梢,望向她隱隱噙笑,“不是怕我嗎?今天不躲了?” 對視這一眼,佟辛心臟狂跳。 而下一秒,她視線全黑。 霍禮鳴怕那三人看清她的長相,伸腳勾起地上的衣服,再用力一甩,精準地拋蓋住佟辛的腦袋。 因為這一分心,讓對手有了可趁之機?;舳Y鳴的肩胛骨被扭住,往死里掐。他悶聲,額頭冒出豆大汗水。但仍不忘沖墻上厲聲:“回家去!” 佟辛從垃圾桶上半跳半摔地下去了。 霍禮鳴再一瞥,人已不見,一顆心總算落了地。 身上負傷,他依舊站得筆直,臉上青紫血痕,只添修羅戾氣。像是徹底沒有了顧慮,霍禮鳴舌尖抵了抵腮幫,抄起腳邊的木棍。 對方互看一眼,也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蹭亮的匕首短刀。 就在這時,一聲響亮的大叫:“住手!” 霍禮鳴不可置信,轉過頭。 墻頭上,佟辛趴在那兒,可以說是用出了她這一輩子最兇的表情。 “這里200米就是派出所,我哥是城管!不信你們就等著,還有三分鐘,警察馬上到!”佟辛不卑不亢,而恰好,遠處隱約傳來警車鳴笛聲。 這一串連貫的動靜,氣勢上很能壓人。加之那仨混混心里很有譜,再這么剛下去,未必是霍禮鳴的對手。 他們后退幾步,一瘸一拐著跑了。 警車鳴笛還在響,在這驟然安靜下來的氣氛里,愈顯詭秘。 霍禮鳴慢慢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胸口劇烈喘氣。數(shù)秒后,他望向墻上的佟辛,語氣跟薄刃一般,“我讓你走為什么不走,想死是嗎?” 佟辛沒吱聲,費勁地從墻上想下去。她已經(jīng)爬過兩遭了,再加上這場面一點也不真善美,所以腿軟得跟面條似的,根本站不太穩(wěn)。 她踩空,滑坐在地上。 霍禮鳴下意識地向前一步,但人已經(jīng)拍拍屁股又站了起來。 佟辛嘟囔一聲,白色羽絨服臟了一大塊。她把腳邊的手機撿起來,播放器里循環(huán)的,是警車鳴笛的背景音樂。 霍禮鳴松眉,手往后撐著地,蹲坐在地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還挺聰明啊。” 佟辛的手仍在發(fā)抖,聞言狠狠瞪他一眼?;舳Y鳴笑意更深,扯著傷口,又立刻齜牙皺眉。佟辛驚懼猶存,站了一會兒,默默轉身跑了。 白色背影像一團移動的云,轉眼不見。 霍禮鳴輕笑一聲,嚇著乖女孩了。 天色又深了一度,穿堂風涌入巷子,卷走了廝打后的血腥味?;舳Y鳴忍了忍疼痛,剛準備起身。熟悉的白色身影,又跑了回來。 只不過這一次,佟辛拎了一大包藥。跑的太急,她還在喘氣,蹲在霍禮鳴跟前,兩下把塑料袋扯開。 碘酒,棉簽,云南白藥……霍禮鳴愣了愣。 佟辛把他這表情理解成怕疼,于是沒好氣地說:“疼死活該?!?/br> 傷大部分在左手臂,佟辛不敢動,舉著藥瓶無措。 “沒事兒,骨裂而已?!被舳Y鳴從她手里把藥拿過,自己熟練上藥。 佟辛震驚得話都說不利索,“骨、骨裂而已?” 霍禮鳴被她表情逗著了,“第一次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