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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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高興的事,薛小婉重返校園。 她哥因為盜竊和賭博,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半。薛小婉由政府專業(yè)救助機構(gòu)出面,承但其學費及成年前的生活保障。 她被班主任領進教室時,依舊瘦弱,但抬起了頭,背脊也挺直了些。班主任輕咳兩聲,在講臺上問:“誰愿意和薛小婉同學同桌???” 安安靜靜的,沒一個人吭聲。 而薛小婉的前前同桌李芙蕖,露出隱隱看戲的愉悅神情。 良久之后——“我?!辟⌒僚e起手,因為感冒,嗓子嘶啞得很好聽。 “老師,我可以?!卑嚅L說。 “我愿意的?!睂W習委員說。 很快,十幾雙手都跟春生發(fā)芽似的舉了起來,“老師,我我我。” 李芙蕖臉色掛不住,暗了下去。 薛小婉又把頭低下來,忍著發(fā)紅的眼眶,再抬起時,是對佟辛露出一個久違的微笑。 很快到考試周前一禮拜,化學老師的重點全放在他們班。 老師叫劉伶俐,四十多歲,人如其名,在全校確實以凌厲出名。鞠年年這種半吊子都膽戰(zhàn)心驚,不敢不認真聽課。 大概是太想抓成績了,劉老師往死里布置作業(yè)不說,周三這天,還單獨給一班發(fā)了一本《難題多練》。說這本習題冊的題目質(zhì)量非常高,明天起,化學課就會著重講解其中的題型,務必帶到課堂上。 神經(jīng)緊繃的一天終于結(jié)束,拖堂到近七點,天色又黑了一度。 佟辛感冒難受得厲害,她剛準備收拾書包,皺了皺眉,小腹的不適感隱隱襲來。她深呼吸,然后拿了紙巾去了洗手間。 書包整理到一半,桌上還放了幾本沒來得及收拾的書。 教室空了一大半,自顧自地干自己的事。 李芙蕖和玩得好的路過,三人眼神交匯,李芙蕖往佟辛桌上示了示意。 — 因為身體不舒服,佟辛路上走得很慢。生理期第一天最疼,加之感冒,她整個人都蔫兒了。好不容易到家,佟辛找了半天,意識到自己沒帶鑰匙。 辛滟和佟斯年都在醫(yī)院值班,佟承望去長春出差。起風了,是要降溫下雪的前兆。佟辛實在沒力氣再坐車去找哥哥拿鑰匙。小腹的不適讓她腿沒力氣,蹲了兩秒,發(fā)現(xiàn)更疼。 佟辛抬頭看了看隔壁,房子亮著燈。 她走過去敲了兩下門,很快就開了。 霍禮鳴正在吃泡面,一屋子紅燒牛rou味兒,許是吃驚,半口面還掛在唇邊。 佟辛說:“我沒帶鑰匙,我能不能先在你家待一會兒?!?/br> 霍禮鳴看她臉色不好,“感冒了?” 佟辛點點頭,“嗯。” “進來吧?!被舳Y鳴把路讓出來,沒把門關緊,留了半人寬的縫。他把暖氣調(diào)高了些,“隨便坐。” 這房子買來是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 以前佟辛也常來小強叔這家,所以并不陌生。她只是有點意外,霍禮鳴一個人住,房間收拾得干凈整潔。 霍禮鳴被她眼神逗笑,“怎么,不像我住的地方啊?” “這么干凈,跟你氣質(zhì)不太搭?!辟⌒琳f。 霍禮鳴嘖了嘖,“小妞,你拐著彎地罵了我多少回了,嗯?”他故作兇狀,“我身上很多紋身的?!?/br> 佟辛哦了聲,“下次會記得給你頒獎的。多大點事,不用這么委婉?!?/br> 霍禮鳴無奈,“嗓子啞成這樣還這么能說,坐那兒寫作業(yè)去?!?/br> 佟辛肚子疼,早就想坐了。 她沒有馬上拿作業(yè),手捂著小腹,一臉隱忍痛色。 霍禮鳴捧著面,站在客廳吃,視線偶爾掠到她身上。 佟辛察覺到他的目光,立刻不動聲色的坐直了些,不想讓他看出異樣。佟辛打開書包翻了會,忽然皺了皺眉。 她重新再找一遍,里里外外,都不見了《難題多練》。 佟辛回憶了番,確定放學時,她的課桌上沒落任何東西。佟辛又給鞠年年和楊映盟打了電話,問他們有沒有見著。 “不在我這呢。是不是老師忘記發(fā)給你了?” “不可能。”佟辛記得清楚,她還打開看了看提綱。 “辛辛你趕緊找找,劉老師那人可厲害了,你明天要是沒帶去,她肯定發(fā)飆?!本夏昴晷挠杏嗉?。 佟辛很冷靜,“沒事,我再找找?!?/br> 電話掛斷,她再回憶一遍放學的時間段。 “怎么,作業(yè)丟了?”霍禮鳴走過來,帶點調(diào)侃的意味,“老師很兇啊?” 佟辛轉(zhuǎn)過頭,“是,兇,能殺人?!?/br> 霍禮鳴笑了笑,“我喜歡,能和他交朋友嗎?” “朋友是有點難?!辟⌒琳f:“努把力,找個正經(jīng)工作,也許還能做她女婿。” 牙尖嘴利的,霍禮鳴收了收嘴角,不再和她扯談,“你寫作業(yè)吧,我出去會兒?!?/br> 佟辛目光疑慮地看著他。 霍禮鳴睨她一眼,“肚子不餓?” 佟辛愣了愣,所以,他是去給她買吃的去了嗎? 八點不到,天已黑透。 寒風濕冷刮骨,天氣預報有大雪,霍禮鳴出門的時候,已經(jīng)下起了雨夾雪。運氣不錯,出小區(qū)大門就有一輛下客的出租車。 霍禮鳴坐上去,司機問他去哪兒? “新華書店。” 霍禮鳴又記了一遍書名,是叫《難題多練》沒錯的吧? 到書店一問,沒有。 “那請問,這書哪里可以買到?” “我怎么清楚,要不,你去小店里問問吧?!迸R近下班,工作人員的態(tài)度不怎么耐煩。 外頭的雨越來越大了,帶著南方特有的濕寒,冷風一吹,撲面刺骨。出來的時候,霍禮鳴沒有帶傘,顧不上了,他一頭扎進雨雪中。 清禮市這邊他不熟,開個導航跟著跑,壞天氣里,跟上海一樣難打車。折騰了一小時,總算在一家小書店找到了一模一樣的書。 霍禮鳴渾身都濕透了,付錢的時候,手指濕得指紋都解不開手機。拎著塑料袋出來時,霍禮鳴迎著風直哆嗦。 回去車更難打,等他到家時,佟辛已經(jīng)走了。 桌上留了一張字條,字跡清秀工整:“我mama回來了,謝謝。” 霍禮鳴渾身濕透,站著的地方很快滴成了水洼。后知后覺的莫名情緒,給一小屁孩兒滿城市地買練習冊…… 小霍爺,你可以啊。 次日,佟辛特意早點去學校再找找,雖然知道教室里大概率沒有。 到校門口,發(fā)現(xiàn)楊映盟在等她。 “佟辛,早上好啊?!睏钣趁藷崆榇蛘泻簟?/br> “嗯,早上好?!辟⌒僚d致不高。 “你作業(yè)真的丟了吧?第一節(jié)就是化學課,劉老師可兇了,不會因為你成績好就放過你的?!?/br> 佟辛腳步頓住,皺眉不悅,“你能不能別說了?!?/br> 小少爺咬牙后悔,關心人的語氣下次一定要改。 他看著佟辛漂亮的側(cè)臉,白皙皮膚上憂愁淡淡。楊映盟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于是神使鬼差地說:“不用怕,我昨天幫你重新買了一本?!?/br> 佟辛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眉間狐疑。 楊映盟暗喜,終于吸引了女神的注意力,于是從書包里真的拿出了《難題多練》,“喏,拿去?!?/br> 佟辛眨了眨眼,沒有接,幾秒后,忽問:“你在哪家書店買的?” 楊映盟神色有點不自然,“你拿著就是啊?!?/br> “哪一家?” “就,就新華書店啊?!?/br> “不可能?!辟⌒琳f:“我昨晚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新華書店,工作人員說沒有這本書。你怎么會買得到?” 少年不擅說謊,頓時慌了神色,結(jié)結(jié)巴巴地挽尊,又胡亂報了另一家書店名。 佟辛當即拆穿,“這家也我也打電話問過,沒有?!?/br> 楊映盟背后有點冒汗了。 尷尬的安靜維持了半分鐘,佟辛目光筆直,平靜道:“說,這是誰給你的。” 楊映盟犟著脖頸,當沒聽見。 “好?!辟⌒咙c點頭,冷漠要走。 楊映盟有點崩潰了,氣呼呼道:“就是那個紋身男??!上次吃烤rou串,你和鞠年年都護著的那一個!” 佟辛愣了愣,然后用不耐煩掩飾情緒,“什么叫我護著?” “你說他肱二頭肌比我好!” “他的本來就比你好?!?/br> “……” 直到下午放學到家,佟辛做作業(yè)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