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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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多,佟斯年難得下了個早班,一進(jìn)門就說:“最近流感挺嚴(yán)重,辛辛你感冒沒好全,去上學(xué)的時候記得戴口罩。” 辛滟探出頭,“你也要注意身體,快過年了。” 佟斯年揉了揉后頸,“剛路上碰見小霍,我讓他上車,他說他感冒了,不想傳染我?!?/br> 聽到這,佟辛寫作業(yè)的動作頓住。 辛滟做的晚飯很豐盛,還燉了香噴噴的老鴨湯。 佟辛扒了兩口飯,然后問:“mama,我們吃不完,剩下的我能不能拿去喂流浪狗?” 一家人飲食習(xí)慣都很好,食量適中,吃不完的確實浪費。辛滟便說:“可以,待會拿個碗吧?!?/br> 就這樣,佟辛?xí)r不時的,夾一塊好點的鴨rou放在碟子里,還給里頭添了大半盤米飯。 辛滟隨口問了句:“這么多???” 佟辛含糊道:“流浪狗很能吃的嘛?!?/br> 一旁的佟斯年,不動聲色地留意meimei的舉動。 飯后,佟辛拎著保溫盒,飛快出門,“mama,我去喂狗啦。” 路上,佟辛長呼一口氣,她特意繞了遠(yuǎn)路,從側(cè)邊到霍禮鳴的家。佟辛輕輕敲門,過了很久,里頭才慢吞吞地開了門。 霍禮鳴在睡覺,頭疼流鼻涕,還有點發(fā)燒。他頂著一頭亂發(fā),有點不在狀態(tài),冷硬的五官似乎也變得輪廓柔和了些。 他看著佟辛,眉間皺褶未平,但語氣是平和的,“又沒帶鑰匙???” 佟辛把保溫盒遞給他,“給?!?/br> 霍禮鳴匪夷,看清了,他倏地笑起來,嘴角向上扯出一個很好看的弧,語調(diào)不太正經(jīng),“喂,你就這么恨我啊?” “嗯?”佟辛沒明白。 他挑眉道:“把我就這么燉成湯了?” 霍禮鳴病容顯膚白,眼睛如點漆,某一瞬的神色像一匹黑絲絨。他大概是覺得逗人上了癮,再想調(diào)侃兩句,“把我燉了,再給我喝,小妞你是個狠人吶,好了我發(fā)誓,下輩子不做鴨,做個別的吧好不……” 最后的“好”字還沒說完。 佟辛變戲法似的,從寬大的羽絨服口袋里拿出一瓶牛奶。她踮起腳伸出手,牛奶瓶貼住了霍禮鳴的嘴唇。 “閉嘴,難聽?!?/br> 身高差,佟辛微微仰著頭,他低著頭。 對視兩秒,佟辛往后一步,又很小很乖地說了一句:“謝謝?!比缓筠D(zhuǎn)身跑了。 吃的和喝的都是剛剛好的溫?zé)幔舳Y鳴卻像被沸水澆了全身。他緩緩看向掌心的牛奶和鴨湯,才發(fā)現(xiàn),袋子里還有兩盒感冒藥。 藥盒上貼了一張小黃鴨圖案的便利貼,筆跡清秀—— [吃了它,get新魔法,解鎖益壽延年,解鎖老當(dāng)益壯,解鎖壽比南山。] “……” 晚上,霍禮鳴洗半天澡沒出來,光著膀子,手撐著盥洗臺。他摸摸左臉,又蹭蹭右臉。 24歲年紀(jì)輕輕的一酷哥兒,真這么顯老? 究竟哪里出了錯? 霍禮鳴搖搖頭,不懂,清禮市十大未解之謎吧。 第16章 青梅荔枝酒(3) 第15顆 前天霍禮鳴買到習(xí)題冊后并沒有直接拿給佟辛。 雖然真的只是出于熱心, 但他到底是個成男性,熱心這個詞便自然而然有了一把刻度尺。于是霍禮鳴昨天清早守在校門口,掐著點兒, 攔下了楊映盟。 他不知道這小子如此蠢,但能預(yù)料到那小妞的伶俐聰明。 鴨湯很鮮美,感冒藥很奏效, 晚上他就沒發(fā)燒了。而那瓶草莓牛奶喝完后,他將瓶子洗得干干凈凈,沒丟, 順手放在了臥室桌子上。 — 早讀課鈴響前十分鐘, 佟辛掐著點才來教室。 鞠年年看她臉色不對勁, “怎么啦?” “沒事?!?/br> 佟辛把書包放好, 拿出語文書和習(xí)題本??此埔磺腥绯?。教室很吵, 大家都抓緊最后的幾分鐘聊天。誰也沒有注意到佟辛站起身,徑直走向后排。 鄒麗還在和同桌說說笑笑,冷不丁地撞上佟辛的身影,嚇了一跳。 “你干嗎?”鄒麗沒好氣地問。 佟辛直視她,語氣尚算平靜,“你為什么要拿我的習(xí)題冊?” “我哪里拿了?”鄒麗一瞬慌亂, 但仍底氣十足的模樣。 爭論聲音不小, 同學(xué)都看了過來。 “周三下午放學(xué),六點半左右,我去洗手間,你拿走了放在我桌上的《難題多練》。” “你胡說!”鄒麗仗著家里有錢,平時就不怕事兒。 佟辛默了默, 在對方的大聲下, 她便顯得很像被欺壓的那一方。她不爭不吵, 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br> 她不是質(zhì)問,而是平和的陳述??粗u麗時,眸色如點漆,亮得讓對方不可直視。鄒麗有點虛了,但還是不認(rèn)慫,嘰里呱啦的說一大堆。 坐在前排的李芙蕖,暗暗抓緊了掌心,低著頭假意認(rèn)真寫作業(yè),不敢多動作。 “佟辛你不要冤枉人!憑什么說是我拿了你的習(xí)題冊,昨天上化學(xué)課,你不是有書嗎?!” “你還說!”楊映盟一腦熱血地沖上來護(hù)在佟辛跟前,“那是她重新買的!是我給她的!” 班上頓時起哄,楊映盟喜歡佟辛這事已是公開的秘密了。楊小少爺熱血直沖腦門,忽地拽住露在外面的書包肩帶,用力把鄒麗的書包給扯落在地。 稀里嘩啦落了一地書,兩本一模一樣的《難題多練》赫然在列。 楊映盟護(hù)犢子更甚,特兇道:“說謊還不承認(rèn)是吧!” 鄒麗被男生吼得眼圈都紅了,灰頭土臉地站著,視線驚慌失措地看向李芙蕖。 佟辛有些無語,這個楊映盟啊……她真的只是想和平友好地解決問題。 但事已至此,佟辛還是把話說完:“我已經(jīng)去保衛(wèi)部申請查監(jiān)控了,教室走廊外的監(jiān)控正好對準(zhǔn)教室。你不承認(rèn)也沒事,我們一起去保衛(wèi)部。” 鄒麗還沒慌呢,李芙蕖慌得不行。 恰時候,班長把班主任叫了過來,班主任皺眉道:“先上課!鄒麗和佟辛下課來我辦公室!” 有監(jiān)控輔證,事情處理得很快。鄒麗留下來挨了一小時訓(xùn),又是打電話叫家長,又是寫保證書,雖然沒有通報批評,但高二年級都傳遍了這事。 佟辛不是想找事。錯就是錯,她不過是要一個公平與真相。但沒幾天,她就有了新的憂愁,因為楊映盟幫她出頭,全校都知道了他喜歡她。 喜歡就喜歡吧,青春期嘛,能理解。 關(guān)鍵是,楊映盟這二貨反倒受到了鼓舞,竟然明目張膽地追起了人。愛心早餐,愛心牛奶,愛心午餐,上下學(xué)的路上都像騎士一般關(guān)心護(hù)送。 佟辛已經(jīng)很明確地拒絕,“我不喜歡你?!?/br> 楊小少爺只當(dāng)是少女的羞怯,還挺紳士地說:“沒關(guān)系,我理解?!?/br> “不,你不理解。” “我理解,我就理解!我不跟你說了!!”楊映盟氣沖沖地跑開。 這少爺現(xiàn)在是油鹽不進(jìn),一切婉拒都是欲拒還迎,不但不放棄,反倒更來勁兒了。 佟辛覺得,再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以后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歷經(jīng)三天小直男的土味追女大法,佟辛都有心理陰影了。 這天放學(xué),她沉著腦子想事——如何讓楊映盟死心。走著走著,佟辛腳步慢下來,然后又倒退了幾步,看向霍禮鳴的家。 反正已經(jīng)敲過不知道多少次門了,佟辛愈發(fā)輕車熟路。 霍禮鳴也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他在清禮市沒熟人,除了佟家兄妹,這門也沒誰會敲。所以在看到佟辛?xí)r,一副“我就知道是你”的表情。 佟辛低著頭,雙手揪著指頭,欲言又止。 “怎么了又?”霍禮鳴問。 佟辛神色委屈,還有幾分恰到好處的害怕,“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她把鄒麗拿她習(xí)題冊這事兒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教室大吵,辦公室寫檢討,一個天崩地裂的場景。 良久,霍禮鳴皺眉,“你是說,她找人報復(fù)你?” 佟辛點點頭,“是,這兩天總有小混混等在校門口,我好害怕,我失眠,我學(xué)習(xí)成績都下降了?!?/br> “怎么不告訴你家長?” “我爸媽省外出差,我哥天天在手術(shù)室?!辟⌒脸蠲疾徽?,還用手抹了抹眼角,“而且不能告訴我哥,我哥看著很斯文,但他跆拳道黑帶五段,雙面性格,看起來溫和,其實是個暴躁婆,會把他們打進(jìn)手術(shù)室的?!?/br> 霍禮鳴有點凌亂,所以,佟醫(yī)生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身份。 “你以前不是常躲我?說我不是好人兒?”他懶洋洋地問。 佟辛當(dāng)即反駁,“這不是日久見人心,你是斯文人?!?/br> 看她一臉真誠,霍禮鳴自己都差點信了,是吧,不幫不是斯文人了。 遲遲沒等到回答,佟辛偷瞄他一眼,然后與他目光撞了個正著。佟辛長嘆一口氣,“哎……” 霍禮鳴哭笑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欺負(fù)高中生呢。佟辛轉(zhuǎn)身慢吞吞地離開,小碎步還一步三回頭。霍禮鳴倚靠門板,低頭點煙,“啪嗒”一聲脆響,打火機(jī)燃燒的聲音。 佟辛心里空落落的,背后聲音起: “幾點放學(xué),我在校門口等你?!?/br> — 事實證明,霍禮鳴看著桀驁不馴不靠譜,但實則是個時間觀念相當(dāng)強(qiáng)的人。佟辛六點放學(xué),他五點半就等在校門口,暗中觀察周圍的小混混。 守了幾天,他自己也有點拿不準(zhǔn)了。 并沒有看到什么小混混。亦或是,這種乖乖女認(rèn)為的小混混,和他這種真混混認(rèn)為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