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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本就性格乖僻魔教教主(煙妃)聞得羅剎教覆滅,悲慟至極,竟然脫出禁地,勾|引毓王,聯(lián)合陰謀敗露的靖國謀反,內(nèi)外夾擊,一時圣國好似大廈將傾,風(fēng)雨飄搖。女帝失望萬分,號召武林之中有識之士替天行道,抵御靖國侵略,言地?zé)o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皆有守土衛(wèi)國之責(zé),并派兵強力鎮(zhèn)壓國內(nèi)毓王實力。初初平定毓王之亂,尚未抽兵抵御靖國,不了西北少數(shù)民族無羅剎教彈壓,竟頻頻犯境。于是在漫長的消耗戰(zhàn)中,由啟明軍領(lǐng)頭,軍隊吸納大批武林人士進入軍隊體系,而武林高人則被請去完成刺殺行動,一時廟堂內(nèi)外,關(guān)系竟是難得的親密 ※ 轉(zhuǎn)眼二十年倏忽而過,當(dāng)年被一字并肩王毓王爺傾盡家財營造得美輪美奐的毓華園,如今已經(jīng)被女帝早早改為御華園。女帝常年cao勞國事,龍體違和,是以在許多年前便搬來此處修養(yǎng)。 煙霧繚繞的行宮內(nèi),女帝靠在美人榻上,貪婪地吸食著面前香爐中氤氳而出的煙霧,這是得道高人白先生的妙法,傳聞如此辟谷修煉,日久天長,可洗髓伐毛,洗凈凡根,榮登仙境。 也許真是俗事煩心,雖然保養(yǎng)得宜,然而女帝的皮膚卻擋不住歲月的侵蝕,看著甚至比尋常同齡女子更加蒼老衰色。日日cao勞國事,后宮諸人也不讓她省心,讓女帝心煩意亂。后來接觸了長生大道,方知一切皆是虛妄,榮華富貴,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然而求仙問道如何艱難,饒是女帝富有四海,在那些仙人眼中也不過是浮云阿堵。 說道這白先生,那可是了不得。他出身一向神秘的逍遙門,二十年前,玉君后便提及他小時候見過的白先生,想不到近日白先生云游回圣朝再見,竟然仍舊是俊美如雙十少年。這叫女帝驚為天人,立刻迎為座上賓,相詢金丹大道。如今女帝不過如此三日,確以為自己已有飄飄欲仙之感。 然而終究還是俗事憂惱。 腳邊乖順跪伏著一名俊色逼人的男子,身穿正紅官服,雪膚紅唇,鮮衣重色而不減半分風(fēng)姿。女帝眼神有些復(fù)雜,男子本就比女子不顯老些,而不知是否閹人的關(guān)系,面前這條乖順的忠犬,卻也有著令女帝艷羨的不老容顏。 女帝如今看見奏折就嫌煩,更何況她早早建立起了理事內(nèi)閣多年,如今能遞到她面前的,不是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便是 姝兒當(dāng)真荒謬了!饒是女帝見了奏折中的內(nèi)容都不由動怒,皇太女的頑劣不堪顯然讓她頭疼萬分。 女帝雖然風(fēng)流多情,然而子息卻因為當(dāng)年那場意外一直不大順暢,任君一案,日后查明其中也有不少是自小浸yin心機的文君推波助瀾,這讓女帝也十分無奈。以至于到了今日,女帝膝下竟只有君后所出的一子一女。 然而皇太女太過不省事,縱然只有這一個選擇,朝中對她繼位的異議卻始終存在。 朕早已警告過她,離她的任母君文母君遠(yuǎn)些,她倒好,竟幫著任君去打文君,欺負(fù)母君,她的手也太長了! 陛下息怒畢竟當(dāng)初任君被君后勸出冷宮,在君后處住了許久,太女殿下與任君存著一份親情也是孝心純?nèi)?。蘇宦郎輕聲道。 被人當(dāng)槍使,好個純善孩子!女帝諷刺道,然而終究是自己唯一的女兒,無奈嘆道,終究是無缺太心善,朕又失了管教,現(xiàn)在看來,姝兒甚至還不如靜兒萬一。 女帝發(fā)覺身邊忠犬忽然沉默,意識到了什么,卻不知懷著怎樣奇特的心思,竟有些竊喜,又做出沉痛的表情,在那張肌rou松弛的臉上混合著,是她不曾料到的古怪:宦郎,是朕不小心 陛下言笑了,蘇宦郎垂下頭,鴉羽似的長發(fā)從肩頭垂落,油然一種至深的哀傷,靜皇子與他像,是天上定數(shù)。微臣、微臣如今亦尋得一人能相伴終生,想來也是他在天上庇佑。 他雖口中說著相伴終生,但語氣中的悲哀卻是如何能瞞過女帝。雖然她才是女帝,他只是她的一條狗,但莫名只要看著這個男人不好,她就覺得好。 帶著這樣一分古怪的滿足,女帝半真半假地嘆息道:那時我們都太年輕,宦郎,你能有幸得到白姑娘的疼惜,令她不在乎你的身子,這是莫大幸事,你要好好珍惜。 說著她又有些油然的嫉妒升起,那白玉恰好是白先生的孫女,想也知道有她相護,蘇遺奴定然能夠長命百歲。那白玉生得風(fēng)華無雙,雖為女子,但似乎因是同出自逍遙門,雖然面無半分肖像,卻常常讓女帝恍惚以為自己見到了玉求瑕復(fù)生,當(dāng)真是再驚才絕艷不過的人物。只可惜腿腳有些不便,曾聽白先生嘆息,說是從前修煉時貪快求急,阻塞了經(jīng)脈,此生空無金丹之期,惟愿長命百歲。 ※ 這白玉是個離經(jīng)叛道的,身為女子卻癡愛著玉求瑕這個小小閹人,不過偶然相見便傾盡所有地相助,有通天之才,卻委屈做他手下一名小小郎將。自己暗中安排讓她知曉當(dāng)初玉求瑕與蘇遺奴的那一段往事,她卻絲毫不在意。 甚至還說什么:他大可以繼續(xù)惦記著瑕哥哥,瑕哥哥那樣的人物,若是他真能忘記了,那便不是我愛的遺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