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頁
這件事的后果是,喬瑟夫哭暈在廁所地發(fā)現整整一個月主人都沒有傳喚自己。 奢華的房間內,女人的低聲笑罵與男人的調|情共同譜寫出一篇曖|昧的篇章。然而,匆匆而來的一位不速之客卻打破了里間暗流涌動的氛圍。 小姐!小姐!侍女的呼喚中帶著焦急。 凱瑟琳眉間閃過一絲不悅,剛想要叱罵這沒眼色的奴婢,身邊高大溫柔的迪特拉卻頗為好整以暇地抬手止住了她的動作:凱瑟琳,有什么好動怒的呢,先聽聽她有什么事也不遲。 他溫和的語氣令凱瑟琳面上閃過一絲羞澀,嗔怪道:多半沒好事,我看你定是厭了我,所以想要趁機讓我趕緊消失吧。 你說這話可就是在扎我的心了 迪特拉近來的心情正是應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那些神殿的雜魚到底也有點用處,自己只是這么隨手安排,想不到就搞得那位熹光公爵生死不知。呵,魔黨聲威赫赫的克勞斯閣下,也不過如此。 以往從不能讓他有耐心的拿喬賣癡,這幾日倒品出幾分情|趣來。 一番調笑之后凱瑟琳便步出里間,面露憂色的侍女連忙湊過去,手腳麻利地為她整理著略顯凌亂的衣擺,一邊低聲地將事情道來。 什么那小雜種居然還有臉回來! 凱瑟琳調子忽然拔高,原本自信傲慢的作態(tài)也再難以維持住。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怒,又有幾分懊悔,蹙起眉權衡了片刻,心中的不放心終究占了上風。她恨得一跺腳,放棄這次大好的討好機會,期期艾艾地向里間的迪特拉告辭。 等凱瑟琳妥芮朵匆匆趕回,那張讓自己嫌惡的臉便好巧不巧地撞入眼中。 那張與自己有五成相似的面容,不過短短數月時間已經產生了巨大的變化,熟悉而又陌生。他似乎染上了別樣的風采,仿佛蒙塵的明珠被擦拭干凈,終于散發(fā)出奪目的光輝。相似的臉龐。不同的地位,然而凱瑟琳看到他的時候,卻驀然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不過很快凱瑟琳就自己否定了這種感覺:在喬舒亞淡淡投來的目光中,更是透露出一股令人暴躁的矜傲。 他變了,變得更加討厭了! 凱瑟琳迅速得出了結論,精巧的下巴微抬,骨子里身為貴族小姐的驕傲就自然流露:呦,看來我今日來得正巧,小弟你難得出來一趟,jiejie都有些認不出你來了。 假惺惺的寒暄過后,便是陡然凌厲的質問,不過,是誰允許你坐在副座的呢!父親的左手,是她的專屬位子。 然而面前這個曾經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里仰望著凱瑟琳的喬舒亞,此時卻只平靜地端坐在那里,巋然不動的模樣,倒是越發(fā)顯得雍容。 當然是父親,他對我這一行收獲頗為好奇。jiejie,幾天不見,你越發(fā)年輕了。 意滄浪眨眨眼,一臉溫和無害。倒是凱瑟琳聞言,氣得憋了口氣,剛要發(fā)言,卻見父親雷諾在上手用筷子當地一下敲在碗碟上,眼神危險地看了凱瑟琳一眼,警告道:夠了,喬舒亞一路奔波也已經累了,等他回來再說吧。至于你,凱瑟琳,我希望今晚之前能聽到你的解釋,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就像一個典型的妥芮朵血族一樣,看相貌你絕不會想道雷諾能夠對自己的親女兒這般下手不留情面。他打扮得正如許多得體的貴族老爺一樣,穿著精致華美的禮服拄著一根元帥杖,小胡子修剪得整整齊齊,烏黑亮麗的頭發(fā)經過了精心的保養(yǎng),看那細膩飽滿的皮膚和眉宇間常年沉淀下來的書卷氣,說是一個貴族公子都一點不過分。 然而實際上,這個看起來像詩人、藝術家而非暴力兇悍的血族的男人,在這個家中卻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和統(tǒng)治力即使他現在處于某種考量對意滄浪十分溫和。 是。凱瑟琳抬頭看了眼雷諾道。 雷諾的神情好像看不出什么情緒,但凱瑟琳畢竟他最疼愛的女兒,早就捕捉到他隱藏在溫和之下的一絲真實。 實際上想也知道,凱瑟琳意圖李代桃僵,讓無力反抗的私生子喬舒亞代替自己去見傳聞中陰晴不定的克勞斯。就算喬舒亞對她無可奈何,但雷諾又怎么會一點風聲都聽不見這件事,本身就是有雷諾想要試探克勞斯心思的默許在里頭。凱瑟琳若非有此自信,也不會在這種微妙的問題上善做主張。 雷諾現在忽然發(fā)難,本就是一件不平常的事情。 除非,他是忌憚著什么,不得不如此作態(tài)。 那么這個忌憚的對象,似乎也只有端坐在位子上,仿佛悠哉看戲的喬舒亞了。 這個私生子還真是命大,這樣都死不了,看情況,甚至恐怕還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從克勞斯勒森魃那邊拿到了什么好處!凱瑟琳憤憤不平地想想到,看他這麼快就蛻變成成年形態(tài),還不知道吃了什么大補的東西,搞不懂勒森魃人的審美。 而這整個過程中,意滄浪卻只保持著自己的進度、自顧自認真品嘗著沒事愛生活的妥芮朵血族,在美食方面的造詣也是其他血族望塵莫及的。 他并不知道此時在熹光之城的城堡中,有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這里發(fā)生的事情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