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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異點(diǎn)頭,哼笑一聲:你聽不懂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先回宮,回去之后我再跟你好生說道說道,保證讓你明白個透徹。 江弦的臉終于繃不住了,他急道:我說裴異你這人怎么這么小心眼啊,上次我被人擄走又不能怪盛蓮郡主,當(dāng)然,也不怪你,說到底是我自己警覺性太低,現(xiàn)在你把氣出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有意思嗎 裴異沒想到江弦竟然會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他先是一怔,而后薄唇緊抿,整張臉烏云密布:你覺得我想要和盛蓮劃清界限是因為上次你差點(diǎn)被人擄走 他的聲音低而沉重,就像是受傷孤狼低低的咆哮,尾音都在微微打顫。 江弦也沒想到自己竟會一激動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心臟一揪,嚅囁著想要道歉,伸手去夠裴異的衣角。 還未碰到,裴異就已拂袖而去。 盛蓮想要跟上,經(jīng)過江弦身邊卻又頓住腳步猶豫地看著他。 江弦揮揮手,道:快去追吧,我沒事,還有彩秀跟著我呢。 于是裴異走了,盛蓮也跟著走了,只剩江弦一個人站在原地,抽抽鼻子,又嘆了口氣。 身邊只剩一個彩秀,就算她再厲害也不會太難對付,江弦想要獨(dú)自行動的結(jié)果算是達(dá)成,只是這個過程,十分糟糕罷了。 公子不去追嗎彩秀跟在他身后小聲地問。 追什么江弦說:難得可以撮合郡主和三皇子之間的感情,我這個電燈泡還是沒有的好。 電燈泡沒聽過的詞讓彩秀感到不解。 江弦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個不適合的詞,于是解釋道:就是打擾二人談心的第三者的意思,玉樞國的方言。 彩秀點(diǎn)頭會意,不再言語,江弦揮揮手說:走吧,我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 裴異:射了么 江弦:射了射了。 裴異:還想要嗎 江弦:不要了不要了。 裴異:怎么 江弦把弓一摔:次數(shù)太多,腰都快累斷了! 第29章 異術(shù)皇子VS心機(jī)質(zhì)子【十】 二人一前一后剛走出茶館,就聽遠(yuǎn)處傳來陣陣鼓樂之聲,身邊不時有喊著花魁來啦的人匆匆跑過。 要說之前江弦還有些想湊熱鬧的想法,此刻卻滿腦子只有裴異離開時的那張神情復(fù)雜的臉,煩躁讓他對花魁興趣全無。 可郭太傅給他的信中卻只是說接頭人會在花魁游街時出現(xiàn),江弦在心里憤憤地罵了一句,這些古人做事就是喜歡繞圈子,直接定個接頭地點(diǎn)多好,現(xiàn)在街上這么多人,他哪知道誰是誰。 可就算他此刻再生氣也是別無他法,只好邁步朝人群聚集地方向走去。 身邊的彩秀卻一把拉住他,公子,不可去,初云公子千金之軀,怎可與一眾平民擠在一起若公子真想看看那花魁,不如上茶館二樓尋個靠窗的清凈地,免得人群中哪個不長眼的不小心傷了公子。 對于彩秀的提議江弦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他說:我就是為了感受東云國的風(fēng)土人情才來觀看這花魁游街,若不能融入民眾,那此次行程有何意義。 彩秀還想再勸,江弦卻不等她開口,徑直隨著人流向前走去,后者也只得一咬牙,緊緊跟上。 隨著鼓樂聲越來越洪亮,游行隊伍逐漸出現(xiàn)在江弦視野中。 隊伍中為首是四個掌燈的年輕男子,兩兩一排,而后是一個巨大的轎輦,由八個壯漢抬著,轎輦上裝飾著無數(shù)的鮮花與彩帛,華麗非凡。 轎輦旁跟著數(shù)位樂師,一路吹吹打打,最后面跟著六個十二三歲的少女,每個少女手上都托著一個鋪著紅綢的托盤,托盤中擺著各式各樣的珠釵首飾,綾羅綢緞,隊尾依舊是跟著兩個掌燈青年。 在那裝飾華麗的轎輦上,坐著一位身著如火焰般鮮紅華服的女子,如上好綢緞般順滑的青絲在頭頂挽作隨云髻,飾以點(diǎn)翠珠釵,鵝蛋臉,桃花眼,一顰一笑皆自成風(fēng)情,當(dāng)真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人。 周圍的人隨著轎輦奔走呼喚,熙熙攘攘,形成一股小型人潮,不一會就涌到了江弦附近。 在轎輦經(jīng)過江弦身邊時,那位花魁竟然還對著他拋了個媚眼。 江弦登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人潮推著江弦向前擠去,他索性放松身體,開始跟著人潮移動,跟在他身后的彩秀想要伸手拉住他,卻只來得及拽住一點(diǎn)衣袖,下一秒就被擠得脫了手,與江弦的距離霎時間拉開一大截,不過片刻就再找不著那個有些瘦弱的身影。 彩秀心中發(fā)急,連忙擠出人群,施展輕功縱身躍上附近建筑的屋頂,四下搜尋江弦的影子。 江弦跟著人潮一路來到翠紅樓下,也沒見到那個所謂的探子,不由得開始懷疑郭太傅是不是在耍自己。 折騰了一路,要見的人也沒出現(xiàn),雖然花魁長得好看,但江弦又不喜歡女人,便準(zhǔn)備抽身走到離人群遠(yuǎn)些的地方,看能不能在這等到彩秀 就在他費(fèi)盡九牛二虎之力擠出人群時,人群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歡呼,他好奇地回頭,發(fā)現(xiàn)翠紅樓二樓之上,那個美麗的花魁搖曳著嫵媚的步子,如迎風(fēng)擺柳般施施然上前,手里抱著個七彩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