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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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深夜,也因為大雨,十一點的街道因為大雨而堵車,走在街道上能看到堵車那一面紅色車尾燈的連綿成一片,傾盆的雨讓那紅色的燈都有幾分迷蒙不清。 祁天文走沒有兩步,身上昂貴西裝的褲腳就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很涼。 路邊還有撐著幕布在街邊燒烤的小攤販,一旁有不少電動車,像是夜班下班的行人,燒烤攤子的白色煙氣慢慢騰升,那燒烤攤子上掛著一個白又明亮的燈泡,冰涼的雨讓人清醒,這種霧氣騰騰的攤販亦讓人迷蒙。 祁天文站在那邊看了一會,他其實什么也沒想。 只是心臟好像空落落的。 他的人生慣來順風順水,只遇到了兩個挫折。 一件事就是母親的離世。 另一件事伴隨著母親的離世,他再也無法直視這個胞弟。 這是他人生中所有可以承受與不可承受的,在事業(yè)上,他從來沒遇到過任何巨大的挫折,而優(yōu)渥的家境以及被委于重任的信賴,活這么大,祁天文擁有一個與祁明截然相反,如鏡般的人生。 在祁明成為一個萬人嫌時,祁天文因為天才與家中權(quán)勢,成為學校內(nèi)聚光燈的存在。 如鏡如影。 可也因為人生一切都太順了。 一切都太符合他的人生的意了。 才導致于此時出現(xiàn)的兩個挫折,便足夠?qū)⑺麎嚎?,成為他一生的心魔?/br> 祁天文撐著傘,眼睛緊緊地盯著那騰升而起的霧氣,雨水很冷,但心里更冷。 母親的離世讓祁天文在幼年時意識到原來人再怎么天才,再怎么厲害,但也不可能橫跨生命的長度,挽回必然死亡的人。 第二個挫折便是母親難產(chǎn)死亡后留下來的胞弟。 和母親長得很像,但又不是很像的胞弟。 他和祁明差了六歲,快七歲。 他對祁明的印象最開始來源于一個深刻的畫面。 母親懷孕去產(chǎn)房時,父親并沒有回來,就像是那些琴瑟和鳴,父母美滿畫面的都是昨日錯覺,在母親生產(chǎn)的時候,父親連個樣子都不愿意做,去了其他紅顏知己的家中。 產(chǎn)房外只有自己和母親家族中的兄弟。 祁天文那時候不高,知道這些親戚的腰胯的位置,他從大人的腳間交錯的間隙中,看到了穿著綠色防菌服的醫(yī)護推著母親往里面走。 母親進去那漆黑幽冷的房門,冰冷逼仄的走廊中,光是慘白的,而那緊閉的房門卻堅硬地立在那里,緊閉的房門似乎永遠也無法再打開,那一次關門就仿佛永恒。 下一次,那幽暗的獸口般的大門打開了,母親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醫(yī)護抱著一個格外瘦弱的嬰兒,那嬰兒臉上帶著漆黑的疤痕,醫(yī)護的表情都是錯愕與緊張,抱著嬰兒在面對自己的親戚時那醫(yī)護慌張驚恐的神色仿佛油畫,她說了什么祁天文已經(jīng)不記得了,祁天文只記得自己一直在扒拉一旁舅舅的褲子,不斷地往那個醫(yī)護后面看,想要看到熟悉的身影。 但那個冰冷的洞口已經(jīng)吞噬了他的母親,換來了一個丑陋又虛弱的胞弟。 在七歲那年,這個畫面是祁天文永遠的陰影。 每次做夢,祁天文閉上眼睛,都是母親笑著進去那緊閉的房門,換著抱出來一個嬰兒的畫面。 這便成了母親死亡之后,祁天文第二個無法過去的坎。 他聰明,很早不需要大人的欺騙就能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 祁天文也知道難產(chǎn)是什么意思。在母親從產(chǎn)房中走不出來后,他就一直在不斷地找祁家的人讓私家醫(yī)院的醫(yī)院實習生來給自己科普與教學一些醫(yī)學知識,那年祁天文才八歲。 他知道這和肚子里的弟弟沒有什么關系。 畢竟這并非祁明所能決定的,但理智清楚,感性卻無法完全分分清與隔離。 他永遠無法直視這個弟弟。 后面祁明就越長越大,也格外喜歡粘著自己,他長大了那個疤痕也在慢慢擴大,但小時候臉比較小,祁明的那個疤痕覆蓋的更深,幾乎是覆蓋了四分之三的臉,幾乎猙獰如惡鬼。 祁天文知道家中的仆從都不喜歡祁明,只是礙于祁家的仆從管教嚴格,即便再害怕祁明這張臉,再怎么恐懼祁明的這張臉,也需要按班就部地照顧祁明。 只是人確實是有喜好的,人有善有惡,但都是有度的。即便那保姆有職業(yè)cao守,性格善良,看到祁明的那張臉,也會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就看著祁明那張臉而感到膽怯。 雇主家的小孩長了這么個惡鬼的臉。 最多也只能勉強保持一些基本的行為,要多親近是不可能的。 而祁明向來對這種人的忽視和苛待尤為敏感,那仆從尋常都是能遠離祁明就遠離,祁明那張臉,虐待他都需要勇氣,更多是直白的忽視。 向來祁明很小就接受到了這種信號,性格一直尤為膽怯,敏感,一直到看到自己,祁天文不在意他的疤痕,容顏枯骨,他并不建議這種疤痕,但他卻跨不過去母親那個坎。 祁天文只能對這個胞弟保持冷漠。 但祁明總是會喜歡粘著自己,許是因為在祁明的生活里,他這種直觀的厭惡與不滿,甚而比仆從隔了一層膜的冷漠更加讓祁明覺得親密。 祁天文一直知道的。 可那個臉上帶著疤痕的小孩已經(jīng)長大了,祁明也在慢慢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