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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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祁天文一直被留在原地,在母親離開后他的很多情感都被拘束在了原來的地方,而現(xiàn)在,祁明也要離開了。 祁天文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他的眼圈有一圈不明顯的紅,他合攏了雨傘,此時也沒有那豪門子弟有的講究,昂貴的西裝褲直接坐在已經(jīng)關(guān)閉的小店面前。 祁天文從口袋中抽出煙,他的手指顫抖著,把煙夾雜手指中,他拿著打火機(jī)顫抖地點(diǎn)了兩下,好一會才把那香煙點(diǎn)燃,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瞇著眼睛咬著煙。 他靜靜地看著前方車流,一會,祁天文才從口袋里拿出了一紙張。 他把那折疊一直放在西裝口袋里的紙慢慢地打開,那紙張被折疊得很整齊,那紙剛打開,天空滑落的雨就有幾滴落在那紙面上,氤氳了幾個大字。 那是祁明投遞的斷絕關(guān)系協(xié)議書。 祁明的名字被雨打濕,斷絕的另一方是他們共同的父親,祁天文知道,祁明的這個一傳到父親那里,無需猶豫,馬上就會被批準(zhǔn)了。 雨水暈染了祁明的名字。 祁天文的手輕輕顫抖著。 第76章 他只是不想背叛自己 祁明躺在病房內(nèi)。 冗長與過久的睡眠,讓祁明感覺到自己的腦海里格外昏沉,太陽xue在脹痛,又有幾分空腹的惡心。 他感到不舒服。 但比起身體的不舒服,祁明的情緒卻更加的難受。 祁明的眸光落在天花板上,眼睛里有幾分無神,似乎還沒有從冗長的夢魘中清醒過來。 他輕輕地喘氣,把胸腔內(nèi)一口氣吐掉了,才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他叫祁明。 一個現(xiàn)代的社畜。 人生沒有什么太大的抱負(fù)與理想,所求的不過能夠在一樣擁有很多陽光的地方,能有一家自己的面包店,能見日升月落,平靜而安逸,希望能夠這樣快樂的過完一生。 可是為什么…… 祁明的喉嚨里有一點(diǎn)血腥的腥甜氣味。 可為什么我一閉上眼睛,看到的就是你滿臉是血的臉呢,哥哥? 祁明重重地喘息著,他睜開眼睛,如同瀕死的魚,胸膛沉沉的起伏著。 他受不了,撐著床沿?fù)纹鹆税雮€身子,猛地吐了出來。 祁明撐在床沿邊,他一嘔吐就吐了個昏天暗地,他好幾天都是昏迷吊著營養(yǎng)液,什么也吐不出來,只能干嘔出膽汁,那種苦澀與苦味一路地往喉嚨地方往內(nèi)壓。惡心的感覺幾乎蔓延了整個神經(jīng)。 惡心。 胃部在劇烈的痙攣,卻是因?yàn)榍榫w引導(dǎo)。 祁明的眼睫毛里帶著一點(diǎn)水汽,他漆黑的瞳孔凝望著地板上的花紋,黑深的眼睛里緊緊地望著地板上不斷滴落的膽汁,仿佛往下滴落的不是自己的口水,而是滴滴答答往下落的血。 愧疚。 愧疚。 祁明緊緊地盯著那血跡,猛地閉上了眼睛,重重地喘氣,他慢慢地勾起了嘴角。 有時候,祁明覺得自己軟弱。 如果他真是什么心智堅(jiān)定,狠辣,干脆的人就好了,他殺了應(yīng)該殺的人,報復(fù)了應(yīng)該報復(fù)的人,從來沒有去對無辜的人下手,他無愧于自己,他不應(yīng)該為此而感到……如此強(qiáng)烈的痛苦。 可是祁明依然會感到痛苦。 他永遠(yuǎn)不會因?yàn)闅⑷硕械浇饷摗?/br> 那是上輩子么?原主的記憶?還是他的回憶? 祁明分不清了。 可那溫?zé)岬难郝湓谧约旱氖稚系挠|感依然纏繞在自己的手上。 祁明釋然地笑了起來。 他果然如祁天文所說,只是一個普通人。 有良知,依然會因?yàn)樽约撼蔀橐粋€施暴者而痛苦,祁明知道被傷害的感覺,也比誰到知道被傷害的痛苦,但如今自己成為施暴者。 成為一個持刀的人。 痛快嗎? 痛快嗎? 沒有,沒有。 祁明想,是因?yàn)樗能浫趺矗克碌兜臅r候已經(jīng)想過了代價,也想過了結(jié)果,他不害怕代價,也不害怕自己的結(jié)局,祁明受過的苦難已經(jīng)夠多了,死亡對于他來說并沒有那么遙不可及。 可祁明卻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這個坎。 他在出刀的時候沒有遲疑,在殺人的時候沒有害怕,讓他痛苦的不是害怕。 或許在漫長的欺辱中,祁明與尋常人的神經(jīng)便已經(jīng)不同。 祁明的恐懼神經(jīng)……已經(jīng)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折辱中,慢慢地,被他自己所克服。 被堵在衛(wèi)生間恐懼么? 被逼到絕路恐懼么? 頂著這個恐怖的疤痕上路,恐懼么? 恐懼的。可祁明能夠克服,他在不斷地克服自己的恐懼中,已經(jīng)比其他人更加坦然地面對自己的恐懼,在行動的時候,他沒有恐懼。 他只是…… 心里難過。 他不想傷害別人,他不想成為自己最厭惡的人,他不想…… 他不想背叛自己。 祁明手指緊緊地繃著床沿,他的眼睛里都是淚水,那迷蒙地淚水沿著他貌美漂亮的臉不斷地滑落,在不斷地落淚時,那脆弱的臉更加破碎,漆黑的眼睛里卻有著與他那雙漆黑眼睛里截然不同的冷冽。 祁明的手指繃得無比蒼白,那蒼白的指節(jié)幾乎把床單緊緊抓出了折痕。 胃部的干嘔更加惡心,膽汁一路在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