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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反派炮灰只想咸魚[穿書]在線閱讀 - 第175章

第175章

    余丞稍頓,轉(zhuǎn)口道:“而且那些文檔里的所有字眼,你也明白不對勁是不是?”

    褚寒峰對此不置可否,余丞便也不過多糾結(jié):“那個人肯定也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會以我的視角故意寫出那些東西來給我看,如果不是因?yàn)槟?,我恐怕都已?jīng)主動去精神病院了。”

    有半晌的緘默。

    褚寒峰黑沉的目光定定對上余丞的眼睛:“如果說,那個人就是上輩子占據(jù)了你下半段人生的主導(dǎo)者呢?”

    余丞霍然愣住。

    褚寒峰低聲道:“你自己也感覺到了不是嗎,那間屋子似曾相識的感覺?!?/br>
    余丞面色茫然,怔然看著褚寒峰眼中的不忍的沉靜眸色:“……什么意思?”

    褚寒峰慢了幾秒才答:“那個所謂的余丞,自從家道中落、至親離世,好不容易才森*晚*整*理找了個落腳的地勉強(qiáng)維持生計?!?/br>
    余丞恍然之間竟有些不太清醒。

    許久后,他才聽見褚寒峰接著道:“當(dāng)時他就住在城郊結(jié)合處的老舊居民區(qū),現(xiàn)在想想,大概是我們今天去的那間房里,我只后悔當(dāng)初沒有早點(diǎn)困住他,讓你吃了那么多的苦,若你那會兒還有所知覺,應(yīng)該很難受吧?”

    余丞:“……”

    褚寒峰靜靜注視著他,輕聲問:“什么都看不見的時候,是不是會害怕?”

    余丞恍惚間,莫名有種云破日出的滋味。

    他猶如一個在漫長黑夜里待了太久了的獨(dú)行者,看不見日光,也不知道太陽什么時候能升起來,可眨眼間,便覺東方初白,照射出熹微的光來。

    難受嗎?

    害怕嗎?

    余丞什么也沒答,只一言不發(fā)地湊近身邊人,輕輕啄了下褚寒峰的唇角:“反正現(xiàn)在是不怕的?!?/br>
    后知后覺,余丞才發(fā)現(xiàn)這一輩子他早就站在光里了。

    能感受到冷暖,體會到有人與自己一致的心跳躍動,又怎么會害怕呢?

    第81章

    或許是將內(nèi)心深埋的種種, 以心照不宣的方式吐露了干凈……

    余丞竟莫名發(fā)現(xiàn),曾幾何時足以稱之為噩夢的畫面,猛然就變成紙老虎,似乎也沒有那么嚇人了。

    仿佛到了最后, 總會有內(nèi)心聲音提醒自己, 所有一切都過去了, 如今的每一天, 都會是全新的開始。

    諸如此類, 令人安心的存在。

    每每回想那些已經(jīng)在夢里重復(fù)過萬千遍的場面,余丞便下意識想起褚寒峰的話。

    如果說,日日躲在背后裝神弄鬼的那個人,就是上輩子占據(jù)自己后半段人生的主導(dǎo)者……

    如果說所有的似曾相識都有跡可循, 是他曾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的過往遺憾……

    褚寒峰說,錯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一切想不通的心結(jié), 便都有了解釋。

    只是余丞自認(rèn)為解開了自己的心結(jié),卻解不開褚寒峰的。

    自從上次的事后, 余丞總覺得褚寒峰似是又陷入了新一輪的自責(zé)里,仿佛稍一留神不看著他,就會把人弄丟似的。

    為此余丞實(shí)在是沒忍住, 有心提醒:“我又不會穿墻透壁, 你老盯著我, 跟盯犯人似的。”

    褚寒峰的眉頭深擰著,余丞又補(bǔ)了一句:“總不能我去上廁所,你也搬把椅子在我旁邊守著吧?”

    褚寒峰聞言眉頭蹙得更緊, 像是真有心考慮余丞的建議。

    余丞突然有些慌:“別,你這樣守著, 那多難為情,我會便秘的?!?/br>
    褚寒峰默了一瞬,爾后輕聲道:“你不高興了?”

    余丞所有的抱怨話頓時卡在喉嚨里。

    褚寒峰的話雖然是問句,但從那清冽平緩的嗓音里慢聲說出來,更像種固執(zhí)到不行的陳述。

    他以往覺得褚寒峰這人不食人間煙火,沒心沒肺慣了。

    可如今又覺得,若褚寒峰跟他一樣也曾現(xiàn)在某種噩夢中脫不得身,或許感受到的苦痛也不比他少。

    又或者,清醒過頭的人,其實(shí)遠(yuǎn)比懵懵懂懂的自己要難上許多,誰又敢說能真正做的“感同身受”這四個字?

    余丞猶豫了小會兒:“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勉強(qiáng)合適的形容詞:“我只是覺得不太習(xí)慣?!?/br>
    褚寒峰看著他:“是我之前不好,把你越推越遠(yuǎn),平白讓你受那些委屈?!?/br>
    “我沒感覺委屈……”

    饒是余丞這種厚臉皮,被這種過于專注的眼神注視久了,也難免生出幾分難為情來。

    余丞忍不住別眼低下頭,窩在沙發(fā)里拿刷起手里的平板來,嘴上卻還是忍不住念叨:“我后來想想,你那個時候是對的,若余征祥和宋非晚真成了,發(fā)現(xiàn)咱們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確實(shí)很尷尬?!?/br>
    褚寒峰的唇開了又合,不等出聲,又聽余丞慢悠悠接著道:“況且當(dāng)初你只是提醒了我一句而已,最終把你推開的人是我自己,你本來也沒做什么?!?/br>
    可唯有褚寒峰自己才知道,恰恰就是因?yàn)槭裁炊紱]做,才是最讓人后悔的地方,可現(xiàn)在再說什么終究沒有任何意義。

    沉吟之際,褚寒峰只能若有所思聽余丞說著:“不過天涯何處無芳草,就算沒有我,你也應(yīng)該看開一點(diǎn)是不是?”

    褚寒峰聞言,臉色微沉。

    余丞埋頭注視著平板的屏幕,目光落在最新一期的密室綜藝上:“我承認(rèn)自己長得帥,又優(yōu)秀,若我愿意跟你在一起還好些,要是我喜歡的是別人,你早晚也得過自己的日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