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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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第一個控制王庭,誰就是下一任單于,沒有任何懸念,也不會再有翻盤的可能,因為匈奴跟齊國不一樣,除了右賢王基因變異了,長了一腦袋的九轉(zhuǎn)大腸,其他人其實在品性上都沒什么問題,都有符合匈奴特色的是非觀、都有一個好身體、都地位崇高、都知道賞罰分明的道理。 也就是說,誰上位,結(jié)果都差不多,至于大王子特能打,是個天生的將領(lǐng),然而現(xiàn)在又沒機會讓他展示,匈奴人不知道啊,他們只知道,不管誰當(dāng)單于,自己的日子都是一樣的過。 原本,左賢王也應(yīng)當(dāng)屬于第一勢力,即中立范圍。 但現(xiàn)在,孟昔昭不遺余力的給他洗腦了整整兩個月,再加上有齊國和匈奴的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這件事的刺激,除非這個左賢王是金蟬子轉(zhuǎn)世,佛的不能再佛了,不然,他肯定會邁步走進匈奴第四勢力的范疇,決定做點什么。 畢竟,這不僅僅是孟昔昭等人的生死存亡之際,也是匈奴的一個巨大轉(zhuǎn)折點,剛遭災(zāi)沒多久,百姓們還沒緩過來,如果由著大王子的性子來,這就打仗,打贏了還好,皆大歡喜,可一旦輸了,在糧食不夠、齊國大軍壓境、女真趁機燃起戰(zhàn)火、月氏偷偷搞事的多重壓力之下,匈奴,搞不好就這么沒了。 左賢王對匈奴還是非常盡心的,孟昔昭相信,他不會坐視匈奴陷入險境而不理。 但問題是,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還有,金都尉回去以后,到底能對左賢王造成多大的影響呢。 所以說,孟昔昭其實并不擔(dān)心送親隊伍出什么事,匈奴沒有真的笨蛋,哪怕是那個大王子,現(xiàn)在也屬于是被氣瘋了的狀態(tài),如果讓他緩過來,他也會發(fā)現(xiàn),這頂殺害單于的帽子,還是不扣給齊國比較好。最起碼,不能現(xiàn)在扣。 反正單于已經(jīng)死了,死去的人不會說話,而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xù)吃飯啊。 …… 坐著坐著,孟昔昭突然起身,回了樓上。 其余人看他一眼,也沒說什么,都只是默默的想著自己的事情。 推開自己的房門,孟昔昭看見太子坐在自己的床上,正習(xí)慣性的閉目養(yǎng)神。 大約是身體不好的緣故,太子的日常行為總是很平靜,仿佛每時每刻都在養(yǎng)生一般,孟昔昭在椅子上坐下,然后雙手做了個開花的造型,托著自己的臉。 安靜的看著太子閉目的模樣,孟昔昭用力的嘆了口氣,像是怕太子聽不到一樣。 崔冶:“……” 闔著的雙眸睜開了一條縫,狹長的眼睛微微轉(zhuǎn)動,看向又在無意識的凹造型的孟少卿。 默了默,崔冶問:“何故嘆氣?” 孟昔昭眨巴眨巴眼睛,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起他來:“你說,呼日恰登上單于之位的可能,有幾成?” 崔冶聽了,靜靜思考片刻,然后說道:“五成?!?/br> 孟昔昭挑眉:“只有五成嗎?” 崔冶淡笑了一聲:“若他今日沒有在驛館之前,暴露出自己對齊國的深仇大恨,或許還能再加兩成?!?/br> “但他太過剛愎自用了,一時之間,竟將私仇放到了正事之前,錯失良機,不可挽回?!?/br> 孟昔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是呀,但是,即使只有五成,也是齊國承擔(dān)不起的五成……” 說到這,他不禁笑了笑:“若他繼位,我就是齊國的千古罪人了?!?/br> 崔冶轉(zhuǎn)過頭,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孟昔昭,然后,他走下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即使崔冶的聲音很低,也能淌進孟昔昭的心房里。 “匈奴和大齊,早晚都有一戰(zhàn),父皇的死敵是南詔,而大齊的死敵,一向都是匈奴。二郎從來都不是罪人,只是一個想盡辦法,為大齊避免戰(zhàn)事的為官之人。” 慢慢的,孟昔昭把自己的胳膊放了下來,他坐的更直了一些,“殿下知道我做這些,是為了什么?” 崔冶朝他笑了一下,并沒有回答。 孟昔昭:“……” 這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不過,這個問題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反正崔冶相信他,這就夠了。 兩人又坐著說了一會兒話,突然,外面?zhèn)鱽韘ao亂的聲音。 孟昔昭和崔冶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站在二樓的欄桿上,孟昔昭朝下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丁醇他們?nèi)紘陂T口,一個個十分緊張的模樣,而一個陌生的匈奴人穿著甲胄,站在門口,也沒看這些人,他的目光在這些齊人面前巡過,然后鎖定在二樓的孟昔昭身上。 他的雅言有嚴(yán)重的匈奴口音,但大家還是聽懂了他在說什么。 “齊國的鴻臚寺少卿,左賢王殿下有請?!?/br> 孟昔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心里只有兩個字。 ——成了。 * 左賢王只請孟昔昭一個人,然而齊國人不答應(yīng),這種時候,獨自一人去面對匈奴,那不就是九死一生嗎?連陸逢秋都站在人群當(dāng)中,使勁的搖頭,不同意讓孟昔昭單獨出去。 還是孟昔昭把他們揮開,對他們說了句:“無妨,我相信左賢王殿下?!?/br> 說完,他就帶著一臉淡定的模樣跟著那個匈奴人走出了驛館,看得后面的人們既五體投地、又眼淚汪汪。 孟少卿,你真是好樣的! 你是咱們大齊的楷模,可一定要活著回來??! …… 孟昔昭出了驛館,發(fā)現(xiàn)外面的守衛(wèi)依然那么多,一時之間,他也拿不準(zhǔn)左賢王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跟著對方離開。 而走出去不過幾十丈,孟昔昭就發(fā)現(xiàn),這不是去左賢王府的路,而是去王宮的路。 頓了頓,孟昔昭保持好自己的表情,一路上,一聲都沒吭過。 來到了王宮,左賢王見他的地方并不是單于以前經(jīng)常待著的宮殿,而是一個偏殿,門口有兩個匈奴的守衛(wèi),見了他,都是一臉的虎視眈眈,但到底沒有難為他,而是讓他進去了。 孟昔昭意識到一個事。 金都尉不在。 沉默一秒,孟昔昭推開門。 這偏殿里點了火盆,然而并沒多大用處,依然很冷。 王宮里只有主殿和后宮是有地龍的,別的地方,都燒炕,這個偏殿更慘,沒炕,只能燒火盆。 火盆前面就是獨自一人坐著的左賢王,從孟昔昭進來開始,他就一直盯著孟昔昭看。 孟昔昭心里感覺很奇妙。 兩個月,不,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按理說他和左賢王應(yīng)該很熟了才對,但其實,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面對面的坐下。 孟昔昭甚至有種很驕傲的感覺,呵呵,你以前看不起我對吧?可現(xiàn)在怎么樣,被打臉了吧。 這么一想,他頓時就淡定了,施施然的坐到左賢王對面,然后開口問候:“見過左賢王殿下,不知道左賢王是否已經(jīng)查明單于的死因了?” 左賢王看著他這個一點不害怕的模樣,慢慢的開口:“二十個大夫,都說單于是突發(fā)急癥,在睡夢中殯天的?!?/br> 孟昔昭聽了,點點頭,“這樣一來,我們的公主也能洗清嫌疑了?!?/br> 左賢王卻盯著他的眼睛,問他:“孟昔昭,你真覺得這件事與你們的公主一點干系都沒有嗎?” 孟昔昭抬起眼睛,左賢王氣場強大,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可孟昔昭跟他對視,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 他微微笑了一下,回答的鏗鏘有力:“對,我就是這樣認(rèn)為,我們的公主,大齊的公主,絕對不可能做出傷害兩國友誼的事情,她不敢這么做,也不能這么做?!?/br> 說到最后十二個字,孟昔昭看著左賢王的目光都有些懾人了。 左賢王被他暗暗的威脅了一下,心里卻頓時放松了許多,因為他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 看來,孟昔昭也不知道,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這送親的一路,左賢王都在,他能看出來,齊國公主跟太子就仿佛兩個陌生人,不止跟太子,哪怕跟那些隨侍,他們也沒有任何情誼,只有幾個侍女,跟這位公主能稍微的說上話。 性子獨,城府深,還愛看書,這樣的公主,是有可能做出離經(jīng)叛道之事的,但她肯定不會告訴別人,因為只要齊人不傻,就絕不可能配合她的計劃。 齊人可能無辜,可那公主…… 單于的尸首里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外傷,那些大夫看了,全都一個說法,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所有大夫都被收買了吧,而且這些大夫,都是匈奴人,不可能全聽齊國人的話。 種種跡象都表明,單于是自然病故的,可左賢王就是覺得,沒這么簡單。 然而,“覺得”做不了證據(jù),況且,有了證據(jù),也不是什么好事。 沉默片刻,左賢王看向孟昔昭:“希望你能始終保持這樣的底氣,也希望你們公主的手腳,真的像你說的這樣干凈?!?/br> 孟昔昭沒被他嚇住,只是輕輕笑了一下:“有底氣,是因為我們光明正大,黑的變不成白的,白的也變不成黑的,希望左賢王殿下也能記住這個道理。” 到了這種時候,孟昔昭還是這么囂張,左賢王頓時覺得,看他更加不順眼了。 但有些話,該說的還是要說:“先單于會在十日后下葬,新單于的繼位大典,也在同一日進行。等到新單于繼位之后,我們會向各國帝王發(fā)出書信,到時候,你們的皇帝也就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了?!?/br> 孟昔昭問他:“敢問新單于是……” 左賢王看著孟昔昭,扯了一下嘴角:“是匈奴如今的二王子殿下?!?/br> 孟昔昭頓時露出錯愕的表情。 左賢王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吃驚,因為他告訴金都尉的是,讓自己支持三王子繼位。 三王子天生癡傻,更好掌控,孟昔昭說他可以做攝政王,也就是真正掌管著匈奴大權(quán)的人,這話要是換了別的人聽了,估計會覺得很有道理,可左賢王不這么想。 三王子腦袋有問題,他什么都不懂,讓他當(dāng)單于,自己來做這個攝政王,他的匈奴同胞們能答應(yīng)嗎? 就算一開始,被他武力鎮(zhèn)壓了,也會很快就反撲,因為匈奴人絕對不可能接受一個傻子來當(dāng)自己的單于。 大王子有實力、二王子有后臺,除非他先把這兩人殺了,不然的話,日后他們一定會再起波瀾,企圖逼宮,把他推下臺。 而如果他殺了這兩人,自己也落不到好,他們都有各自的支持者,不是自己一時半會兒就能收服住的。 孟昔昭用心險惡,看似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仿佛一心為他好,其實他是想坐山觀虎斗,看著自己扶持一個弱主上位,然后將整個匈奴拉進永無寧日的境地中。 哼,真當(dāng)他看不出來他的陰謀?齊人未免也太自大了! 但他確實也起了某些心思,老單于死了,他以后也不用再效忠他了,接下來,只為自己而活就可以了,三王子太傻,不行,大王子太瘋,也不行,那就只有二王子可以選了。 而且越想,他越覺得二王子很適合。 二王子有大閼氏的保護,和貴族的支持,本身很富有,但他有個短板,就是兵力太少,比不過大王子手下的人多,這個時候,左賢王宣布支持他,把他的短板補上了,二王子欣喜若狂,大閼氏也立下了自己的保證。左賢王并不求自己能攝政,他只想繼續(xù)當(dāng)這個左賢王,管著左賢王庭,并敦促新的單于,做點好事,別再跟老單于一樣糊涂了。 說到底,比起自己,他還是想讓匈奴發(fā)展的更好。 自認(rèn)為看破了孟昔昭的陰謀,左賢王看著孟昔昭,不由露出了一分輕蔑,而孟昔昭滿臉都寫著“怎會如此”四個大字。 他皺著眉張口:“左賢王,你糊涂啊,二王子安奴維有強盛的母家,就算他現(xiàn)在聽你的話,以后早晚有一天,他會反噬你!” 左賢王聽了,則立時冷下臉來:“孟昔昭,你一個齊人,還想管匈奴的事嗎?” 孟昔昭還想再說什么,但看著左賢王的臉色,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