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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99節(jié)

    ……

    世子夫人其實性子比較軟,動不動就哭,還特別寵自己的兩個兒子,要不是丈夫厲害,大姑姐更厲害,她在國公府的日子,還真說不準會是什么樣。

    而在李平長大以后,他就主動接過了教養(yǎng)弟弟meimei的任務,一邊是給世子夫人分憂,另一邊,就是看著他們,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只要別想不該想的東西,他就是一個好哥哥,要是起了別的心思,那他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孟昔昭:“……”

    李淮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能攤上這么一個靠譜的大哥,再看他,孟昔昂除了給他講大道理,還有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其他的就什么忙都幫不上了。

    ……甚至還總是幫倒忙,到現(xiàn)在估計都沒打消去當個貪官的想法。

    李平自幼跟孟家兄弟一起長大,雖說跟孟昔昭說不上什么話,但他和孟昔昂關系好,而因著李淮特別親近孟昔昭的緣故,就算他跟孟昔昭話不投機,也是決計不會害他的。

    越想越覺得這個人可以,他趕緊跟銀柳打聽,李平現(xiàn)在做的是個什么職務。

    孟昔昭一聽,好吧,李平管后院水平挺高,但這當官的業(yè)務能力,跟李淮是同一水平線上的。

    他在登聞鼓院里的職務,是靠著蔭封得來的,就是一個閑散職務,平日不去都沒關系。

    倒是正好便宜他了。

    本以為還要再思考上好幾天,沒想到一下子就解決了,孟昔昭心情不錯,于是去一樓的長仙閣里,看了看那兩條被請回來以后充當吉祥物的蟒蛇。

    長仙閣在一樓東邊,離正門有一段距離,為了防止兩位長仙跑出來,金珠還特意找人打造了一面木質(zhì)的籬笆墻,雖然,怎么看怎么像是豪華版監(jiān)獄。

    孟昔昭當初非讓金珠去找素色的蟒蛇,但眼下就是不時興這種審美,所以別人都是看一眼就走,很少有過來欣賞的。

    孟昔昭心說,那是你們不懂什么叫做美。

    冬季,不尋天的地龍就沒斷過,兩位長仙也沒冬眠,就是移動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一些,孟昔昭過來,看見里面的情形,不禁驚訝的挑挑眉:“小青,你又胖了啊?!?/br>
    然后,他又看看一旁的白蛇,“還是素貞的身材苗條一些?!?/br>
    金珠:“…………”

    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明白為什么郎君還要如此鄭重的給這兩條蛇起名。

    而且起的名字還這么怪,白的叫白素貞,有名有姓,青的就如此敷衍,只叫小青。

    轉(zhuǎn)過頭,看見金珠的表情,孟昔昭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嘆了口氣,孟昔昭感慨道:“唉,跟你們這種沒聽過白蛇傳凄美愛情故事的人,就是沒話說。”

    金珠:“……”

    她有些不服氣,剛想問問什么是白蛇傳,這時候,他們身后傳來一個調(diào)笑般的聲音:“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也聽一聽這凄美的故事?”

    孟昔昭轉(zhuǎn)身,看見自己對面站著一個穿白衣、打扮略sao包的男子。

    金珠怕他把這人也忘了,趕緊湊過去,小聲說:“這是……”

    孟昔昭脫口而出:“謝韻。”

    謝韻拿著扇子,笑得十分和煦:“孟大人叫我一聲謝二就好?!?/br>
    孟昔昭聽了,也跟著露出一個笑容來,但就是不接他的話。

    別的人他都能忘,但這個害自己犯了恐水癥、同時還犯了花癡后遺癥的罪魁禍首,沒個十來年的時間,估計他是忘不掉了。

    謝韻看著他的表情,默了默,干脆把扇子合起來,對他道歉:“初次見面時,是在下唐突了,一直想找機會對孟大人致歉,只是……呵呵,總是沒什么機會,如今擇日不如撞日,讓在下請孟大人喝一杯賠罪酒,如何?”

    孟昔昭詭異的看著他。

    沒機會?

    之前他沒事就跑來不尋天,謝韻想偶遇他還不簡單么,恐怕是那次之后,太子不讓他過來偶遇自己了吧。

    那今日他怎么又來了,太子授意的?

    總感覺不太可能,如今他們連封賞都沒進行,太子又怎么可能有所動作呢。

    孟昔昭打量了他一番,只問了一句:“這回還是在畫舫里嗎?”

    謝韻尷尬的笑了笑,“不是,就在這不尋天?!?/br>
    那行,這里就是他的地盤,而且他知道哪個菜最貴。

    帶著狠宰他一頓的心思,孟昔昭微微一笑,答應了他的請客。

    來到一個普通的雅間,孟昔昭一口氣點了八個菜,謝韻默默悲傷了一下自己馬上就要空下去的荷包,然后才主動拿起酒壺,給孟昔昭倒酒。

    “孟大人剛從匈奴回來,定是很想念家鄉(xiāng)菜?!?/br>
    孟昔昭點點頭:“想念家鄉(xiāng)的素菜?!?/br>
    謝韻沒聽懂,眨眨眼,他放下酒壺,舉起酒杯:“這杯酒,就是給孟大人賠罪的,小子無狀,希望孟大人海涵?!?/br>
    說完,他一口悶了,孟昔昭拿著筷子,沒夾菜,只是輕輕的晃了晃。

    “謝二公子,你今日到底有什么事?”

    謝韻用布巾擦擦嘴角,好像不太適應孟昔昭這個直來直去的模樣。

    孟昔昭嘆氣:“若你是別人,我早就把你轟出去了。你我都心知肚明,上一次你找了借口把我誆騙出去,本就心懷不軌,我孟昔昭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哪還會再跟你坐一起喝酒呢。只是你到底與殿下有幾分姻親關系,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br>
    謝韻端著酒杯,沉默的看著他,半晌之后,他把酒杯放下。

    “孟大人快言快語,在下佩服。”

    孟昔昭:“……”

    怎么著,還想客套一遍?

    好在謝韻已經(jīng)明白過來了,既然孟昔昭已經(jīng)點出了他和太子相識又相交的事,那他也不用一句話拐十八個彎了。

    “上一次,我害得孟大人落水,殿下已然懲罰了我,只是,那次是我自作主張,我爹和大哥,他們并不知情。等我回去以后,他們得知了這件事,還狠狠的訓斥了我一番,殿下生我的氣沒關系,可我不希望他生我爹和大哥的氣,所以,我想請孟大人幫個忙,替我們說說情,讓殿下別再生氣了。”

    謝韻說完了,頗為忐忑的看著孟昔昭,而孟昔昭也看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他這樣子的原因是,他突然覺得,這個謝韻可能是個智障。

    ……

    謝家和太子的關系,那是他一個外人能插嘴的嗎?而且他孟昔昭有什么獨到之處,說兩句話,就讓太子消氣?沒看見連他本人,在面對太子的時候,都只敢在一個劃定的范圍里瘋狂蹦跶嗎?要是出了那個范圍,即使是他,也會倒大霉的好不好。

    孟昔昭這么想,也就這么說了,當然,說出口的版本,沒有那么直白。

    “謝二公子,你可能誤會了。”

    謝韻一愣。

    孟昔昭客套的對他笑了笑:“我是殿下的朋友,也為殿下辦事,但說情這種事,我實在是幫不上忙,殿下的脾氣如何,二公子應該比我更清楚,若我貿(mào)貿(mào)然的去說情,殿下怕是也會連我一起惱上?!?/br>
    謝韻呆呆的聽著他說:“???”

    “可是,殿下為了你,讓我跪了一晚上,還把張侍衛(wèi)打了,連你病了,都是殿下衣不解帶親自照顧的……惱你,不太可能吧,孟大人,我知道你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我不會責怪你的,所以,你用不著說這些來搪塞我?!?/br>
    孟昔昭:“…………”

    誰搪塞你啊,我說的都是實話!

    等他反應過來謝韻說了什么以后,他又頓了頓,然后狐疑的看著他:“殿下罰你下跪?”

    “還打了張侍衛(wèi)?”

    孟昔昭一臉愕然:“這都是什么時候的事?”

    謝韻:“……”

    直娘賊。

    孟昔昭原來不知道這些的嗎?!

    此時,孟昔昭看著謝韻的眼神越來越可疑,因為他不覺得太子能干出這么兇殘的事情來,打人罰跪,這都是別的皇子愛干的事,咱們太子才不會這么做呢。

    而這時候,謝韻因為十分慌亂,也露出了仿佛心虛的表情。

    謝韻有種直覺,他今日的自作主張……怕是又要起反效果了。

    *

    一晃就到了上朝這天。

    十一月末,馬上就進臘月了,應天府也是寒風刺骨,每個大臣都恨不得穿五層出來上朝。

    這也是孟昔昭第一次來待漏院,他品級不夠,沒法去前面跟自己爹一起喝酒吃點心,只能在后面排著,好在臧禾也在這,他倆還能做個伴。

    武官則在另一邊,丁醇自己帶著詹不休,對于他這個小小統(tǒng)領也要進殿領受封賞,百官里不少人都有意見,但當初的送親隊伍,卻覺得本應如此。

    要是沒詹統(tǒng)領出手,一上來就滅了匈奴的威風,后面哪會如此順利呢,詹統(tǒng)領也是大功一件,必須給賞!

    進待漏院之前,附近有小販推著車來賣熱乎乎的早點,孟昔昭買了個酥餅藏在袖子里,現(xiàn)在他是吃一點,就抬頭看看詹不休那邊。

    沒辦法,他確實是緊張。

    十年前,詹不休七歲,七歲小孩已經(jīng)屬于是長開一些了,如果有人見過他,很可能就會提前把他認出來。

    好在跟詹慎游有舊的人,關系好的,都被派出去戍邊衛(wèi)國了,關系差的,則多數(shù)都已經(jīng)位高權重了,看不到站在隊伍尾巴里的他們。

    一邊擔心有人認出來詹不休的身份,一邊也擔心詹不休會控制不住自己,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有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至少等待的這段時間里,沒有任何問題,很快,內(nèi)侍就過來開門了,大家排隊進入皇宮,只是到崇政殿的路,不短,所以原本還算整齊的隊伍,很快就松散下來。

    孟昔昭這才松了口氣,感覺今天穩(wěn)了。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這口氣松的太早了。

    他們慢吞吞的隨著其他人一起往前走,而沒過多久,身后就傳來快步前進的聲音,孟昔昭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是驃騎大將軍尚西關,他可能起晚了,沒趕上排隊的時候,現(xiàn)在就只能趕緊往前走。

    尚西關一路都沒停過,心里還抱怨著,為什么朝廷上朝的時間總是這樣早,搞得他經(jīng)常起不來,屢次遲到。

    以前遲到也就罷了,今日可是封賞送親隊伍的日子,天壽帝心情好著呢,他可不能做那個掃興的人。

    這樣想著,他那雙虛浮的腿倒得更快了,而也是這時候,他在余光里,看見了一個頗為眼熟的身影。

    腳步猛地一頓,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走在丁醇身邊的那個年輕人。

    第53章 將軍

    詹不休的長相, 跟他爹不是太像。尤其他爹參軍十幾年,十年里有九年半都不在應天府,每日過得都是風餐露宿的生活, 再帥氣的臉,也撐不住砂紙一般的打磨, 絕不是詹不休如今這水靈靈小鮮rou般的氣質(zhì)可以相比的。

    但, 架不住這人是尚西關啊。

    尚西關和詹慎游,都是將門世家, 兩人打小就認識,雖說稱不上是至交好友, 但兩家也經(jīng)常走動, 后來同朝為官,一起出去打仗, 光救命之恩,尚西關就欠詹慎游三個。